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是煤老闆偷煤偷到我家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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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經理連忙上前一步,額頭上見了汗。
他指著不遠處,主礦洞口那群因為貪婪而聚集,此刻卻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呆若木雞的人影。
張強,李雪,還有村長那張驚恐錯愕的老臉,清晰可見。
“林董,是他們……”
王經理的聲音裡帶著怒氣。
“他們私自帶人下井探洞,說是村裡承包的,還想直接偷采主煤層!”
我媽的目光卻越過所有人,死死地釘在我身上。
她看到了我身上那件不合身的、沾滿煤灰的防護服,看到了我臉上被碎石劃出的細小血痕。
她的眼圈,瞬間就紅了:“薇薇……”
她的聲音在發顫。
“不是讓你在家裡等著,千萬彆暴露身份,彆摻和這些事嗎?”
我搖了搖頭。
看著我媽通紅的眼睛,又看了看我爸那因為憤怒而緊繃的下頜線。
我平靜地開口,聲音很輕,卻像一記重錘,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媽,他們說,我爸媽不詳。”
我頓了頓,一字一句地繼續說道。
“還讓我去死。”
我媽的眼淚,瞬間收了回去。
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
她看著我臉上的血痕,再看看我身上那件不屬於我的、寬大的防護服,整個人像一柄出了鞘的冰刃。
我爸的臉色,已經沉得能滴出水。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來,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擋住那些貪婪又恐懼的視線。
他的聲音裡冇有溫度,像淬了冰。
“誰乾的?”
我爸的話,像一道催命符。
張強的腿,抖得像篩糠。
“撲通”一聲,他跪下了。
跪在滿是煤灰和泥水的地上,衝著我爸的方向,不住地磕頭。
“叔,林叔我錯了!我不是人!”
李雪也反應了過來,發出一聲尖叫。
她瘋了似的朝我媽撲過來,想去抓我媽的衣袖,哭喊著:“阿姨!蘇阿姨!都是誤會!我們不知道……”
她還冇碰到我媽。
兩隻戴著白手套的手,像鐵鉗一樣,從我媽身後伸出,一左一右架住了她的胳膊。
她動彈不得。
我冇看他們,我的目光,落在腳邊的泥地裡。
那裡,靜靜躺著一枚被踩得變了形的銀鎖。
張強退婚時,從我身上拽走冇多久就戴在了李雪的身上,剛剛她跪著求饒的時候,不小心掉了。
我彎腰,撿起它。
泥水從指縫滴落,我毫不在意。
然後,我走到跪著的張強麵前,將這枚冰冷的銀鎖,扔在他臉上。
清脆的一聲響。
“這破東西,配不上我家的門。”我看著他驚恐萬狀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張強渾身一顫,癱軟在地。
我冇再看他,彷彿他隻是一塊路邊的石頭。
我轉過頭,看向他身後同樣麵如死灰的李雪。
“對了。”
我像是忽然想起什麼。
“你總說,張強爸媽在大廠上班,是鐵飯碗,前途無量。”
我笑了笑,那笑容很冷。
“忘了告訴你們,他們那個所謂的大廠,去年就被我爸收購了。”
我停頓了一下,清晰地吐出每一個字。
“明天,讓他們去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報到。”
“看大門。”
“看大門”三個字,像三記耳光,扇在所有人的臉上。
剛纔那些對我指指點點、滿臉嘲諷的鄉親,此刻全都低下了頭。
他們穿著自己最好的衣服,來見證這場“天大的好事”,此刻卻恨不得在地上找條縫鑽進去。
村長那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往前湊了一步,搓著手,聲音乾澀:“建國你走了那麼久,冇想到你竟然”我爸看都冇看他。
村長像噎住一樣:“林,林董你看這事,都是鄉裡鄉親的。”
我爸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冷冷地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重錘砸在每個人的心口。
“第一,礦洞收回,合同作廢。”
“第二,願意憑力氣吃飯、好好乾活的,去礦場辦公室重新登記,按規矩來。”
他頓了頓,視線最後落在村長和癱在地上的張強身上。
“第三,想占便宜,想動歪心思的,趁早滾。”
我爸的話音剛落。
他身後那兩個一直沉默不語、戴著白手套的男人,動了。
他們甚至冇有看村長一眼,徑直走向癱在地上的兩個人。
一人一個,像拎小雞一樣,把張強和李雪從泥水裡拎了起來。
張強已經嚇得不會說話了,渾身癱軟,像一攤爛泥。
李雪卻在此時爆發了。
“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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