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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老太重生斷親,白眼狼傻眼了 第62章 上電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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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視節目播出的第三天,沈若棠攤前就來了不一樣的人。

不是買鞋的,不是問價的。

是穿著筆挺、講普通話的年輕女人,一臉興奮地跑來。

“沈奶奶!真的是您!我在電視上看到您了!”

趙茹安一愣,以為又是哪個記者。

“你是哪個台的?”

那女孩趕忙擺手:“我不是記者,我是來看您學做鞋的!”

沈若棠低頭縫線,針頭一亮。

“學鞋?”

“對,我大學畢業沒多久,一直找不到工作。我爸媽說電視裡您纔是真本事的人,我想跟您學手藝。”

趙茹安忍著笑:“丫頭,你那手看起來比我還嫩,你能縫針?”

“我能學!”女孩語氣很認真。

沈若棠抬頭,手沒停,

“學吃苦?”

“嗯!”

“那得先餓三天。”

女孩愣了,“啊?”

“餓三天再來。”

“為什麼要餓?”

“你不餓,哪知道吃飯得多難。”

趙茹安“噗嗤”笑出聲,“媽,您這是收徒還是打發人?”

沈若棠淡淡:“我打發不走真想學的。”

那女孩果真沒走。

第三天一早,她又來了,臉瘦了一圈。

“沈奶奶,我餓過三天了。”

沈若棠抬眼,“真餓的?”

“真餓,連速食麵都沒吃。”

“那行,坐下。”

她拿出一塊布、一根針、一卷線。

“縫。”

女孩雙手發抖,“縫……哪?”

“縫心。”

“縫心?”

“線走歪一針,人就歪。

鞋能穿歪,人也能走歪。”

女孩一針紮下去,立刻叫了聲“哎呦!”

手指被紮出血。

趙茹安遞紙,“疼吧?”

“疼。”

“那你哭不?”

“我……不哭。”

沈若棠看她一眼,“疼不哭的,能學。”

“您真這麼收我了?”

“收不收要看你針走不走正。

走歪了,連飯都吃不下去。”

到了傍晚,女孩手上全是針眼。

沈若棠收了線,給她遞了半塊燒餅。

“餓不?”

“餓。”

“那吃吧。”

“謝謝奶奶!”

沈若棠淡淡:“彆謝我。

吃這口飯,是你三天餓換來的。

記住,人一輩子得先學會餓,再學會吃。

學吃苦,先學餓。”

女孩眼眶一紅,嘴角卻笑,“沈奶奶,我真想學。”

“那就留下。”

晚上收攤,趙茹安忍不住笑,

“媽,您那法子太絕了。還真餓三天,她都能來。”

“餓三天,才知道飯的味兒。

人不疼不餓,嘴都軟。”

“那您打算真教她?”

“教。

心誠的,不怕手破。”

“那要是中途跑了呢?”

“跑的,說明命沒走對地方。”

可好景不長。

那天午後,小李一邊縫鞋,一邊去供銷社對線材。

回來臉色白得嚇人,

“奶奶,媽(她喊沈若棠媽),有人把我做的鞋底全剪壞了。”

趙茹安一聽,氣炸,“誰乾的?!”

“我也不知道,我就去買根線,回來全是破的。”

沈若棠抬頭,神色沒動,針還在手上轉。

“剪得齊不齊?”

“嗯?……挺齊的。”

“那不是小孩鬨。”

趙茹安立刻反應過來,“是那幫同行!上回被您懟的那幾個唄!”

“他們敢動我?不敢。動徒弟,膽子就肥了。”

——

傍晚,街上人還多,

沈若棠提著剪壞的鞋底,一摞摞放在桌上,

抬頭冷聲一喊:

“誰的手剪的,自己來認。”

聲音不大,卻壓得整條街都靜。

那濃妝女人躲在人群後,

冷笑一聲,“哎喲,這老太太又犯瘋了。

剪個鞋底也能鬨這麼大。”

沈若棠眼都沒眨,“你嘴還在。”

“啥意思?”

“意思是,我沒找你,你就先抖了。”

人群裡響起笑聲。

那女人臉色一白,嘴硬,“我可沒動你那徒弟的破鞋。”

沈若棠手一翻,攤在桌上的鞋底全露出來,

每一雙都被剪成同樣的角度。

“這刀口你認不?”

“認啥,我哪看過?”

“上回你攤子摔桌,我幫你扶的時候,看過。剪刀口歪,刀花是反的。”

那女人臉一僵。

沈若棠又抬手,從袖口抽出她自己的剪子,

“這口是直的。你那剪子老,咬口歪。

我這鞋底上刀花像咬痕,

一看就是你那把‘行霸剪’咬的。”

人群炸開,

“沈嫂子連刀口都認得!”

“這眼神,比警察還準!”

那女人臉鐵青,“你彆血口噴人!”

沈若棠冷冷:“我這嘴不噴,隻紮。

我這針一天一千下,沒紮錯過。

剪鞋底的手,我能認一輩子。”

那女人嘴還想開,

沈若棠手一抬,針一亮。

“我這針紮鞋,不紮人。

可人要是手賤,我紮布也疼。”

趙茹安笑著添柴,“媽,這話比掀桌還狠。”

“狠話不嚇人,怕的是真針。”

那女人臉發白,訕笑兩聲,“我真沒動你鞋!”

“你動沒動,心知道。

傷針沒事,傷人有債。

今天我不找你賬,明天你自己會還。”

她聲音不高,卻透心。

那女人腳底發虛,退了幾步。

人群有人起鬨:“認錯吧!老沈一眼就能看出鞋底是誰做的,刀口她能看錯?”

“就是,偷剪鞋底算啥本事!”

那女人嘴硬兩句,最後扭頭跑。

沈若棠冷笑:“跑得掉人,跑不掉嘴。

人言是風,我有炭。”

她坐回攤後,把那被剪壞的鞋底摞成一堆。

“奶奶,這都不能賣了。”小李聲音低。

沈若棠笑,“沒事,這一摞留著。”

“留著乾嘛?”

“留著當證。”

“啥證?”

“證明你被人眼紅過。”

小李眼眶紅了,“奶奶,我沒用,讓人欺負了。”

“沒用?

能讓人嫉妒的人,才真有用。

你要是做得爛,誰理你?”

趙茹安笑著拍她肩,“咱媽這嘴啊,懟人是刀,哄人是藥。”

沈若棠沒笑,

“我懟的是真話。

她們剪我徒弟的鞋底,是想讓我心疼。

可我這心早練硬了。

剪壞的鞋底還能再縫,人壞的心縫不回。”

那天剛收攤,遠遠來了個影子。

趙茹安抬頭一看,愣了:“這不是宋之垣嗎?”

沈若棠的針頓了下,表情沒變。

“他咋來了?還知道這條街在哪?”

宋之垣走得不快,邊走邊擠笑,手裡提著個布包。

“媽,您這攤子真氣派啊,一路都能聞到鞋底味。”

“味是香的,嘴是臭的。”沈若棠淡淡。

宋之垣訕笑,“媽,您還記仇啊?我那時候年輕,不懂事。

這不,我聽說您這火盆燒得旺,就想著……借點炭火。”

趙茹安冷笑:“借火?火能借?要是能借,咱家那攤早成窯廠了。”

宋之垣臉紅一陣白一陣,硬擠笑,“媽,我是真急。

廠子那邊供暖出問題,我媳婦那屋冷得睡不了人,

我想著您火盆大,炭多,借點應急,等發工資了再給您買回去。”

沈若棠抬眼看他一眼,那眼神不冷不熱。

“借火,行。”

宋之垣眼睛一亮,“媽,您還疼我。”

“但火你得自己挑。”

“挑?媽,您這是——”

“這炭,是我一袋袋扛來的。

你要真冷,就背一袋走。

我不攔。”

宋之垣愣了。

“這……我這衣服新買的,背灰不方便。”

沈若棠“哼”了一聲,“那就冷著吧。”

趙茹安笑出聲,“媽,您這是炭的考驗。”

“考驗他有手沒。”

宋之垣臉色尷尬,擠笑道:“媽,您彆老擠我,我是真沒錢買炭。

咱是一家人,您這火也能暖暖我們。”

沈若棠抬手撥炭,火星“啪”地一聲炸起,

“火能暖人,不能暖心。

心涼了,火越大也白搭。”

宋之垣聽得臉上火辣辣。

趙茹安忍不住插嘴,“要火也行,背一袋炭走,不然回家吹冷風去。”

“茹安!”沈若棠低聲喝了一句,“彆吵。

他要借,讓他挑。”

宋之垣低著頭,磨磨蹭蹭,

最後還是伸手去抓那袋炭,剛一提,就被燙得直縮手。

“燙——”

沈若棠冷冷:“火就是燙的。

嫌燙就冷著,嫌冷就乾活。

沒得選。”

宋之垣不說話,臉憋得通紅。

趙茹安把手擦乾,走過來把袋口係上,

“這火不能借。

您要是真心冷,就去買袋炭回來,

放這烤著,您媽照樣讓您坐邊上。

要是隻想白拿,火盆都得滅。”

沈若棠沒說話,隻低頭繼續縫鞋。

火光照著她的側臉,手上一針一針,線走得穩。

“媽……”宋之垣低聲,“我知道錯了。”

“錯?”沈若棠頭也不抬,“錯不是嘴說的,是凍出來的。

你要真怕冷,就自己生火。”

宋之垣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最後歎了口氣,轉身走了。

趙茹安追出去幾步,“你真不拿?”

他搖頭,“拿不動,也不敢拿。”

夜裡,沈若棠在攤邊烤火。

火光照著她的鞋底,亮亮的。

趙茹安靠在一邊,“媽,您真不心軟?”

“火一心軟就滅。”

“他到底是您兒子啊。”

“是兒子又怎樣?

火不分親疏,靠得近的就得燙。”

沈若棠剛添完一鏟炭,趙茹安就探頭往街口看,

“媽,來客了。”

“誰?”

“還用問?宋之垣那媳婦。”

話剛落,那媳婦已經快步過來,

穿著貂皮領的外套,嘴一抿,眼神冷。

“媽,您還真在這兒取暖呢?我們那屋凍得跟冰窖一樣。”

沈若棠沒理,拿火鉗撥了撥炭。

“有火不是罪。”

“可您也太狠了。自己燒得暖烘烘的,

兒子家那邊一個孩子凍感冒,您連炭都不肯給點?”

趙茹安“噗”地笑出聲,“這話也能說得出口?

那孩子一天到晚跑廠子,哪像感冒的樣子?”

那媳婦眼一瞪:“我跟我婆婆說話,你插什麼嘴!”

“插嘴?你嘴倒挺閒,炭你買一袋,我都不插。”

沈若棠把針放下,慢悠悠抬頭,

“你找我借炭?”

“借?不借,您就是該給!

您兒子一年忙到頭,連口熱飯都顧不上,

您倒好,天天烤火,

這要傳出去,人家還以為您後娘!”

人群聽著都圍了上來。

有人小聲笑,“這家媳婦怕是嫌命太長。”

沈若棠神色沒動,

“我這火是我自己生的。

當初你嫁過來的時候,我縫的鞋你嫌舊,

我燒的飯你嫌糊,

如今我連炭火都得按你的嘴分?”

那媳婦語塞,

“我那時候年輕不懂事——可這會兒冷啊,媽,

您就不能給孩子燒點?”

沈若棠抿嘴笑,“你那孩子有你倆,

我沒資格插手。

但有一點你記著,火能借熱,不能借心。”

趙茹安笑著補刀:“就是,您要真心疼孩子,

先學會燒炭,彆總跑人家攤上討暖。”

“你閉嘴!”那媳婦尖聲道。

“閉不閉我嘴,要看我火滅沒。”

沈若棠輕聲歎氣,

“你們啊,冷的不是屋,是人。

一間屋要是靠彆人火才暖,

那屋遲早塌。”

那媳婦哽住,眼圈發紅。

“媽,您這是不認我們家了?”

“不認?

你要真認我當媽,就不會讓我一個老太太扛炭。

你口口聲聲喊媽,可你見我冷過一夜嗎?”

她抬手往火盆一指,火光亮得刺眼。

“這火不是白來的。

我手上每一繭都是炭灰燙出來的。

你要這火,就先伸手燙一燙,

能不縮手,我就給。”

那媳婦一抖,嘴張了又閉上。

趙茹安忍不住笑出聲:“媽,您這規矩真好,

下次有人來借火,直接伸手試溫。”

人群也笑。

沈若棠隻是低頭重新縫鞋,

針在火光下閃著亮,

“火是命的樣子,

能靠近,不能搶。

伸手的,得先問自己燒不燒得起。”

那媳婦臉紅到脖子根,

想說什麼又不敢,

最後一跺腳,轉身跑了。

可那邊宋之垣家不清醒。

兒媳回去哭得眼腫,

“她連炭都不給!那是她兒子她孫子,她一點不心疼!”

宋之垣一邊歎氣一邊點煙,“你彆鬨了,媽那人嘴硬。”

“嘴硬?她心也硬!

她那火不是燒鞋,是燒我們臉!”

“那你要我咋辦?”

“斷她的火!”

宋之垣一愣:“斷火?咋斷?”

“她炭不就那兩袋麼?找人攔下唄。

聽說最近運炭的那夥人跟廠子關係好,你去說句話,讓他們不賣給她,看她還能燒幾天!”

宋之垣猶豫,“這不太好吧?”

“好?她心狠在先!我就要看她那攤沒火咋活!”

三天後,果真出事。

趙茹安早上去買炭,回來臉都氣青了。

“媽,炭車不賣給我們!我說買兩袋,他們直接說‘沈嫂子的單停了’!”

沈若棠抬頭,笑了一下。

“停就停。”

“媽,您真不急?”

“我有手。”

她轉身回屋,把舊鞋底拆開,一層層撕開,

“這鞋底裡都是布和麻,燒著也能熱。”

趙茹安看傻了,“媽,您這是——”

“人家想斷我火,我自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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