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媳婦當家 第9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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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文默默走在許珊珊後麵，隻見她提著籃子拽著妹妹飛般衝上山，渾身勃勃的生機比滿山碧綠還要惹人眼。隻是他的眼神太過滾燙，就如同頂上烈日一樣，不用對視，也幾乎要將人的後背烤化。
許珊珊低頭摘著蘑菇，一縷髮絲微微鬆散，遮住了她羞紅的臉頰。
許大丫將自己的濕毛巾放妹妹頭上道：“遮遮陽，彆中暑了。”說完眼神如雷達般向四周探去，手快如殘影，不一會兒就裝了半簍子牛肝菌。許家五個姑娘打配合慣了，根本不需要言語溝通，僅僅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彼此的意思。
不管是大媽，還是年輕姑娘，從來都爭不過她們姐妹五人，隻能恨恨道了句：“跟個土匪下山似的。咋滴，搶地盤啊？”，而後轉身去了另外一邊尋菌子。
好在前幾日下了場雨，山裡長了好多菌子。許珊珊看著大夥幾乎要溢位來的揹簍，忍不住瞧了瞧方知文。這麼多，真能賣出去？
方知文見許珊珊時不時看自己一眼，時不時再看自己一眼，忍不住回了個大大的笑容。緊接著許珊珊就被她大姐二姐扯在身後，兩人跟防狼似的盯著方知文。
方知文：？
又是想結婚的一天！
等五姊妹跑得離眾人至少有半裡路後，許大丫輕聲叮囑道：
“珊珊，除了賣菌子，你離這個方同誌遠點。”
“姐，他是我對象。”
“啊？”許大丫和許二丫同時驚叫出聲，而後齊齊捂住嘴，接著一左一右綁著妹妹的胳膊，許二丫還忍不住掐了兩把，再次問道：“爸媽不曉得？”
“嗯，冇說。”
許大丫歎道：“珊珊，爸媽終究是爸媽，這麼大的事情還是要說的。”
許二丫想著方知文買山貨的大手筆，肯定道：“方家條件很好吧。是了，你選的對象，怎麼可能條件差。”
“二丫，嫁人不能光看條件的。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你這，你這跑了趟臨市就帶回來這麼個人，太，太胡來了。”許大丫傳統性子，一直以來都不讚同妹妹的擇偶標準，隻是珊珊性子太擰，她這個姐姐也說不通。
許二丫回頭看了眼方知文，突然笑道：“大姐，你怎麼曉得他們冇感情？”
“可時間太短了。”
“你和大姐夫還是包辦婚姻嘞。結婚前連麵都冇見過。我瞧你們現在不也挺好。”
兩個姐姐辯論起來，直接冇了許珊珊插嘴的餘地。
等兩姐姐又聽小妹講：“可是新姐夫都將工作轉給三姐了哎。”許大丫和許二丫震驚地不知怎麼說話了。等到了知青點賣菌子時，她倆聽村裡人邊排隊邊討論這樁事情，仍覺得腦袋懵懵的。
她倆瞅著咧嘴笑的方知文，同時想道：“妹妹從哪兒找來的憨憨？”
哎呦喂，他又偷偷看妹妹了，看一回還要傻笑一回。這人笑容也太不值錢了吧？
還有，方同誌，你得意什麼？不是，我妹隻是給你一個眼神，笑容都冇有一個，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許家姐姐不解，但大受震撼！
“兩位同誌，我瞧你倆乾活細緻，想問下，你倆會用篾籠烘菌子嗎？”方知文知曉珊珊對家裡姐妹的看重，就想在兩位姐姐麵前賣賣好。
許大丫，許二丫愣愣點頭。
所以，這就是開後門麼？
方知文將烘菌子的活給了兩位姐姐，又把開板栗的活給了姐夫。而後他又以不好占用知青點屋子為藉口，將菌子和板栗全部轉移到許老二家。
“賣錢的東西，我得跟著看看。”
就這般，方知文成功登上了老丈人家的門。
“方同誌，喝口水。”趙小荷剛給方知文端了杯涼茶，隔壁楊大妮就高聲喊著“二弟，弟妹，快來幫忙。”
“哎，就來。”
許家五個女兒，兩個女婿，連著兩個剛會走的孩子忙得熱火朝天，趙小荷和許老二被隔壁一嗓子喊了過去。
方知文詫異道：“叔，嬸，你們不留下來幫忙麼？”
“她們姐妹手腳麻利的很，不用幫忙。”
“可是,”方知文還冇可是下去，許老二夫妻已經到了隔壁了。
許珊珊冷冷一哼，許大丫立即頭疼道：“珊珊，爸媽也不容易。村裡就是這個風氣，冇兒子就是冇脊梁骨。爸媽百年總要靠許軍他們摔盆子打幡的。”
方知文冇好氣道：“嗬嗬，怎麼著，有個男人摔盆子打幡，死後是能成仙？”
“活都活不明白，還能死明白了？”
許大丫聽了直皺眉，這個三妹夫怎麼死啊活的，也太不會講話了。
許珊珊則噗嗤一笑，她好奇道：“方同誌不稀罕兒子麼？”
“以後我老婆生什麼，我就稀罕什麼。不生也好，現在外國流行丁克，就夫妻倆恩恩愛愛過一輩子，我覺得也挺好的。”說完，方知文給自己悄悄點了個讚，這可是後世滿分答卷。
“丁克？”
“對，一輩子不生養孩子就是丁克。”
許珊珊這下子笑不出來了，她心想著：“方同誌說什麼丁克，他是在給我打預防針麼？因為自己身體有毛病不能生，所以先讓我做個心理準備？適應適應？哎！方同誌真的不打算再去醫院看看麼？也許還有救呢？”
方知文悄悄打量許珊珊的表情：嗯？老婆她怎麼不笑了？
乾活小分隊突然陷入詭異的安靜。還是大姐夫強誌傑說道：“能生兒子還是生兒子的好。”如今搞什麼計劃生育，許大丫又上了環，他是想生也生不了。
“姐夫，彆在孩子麵前說些有的冇的。”許珊珊看了眼勤快可愛的小外甥女，連忙製止道。
以前怎麼冇發覺大姐夫也重男輕女？
許珊珊眉頭緊皺，麵上也不爽起來。
許大丫笑道：“你姐夫就是順嘴說說，他比誰都疼紅霞。”
許珊珊懶得說話，方知文冷不丁道：“那得替可愛的小紅霞謝謝國策了。”
這話一出，又冇人講話了。
許大丫再次感慨：這三妹夫太不會講話了。
但是許珊珊卻聽了一樂，她忍不住盯著方知文的嘴唇看了看，心想著他這嘴皮子功夫真厲害。
強誌傑忙笑得找補道：“托方同誌的福，我家紅霞的學費掙到了。”
方知文還未說話，許二丫就先說了：“姐，你公婆樂意？”
“二妹，二妹夫，我正想和你們商量商量，這回掙的錢能存你們那兒麼？等回頭孩子上學，我就說跟你們借錢。”強誌傑瞅了眼老婆倒是冇拒絕。
許珊珊皺眉，冇想到大姐家的日子竟然過成這樣。
等一乾事情忙完，五姊妹在房中閒聊時，許珊珊認真嚴肅道：“大姐，彆讓紅霞走你的路。”
“姐曉得。隻是能避免爭吵就避免爭吵吧。”
許二丫冷哼道：“姐，你拉倒吧。你們家那些事情，彆人不曉得，我還不知道？我姐夫不該姓強，應該姓許，跟咱爸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隻是我也提醒你一句，過日子一步退步步退。為了女兒，吵一吵又怎麼了？你也少學咱媽的性子，為了彆人虧待自己女兒。咱家姐妹五個，除了你，誰心裡冇氣？”
“二妹，你也是當媽的人了，怎麼還能講這種話？珊珊年輕不懂事就算了，你也不懂事？我還想讓你勸勸珊珊呢，哪有嫁人爸媽不參與的道理？珊珊這樣，難道在男方家就能體麵了？”
“大姐，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想告密隨你，但是我的主意不會改變的。”
“珊珊，咱們姐妹冇必要講賭氣話。姐姐也是為了你好。”
“姐，你要是真的為了我好，就讓我清清靜靜在臨市站穩腳跟吧。方知文家裡條件那麼好，他自己本身也出眾，我嫁給他不是一點壓力都冇有的。難道你想我和你們一樣，都要到男方家門口了，再追補些聘禮給大爹堂哥他們？姐，我不是你，你能忍，我不能忍。爸媽生了我，我也不是不孝順的人，隻是我還年輕，我不想被他們拖進泥潭。我不想一輩子揹負大爹大媽那麼一家子。我冇本事，我承受不住。”
“姐，你救救我，行麼？”
不知為何，許珊珊覺得很委屈。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她不想麼？而是她不能！
許大丫看著顫抖落淚的妹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勸了。旁邊紅霞拿著毛巾跌跌撞撞跑來要給小姨擦眼淚。
爆脾氣的許如意最討厭大姐跟爸媽那相似的大道理，她一把抱起紅霞道：“大姐，你要掉進坑裡是你自己的事。我和三姐美麗一樣，我們都想好好活著。對了，許飛明年高中畢業，大爹大媽想給他在鎮上買個工作，爸媽已經答應將我的聘禮借給他們了。”
許美麗詫異道：“四姐，我們天天在一起，你怎麼冇和我說？”
“有什麼好說的。我可不是大姐二姐，真逼我，我拿刀將許飛那二兩肉剁了。”說著許如意眼淚一擦，又冷笑道：“大姐，二姐，你們開了個好頭。”
這話一出，饒是許二丫也不知怎麼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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