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大祭師 第13章 夢幻大陣

    當晚，文州城的議事廳裡燈火通明。楊石、崔彥正、青霜、馬澤、阿莫、班哲圍坐在一張青石桌旁，桌上鋪著文州的地形圖，上麵用炭筆標注著蠻族的陣營和文州的佈防。

“首戰失利，皆因王奎臨陣脫逃，亂了軍心。”崔彥正歎了口氣，手指在地形圖上的東門位置點了點，“不過經此一役，漢軍將士再不敢退縮，明日我們可主動出擊，與蠻族決一死戰。”

青霜點頭，指尖在地形圖上畫了一個圈：“明日我帶狐族精英打頭陣，我們的‘夢幻術’能製造幻象，先擾亂蠻族的視線。楊石大祭師，你們的魂歌大陣可在後方啟動，我的夢幻術與魂歌相融，能讓幻象更真實，讓蠻族士兵分不清敵友。”

楊石看向阿莫和班哲，眼中帶著詢問：“你們的魂歌練得如何了？明日大陣啟動，需你們三人在陣眼領唱，魂歌不能有絲毫差錯，否則大陣會失控。”

阿莫握緊了班哲的手，指尖微微發涼——她知道，明日的領唱關係到整場戰鬥的勝負，容不得半點失誤。“大祭師放心，”阿莫的聲音雖然輕，卻很堅定，“我和班哲、阿彪已經練了半個月，魂歌的每一個調子，我們都記熟了，絕不會出錯。”班哲也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張樺樹皮，上麵用炭筆寫著魂歌的樂譜：“我把魂歌的調子都記在了上麵，萬一忘記，看一眼就能想起來。”

阿彪雖然沒在議事廳，卻在門外豎著耳朵聽，聽到這裡，忍不住推開門走進來：“大祭師，俺也沒問題！俺現在閉著眼睛都能唱完魂歌，肯定能把蠻族唱暈！”眾人被他憨直的模樣逗笑，議事廳裡沉重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

楊石笑著點頭：“好，有你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明日清晨，我們按計劃行事：青霜族長帶狐族精英從南門出擊，用夢幻術製造幻象；崔刺史帶漢軍主力從東門進攻，吸引蠻族的注意力；我和馬澤帶祭師陣在城中央布陣，阿莫、班哲、阿彪在陣眼領唱；西門由白馬勇士駐守，防止蠻族偷襲。”

眾人齊聲應道：“是！”

次日清晨，天還沒亮，文州城的城門就悄悄開啟了。青霜帶著三百狐族精英，騎著狐麵馬，朝著蠻族陣營的南側而去。他們身上都披著淡紫色的披風，披風上繡著狐族的符文，在晨光中若隱若現。青霜抬手一揮，狐族精英們同時舉起法杖，口中默唸咒語，淡紫色的霧氣從法杖頂端冒出，順著風，朝著蠻族陣營飄去。

很快，淡紫色的霧氣就籠罩了蠻族陣營的南側。蠻族士兵剛睡醒，就看到眼前出現了無數幻象——有的士兵看到自己的親人在哭著呼喚，有的看到洪水淹沒了自己的部落，有的則看到白馬部落的勇士騎著青龍衝來，口中還唱著讓他們心驚膽戰的魂歌。

“不好！是狐族的夢幻術！”蠻族首領渾烈從帳篷裡衝出來，揮舞著彎刀大喊，“彆被幻象騙了！拿起武器，準備戰鬥！”可他的士兵早已亂了陣腳，有的對著空氣揮舞兵器，有的互相拉扯，有的甚至嚇得癱倒在地。

“啟動魂歌大陣！”楊石站在城中央的祭台上，骨杖一揮，五百名祭師同時散開，按照陣圖的位置站好，手中的經卷展開，符文泛著青光。阿莫、班哲、阿彪站在陣眼中央，阿莫舉起骨笛，班哲閉上眼，阿彪深吸一口氣。

隨著阿莫的骨笛聲響起，魂歌的吟唱開始了。起初，隻是淡淡的調子，可隨著青霜的夢幻術融入，歌聲越來越響，像是有無數人在耳邊吟唱。祭師們手中的經卷飛舞，青光彙聚成一道光柱，直衝雲霄。

就在這時，北城門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龍吟，青龍墨淵的身影從雲層中浮現——他的身體有幾十丈長，青色的龍鱗在晨光中閃著寒光，龍須飄拂，眼中噴著青色的火焰。“墨淵大人來了！”城牆上的士兵歡呼起來，士氣大振。

墨淵盤旋在文州城上空，張開巨口，噴出一道青色的火焰，火焰落在蠻族陣營的北側，頓時燃起熊熊大火，將試圖從北側偷襲的蠻族士兵燒得焦頭爛額。“大陣已成！蠻族必敗！”楊石的聲音傳遍文州城，祭師們的吟唱聲更響了，青光籠罩了整個文州城，形成一道堅固的結界。

青霜在蠻族陣營南側，看到大陣啟動，嘴角露出笑容。她抬手一揮，淡紫色的霧氣變得更濃，幻象也更真實了——蠻族士兵中，有人開始自相殘殺，渾部的士兵以為莽部的士兵是白馬勇士，揮刀就砍；莽部的士兵則以為渾部的士兵是狐族精英，弓箭齊發。蠻族陣營裡，刀光劍影，慘叫聲不絕於耳。

阿莫的骨笛聲突然拔高，像一道清泉，穿透了戰場上的廝殺聲。班哲的和聲沉穩，穩住了大陣的力量，阿彪的調子則帶著悍勇，激發了漢軍和白馬勇士的鬥誌。崔彥正見狀，拔出佩劍，大喊：“漢軍將士，跟我衝！殺了這些蠻族！”他帶著漢軍主力從東門衝出，白馬勇士也從西門殺出，朝著混亂的蠻族陣營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