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老太重生斷親,白眼狼傻眼了 第44章 攤子大了
第二天一早,沈若棠剛把豆漿磨好,巷口那邊就停了輛麵包車。
幾個人下車,衣服熨得筆挺,為首的是個戴金錶的中年男人,笑得客氣。
“沈嫂子,打擾了。我們是鎮上供銷行的,上次那事鬨得不愉快,特意來賠個不是。”
趙茹安忙著擦手,警惕地往前一步:“您們還記得來?”
男人的笑帶點尷尬:“上次那天是我們同事說話不妥,誤會誤會,縣裡——哦,不,咱們鎮裡想重新合作。
聽說您的豆腐供不應求,我們想和您簽個長期供應協議。”
沈若棠淡淡一笑,繼續翻著豆布:“簽?這主意可挺好。
不過我得問清楚——這回是簽豆腐,還是簽我的名字?”
男人一怔,立刻陪笑:“當然是豆腐!豆腐!沈嫂子的名氣我們不敢亂用。”
沈若棠這才抬頭,語氣不疾不徐:“那行,價也得說在明處。
我這豆腐料足、磨細,一斤八分,不講價。
要供貨可以,預付三天的錢,少一分不做。”
對方麵色一僵。
“沈嫂子,咱這都是長期合作,不該這麼死板吧?稍微讓一點?”
沈若棠放下布,淡笑:“讓?上次我也讓過,結果人走了名留著。
這年頭,誰敢說心不會變?
我這人心軟過,可從那次之後,隻認規矩,不認嘴。”
話說完,圍觀的鎮民紛紛豎大拇指。
“沈嫂子這話中聽!”
“現在做買賣就得明白賬!”
那男人臉皮一陣抽搐,咬了下牙,擠出笑:“行,照您說的來。”
沈若棠點頭,轉身回屋拿出早準備好的賬本,翻到第一頁,筆走得穩。
“豆腐供應三天試做,賣得好繼續簽,賣不動我自己回攤。
賬清、人乾淨,不欠不拖。”
男人忙連聲應是,簽完字,笑得比剛來還謙卑。
“沈嫂子果然爽快,我們認這買賣。”
沈若棠合上賬本,笑容淺淡:“做事嘛,講個乾淨。
人情我不欠,錢賬也不拖。
這才叫踏實。”
那幾人點頭稱是,灰溜溜地走。
等他們的車開遠,趙茹安笑得合不攏嘴:“媽,這一單就夠咱賺好幾個月了!”
沈若棠淡淡擦手:“賺不賺不急,要的是個信。”
她看著那份簽好的協議,語氣平靜又篤定:“人若把規矩立住,誰都拿不走你的命。”
趙茹安認真點頭。
巷口的陽光正亮,照在竹架上那一排排豆腐上,白得晃眼。
沈若棠抬頭看了看天,笑了一下:
“這回是真做成自己的買賣了。
進屋把賬本放進櫃子,手掌壓在封皮上。
那一刻,她不是在數錢,而是在數底氣。
下午鎮裡的人又傳開:
“沈嫂子簽大單了!”
“聽說那幾個供銷行的人還得先付錢!”
“這才叫本事,彆人求名,她賺實在的!”
供銷行那單簽下去,沈若棠的豆腐攤徹底火了。
每天一早,巷口就能排起隊,最前麵的人甚至帶小馬紮守著。
她的豆腐成了“鎮上一景”,買不到的人,連聞一口香氣都覺得賺。
有一次,連隔壁鎮的人都跑來打聽:“沈嫂子收徒嗎?我家姑娘想跟您學。”
沈若棠笑著搖頭:“學沒問題,手得勤,嘴得乾淨。”
那姑娘一臉敬佩,連聲答應。
供銷行的人又來取貨,數錢、點貨,乾脆利落。
一來二往,鎮上人都知道:
沈嫂子做豆腐,賣的是手藝,更是規矩。
她不賒、不拖、不欠,憑這三樣,攤子越來越紅。
到第五天,連鎮上的木匠、鐵匠都湊過來圍觀。
有人羨慕得直歎:“沈嫂子,你這攤子該換個地方了。巷口太小,早晚得擴,乾脆開個鋪子,雇幾個人,一年能賺好幾百!”
“對啊,鋪麵一掛,名氣大了,豆腐還能賣出鎮!”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熱鬨。
沈若棠卻淡淡笑了笑,洗淨刀,抬頭道:
“攤子是能大,可攤子一大,人就容易忘自己。
攤子大了,良心就容易小,豆腐也就不香了。”
一句話,把全場砸得安靜。
有人忍不住問:“這話啥意思?”
沈若棠笑了笑,神色平淡:“攤子大了,管事多,手不一定乾淨;
豆腐得自己磨,心要是讓人替了,你做的就不是吃的,是買賣。
我這攤子不求大,隻求穩。能吃上一碗乾淨豆腐,就是福。”
這一席話,幾個人聽得直點頭。
“沈嫂子這人啊,心明得跟磨盤一樣,踏實!”
“真是福氣女人!”
“難怪她的豆腐香,香在心正!”
笑聲起,誇聲一片。
沈若棠淡淡擺手:“彆誇。人一被誇,就容易飄。
我得低頭看磨,腳踏地,豆香才穩。”
傍晚,攤子收得早。
趙茹安數錢數得手痠:“媽,這幾天賺的,夠咱買一頭豬了。”
沈若棠輕聲應:“買豬不急,先買豆。有豆,纔有明天。”
趙茹安忍不住笑:“您這話咋聽都像教訓。”
沈若棠抿嘴笑:“不是教訓,是過來的經驗。人能越過難,不靠攤子大,靠心不亂。”
她說著抬頭看天,夕陽照在她臉上,皺紋被鍍成一層光。
她的眼裡沒有驕傲,隻有清明。
第二天,鎮上的報刊小記者路過,寫下這樣一句話:“沈嫂子的豆腐香,在磨裡,也在人心裡。”
這話一傳,全鎮跟著傳新一句:“攤子大了,良心容易小。”
這句金句,成了鎮上女人們常掛嘴邊的話。
有人吵架時都說:“你這心不對,沈嫂子早說了——良心小,豆腐臭!”
沈若棠聽說後,隻是笑。
“他們愛咋說咋說吧,隻要不糊我這磨盤就行。”
早上不到八點,大街就擠滿了人。
紅布條一條條掛起,上麵寫著——“致富能手展示大會。”
台上擺著桌子、磨盤、柴灶,幾位手藝人一字排開。
沈若棠的攤位在最中間。
她穿著乾淨的藍布褂,袖口卷得整齊,神情淡定。
一桶黃豆泡得晶亮,磨盤邊整整齊齊擺著盆碗。
人群裡有人喊:“沈嫂子來了!”
“這回能看她現場磨豆腐啦!”
掌聲一片。
然而在人群後頭,兩個熟臉正擠擠挨挨。
二姑和她那閨女湊在一起,陰陽怪氣地說:
“磨豆腐也能叫能手?這年頭真是笑話。”
“媽,聽說她現在還當什麼‘代表’,跟供銷行簽合同呢。”
“哼,她那點本事,不就是磨嘴皮子。”
話音剛落,她倆沒注意——旁邊的人全回頭瞪她們。
“你倆不服自己去磨啊?”
“人家沈嫂子手藝真,嘴乾淨,不靠誰。”
“咱鎮上女人都誇她命硬心正。”
二姑的臉掛不住,憋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