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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老太重生斷親,白眼狼傻眼了 第68章 臉是自己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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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若棠推門出來,掃他一眼,“天沒亮你蹲門口乾啥?”

宋之敘抬頭,笑得有點傻,“媽,劉掌櫃那邊讓我帶個新人去挑貨。”

“帶新人?你自己還半吊子。”

“他比我更不懂,我得教。”

“少拿彆人當墊腳石。”

“我沒那意思。”

沈若棠沒再說,走過去添火,火“劈啪”一聲亮了,屋裡跟著暖起來。

趙茹安端了碗粥出來,“媽,我煮了粥,喝口再走。”

宋之敘接過,喝得咕嘟咕嘟,手還在抖。

沈若棠看他那雙裂開的手皺眉,“挑炭挺好,但這手口子得擦藥。”

“劉掌櫃給我藥了。”

“便宜藥不管用。”

“我回頭再買。”

“先治手,彆等爛了才知道疼。”

“我記著呢。”

趙茹安看著,心裡酸,“媽,哥這次是真改了。”

“改不改看能不能長久。”

“他現在起早貪黑,一天能掙四塊。”

“四塊也是命掙的,彆嘴一歪就丟了。”

宋之敘抿嘴,小聲說,“媽,我真想好好孝順您。”

沈若棠抬頭,“孝順?你打算咋孝?”

“我掙的錢都給您拿著,您想買啥我就買。”

沈若棠笑了,笑意不暖,“錢孝順我不稀罕。”

宋之敘愣了,“媽,我真想補償您。”

“補?你以為我這人能拿錢稱重?我餓了自己能吃,冷了自己能烤。你要真想孝順,就彆讓我再抹臉,臉孝順才值錢。”

趙茹安一愣,“媽,啥叫臉孝順?”

沈若棠頭也不抬,“走出去不丟人,抬頭不低眉,那叫臉孝順。錢給誰都能花,臉是養出來的。人活一輩子,要麼讓人敬,要麼讓人笑,我不要錢堆出來的敬,我要靠自己孩子活出來的光。”

屋裡安靜了幾秒,火燃得正旺。

宋之敘低聲,“媽,我懂。”

“不懂。懂不是嘴上說,是下次有人問我‘你那兒子還賭不賭’,我能不紅臉,那才叫懂。”

宋之敘臉漲紅,“媽,我以後真不賭了。”

“彆以後,現在就不賭。”

“是。”

“要是真孝順,先把你那點歪氣孝順回去,彆把爛習慣當能耐。”

趙茹安笑,“媽,您這話能嚇醒一條街。”

“那就好,我這嗓門不白練。”

天亮了。

宋之敘提扁擔要走,沈若棠叫住他,“等下。”

她從櫃子裡摸出一個小布袋遞過去,“乾糧帶上,彆餓著。”

宋之敘接過,眼睛有點濕,“媽,您真變了。”

沈若棠哼了聲,“少貧嘴,我變不變你不該問,問問你自己。真想改,餓三天也能乾活;不想改,飯吃三碗照樣偷懶。”

“我記住了。”

“記不住沒事,疼幾次就記得。”

宋之敘出了門,背影有點踉蹌。

趙茹安看著,歎氣,“媽,哥是真服您了。”

沈若棠正收火盆,手還沒擦乾,院門就被拍得“咚咚”響。

“沈嫂子,你家炭還多不?”門外的聲音尖,尾音拉得長。

她皺眉,認出是誰——隔壁的劉翠花,專門挑軟柿子捏。

沈若棠把門開了一條縫,“乾啥?”

劉翠花擠進來,笑得滿臉堆花,“嫂子,我不是來白說的,我表妹家鬨事,急用點錢,想著你最近日子紅火,手上寬裕……”

沈若棠看她那眼,連笑都省了,“借錢?”

“也沒多少,就五十塊,救急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我不信佛。”沈若棠轉身,拿火鉗撥了撥炭,“佛講施捨,我講過日子。”

劉翠花麵子掛不住,陪笑著湊近,“嫂子,你以前多仗義啊,咱一條街的,伸手幫幫,也好積德。”

“積德也得有本事。你讓我幫,我問一句,你那表妹乾啥去了?”

“她……她家男人跑了,丟下倆孩子,可憐。”

“可憐的多了,街口乞丐也可憐,你咋不抱回家?”沈若棠抬頭,“我有手有腳,幫得動人,可幫不是義務。幫是情,不幫是理。”

劉翠花臉一僵,笑也掛不住,“嫂子這話,可太冷。”

“冷比爛強。”

趙茹安端著洗乾淨的碗出來,見兩人對著,忙打圓場,“劉嬸,家裡這兩天也緊,媽她不是不幫,是手頭真騰不出。”

劉翠花翻個白眼,“你媽那攤子火得冒煙,還說沒錢?嫂子,這錢對你來說不算啥,你這心腸也太硬了。”

沈若棠“啪”地一拍桌子,火星炸得一片亮。

“你那張嘴啊,真能比火辣。

我賣鞋是靠手,不是靠天掉餡餅。

我一針一線掙的,不欠你們誰的情。

你表妹嫁的男人是她自己挑的,爛了她的命,關我屁事?”

劉翠花被這話懟得一噎,臉通紅,嘴還想動,沈若棠又接一句,

“再說了,錢在我手裡,想花哪兒是我理。你拿舌頭當鋸,也彆想鋸開我兜。”

趙茹安憋不住笑,低頭假裝擦碗。

劉翠花臉都青了,“沈嫂子,我算看明白了,你這人啊,翻臉比翻書快。早知道我不來,你有火也白燒。”

“我這火啊,是燒日子的。能暖自己,暖家人。

外頭人要蹭,就得看臉。

有臉我讓,沒臉滾遠點。

你今天這臉,我看著臟。”

劉翠花氣得腳都哆嗦,

“你以為你是誰?一個擺攤的,還當自己當官的?”

沈若棠冷笑,“我當不當官不重要,最起碼我有腦子。

有人餓著,我會給口飯;有人沒良心,我連一口氣都不借。

我這人吃虧可以,但不吃傻虧。

幫是情,不幫是理,我守理,你亂情。”

院口聚了幾個看熱鬨的鄰居,聽到這話全忍不住笑,

“沈嫂子這嘴是真厲害。”

“哪是嘴厲害,那是有理底。”

劉翠花見眾人都笑她,臉掛不住,拎著包就走。

沈若棠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下回敲我門之前,先掂掂自己腰包。

你要真窮,我會幫;你要是貪,我不留情。”

街上的雪化了一半,臟水順著溝邊往外淌。沈若棠正晾鞋底,趙茹安從街口回來,臉上憋著氣,一進門就把簾子拉上。

“媽,劉翠花那張破嘴又開始嚼了。”

沈若棠頭都沒抬,“說啥了?”

“說您摳門,說您家有錢還裝窮。還說您那炭都是彆人幫送的,您心黑,一毛不拔。”

“她嘴閒,不嚼人就該嚼自己。”

趙茹安氣得直跺腳,“可她這嘴快,全街都傳遍了。連張大嬸都跟我打聽,說‘你媽是不是賺大發了,捨不得花?’”

沈若棠把鞋底一疊,放桌上,慢悠悠擦手。

“她真有功夫嚼,咋不去廠門口吆喝?那嘴比喇叭響,還能省電。”

“媽!”趙茹安急得嗓子發抖,“這話再傳下去,人家都笑話咱家。”

“笑就笑。”沈若棠抬頭,眼神亮得像火星,“我又沒偷沒搶,憑啥怕人笑?被窮笑不丟人,被蠢笑才丟人。”

趙茹安一愣,“那也不能讓她編派。”

“她喜歡編就編,嘴欠的人,總得咬著自己。”

趙茹安還想說什麼,外頭忽然傳來一陣笑聲,夾著劉翠花尖著嗓門的聲音。

“我哪敢說她啊,她家火大著呢,誰惹得起?有本事就彆擺攤啊,成天往人眼裡紮。”

沈若棠把手上的針丟回盒子,站起來,語氣平靜:“來了就好。”

門一拉開,院口已經站著七八個看熱鬨的女人。劉翠花一邊笑一邊叨咕,“沈嫂子,我們也就是閒聊,您彆多心。”

“我沒心大,留不下那些閒話。”沈若棠走過去,把手擦乾,眼神在她臉上一掃,淡淡道:“我這人耳背,你給我複述一遍,剛才你說我啥?”

劉翠花被問得一愣,“沒、沒說啥。”

“沒說?你這嘴剛才比破鼓響。既然沒說,那這些人咋都笑?”

她環視一圈,那些看熱鬨的全低下頭。

沈若棠冷笑,“我這火盆燒得旺,不靠男人,也不靠嘴。誰說我摳門的,來,我這兒有針線,縫我這兜子看看,是不是真縫不開。”

劉翠花尷尬地笑,“嫂子,您彆開玩笑。”

“我不開玩笑。我這人從不亂借錢,也不亂欠情。你說我摳,那我就摳給你看。”

她回頭衝趙茹安吩咐:“去,把那袋破布拿來。”

趙茹安一頭霧水,但還是照做。

沈若棠接過,直接倒在地上,布、舊鞋底、碎麻混成一堆。

“這是我這輩子攢的‘摳貨’。我摳著過日子,你們嚼著嘴皮子。誰吃虧了?”

人群靜了幾秒,劉翠花尷尬得眼神亂飄。

沈若棠又笑,“你要真覺得我摳,那你比我大方點。

你不是總說你家親戚可憐?那你把你那金戒指先賣嘍,先幫她一回,我給你鼓掌。”

劉翠花臉色一變,手下意識往袖子裡一縮。

“這……那是我男人留下的紀念。”

“你男人留的金,你捨不得賣,我留的炭,我憑啥給?”沈若棠一句接一句,語氣不急不緩,“你想要我情分,我問你理在哪?理要沒了,再多嘴也白搭。”

人群裡有人憋不住笑出聲。

“翠花,你這下被說回去了。”

“嫂子這話有理。”

劉翠花麵子徹底掛不住,紅著臉往外擠,“我忙著回去做飯,改天再聊。”

“改天彆聊了,嘴閒的人,容易沒飯吃。”沈若棠涼涼補了一句。

劉翠花那張嘴停不了。

沈若棠懟她那天,她灰頭土臉走回家,晚上就拉著她侄女上街嚼舌頭。

“她沈若棠呀,擺攤那點錢當命似的,還裝什麼大人物。嘴比火辣,心比石頭硬,遲早遭報應。”

“嬸,你小點聲,這街口誰不知道她那脾氣。”

“脾氣?那就是老母狼。以前還好哄,現在仗著賣點鞋就上天。你看著吧,遲早摔。”

這種話,一傳十,十傳百。

沒兩天,全街人都聽說了——

“沈嫂子不講情。”“沈嫂子摳門。”“沈嫂子連親戚都不幫。”

趙茹安去打水的時候,聽見幾個女人正笑著說,“那沈家的火,燒的不是炭,是心黑。”

她當場甩水桶過去,“再說一句,我把你們舌頭打斷!”

幾個人被嚇一跳,其中一個嘴快的回懟,“咋的?說不得?真當自己是乾部夫人啊!”

趙茹安咬牙,“我媽不當乾部,當人!”

晚上她氣衝衝地回家,把桶往牆邊一擱,“媽,她們又嚼您,說您心黑。”

沈若棠坐在火盆邊,火光照著她的臉,神色淡淡的,“嚼就嚼,反正她們嘴閒。”

“那您不生氣?”

“氣有啥用?她們嘴說得快,我手乾得快,誰命長誰贏。”

趙茹安還想說,沈若棠忽然抬頭,“明天去幫我把街口那塊空地掃乾淨。”

“乾啥?”

“講理。”

……

劉翠花剛好從巷口出來,一看她那架勢,立馬炸毛,“你又想整啥幺蛾子?”

“幺蛾子?不,我講故事。”沈若棠坐下,火一撥,火星子蹦到地上,“從前有個女人,整天嚼彆人不肯借錢,結果哪天她真缺錢,張嘴都沒人聽。”

劉翠花臉都白了,“你說誰呢?”

“我說的都是理。你聽得臉紅,那說明理在你那兒卡著。”

街上的人都笑了。

沈若棠把一雙破鞋底攤在手上,“這鞋底看著破吧?我一針一線補的,補的時候手疼,針還紮血。可我寧願自己縫,也不去彆人家伸手要。”

趙茹安站在人群外,眼睛亮亮的。

劉翠花氣得臉發抖,“你彆在這兒拐彎罵人!”

沈若棠笑,“我哪敢罵人,我就是實話實說。你不是總說我摳嗎?行,今天我教你咋摳。”

她從身後掏出個破布袋,直接倒在地上,全是廢布頭、舊線團。

“我摳,把破布都捨不得扔;我摳,把爛線頭都藏著補鞋;我摳,不欠彆人情,也不求人。”

人群頓時笑了起來。有人在旁邊喊,“翠花,你要不也擺個攤學摳?”

劉翠花氣得直跺腳,指著沈若棠,“你少嘴貧!”

“我嘴貧?”沈若棠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聲音沉下去,“你拿嘴當鋤頭,挖的不是地,是良心。人這一張嘴,能說福,也能說禍。”

劉翠花被她那眼神一盯,腳後跟都虛了。

沈若棠又補了一句,“所以今天我當著大家的麵,把理說清。幫,是情。不幫,是理。”

那一瞬,街上誰都沒說話。

沈若棠抬手,把那鞋底翻了個麵。

“看見沒?舊的那麵臟,新翻的這麵亮,被嚼幾句沒啥,我不翻臉,我翻身。”

人群轟地笑起來。有人拍手,“沈嫂子這理講得真透。”

“真有理,彆人嘴都堵上了。”

“翠花,這下你服不服?”

劉翠花臉紅到脖子,硬擠出一句,“我、我沒說你壞話……”

“沒說?那就更好,下次你再聽彆人嚼我,你替我回一句。”

“回、回啥?”

“你說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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