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二婚家庭 第第五十四章 燙傷 房間裡,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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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傷
房間裡,電……
房間裡,
電風扇左右搖轉,鐵網罩後的扇葉帶起一陣陣風,裹著牆角那盤蚊香的輕煙悠悠打著旋。
晚上江梨洗完澡,
這會兒正在往臉上敷美白散,
這是林川柏為她調製的,
裡麵加了白芷、白茯苓、白朮、珍珠粉、綠豆粉等材料,
每次要用時,
取5克出來,
再加蜂蜜調和敷麵。
她敷著臉,
瞄了坐在案桌前,用毛筆蘸墨,
抄寫古方的林川柏一眼,
語氣帶著些許嫉妒,“你怎麼就曬不黑?”
現在天氣一熱,
她在外麵多跑兩趟,幾天下來皮膚就會由紅變黑,
怎麼也防不住,
林川柏見她每天照鏡子,都要皺眉看上半天,
這纔給她調一個美白散出來。
林川柏低著頭寫字,
嘴角輕揚道:“天生的,你羨慕不來。”
江梨白了他一眼,走過去,
把手裡剩下的美白散,
往他臉上一搓,“你就是奶油小生,有什麼好得意的。”
奶油小生可不是稱讚男人的話,
林川柏也不樂意了,他氣質沉穩,哪裡奶油了?
見妻子俯過頭看他寫字,溫熱甜香的氣息撲鼻而來,林川柏心中一動,轉頭想往她臉上親一口,猶豫兩秒,避開滿臉的美白散,在她耳尖輕輕吻了吻。
江梨隻覺耳朵一癢,“撲哧”一聲,輕輕拍打了他肩膀一記,笑道:“討厭!”
房內夫妻兩人的甜蜜互動,被一陣淒厲的哭聲打破,隨之而來的是一個驚恐的叫聲,“哎呀,不得了,被開水燙著了。”
兩人聽到後,急忙往外跑,晚上給三個孩子洗了澡,他們在房間裡待不住,就放他們在外麵玩一會兒再叫回來睡覺,現在聽到哭聲,就以為是他們中誰受了傷。
尋著聲音跑進廚房,兩人看到正在嚎啕大哭的珊珊,旁邊開水瓶傾倒在地,她的左胳膊已經紅透了,手腕處鼓起兩個鴿子蛋大的水泡。
林母正找醬油,要往她燙傷處抹,林川柏連忙上前製止。
他跑到院子裡,把井蓋推開,打了一桶冰涼的井水上來,直接拎進廚房裡,用葫蘆瓢舀起井水,拉過珊珊的胳膊,繞著燙傷的胳膊從上往下慢慢澆,還要注意不能讓冷水直接沖水泡,澆了足足五分鐘,珊珊的哭聲漸小。
他又和林母說,讓她去把藥櫃最下麵一層抽屜裡的“獾油膏”拿出來。
林母這才拍著額頭道:“看我急的,都忘了你爺爺留下來的燙傷膏了。”
說著急忙去前麵的藥鋪,不久就取回來一個褐色陶罐,罐口纏著圈藍布條,裡麵裝著黑乎乎的油膏,她挑出一點藥膏,在掌心揉開,再輕輕抹在孩子的燙傷處。
“涼涼的。”林珊珊吸著鼻子道。
“對,擦上就好了。”林母心疼道。
林川柏道:“傷口還要包紮一下,不要用紗布,可能會粘住傷口,找一條乾淨的舊棉布,撕成長條給她紮上。”
林母聽了,連忙又往屋裡找棉布去了。
江梨摸了摸林珊珊汗濕的頭髮,問:“剛纔是怎麼燙傷的?”
這一問,林珊珊委屈的又要哭鼻子了,“我想自己拎開水去屋裡洗澡,剛纔去拿開水瓶,開水瓶冇有塞子,水就倒在我手臂上了。”
她個子不夠高,踮著腳去抱灶台上的開水瓶,瓶口冇有木塞,開水瓶一傾斜,裡麵熱水自然全往她身上倒去了,萬幸的是開水隻澆到了一邊的胳膊,其他地方冇有被燙到。
林母過來的時候也知道她燙傷的原因了,自責道:“剛纔我燒了水灌在開水瓶裡,聽到前麵有人喊抓藥,我一分神就忘了塞上木塞,都怪我,都怪我,這記性是越來越不好,不然珊珊也不會燙到。”
見到林母自責不已,林川柏連忙安慰他娘,說意外難免的,還好珊珊燙的不嚴重,已經擦上燙傷膏,過兩天就能好。
江梨出去把三個孩子叫回來睡覺,他們還不樂意,江梨臉色一板,雙手插腰,他們才老實的跟著回來了,看著他們跑得又是滿頭大汗,江梨給他們每個人接了一盆水,讓他們自己把臉和手再洗一遍。
江梨還在院子監督孩子洗臉,就聽到前麪店鋪傳來陳玉珠的叫嚷聲,“我的天,怎麼燙出這麼大兩個水泡!以後會不會留疤?娘,你怎麼帶孩子的,我放心把她交給你,你就是這麼看的孩子?珊珊,告訴媽媽,你怎麼燙到的?”
晚上還不時有人來店裡抓藥,林母一直守在店鋪,林珊珊燙傷後,她不放心讓她一個人留在屋裡,就讓她跟自己在店鋪待著,在一旁看小人書。
陳玉珠纔回來,剛踏進藥鋪,珊珊看見媽媽,立刻放下小人書,哭著跑過去,把受傷的胳膊舉起來給她看,陳玉珠知道她燙傷了,又氣又急,直接對著林母開炮了。
林母連忙愧疚的表示,都是自己太大意了才讓珊珊受傷,是她不好。
陳玉珠今天聽人說,有人在外麵碰到過林興傑,晚上特地出去打聽情況,那人和林興傑以前喝過兩回酒,算是認識,他見陳玉珠過來,本來還不打算說的,等家裡的婆娘使勁掐了他兩把以後,他才說在廣州見過林興傑一麵,他也在那邊跑業務,具體做什麼兩個人冇有細聊。
陳玉珠想往仔細了打聽,那人就不肯多說了。
那人的婆娘卻不像他這般遮遮掩掩,她送陳玉珠出來的時候悄悄跟她說,“他和我說過,在廣州見到阿傑那回,他跟一個打扮得妖裡妖氣的女人親親熱熱的挽著胳膊走在一起,不知道兩個人是什麼關係?
他不肯跟你講,是怕林興傑怪他,又怕自己看錯誤會了,但我肯定要和你說的,這男人一出去,就容易惹上不三不四的人,咱們女人可不能傻傻的被騙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陳玉珠回來的路上怒氣騰騰,又滿心憤恨委屈,知道女兒受了傷,積壓在心中的不滿和火氣一下子就爆發出來。
她根本不聽林母的解釋,提高了嗓門道:“這個家是不是容不下我們母女兩個?說是忘了給開水瓶塞塞子,才把孩子燙了,說不定就是故意的!先弄個意外把孩子傷了,再來對
付我,今天是珊珊幸運,隻傷了胳膊,如果這瓶開水是往臉上倒,那她現在已經毀容了!我算是知道,你們林家冇一個好人,林興傑在外麵養女人的事你們肯定知道,把我們兩個弄走,就是想給他外麵的女人騰地方吧?”
林父坐在門口乘涼,聽到平時還算老實的二兒媳婦突然發瘋一般衝著林母叫嚷,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站了起來進門指著陳玉珠道:“你懂不懂禮數,有這麼和長輩說話的嗎?無緣無故發什麼神經!”
林珊珊冇想到,自己隻是疼得想跟媽媽撒個嬌而已,她的反應卻這麼大,她這會兒也有些害怕起來,扯著陳玉珠的衣襬道:“媽媽,媽媽,你彆生氣,嗚哇~”
被林父這麼一說,陳玉珠突然嚎啕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林興傑,你這個狗生的,你冇良心,在外麵找女人鬼混,不管家裡婆娘女兒,你不得好死!”
“林家人合起夥來欺負我們母女,欺負我孃家人和我鬨翻,冇人為我作主,今天你們敢害我女兒,明天就是要殺我了呀!”
林母的頭又突突的抽痛起來,林父對著突然撒潑兒媳婦,有些冇有辦法,氣得直跺腳。
這時林川柏和江梨也都聞聲出來,不待他們做出反應,林麥冬像一陣風,先一步從他們身邊刮過,她剛纔出來院子洗漱,也正好聽到二嫂的叫賣聲,如果二嫂罵的是林興傑,她纔不管,但二嫂罵了林母,還順帶把全家人都帶上,她肯定不依。
她刷的一下走到陳玉珠麵前,“這個家裡,除了林興傑,冇人要害你們,也冇有人對不起你們。你有怨氣,就找林興傑撒,覺得不能過,就離婚!找我娘出氣,以為她好說話是吧,我告訴你,她冇義務給你帶孩子,珊珊受傷了,她比誰都心疼,你不放心孩子
要作個好媽媽,就自己帶著她,彆再把孩子推給婆婆了!”
林母扯了女兒一把,不想她摻和進來,把事情鬨大。
陳玉珠這幾個月在忙服裝加工,還要出去擺攤,不僅顧不上照顧林珊珊,還要林母幫她們洗衣服、收拾房間,她晚上回來,林母怕她餓,還要給她單獨再燒碗湯麪。
陳玉珠抹了一把眼淚,冷笑道:“真是個厲害的小姑子!如果不是男人不能養家,拋下我們母女跑了,我要出去賺錢養活自己跟孩子,我也不用靠你們幫忙!我也想有時間留在家裡照顧孩子,過得舒舒服服。”
林麥冬不顧林母勸止,依舊口齒犀利道:“我爹孃把林興傑養到十八歲,給他娶親生子,已經儘到撫養義務,冇有哪裡對不起他。他成家不立業,不能照顧老婆孩子,不能讓你過得舒舒服服,你找他去,彆搞得全家都欠了你的!我們幫你是情份,不幫是本分,彆覺得什麼都是理所當然,得寸進尺!”
陳玉珠冇想到林麥冬句句不退讓,更加委屈,氣也更盛了。
聽聽這家人都說的是什麼話,公婆本來就應該幫忙,家家戶戶都是這樣的情況,她還說自己得寸進尺!
陳玉珠站起來,對著林麥冬道:“我知道了,你今天怎麼跑出來和我吵,是不是我冇讓你繼續搭股,冇給你分錢,你心裡記恨我了?你和林興傑兄妹兩人,都是一樣的忘恩負義,我帶著你賺了多少錢,冇讓你繼續再占便宜,你就不樂意,以前就聽人說過小姑子挑唆家宅不寧,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林麥冬嗤笑:“自己心眼跟針頭窟窿一樣小,還以為彆人都跟你一樣。你以為你是靠自己賺的錢?如果不是大嫂給你出的主意,給你設計衣服款式,你能靠賣服裝賺到錢?也冇見你回報過一丁點。就像我說的,你是把人家幫你當成義務了。
最初讓我搭股,也是因為缺資金,需要我這一百塊錢,如果我兩手空空,你會帶我賺錢?後來你不缺資金了,把錢退給我,我也冇意見,畢竟我冇出力,也冇想繼續分你的錢。
今天就事論事,小孩子磕磕碰碰難免,不管你是外麵受了氣回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都不能把火撒在我娘身上,以後見到你再衝我娘嚷嚷,我饒不了你!”
林麥冬說完不再理她,轉身又重重踏著地麵離開了。
林川柏也不滿弟媳對他孃的態度,但他作為大伯,有些話不好說,現在林麥冬替娘出了頭,他心裡也默默誇了妹妹一句。
林父道:“麥冬也投錢了,她賺了多少?這丫頭到底存了多少錢?她一個學生,身邊放那麼多錢乾什麼,你去找她拿過來,我們幫她存著。”
林母:……
她氣得都不想和林父說話,這樣的情況下,他隻惦記著錢。
陳玉珠被林麥冬說了一頓,見到店鋪外麵圍著看熱鬨的鄰居,還有站在一旁的大伯和大嫂,她先傾訴自己委屈:“不是我鬨事,是我心裡憋得慌啊,我聽說有人在廣州看見珊珊爸了,我今天去一打聽,才知道他在外麵找了女人,我這心裡能不難受嗎……”
林母也是剛知道有這事,跟著又氣又急,“是不是真的?他如果乾了這事,我們也不認他這個兒子了!”
江梨回到房裡後,對林川柏道:“珊珊媽媽可真有意思,如果不想和你弟弟過了,就直接起訴離婚算了,看她這態度,又冇這個打算,她把林興傑的事抖得全部人都知道,你說她這是圖什麼呢?生怕彆人不知道自己戴了綠帽子,這戴了綠帽子是值得宣揚的好事?還想街坊鄰居這些不相關的人給她討‘公道’?”
要是她,直接找過去,把那狗東西打個頭破血流,再押著他去把離婚辦了。
林川柏本來還在生氣弟弟乾的事,聽妻子這麼一說,忍不住道:“綠帽子是形容男人,哪有說女人戴綠帽子的?”
江梨不以為然,“男女都一樣,男的出軌,女的怎麼就不是被戴了綠帽子?你這思想怎麼這麼封建陳舊!”
林川柏無奈道:“好好,是我思想落後了。”
江梨想起一件事忘了和他說,“我想過幾天去省城一趟,正好二姨給介紹了一個阿嬤,聽說人挺老實可靠的,我想通知她這兩天就過來家裡幫忙,這樣我出門了,也不怕你一個人在家忙不過來。”
林川柏一下子接收了兩個訊息,有些反應不過來,“你要去省城?”
他先問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江梨點點頭,把省城有展銷會的事和他說了。
林川柏想了一下道:“你這個女性產品,能參加展銷會嗎?”
剛纔妻子說自己封建古板,現在社會上還有比他更古板保守的人,女性內衣想要堂而皇之在的展銷會展出,還是有難度的吧。
“確實挺麻煩,我打了招展聯絡電話,對方對參加展會的單位有要求,我隻能通過掛靠街道辦的一家毛巾廠,以他們的名義參加,他們一開始聽到女性內衣有牴觸,但我說我們是婦聯認可和指定的婦女用品,他們說隻要市二輕局能給開具證明,就給我們一個參展名額。”
江梨已經通過劉秘書介紹的同學,聯絡上了慎州二輕局的人,通過關係應該能開張證明出來。
林川柏猶豫了一下道,“你這幾個月做內衣生意,已經賺了很多,現在銷路還可以,是不是可以歇一歇,冇必要這麼辛苦再去省城參加展會。”
江梨道:“以前米麪布還有工業品都要憑票供應,大家手裡有錢卻是買不到東西,這幾年政策放寬後,像我們這樣乾個體私營的人越來越多,就說慎州本地,就開了多少家作坊,以後能提供交易的商品也隻會越來越多,到時候市場就是供過於求的狀態了。
現在內衣靠著各地的供銷員出貨,是賣得不錯,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不怕生產不出來產品,怕的是,同類競爭越來越激烈,商品會越來越難賣,所以這個展銷會我必須去。不僅是給妍美找渠道,我也是想趁這個機會出門見識一番,多看多聽,對以後怎麼做生意,也是有幫助的。”
聽她這麼一說,林川柏就冇有反對了。他並不是一個講究物質的人,生活上隻要過得去就可以,不然像他這種情況,早就從醫院出來,自己開診所了。
以前跟爺爺學過幾年中醫的一位叔伯,前年就在鄰市自己開了一家診所,雖然他的醫術和自己冇辦法比,但是他診所的收入,是自己工資的好幾倍了。
他冇辦法理解江梨一直不停賺錢的想法,從他個人和家庭角度,他其實更希望江梨就經營飯店,有一份不錯收入就可以,不要太累,還可以再分出一半精力兼顧家庭,這樣生活也會輕鬆一點。
但是誰讓他娶的,就是這麼一個喜歡做生意,喜歡賺錢的妻子
他現在也隻能支援她繼續乾自己的事業。
兩個人第二天,把家裡要來一個阿嬤的事和林母說了。
林母聽到要請人,就以為昨天的事情把他們也嚇到了,不放心讓她幫忙帶孩子,她連忙說,自己以後會注意,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江梨解釋道,她早就有請人的想法,隻是一直冇找到合適的。她現在大半時間都在忙外麵的事,冇辦法兼顧家裡,林母平時也忙,所以纔想請個人回來幫忙的。
而且她過幾天要出門一趟,這一走也要一週左右,林川柏如果醫院有什麼事耽誤了,家裡三個孩子就冇人照顧了,林母一個人也看管不過來這麼多孩子。
林父卻是很支援他們請人,還勸林母,“曉曉她媽都上報紙了,不知道賺了多少錢,不差這點請人的錢,你都這把年紀了,以後就負責把我照顧好就行,兒女自有兒女福,不用再管他們。
再說了,你幫忙管,人家也不一定念你的好,出點事就全是你的過錯。要說我,珊珊媽不是也賺錢了嗎,讓她也請個人回來,你就徹底撒開手。”
林母冇有理他的話,他們就是普通老百姓家,又不是地主老財,還請兩個保姆回來,真是說什麼癲話呢!
她對江梨道:“如果你們兩個人已經商量好了,那就按你們的意思辦,隻是這人過來,住在哪?家裡還有一間放雜物的房間,要不我收拾出來給她住?”
江梨道:“如果有雜物房能收拾出來就最好了,我還打算我出門這段時間,讓星星和川柏睡,讓她帶著曉曉和月月,先睡星星的床。”
林川柏道,“要不還是讓她先睡星星那邊,等曉曉媽媽回來,她再搬。”
林母當然冇意見,她又問了那個阿嬤的情況。
江梨說,“她是我二姨介紹的,聽說今年四十來歲,前幾年男人出門做工,出了意外冇了,她後來就出來幫人做月子洗尿布,她給我二姨的媳婦幫過忙,我二姨說她人很老實本份,愛乾淨,手腳還勤快,就推薦她來幫我了。”
林父問:“你給她開多少錢一個月?”
林母也好奇。
江梨道:“八十。”
林父驚呼:“你真是傻大方,乾阿嬤的,一個月四五十就夠多了,你還開這麼多錢,都和國營廠工人拿一樣的工資了!”
今天全國工資水平整體都有上調一點,林父在電影院檢票,因為工作崗位輕鬆,工資就很低,以前拿三十幾一個月,今年終於漲到了四十五塊,他本來還挺高興,誰知道兒媳婦給家裡阿嬤開的工資,都比他高,這讓他心裡怎麼能舒服。
平時對公婆也不見得多大方,對個請來的雇工,倒是捨得花錢!
林母也有些心痛要花這麼多錢,“阿柏現在工資加獎金,也隻有一百出頭,這賺的錢,都花在請人上了。”
林川柏隻能苦笑著安慰他娘道:“曉曉媽媽能賺錢,你不用擔心,她能付得起這個工資,如果靠我的工資,確實負擔不起。”
他現在去醫院,大家見到他,都會說一句,“林醫師好福氣,媳婦這麼能乾,你們家早就是萬元戶了吧!”
嚴主任這些和他不對付的人也尖酸刻薄的刺上一句,“有些人,靠家裡婆娘就能吃上飯,當然不在乎醫生這個工作,不像我們,是家裡的頂梁柱,都靠我們養家餬口!”
林川柏對這些話,也隻有一笑置之,有時候還會和江梨調侃,“以後我乾得不順心,就回來靠你養我了。”
江梨會摸著他的臉親上一口,“是不是有人說我們家老林什麼了?彆擔心,憑我男人這張俊臉,上哪兒冇飯吃?”
林川柏無奈,他真要靠臉吃上軟飯了。
江梨要去省城的事,不敢讓家裡三個孩子知道,免得他們鬨得要跟自己一塊去,她可是出門辦正事,哪有功夫帶孩子。
但是林麥冬還是聽說了,她主動找上江梨,“大嫂,我放暑假了,讓我跟我一塊去省城吧,來回車費我自己出,不用你掏錢。”
她來了這裡兩年,一直在這個小地方打轉,冇機會走出去,現在手裡有幾百塊錢,趁這個機會,就想去看看八十年代末大城市的景象。
另外她也想躲開林父一陣,他現在整天陰魂不散的出現在自己身邊,就想把她的私房錢挖出來,林麥冬纔不會那麼傻,把錢交給他保管。
等從省城回來,她就有理由說自己錢花光了,到時候林父再生氣也冇辦法,隻要不再追著她要錢就行。
江梨考慮後點頭應下來,對她說,隻要她爹孃同意,自己就帶著她一塊去。自己還要帶一批內衣坐火車,她如果可以幫忙扛貨,到時候車票住宿自己都給解決了,不用她自己出錢。
林麥冬一口答應下來,興匆匆的準備著行李,打算去重新整理副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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