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大祭師 第53章 共生初探

    天剛矇矇亮，山寨裡的炊煙還沒來得及漫過寨牆，楊石就已經帶著阿彪、灰耳、馬澤穿過晨霧，來到了位於山寨東側的共生術訓練場。這片訓練場是第五卷時熊貓老親自選址搭建的，青石板鋪就的地麵上，刻著熊貓族特有的地脈圖騰陣——淡金色的紋路像蛛網般交錯，中心處的“地脈核心點”還殘留著上次聯手作戰時的微弱氣息。

“這圖騰陣的紋路得先啟用。”熊山早已等候在此，他蹲下身，指尖泛起淡淡的青光，輕輕拂過青石板上的紋路，“上次對抗影蝕組織後，地脈氣息弱了些，得用熊貓族的‘引脈訣’重新引動，不然共生術的氣息流通會受阻。”

熊溪蹲在旁邊，從背簍裡掏出幾株新鮮的地脈根，小心翼翼地放在圖騰陣的七個節點上：“地脈根能幫著聚氣，上次在熊貓部落，咱們就是靠這個讓地脈盾撐了三個時辰。”

楊石點點頭，目光掃過在場的幾人——阿彪攥著魂歌大陣的羊皮樂譜，指尖不自覺地在譜子上敲著節奏；灰耳背著裝滿草藥的背簍，裡麵是馬澤提前準備好的魂草、穩心草；馬澤則開啟了他那隻印著“白馬醫祭”的木藥箱，正將一瓶瓶藥膏、藥液按順序擺好，藥箱裡還放著幾根銀針，是用來應急穩定氣息的。

“先把共生術的‘雙向流通’練熟，再談融合。”楊石走到圖騰陣中央，“上次我跟林伯試，輸在氣息頻率對不上——他的氣息偏柔，我的偏剛，強行擰在一起隻會反噬。這次有熊山兄在，你對共生術的理解深，幫著調氣息；阿彪，你用魂歌的《凝心曲》打底，旋律慢些，跟著地脈的節奏走；灰耳，你盯著圖騰陣的紋路，一旦出現暗紋，就說明氣息堵了；馬澤，你幫我們把著脈，誰的氣息亂了，立刻用魂草膏鎮住。”

幾人很快站定位置：楊石在圖騰陣核心點，雙腳分開與肩同寬；熊山、熊溪分彆站在他左右兩側，雙手結起熊貓族的共生印訣；阿彪站在陣外左側，捧著羊皮樂譜，深吸一口氣準備吟唱；灰耳蹲在陣邊，眼睛緊緊盯著青石板上的紋路；馬澤則站在阿彪旁邊，手裡拿著魂草膏和銀針，目光落在楊石、熊山、熊溪三人的手腕上——那裡是氣息流動的關鍵處。

“開始！”楊石一聲令下，阿彪的《凝心曲》緩緩響起。不同於以往對抗敵人時的激昂，這次的旋律像山間的溪流，平緩而綿長，每個音符都輕輕落在青石板上，與圖騰陣的紋路產生了細微的共鳴。楊石能感覺到，魂歌的精神力量像一層薄紗，輕輕裹住了整個圖騰陣，將空氣中零散的地脈氣息慢慢聚攏過來。

緊接著，熊山和熊溪的共生氣息順著圖騰陣的紋路湧來——熊山的氣息厚重如大地，帶著泥土的沉勁，從楊石的左手腕湧入；熊溪的氣息輕盈如草木，帶著露珠的清潤，從他的右手腕彙入。兩種氣息在楊石體內相遇，本以為會像上次那樣衝撞，可這次有魂歌的精神力量調和，竟慢慢纏在了一起，像兩股繩子擰成了一股，順著他的血脈往四肢百骸流去。

“紋路亮了！”灰耳突然喊道。

楊石睜開眼，隻見青石板上的圖騰陣紋路正泛著淡金色的光，光紋順著地脈延伸，慢慢將三人圍在中間，甚至在地麵上形成了一個直徑五米的光圈。他試著將體內的氣息往骨笛上引——骨笛剛碰到氣息，笛身上的圖騰就泛起淡綠色的光，一股帶著地脈活力的音波輕輕擴散開來，竟將周圍的晨霧都震散了幾分。

“成了一半！”熊山的聲音帶著興奮，“氣息能流通了，還能連骨笛！”

可話音剛落，楊石突然覺得胸口一悶，一股躁意順著氣息往上湧——阿彪的《凝心曲》節奏不小心快了半拍，原本平緩的旋律出現了一絲波動；熊山的厚重氣息也跟著急了一瞬，像突然漲潮的河水，衝得楊石的氣息亂了章法。圖騰陣的光紋瞬間暗了下去，楊石的嘴角甚至溢位了一絲血跡。

“停！”馬澤反應極快，立刻衝過來，用銀針快速紮在楊石胸口的“膻中穴”上，又掏出魂草膏，抹在他的手腕氣息處，“大祭師，深呼吸，跟著我的節奏——吸氣三秒，感受地脈的沉；呼氣兩秒，讓氣息順著血脈走，彆硬抗。”

清涼的藥膏順著手腕滲入，銀針的刺痛讓楊石瞬間清醒。他按照馬澤的節奏調整呼吸，將體內衝撞的氣息慢慢平複下來。熊山也立刻放緩了氣息，阿彪則重新起調，這次他特意用手指敲著青石板打拍子，確保旋律不再出錯。

半炷香之後，圖騰陣的光紋重新亮起，這次比剛才更亮，光圈也擴大到了八米。楊石再次將氣息引向骨笛，音波變得更穩，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音波順著地脈紋路流動，將周圍的地脈根都啟用了——地脈根的葉子輕輕晃動，釋放出更多的地脈氣息，反過來又強化了陣中的氣息流通。

“這次沒反噬！”馬澤鬆了口氣，收回銀針，“氣息流通很順，就是阿彪的旋律得跟地脈貼得更緊——下次你盯著圖騰陣的紋路，紋路亮得慢，你就唱慢些；紋路亮得快，你再跟著提節奏。”

阿彪點點頭，剛想說話，一個族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衣服上沾著泥土和草屑，臉上滿是驚慌：“大祭師！不好了！東側牧場的犛牛出事了！好幾頭倒在地上，傷口泛著黑，還沒一點血！”

眾人臉色一變，立刻往牧場趕。牧場在山寨東側的山穀裡，平日裡是白馬族放牧的地方，此刻卻圍著不少族人，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恐懼。楊石擠進去一看，隻見五頭犛牛倒在草地上，身體已經冰涼，脖子上有幾道整齊的爪痕，爪痕邊緣泛著淡淡的黑色，像被墨染過一樣，可週圍的草地上卻沒有半點血跡，連犛牛的毛發都保持著整齊，不像是掙紮過的樣子。

馬澤蹲下身，用銀針探了探傷口，又聞了聞爪痕邊緣的黑色物質，臉色凝重：“這是黑暗氣息，跟第六卷影蝕組織的黑暗藤蔓氣息同源，但更陰狠——它能吸走生物的血液活力，所以才沒血。而且這氣息還在往地下滲，剛才我能感覺到，周圍的地脈都弱了幾分。”

“是王源？”灰耳立刻問道，他想起第五卷時王源總打聽共生術和地脈的事，“他偷學了共生術，又可能接觸了影蝕的黑暗力量，說不定是他乾的。”

楊石沒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犛牛屍體旁，蹲下身，指尖輕輕碰了碰爪痕——指尖剛接觸到黑色物質，就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還有一股微弱的“吸扯力”，像是要把他的氣息吸走。他猛地想起第五卷結束時，在熊貓部落訓練場撞見王源的場景——當時王源指尖就縈繞著這樣的黑色氣息，隻是那時比現在淡得多。

“十有**是他。”楊石站起身，目光掃過遠處的山林，那裡黑漆漆的，像是藏著無數雙眼睛，“他知道咱們的術法弱點，還懂地脈，這次襲擊犛牛，說不定是在試探咱們的反應。”

他轉頭看向眾人，語氣變得堅定：“阿彪，你帶五個魂歌弟子，加強牧場和山寨外圍的巡邏，用《警戒曲》盯著動靜，一旦發現黑色氣息或可疑爪痕，立刻用骨哨傳信；灰耳，你去查王源以前常去的山洞和據點，看看有沒有殘留的黑暗氣息；熊山兄、熊溪，你們跟我回議事廳，咱們完善三術融合的方案，得儘快做出能防黑暗氣息的陣；馬澤，你把犛牛的傷口樣本帶回去，研究用草藥中和黑暗氣息，尤其是魂草、地脈根，說不定能找到克製的辦法。”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阿彪很快召集了弟子，魂歌的《警戒曲》在牧場上空響起，旋律沉穩而警惕；灰耳背上藥簍，拿著馬澤給的“預警草”——這種草一碰到黑暗氣息就會變紅，往山寨外圍的山洞走去；馬澤則小心翼翼地用布包起一小塊帶有黑色爪痕的犛牛皮肉，放進藥箱。

楊石望著空蕩蕩的牧場，指尖在骨笛上輕輕劃過。晨霧還沒完全散去，空氣中殘留著淡淡的黑暗氣息，他知道，王源的陰謀已經開始顯露，他們必須和時間賽跑，儘快把三術融合成功，不然等對方真正動手，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