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高冷首長被童養媳甩了 019
這幾日排練,宋景明都沒有像之前那樣出現。
我站在排練廳中央,眼神卻不自覺地飄向那個空蕩蕩的位置。
我試圖說服自己,他隻是工作繁忙,或者傷還沒好利索。
可那份不由自主的牽掛,卻明明白白地提醒著我,有些東西,已經不一樣了。
係主任拿著流程單走過來,眉頭微蹙,目光在排練廳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我身上。
“晚秋同學。”他開口,語氣帶著些許擔憂。
“宋團長那邊……聽說傷口有點感染,引起發燒,還在衛生院觀察。”
“你晚點代表我們班,買點水果去看看他。”
傷口感染?發燒?我的心猛地一沉。
甚至來不及細想係主任後麵的話,也顧不上換下練功服。
抓起搭在把杆上的外套就衝出了排練廳。
一路跑到部隊醫院,心口砰砰直跳。
推開病房門時,宋景明正昏睡著,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顯得比平日裡脆弱許多。
他臉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額發被汗水浸濕。
呼吸有些急促而不平穩,濃密的睫毛偶爾輕輕顫動,似乎睡得極不安穩。
一位護士正在給他更換輸液瓶,看見我急匆匆進來。
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解釋道。
“是傷口感染引起的高燒。宋團長這人太要強,之前一直不肯好好休息,傷口才惡化的。”
“剛打了退燒針,這會兒好不容易睡著。”
我點點頭,放輕腳步走到床邊的椅子坐下,目光落在宋景明緊蹙的眉頭上。
這一刻,那些我刻意築起的心防,在看到他如此虛弱模樣的瞬間。
竟開始搖搖欲墜,幾乎土崩瓦解。
宋景明無意識地呢喃了一聲,乾裂的嘴唇微微顫動:“水……”
我連忙端起桌上晾著溫水的杯子,小心地俯身。
一手輕輕托起他的脖頸,將水杯遞到他唇邊。
他靠在我的肩頭,滾燙的體溫透過薄薄的病號服傳遞過來,帶著令人心驚的熱度。
幾口水下去,宋景明似乎清醒了一些。
微微睜開眼,眼神聚焦在我臉上時,閃過一絲驚訝和不確定。
“晚秋……?”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像被砂紙磨過,“你怎麼……來了?”
我壓下鼻尖的酸意,故作輕鬆地扯了扯嘴角,試圖掩飾內心的翻湧。
“聽說某位團長不肯好好養病,把自己折騰進醫院了,係主任派我來慰問一下。”
宋景明虛弱地笑了笑,想要掙紮著坐直些身子。
卻因動作牽動了左臂的傷口,瞬間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額頭上滲出更多冷汗。
“彆亂動!”我急忙按住他沒受傷的右肩。
“傷口感染可不是小傷,這次你必須聽醫生的,好好休息。”
宋景明順從地靠回枕頭上,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我臉上。
深邃的眼底似乎藏著許多未說出口的話。
夜深了,病房裡隻剩下我們兩人,以及他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他再次沉沉睡去,我守在一旁。
看著他沉睡的側臉,思緒不由得飄回了很久以前。
好像是結婚的第二年,我也是生過一次嚴重的病,持續高燒不退。
那時他也是這樣守在床邊,整夜不眠,用濕毛巾一遍遍給我物理降溫。
隻是當時,我心裡裝滿了不確定和卑微,看不清他沉默背後的關切。
那份想要依賴,想要靠近的心,也怕成為他的負擔,最終隻能小心翼翼地藏起。
如今,角色互換,守候的人變成了我。
卻突然就懂了,能為你這樣徹夜守著的,應當是有愛的。
淩晨時分,摸他的額頭,溫度似乎降下去了一些。
我稍微鬆了口氣,疲憊地靠在椅背上,竟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在醫院又觀察了一天,醫生批準他出院。
我陪著他辦理手續,然後一起走出醫院。
“晚秋。”他開口,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鄭重。
“嗯?”我抬頭看他。
“謝謝你。”他深深地看著我,目光灼灼,彷彿要將我的樣子刻進心底。
“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
“不用這麼客氣,”我微微偏過頭,避開他那過於直白和熾熱的注視。
我輕聲說著:“這隻是……我應該做的。”
寒風拂過,吹起我頸間的圍巾,柔軟的麵料掃過臉頰。
“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這一次,我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立刻逃避,或者用冷硬的話語劃清界限。
我沉默了片刻,感受著心臟在胸腔裡有力地跳動。
然後迎上他帶著緊張和期待的目光,輕聲說道。
“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好嗎?”
他沒有再接著問,隻是鄭重地點頭,聲音低沉而充滿力量:
“好,無論多久,我都等,我等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