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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老太重生斷親,白眼狼傻眼了 第87章 少了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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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廠門口一群人圍著。

宋之敘被帶出來,主任臉色難看。

“查清了,倉庫少的不是錢,是賬對不上。”

宋之瑤擠進人堆,“那就是沒虧空?”

“沒虧。”主任歎口氣,“寫錯數字的人是老馬。”

宋之敘整個人像癱了一樣,靠在門邊。

有人小聲議論:“沈家的老太太昨兒可硬氣,今兒還真翻過來了。”

宋之瑤聽見這話,心口一熱。

她一路跑回家。

沈若棠正在擦桌。她剛跨進門,就喊:“媽,沒事了!查出來不是哥的錯!”

沈若棠手裡的布沒停,“知道了。”

“您不高興?”

“我高興,但我不說。”

“媽,您這人真——”

“高興能當理?

理正了就行。

讓他晚上回來吃飯。”

宋之瑤笑著應。

沈若棠把布疊好,眼神一點點緩下來。

“告訴他,那一百塊我不退,讓他留著記賬。

欠理的日子,不能忘。”

宋之瑤笑出聲:“您這娘當得真怪。”

“怪才記得住。

不記的人,不配我疼。”

她坐回桌前,手指輕輕撫過木匣蓋。

“這次理過關。

下次誰亂,我照舊算。”

宋之瑤看著她,忽然明白母親那些“狠話”裡藏的,不是氣,而是怕。

怕家真散了,怕沒人再守這個理。

那天晚上,宋之敘真的回來了。

他進門的時候,一臉疲憊,眼下青著,手上還帶著紙灰。

沈若棠坐在桌旁,一眼就看見他。

“清了?”她問。

“清了。”

“那主任咋說?”

“說是老馬筆誤,少寫了個零。”

沈若棠“嗯”了一聲,“活該。”

宋之敘低頭,不敢笑,也不敢辯。

“媽,您昨天去廠裡了吧?”

“去了。要不然你早背鍋。”

“我聽說您罵主任罵得挺凶。”

“我罵理,不罵人。”

他撓了撓頭,聲音低:“謝謝您。”

“謝我乾啥?理正是你的命。

不正,你早死在賬上。”

宋之敘歎了口氣,放下包,“我那廠,怕是乾不長了。”

“為啥?”

“主任臉掛不住,估計要給我穿小鞋。”

“那正好,換地方。彆老在一個坑裡栽。”

宋之敘笑了一下,又撓頭:“媽,您這心真大。”

“我心不大,我理大。

人乾淨,哪怕換十個廠,心也穩。”

宋之敘“嗯”了一聲。

“坐下吃飯。飯在鍋裡。”

“媽,您還做了飯?”

“你沒犯錯,就能吃。”

他笑著坐下,夾了一筷子豆腐,又放下。

“媽,我媳婦還沒回來。”

“回不回她的事,彆端著飯等她。

吃你自己的,彆餓著。”

“媽,她也知道錯了。”

“她知道錯,我也知道理。

你倆要是真能過,就得先認賬。

那五十塊,月底還。”

宋之敘怔了怔:“您連這都記著?”

“我記賬記了半輩子。

錢能糊,人不能糊。”

他苦笑:“媽,您要是早點管我,我也不會亂簽賬。”

“我早管,你那時候也不聽。”

“那您現在還認我這個兒子嗎?”

“理清了,我才認。”

宋之敘抬頭,聲音啞啞的:“媽,您真不留一點情麵?”

“情麵給臉厚的人。

我這人不講虛的。”

他夾了口豆腐,慢慢嚼,忽然紅了眼。

“媽,您知道嗎?今天主任查清那賬的時候,很多人都笑,說‘沈家的理硬,兒子沾光’。”

沈若棠沒抬頭,隻淡淡道:“那是他們心虛。

理硬不靠吵,靠做。

你真想人尊敬,就彆靠我。”

宋之敘輕輕點頭,“我懂了。”

——

吃完飯,他收拾碗筷。沈若棠沒攔,隻看著他。

“你記著,家要硬,心不能糊。

以後乾事,先看清紙上那行字。

你簽一個名,就得擔一個理。”

“媽,我記得。”

“記得不算,得做到。”

沈若棠起身,拿出那張借條遞給他。

“這張我不收,你留著。”

宋之敘接過,神情複雜,“媽,這不是借條嗎?”

“是理。

人得欠點理,才知道心有多貴。”

他笑著點頭,“媽,我明白。

您放心,這次我自己頂。”

“頂理頂得起,就算出息。”

夜深一點,宋之垣也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開口:“媽,我那邊接了個活兒,想叫您幫我參考參考。”

沈若棠抬頭:“乾啥的?”

“有人想合夥開個糧油鋪,我怕被坑。”

“誰提的?”

“馬桂香。”

“你還真不怕死。那女人能坑你兩回。”

“媽,您怎麼知道?”

“她上回借我米不還,我早看穿她那嘴皮。”

宋之垣乾笑兩聲,“媽,您這眼真毒。”

“毒點好,防人用。”

“媽,您也彆太警覺。

她說能讓咱家豆腐搭她鋪子賣,說能多掙點。”

“她說?

她說能多掙,你看她自己鋪裡賣出去幾斤油?”

“可她說——”

“她嘴能當秤?”沈若棠打斷他,“這年頭,說得多的人,心最空。

你要真想合夥,就拿合同給我看。

不寫清楚,你連理都彆提。”

宋之垣歎氣,“媽,您真是天生看人準。”

“看不準,我早餓死。

彆老想著抄近道,路短的地方坑深。”

宋之垣笑笑,語氣輕了:“媽,您就是硬。

這家誰都拗不過您。”

“拗不過理,才叫家。

要是我也糊塗,這家早沒了。”

夜更深了。

三兄妹難得都在屋裡,桌上攤著飯碗。

宋之瑤低聲問:“媽,您真不覺得累?”

“累有什麼用?理還沒結清呢。”

“可我們也都在改。”

“改不是說,是做。

我這人不聽嘴,認事。”

宋之敘接話:“媽,要不咱把攤再擴大點,我多跑兩趟供銷社。”

“跑也行,彆賒。欠賬容易,收賬難。”

宋之垣抿嘴笑:“媽,您這話能寫成碑。”

“寫碑沒用。你們心裡記住就成。”

宋之瑤忽然小聲說:“媽,我在食堂上班那天,聽人講,咱家這幾年能站住,全靠您嘴硬。”

“嘴硬?我嘴硬是因為你們心軟。

我不硬,你們就散。”

宋之敘有點感動,聲音低了些:“媽,我以後也不跟人頂嘴。

有事自己擔。”

“擔得起,我纔信你。”

沈若棠把桌上的賬本往前推。

“你們仨聽好,從今天起,家裡的賬都記上。吃的、用的、借的、還的,清清楚楚。理糊的家,遲早塌。能記賬的家,才穩得住。”

宋之垣笑:“媽,您這是要開賬房?”

“賬房是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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