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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大祭師 第126章 血戰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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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元二年五月初,史思明終於在邙山南側集結了十萬大軍,連同幽熒教殘餘的五十餘名祭司,擺出了決戰的架勢。黑色的叛軍陣列如同烏雲般壓在山下,旌旗招展間,蝕骨霧與噬魂霧交織成一張巨大的黑網,朝著唐軍防線緩緩蔓延——這場持續七日的慘烈鏖戰,就此拉開序幕。

首日清晨,史思明便下令發起猛攻。三萬叛軍推著攻城錘,在妖霧的掩護下衝向西側防線,幽熒教祭司則在陣後吟唱咒文,讓霧氣中凝結出無數鋒利的霧刃,朝著唐軍士兵劈去。班哲率祭師在防線前佈下“地脈魂陣”,聖靈珠的白光與霧刃碰撞,發出“滋滋”的灼燒聲,每一次碰撞,都讓班哲的靈力消耗一分。

“阿彪師兄,射祭司!”班哲大喊,聲音因靈力透支而沙啞。阿彪立刻拉滿鐵弓,破邪箭帶著白光穿透妖霧,精準射中兩名正在施法的祭司。霧刃的攻勢瞬間減弱,唐軍士兵趁機發起反擊,長刀揮舞間,將叛軍逼退數步。

可叛軍的攻勢如同潮水般連綿不絕,剛退下一波,又有新的叛軍衝上來。到了午後,班哲掌心的聖靈珠白光已明顯黯淡,原本瑩白的珠子表麵,甚至出現了細微的裂痕。“師弟,你的靈力快耗儘了,換我來支撐陣法!”趙衡長老快步上前,將手掌按在聖靈珠上,蒼老卻強勁的靈力注入其中,白光才勉強恢複了幾分。

夜幕降臨時,西側防線的唐軍士兵已傷亡過半,祭師也倒下了十餘人。李光弼率援軍趕來時,看到的便是滿地的屍體與血跡,班哲靠在戰壕邊,鎮嶽刀插在地上支撐著身體,嘴角還掛著血絲。“班祭師,先撤下去休整,剩下的交給我!”李光弼扶住班哲,語氣中滿是心疼。

班哲卻搖了搖頭,掙紮著站起身:“將軍,叛軍還在進攻,我不能撤。隻要我還能動,就必須守住防線!”

接下來的六日,戰鬥愈發慘烈。史思明似乎鐵了心要攻破邙山,每日從清晨到深夜,叛軍的進攻從未停歇。蝕骨霧將山石腐蝕得坑坑窪窪,噬魂霧讓不少士兵失去心智,自相殘殺。祭師團的“地脈魂陣”成了唯一的屏障,班哲、趙衡長老、阿彪輪流支撐陣法,每個人的靈力都已瀕臨極限。

第四日清晨,聖靈珠的白光弱得幾乎看不見,陣眼處的地脈符甚至開始褪色。班哲看著山下再次衝來的叛軍,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聖靈珠上,口中念起白馬祭師團的禁咒:“以我精血,引地脈之魂;以我靈力,護此陣不崩!”

鮮血滲入聖靈珠的瞬間,珠子突然爆發出耀眼的紅光,紅光順著地脈符蔓延,十座小山丘的光柱再次升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盛。叛軍的妖霧在紅光麵前如同冰雪消融,衝在最前麵的叛軍士兵被紅光擊中,瞬間化為飛灰。

“師弟,不可!”趙衡長老驚呼,他知道禁咒的代價——以精血催陣,會折損祭師的陽壽,甚至可能導致靈力永久衰退。

班哲卻沒有停下,他握緊鎮嶽刀,縱身躍出防線,朝著叛軍陣中衝去。刀身的鎮邪符文在紅光的加持下,每一次揮舞都能劈開數名叛軍。可就在他劈向一名幽熒教祭司時,祭司突然丟擲一張黑色符咒,符咒在班哲麵前炸開,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將他震飛。鎮嶽刀“哐當”一聲落在地上,刀身上崩出了一道長長的缺口。

“師弟!”阿彪見狀,立刻帶著幾名祭師衝上前,將班哲護在身後。他的箭囊早已告罄,隻能舉起鐵弓,用弓身抵擋叛軍的攻擊。“你們快走,我來擋住他們!”阿彪的手臂被叛軍的長刀劃傷,鮮血順著弓身流下,卻依舊死死守住防線。

馬澤帶著醫祭師們也衝了過來,他們一邊為受傷的士兵和祭師包紮,一邊用草藥粉末驅散靠近的妖霧。“班師弟,你的靈力耗儘了,必須立刻撤退!”馬澤扶住班哲,發現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氣息也變得微弱。

班哲卻搖了搖頭,目光望向遠處的唐軍陣列——李光弼正率騎兵趕來支援,士兵們雖然疲憊,卻依舊揮舞著兵器,朝著叛軍發起衝鋒。“再堅持一會兒……隻要堅持到李將軍的援軍趕到,咱們就能贏……”

就在這時,叛軍陣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史朝義帶著一隊精銳騎兵,朝著史思明的中軍帳衝去,口中大喊:“史思明老賊,我今日便替天行道,殺了你這暴君!”

所有人都愣住了——史朝義竟在陣前弑父!叛軍瞬間陷入混亂,士兵們不知所措,有的甚至放下兵器,開始逃跑。

“是機會!”李光弼大喊,“全軍出擊,追殺叛軍!”

唐軍士兵士氣大振,如同潮水般衝向叛軍。班哲看著混亂的叛軍陣,終於鬆了口氣,身體一軟,倒在馬澤懷中。他看著手中的聖靈珠,紅光漸漸褪去,重新變回黯淡的白色;再看向地上的鎮嶽刀,缺口處還殘留著妖霧的黑色痕跡。

“贏了……咱們贏了……”班哲虛弱地說,眼前漸漸模糊,最終陷入了昏迷。

當他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七日的清晨。陽光透過營帳的縫隙灑進來,照在他的臉上。馬澤坐在榻邊,正在為他熬製草藥,空氣中彌漫著魂草的清香。

“師兄……”班哲的聲音沙啞。

馬澤立刻放下藥碗,扶住他:“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班哲環顧四周,看到趙衡長老和阿彪也在帳內,“叛軍……怎麼樣了?”

“史朝義殺了史思明後,帶著殘部逃往範陽,咱們共斬敵四萬餘人,繳獲兵器、糧草無數!”阿彪興奮地說,他的手臂上纏著繃帶,卻絲毫掩蓋不住眼中的喜悅,“隻是……咱們的祭師,又少了三十人。”

班哲的笑容漸漸凝固,他想起那些在血戰中倒下的少年祭師,想起他們最後望向防線的堅定眼神,心中滿是悲痛。“把他們的名字記下來,等平定叛亂後,咱們為他們立碑,讓後人永遠記得他們的犧牲。”

趙衡長老點頭,眼中滿是沉重:“已經記下來了。隻是你的身體……用精血催陣對你的損耗太大,恐怕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複。”

班哲笑了笑,看向窗外——陽光正好,山間的鳥兒在枝頭鳴叫,遠處傳來唐軍士兵的歡笑聲。“隻要能守住邙山,守住洛陽,這點損耗不算什麼。”他頓了頓,眼中重新燃起堅定的光芒,“而且,咱們的戰鬥還沒有結束,史朝義還在逃,幽熒教還沒有被徹底消滅,朝廷中的奸臣也還在作祟。隻要這些威脅還在,咱們就不能停下。”

馬澤將熬好的草藥湯遞給班哲:“先把藥喝了,好好恢複體力。接下來的路還很長,咱們需要你。”

班哲接過藥碗,小口喝著。草藥的苦澀在口中蔓延,卻讓他更加清醒——這場血戰的勝利,隻是平定叛亂的一小步。未來還有更多的挑戰在等待著他們,還有更多的犧牲可能需要麵對。但他不會放棄,因為他知道,他的身後,是無數百姓的期盼,是無數犧牲將士的遺願,是整個大唐的太平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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