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大祭師 第77章 小村秘聞
夜色漸深，天池村的土房裡卻還亮著微光。楊石聞、馬澤、李岩、阿彪和班哲圍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桌旁，桌上鋪著阿彪和班哲畫的祭壇草圖，旁邊還放著幾個從湖邊采來的、沾著黑絮的水草。王阿婆坐在角落裡，手裡縫著一件小孩的棉衣，時不時抬頭看向眾人，眼神裡滿是期待。
“根據阿彪和班哲探查的情況，影蝕邪教的‘腐靈壇’有四個陣眼，分彆在祭壇的東、南、西、北四個角，每個陣眼都有一個教徒看守，手裡拿著黑色的陶罐，裡麵裝的應該是維持陣法的腐靈粉。”楊石手指點在草圖上的四個小黑點，“隻要我們同時毀掉這四個陣眼，‘腐靈陣’就會失效，到時候祭壇的邪氣就會減弱，我們對付邪教徒就容易多了。”
李岩看著草圖，皺著眉說：“祭壇在湖東側的水下，通道口隻有一個，而且有兩個教徒看守。我們若是從通道口進去，很容易被他們發現。不如我們分兩路行動，一路從通道口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另一路從湖麵潛水過去，繞到祭壇後麵，趁機毀掉陣眼。”
馬澤搖了搖頭，從藥箱裡取出一小包黑色的粉末——這是他白天從湖邊采集的腐靈粉樣本：“不行，湖裡的腐靈粉已經有腐蝕性了，而且水下的邪氣很重，將士們沒有法器護身，潛水過去很容易被邪氣壓傷，甚至會被腐靈粉腐蝕麵板。”他頓了頓，又道，“我這裡有‘避邪散’，可以暫時抵擋邪氣和腐靈粉的腐蝕，但數量不多，隻能分給一部分人。”
班哲舉起手裡的青銅法器，法器上的雲紋泛著淡淡的白光：“我的青銅法器能散發靈氣，可以保護身邊的人抵擋邪氣。到時候我可以跟著潛水的隊伍，用法器保護大家。”
阿彪也開口道：“我箭術好，可以先解決通道口的看守教徒。明天一早，我先躲在湖邊的蘆葦叢裡，用弓箭射倒看守的教徒，然後大部隊再從通道口衝進去，同時派一小隊人帶著避邪散和班哲的法器，從湖麵潛水過去，毀掉陣眼。”
楊石思考了片刻，點頭同意：“這個計劃可行。我們分三隊行動：第一隊由阿彪帶領，共五名弓箭手，負責在蘆葦叢中潛伏，解決通道口的看守教徒，然後掩護大部隊進入通道；第二隊由我帶領，共五十名祭師和一百名將士，從通道口進入水下，直接攻擊祭壇上的邪教徒，重點對付他們的首領；第三隊由班哲帶領，共十名精銳將士，帶著避邪散，從湖麵潛水過去，毀掉祭壇的四個陣眼。馬澤，你留在村裡，負責保護村民的安全，同時準備好傷藥，隨時治療受傷的人。”
“我留在村裡？”馬澤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我會保護好村民，也會準備好傷藥，等你們凱旋歸來。”
王阿婆這時放下手裡的針線，走到眾人身邊，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布偶。布偶是用粗布做的，上麵繡著一個模糊的白馬圖案，看起來有些陳舊。“大祭師，這個您拿著，”她將布偶遞給楊石，“這是我年輕時，白馬祭師留下的‘平安符’，能避邪消災。明天你們去除妖，帶著它，說不定能幫上忙。”
楊石接過布偶，布偶摸起來很柔軟，上麵還殘留著淡淡的草藥香味。他知道，這布偶對王阿婆來說意義非凡，卻還是願意送給自己，心裡很是感動：“多謝阿婆，我一定會帶著它，平安回來。”
眾人又討論了一些細節，比如行動的具體時間、遇到突發情況的應對方法等等，直到月亮升到半空，才各自散去休息。
楊石躺在土房的硬板床上，手裡握著王阿婆送的布偶，心裡卻沒有絲毫睡意。他想起了自己剛入師門時，師父對他說的話：“白馬祭師的使命，就是守護百姓，斬妖除魔，哪怕付出生命，也不能退縮。”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牢記著這句話，每次除妖，都把百姓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眾人就已經起身，開始準備行動。馬澤將避邪散分成十份，裝在小小的絹袋裡，遞給班哲帶領的小隊：“這避邪散每隔半個時辰就要撒一次，不然會失去效果。你們潛水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若是感覺身體不適，立刻浮出水麵。”
班哲接過避邪散，小心翼翼地分給隊員：“馬澤先生放心，我們會小心的。”
阿彪帶著五名弓箭手，悄悄離開了村落，朝著湖東側的蘆葦叢摸去。他們穿著黑色的勁裝，臉上塗了些黑灰，能更好地隱藏自己。楊石則帶領著大部隊，在村落外的樹林裡集結，等待著阿彪的訊號。
天漸漸亮了，湖麵泛起一層淡淡的金光。突然，遠處傳來“咻”的一聲——是弓箭破空的聲音！緊接著，又傳來兩聲悶響，顯然是阿彪射中了看守的教徒。
“行動！”楊石大喊一聲，手持白馬令旗，率先朝著湖東側衝去。身後的祭師和將士們也紛紛跟上，腳步聲在清晨的湖邊回蕩。
班哲帶領著小隊，快速跑到湖邊，將避邪散撒在身上，然後縱身跳入湖中。湖水雖然清涼，但因為避邪散的作用，他們並沒有感覺到腐蝕性。班哲舉起青銅法器，法器發出柔和的白光，籠罩著整個小隊，幫他們抵擋著水下的邪氣。小隊成員們屏住呼吸，朝著祭壇的方向遊去。
楊石帶領的大部隊很快就衝到了通道口。通道口的兩個教徒已經倒在地上，脖子上插著羽箭，墨綠色的血液流了一地。楊石聞示意將士們先清理掉屍體，然後手持白馬令旗，走進了通道。通道很窄，隻能容兩人並行，牆壁上鑲嵌著一些發光的黑色石頭，照亮了通道內部。通道裡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讓人忍不住皺起眉頭。
走了約莫一刻鐘，通道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巨大的水下洞穴，洞穴中間就是“腐靈壇”。祭壇由黑色的石頭搭建而成，有一人多高，上麵刻著扭曲的紋路，紋路裡流淌著墨綠色的液體，散發出邪惡的氣息。祭壇周圍站著十幾個穿黑衣服的教徒，手裡拿著彎刀，看到楊石聞等人衝進來，立刻揮舞著彎刀撲了上來。
“白馬祭師，結‘靈盾陣’！”楊石大喊一聲，手持白馬令旗，率先施展法術。十名祭師立刻圍成一個圓形，舉起手中的法器，嘴裡念著咒語。隨著咒語聲響起，一道巨大的銀白光盾出現在眾人麵前，擋住了教徒們的攻擊。
“殺！”李岩大喊一聲，手持長刀，帶領將士們衝了上去。將士們的喊殺聲、教徒們的慘叫聲、法器的光芒交織在一起，整個水下洞穴瞬間變成了戰場。
楊石的目光緊緊鎖在祭壇頂端的一個黑衣人身上——這個黑衣人穿著黑色的長袍，長袍上繡著影蝕邪教的標誌，手裡拿著一根黑色的法杖，顯然是邪教的首領。他正站在祭壇頂端，嘴裡念著咒語，法杖指向祭壇中間的一個黑色陶罐，陶罐裡不斷冒出黑色的煙霧，煙霧飄向湖麵，顯然是在往湖裡倒腐靈粉。
楊石眼神一凜，握緊白馬令旗縱身躍起，令旗頂端的銀鈴在洞穴中響起清脆的“叮鈴”聲，銀白光芒如流水般順著旗麵滑落，在空中凝成一道鋒利的光刃。“邪教妖首，休得作祟！”他大喝一聲，光刃帶著破空的銳響，直劈向祭壇頂端的首領。
那首領卻不慌不忙，左手掐訣，右手法杖重重頓在祭壇上。“腐靈為障！”他嘶吼著，祭壇紋路裡的墨綠色液體瞬間噴湧而出，在身前凝成一麵黑色的盾牌。“鐺！”光刃劈在黑盾上，銀白與墨黑碰撞出刺眼的火花，黑盾上裂開幾道細紋，卻沒完全破碎。首領冷笑一聲：“白馬祭師也不過如此，今日就讓你葬在這腐靈壇下，成為我‘腐靈神’的祭品！”
說罷，他法杖一揮，祭壇周圍的地麵突然裂開縫隙，十幾條黑色的觸手從縫隙中鑽出，朝著楊石聞纏去。這些觸手泛著黏膩的光澤，散發著比腐靈粉更刺鼻的腥氣，顯然是用邪術煉化的腐靈所化。
楊石在空中翻身，令旗再次揮動，銀白光芒化作漫天光雨，落在觸手上。“滋滋——”光雨與觸手接觸，冒出黑色的濃煙，觸手瞬間被灼燒得蜷縮起來，縮回了縫隙中。
但這隻是開始。首領法杖再次揮動，洞穴頂部的岩石開始鬆動，一塊塊巨石朝著下方的將士和祭師砸去。“小心！”李岩大喊一聲，一把推開身邊的小將士，自己卻被一塊巨石擦中肩膀，鎧甲瞬間凹陷，鮮血滲了出來。將士們紛紛舉起盾牌，抵擋落下的巨石，一時間，洞穴內滿是“鐺鐺”的碰撞聲和石塊碎裂的聲響。
楊石看著混亂的場麵，知道不能再拖延。他對身邊的祭師喊道：“結‘靈縛陣’，困住首領！”十名祭師立刻調整位置，法器光芒彙聚成一道銀色的繩索，朝著首領纏去。首領想要躲閃，卻發現腳下的祭壇紋路突然亮起，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定在原地——是班哲帶領的小隊到了！
隻見班哲從祭壇側麵的水中浮出，青銅法器光芒大盛，他身邊的將士們正手持長刀，砍向祭壇四個角的陣眼。“師父，我們毀掉了三個陣眼，最後一個馬上就好！”班哲大喊著，法器光芒再次增強，一道白光射向最後一個陣眼。那陣眼是一塊黑色的石頭，上麵刻著扭曲的符號，被白光射中後，符號瞬間黯淡，陣眼“哢嚓”一聲裂開，徹底失去了作用。
陣眼全毀，“腐靈陣”瞬間失效。祭壇上的墨綠色液體停止流淌，洞穴內的邪氣明顯減弱，首領身上的黑色長袍也失去了光澤，他驚恐地看著楊石：“不可能！我的腐靈陣怎麼會失效？！”
“邪不勝正，你的死期到了！”楊石手持令旗，縱身跳到祭壇頂端，令旗重重砸在首領的法杖上。“哢嚓”一聲，法杖應聲斷裂，黑色的煙霧從斷裂處冒出，首領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扭曲，麵板下有黑色的絮狀物在蠕動。“我不甘心！我要讓你們一起陪葬！”他嘶吼著，身體突然膨脹起來，顯然是想引爆體內的腐靈，與眾人同歸於儘。
楊石眼神一凝，立刻將白馬令旗插入祭壇，雙手結印：“白馬聖靈，淨化邪祟！”令旗頂端的銀鈴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一道巨大的銀白光柱從令旗中射出，籠罩住首領。首領在光柱中痛苦地掙紮，身體上的黑色絮狀物被一點點剝離，化作黑色的煙霧消散。最終，他的身體停止膨脹，重重倒在祭壇上，沒了氣息，隻剩下一具乾癟的屍體。
隨著首領的死亡，洞穴內的黑色觸手和落下的巨石都停止了。將士們和祭師們紛紛停下動作，看著祭壇頂端的楊石，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班哲帶著小隊從水中走出，渾身濕透，卻難掩興奮：“師父，我們成功了！”
楊石拔出令旗，走下祭壇，看著受傷的將士和祭師，心裡滿是愧疚：“大家辛苦了，馬澤還在村裡等著我們，我們儘快清理戰場，帶著受傷的人回去治療。”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清理洞穴內的屍體和碎石，救治受傷的同伴。阿彪這時也帶著弓箭手趕了過來，他看到洞穴內的情況，鬆了口氣：“幸好趕上了，剛纔在外麵聽到動靜，還以為你們遇到了麻煩。”
“已經沒事了，”楊石拍了拍阿彪的肩膀，“多虧了你們，我們才能順利搗毀祭壇，肅清影蝕邪教殘餘。”
清理完戰場，眾人帶著受傷的同伴，朝著天池村走去。此時的天池村，馬澤正忙著給村民們檢查身體，看到眾人回來，立刻迎了上去：“怎麼樣？成功了嗎？”
“成功了，祭壇被搗毀，邪教首領也被除掉了。”楊石說，“隻是有一些將士和祭師受傷了，需要你儘快治療。”
馬澤立刻點頭，帶領眾人來到臨時搭建的醫療棚，開始為受傷的人治療。王阿婆和村民們看到眾人平安回來，還成功除了妖，都激動得熱淚盈眶，紛紛拿出家裡珍藏的食物，想要招待眾人。
楊石看著村民們淳樸的笑容，心裡滿是欣慰。他走到湖邊，看著清澈了不少的湖水，知道天池村的危機表麵看是暫時解除了。但他也清楚，這隻是影蝕邪教殘餘的一部分，水下還會有更多的挑戰等著他們。不過，隻要他們白馬祭師和將士們齊心協力，就一定能守護好百姓，斬妖除魔，讓天下太平。
據他觀察，剛才搗毀的隻是水麵部分，死掉的可能還不是影蝕邪教的主要分子。也許，真正的“大魚”還在水底下。
他決定今晚再探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