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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大祭師 第52章 歸寨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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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蹄踏過青石板路的聲響,在山穀間蕩開層層迴音時,楊石的指尖已下意識攥緊了腰間的骨笛。那骨笛是第四卷從西北大峽穀殘碑中尋得的秘術傳承,笛身上還留著風沙打磨的細痕,此刻貼在掌心,竟透著一絲莫名的涼意。前方寨門隱約可見,百年鬆木搭建的門樓上,白馬族的骨笛圖騰在陽光下泛著陳舊的光澤,而路口早已圍滿了等候的族人——灰耳背著半袋剛采的地脈根草藥,肩上還坐著阿莫與班哲的小兒子,孩童手裡攥著根狗尾巴草,看見楊石便興奮地揮舞;馬澤則提著那隻印著“白馬醫祭”的木藥箱,正彎腰給一個玩鬨時磕破膝蓋的孩童塗藥膏,藥膏是用魂草熬製的,淡綠色的膏體抹在傷口上,孩童立刻止住了哭聲。

“大祭師!熊山兄!可算到了!”灰耳率先從人群中擠出來,嗓門亮得驚飛了枝頭的麻雀,他小心翼翼地把孩童從肩上抱下來,又拍了拍熊山的胳膊,“族裡天天盼著你們,畢竟是聯手破了影蝕組織的大事,咱們白馬山寨這些天連炊煙都比往常旺些!”

楊石翻身下馬,目光先落在熊山與熊溪身上——熊山背著的竹簍裡裝滿了熊貓族特有的竹筍乾,竹簍邊緣還掛著個竹製小哨,是第六卷對抗影蝕組織時,熊溪用來傳遞訊號的;熊溪手裡攥著個圓滾滾的野核桃,被幾個孩童圍著討要,他憨厚地笑著,把核桃一個個分給孩子,指尖還留著些未洗去的泥土,那是常年與地脈打交道的痕跡。“一路勞頓,”楊石拍了拍熊山的袖口,無意間觸到對方腕上的疤痕——那是第六卷時,為了護住他免受影蝕組織黑暗藤蔓的攻擊,熊山用胳膊硬擋留下的,“這次請你們來山寨做客,一是為了補上上次聯手作戰的慶功宴,二是想跟你再琢磨琢磨共生術與地脈之力的關聯。”

“客氣啥!”熊山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上次若不是你們白馬族的魂歌大陣壓製住影蝕的黑暗音波,我們熊貓部落的地脈盾撐不了那麼久。再說了,我還想聽聽你那骨笛術的門道,說不定能湊出更厲害的聯手招式。”

說話間,族老楊福捧著個粗陶酒碗走了過來,碗裡盛滿了青稞酒,酒液晃蕩著,散發出醇厚的香氣。他頭發已花白,胡須上還沾著幾粒青稞,臉上的皺紋裡都透著笑意:“大祭師,可算把你盼回來了!第六卷聯手熊貓部落擊潰影蝕組織,這可是咱們白馬族近百年來最大的功績,族裡的老人們都等著聽你細說經過呢——聽說影蝕的首領能操控黑暗藤蔓?你們是怎麼破了他的防禦的?”

楊石接過酒碗卻沒喝,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骨笛上的圖騰,腦海裡卻突然閃過王源的影子。他抬頭看向楊福,聲音比往常沉了些:“影蝕的黑暗藤蔓確實棘手,不過有熊山兄的地脈盾和魂歌大陣配合,總算能壓製住。對了,王源那邊……可有訊息?”

這話一出,周圍的喧鬨瞬間淡了幾分。楊福臉上的笑容也收了收,歎了口氣:“自打上次他偷學共生術被你發現,連夜跑了之後,就沒半點音訊。族裡有人說,他或許躲去影蝕組織的殘部裡了,畢竟他之前總打聽影蝕的動向;也有人說,他可能早就被山裡的野獸吃了……”

“不可能。”楊石打斷了楊福的話,語氣斬釘截鐵。他想起第五卷在熊貓部落學共生術時的細節——王源總借著記錄術法的由頭,盯著熊貓老畫的地脈圖騰看,還曾偷偷問灰耳“共生術能不能隻吸彆人的氣息,不往外送”;當時灰耳覺得不對勁,還跟馬澤提過一嘴,馬澤則發現王源總藉故接近他的藥箱,尤其關注用來增強氣息傳導的魂草膏。更讓他在意的是,第五卷結束時,他曾撞見王源獨自在熊貓部落的訓練場停留,對方指尖縈繞著一絲極淡的黑色氣息,當時王源隻說是“練術法出了岔子”,可現在想來,那分明是接觸黑暗力量的征兆。

“說起王源,我倒想起件事。”灰耳皺著眉,從背簍裡掏出一片乾枯的地脈根葉子,“上次我去後山采藥,看見他以前常去的那個山洞門口,有幾處新鮮的爪痕,當時沒在意,現在想想,那爪痕不像是野獸留下的,倒像是……被什麼東西刻意劃出來的。”

馬澤也放下藥箱,從裡麵掏出一本泛黃的小冊子——那是他記錄醫術與術法關聯的筆記,他翻到其中一頁,上麵畫著個簡單的氣息流轉圖,旁邊還標注著“異常氣息:黑、冷、滯”:“我也留了心。有次王源假裝手腕扭傷,讓我用白馬醫術推拿,我摸到他的氣息比常人滯澀,而且手腕內側有個淡淡的黑印,當時問他,他隻說是‘不小心碰的’。現在結合牧場犛牛的事,我懷疑他當時就已經在接觸黑暗力量了。”

兩人的話像塊石頭砸進楊石心裡,他猛地想起三個月前,在文州城外偶然撞見的一幕——一個穿著黑衣的人鬼鬼祟祟地往山裡走,背影與王源極為相似,當時他還追了一段路,卻被對方用一股詭異的黑色氣息攔住,那氣息與影蝕組織的黑暗藤蔓氣息同源,卻更陰狠。“看來王源沒投靠影蝕,而是在偷偷學他們的黑暗術法。”楊石握緊骨笛,指節泛白,“他知道魂歌大陣的弱點,還學了共生術的基礎,現在又掌握了黑暗力量,恐怕是想對山寨動手。”

“大祭師,你也彆太擔心。”熊溪看出他的焦慮,遞過來一個野核桃,“咱們現在有共生術和骨笛術,再加上魂歌大陣,隻要提前準備,肯定能應對。”

楊石接過野核桃,指尖的涼意讓他稍稍平靜。他抬頭看向眾人,聲音重新變得堅定:“宴席照常開,讓族人們安心。但等宴席結束,我想請你、熊山兄,還有阿彪、灰耳、馬澤留一下——咱們得好好合計合計,怎麼把魂歌、骨笛、共生三術融合,補上魂歌大陣的破綻,也得製定好應對王源的方案。”

夜色漸深時,山寨裡的慶功宴還在繼續,歌聲與笑聲順著風飄向山頂。楊石獨自登上瞭望臺,風卷著月光掠過臉頰,他取下骨笛放在唇邊,《安魂曲》的旋律在山穀間回蕩——這旋律曾無數次幫他平複心緒,可今天卻帶著揮之不去的焦躁。他望著下方燈火通明的山寨,望著遠處黑漆漆的山林,突然意識到,這場仗或許比對抗影蝕組織時更難打——影蝕的敵人在明,而王源的陰謀,卻藏在暗處。

他握緊骨笛,笛身上的圖騰在月光下泛著微光。無論王源藏在哪裡,無論他打什麼主意,他都必須守住這片土地——守住族人,守住並肩作戰的夥伴,守住白馬族傳承百年的術法與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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