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大祭師 第78章 夜探祭壇
夜色像一塊厚重的黑布，將洋湯天池裹得嚴嚴實實。隻有一輪殘月掛在天邊，灑下淡淡的銀光，勉強照亮湖邊的蘆葦叢。楊石聞、馬澤、班哲、阿彪和二十名精銳將士，都穿著黑色的勁裝，將法器和兵刃藏在腰間或背上，借著蘆葦的掩護，一步步朝著湖東側摸去。
蘆葦長得比人還高，葉片邊緣鋒利，劃過麵板時傳來輕微的刺痛。阿彪走在最前麵，他的腳步很輕，幾乎聽不到聲音，像一隻夜行的獵豹。他時不時停下腳步，側耳傾聽周圍的動靜，玄鐵弓始終搭著一支箭，箭尖對準前方，隻要有任何異常，就能立刻射出。
班哲跟在阿彪身後，手裡緊緊攥著青銅法器。法器上的雲紋泛著微弱的白光，隨著他們靠近湖東側，白光越來越亮，甚至能感覺到法器在掌心微微發燙。“師父，前麵邪氣很重，應該快到祭壇了。”班哲壓低聲音說，語氣裡帶著一絲緊張。
楊石點點頭，示意眾人放慢速度。他能感覺到，空氣中的腐靈粉氣息越來越濃，甚至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與白天在山澗遇到的野豬妖身上的氣味一模一樣。“大家小心，祭壇周圍肯定有邪教徒巡邏，還有可能有被操控的妖獸。”他輕聲提醒道。
眾人繼續前行，又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前方的蘆葦突然變得稀疏起來。阿彪停下腳步，做了個“停下”的手勢，然後慢慢撥開麵前的蘆葦，朝著外麵望去。
月光下，一座黑色的祭壇赫然出現在眼前。祭壇由一塊塊黑石搭建而成，約莫兩人高，底座是正方形，往上逐漸收窄，頂部是一個圓形的平台。黑石上刻著扭曲的紋路，像是一條條纏繞的毒蛇，紋路裡隱隱泛著墨綠色的光澤，顯然是塗抹了腐靈粉。祭壇中間插著一根黑木柱，有碗口那麼粗，柱身上也刻著同樣的紋路，柱子頂端掛著幾個黑色的陶罐，裡麵似乎裝著什麼東西。
更讓人揪心的是，黑木柱上綁著一個村民。那村民穿著粗布衫，雙手被繩子反綁在柱子上，腦袋低垂著，頭發淩亂地遮住了臉，看不清容貌。他的身體被黑色的絮狀物纏繞著，那些絮狀物像是有生命一般，正一點點往他的麵板裡鑽，村民的身體時不時抽搐一下，發出微弱的呻吟，顯然還活著，卻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這群畜生！”阿彪低聲咒罵了一句，手指扣在弓弦上，想要射出箭，卻被楊石按住了手。“等等，”楊石輕聲說，“你看周圍的蘆葦叢，有動靜。”
阿彪順著楊石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蘆葦叢中影影綽綽有黑影在移動。這些黑影穿著黑色的衣服，手裡拿著彎刀，步伐整齊，顯然是影蝕邪教的教徒在巡邏。粗略數了一下，至少有十幾個人，而且每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形成了一道嚴密的防線，想要靠近祭壇，必須先突破這道防線。
馬澤這時也湊了過來，他從藥箱裡取出一個小巧的瓷瓶，開啟瓶蓋，裡麵裝著淡黃色的粉末。“這是‘隱息粉’，撒在身上能暫時隱藏氣息，避免被邪教徒發現。”他將瓷瓶遞給楊石聞，“不過效果隻能維持一個時辰，我們得儘快行動。”
楊石接過瓷瓶，將粉末分給眾人，然後對阿彪說：“你和五名將士負責解決巡邏的教徒，儘量不要發出聲音，以免驚動其他人。我、馬澤、班哲和剩下的將士趁機靠近祭壇，救下村民，同時探查祭壇的結構，找到毀掉它的方法。”
阿彪點點頭，接過隱息粉撒在身上，然後帶著五名將士，像五道黑影一樣，悄無聲息地朝著巡邏的教徒摸去。楊石聞則帶著其他人，借著蘆葦的掩護，慢慢朝著祭壇靠近。
阿彪的動作很快，也很精準。他悄無聲息地繞到一個巡邏教徒的身後，左手捂住教徒的嘴，右手拔出腰間的短劍，輕輕一抹，教徒的脖子上便出現一道血痕，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甚至沒發出一點聲音。其他將士也紛紛效仿，很快，就有五個巡邏教徒倒在了地上。
但剩下的教徒很快發現了異常。一個教徒看到同伴不見了，疑惑地朝著周圍張望：“喂，你們看到老六了嗎？”他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阿彪眼神一凜，知道不能再隱藏。他搭箭上弦，“咻”的一聲，羽箭精準地射中了那個說話的教徒的胸口。教徒悶哼一聲，倒在地上。其他教徒見狀，立刻拔出彎刀，朝著箭射來的方向衝去：“有敵人！”
“動手！”楊石大喊一聲，帶領眾人朝著祭壇衝去。班哲舉起青銅法器，法器光芒大盛，一道白光射向綁在黑木柱上的村民，纏繞在村民身上的黑色絮狀物瞬間被白光灼燒殆儘。村民呻吟著抬起頭，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臉——正是之前留下木盒的王老漢！
“王老漢！你沒事吧？”楊石連忙解開綁在王老漢身上的繩子，將他扶了下來。
王老漢虛弱地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大祭師……我沒事……快……快毀掉祭壇……他們要在子時用活人的血祭祀……喚醒腐靈神……”
楊石心裡一緊，抬頭看了看天色，離子時還有不到一個時辰。他對班哲和馬澤說：“你們帶著王老漢先撤，我和將士們毀掉祭壇！”
“師父，我不走！我要幫你！”班哲堅定地說，青銅法器再次亮起光芒。
馬澤也點點頭：“我也留下，我有草藥能克製腐靈粉，說不定能幫上忙。”
楊石不再多說，對將士們說：“大家跟我一起，毀掉祭壇！”
眾人紛紛拔出兵刃，朝著祭壇衝去。邪教徒們也殺了過來，彎刀與長刀碰撞，發出“鐺鐺”的脆響。阿彪這時也趕了過來，玄鐵弓不斷射出羽箭，每一支箭都能射中一個教徒，很快就有十幾個教徒倒在了地上。
但祭壇上的黑石異常堅硬，將士們的長刀砍在上麵，隻能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根本無法將其破壞。楊石看著越來越近的子時，心裡滿是焦急：“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得找到祭壇的弱點！”
馬澤這時突然喊道：“你們看祭壇頂部的陶罐！那些陶罐裡裝的肯定是腐靈粉，隻要毀掉陶罐，祭壇就會失去力量！”
楊石抬頭一看，果然看到祭壇頂部的黑色陶罐正在不斷往祭壇的紋路裡流淌墨綠色的液體。他立刻縱身躍起，朝著祭壇頂部跳去。一個邪教徒見狀，揮舞著彎刀朝著他砍來：“休想破壞祭壇！”
楊石側身躲開，白馬令旗一揮，銀白光芒化作一道光刃，將邪教徒砍倒在地。他落在祭壇頂部，舉起令旗，朝著黑色陶罐砸去。“哢嚓”一聲，陶罐碎裂，裡麵的腐靈粉撒了出來，與空氣接觸後，發出“滋滋”的聲響，冒出黑色的煙霧。
其他將士也紛紛效仿，有的縱身躍起，有的用長刀劈砍，很快，祭壇頂部的黑色陶罐就被全部毀掉。祭壇上的紋路失去了腐靈粉的滋養，墨綠色的光澤漸漸黯淡下去，黑石也開始出現裂紋。
“不！我的祭壇！”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教徒嘶吼著衝了過來，他正是影蝕邪教的二首領。他手裡拿著一根黑色的法杖，朝著楊石聞砸去。
楊石舉起令旗抵擋，“鐺”的一聲，令旗與法杖碰撞，他隻覺得手臂一陣發麻。二首領冷笑一聲：“白馬祭師，就算你毀掉了陶罐，也毀不掉祭壇！子時一到，腐靈神一樣會被喚醒！”
說罷，他法杖一揮，祭壇周圍的地麵突然裂開縫隙，一頭巨大的野豬妖從縫隙中鑽了出來。這頭野豬妖比之前遇到的都要大，體型像一頭小牛，獠牙足有一尺長，身上的黑毛沾滿了腐泥，散發著刺鼻的腥臭味，眼睛是血紅色的，充滿了暴戾之氣。
“不好，是被腐靈粉深度操控的野豬妖！”馬澤大喊一聲，從藥箱裡取出一把陽葉草，朝著野豬妖撒去。陽葉草落在野豬妖身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野豬妖痛嚎一聲，卻沒有退縮，反而更加瘋狂地朝著眾人衝來。
楊石知道，必須儘快解決這頭野豬妖。他對眾人說：“大家一起上，攻擊野豬妖的眼睛！”
將士們紛紛朝著野豬妖的眼睛砍去，阿彪也搭箭上弦，射向野豬妖的左眼。野豬妖想要躲閃，卻被將士們纏住，無法移動。“咻”的一聲，阿彪的箭射中了野豬妖的左眼，墨綠色的血液噴湧而出。野豬妖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瘋狂地掙紮起來，撞向身邊的將士。
楊石趁機跳到野豬妖的背上，白馬令旗重重砸在野豬妖的頭頂。“哢嚓”一聲，野豬妖的頭骨碎裂，龐大的身軀晃了晃，重重地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二首領看到野豬妖被殺死，徹底瘋狂了。他法杖一揮，將自己的手臂劃破，鮮血滴在祭壇上。“腐靈神啊，用我的血為引，蘇醒吧！”他嘶吼著，祭壇上的裂紋突然開始滲出墨綠色的液體，一股強大的邪氣從祭壇中散發出來。
楊石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對眾人說：“大家退後！我要施展‘白馬淨化術’，徹底毀掉祭壇！”
眾人紛紛退後，楊石手持白馬令旗，雙手結印，嘴裡念起咒語。令旗頂端的銀鈴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一道巨大的銀白光柱從令旗中射出，籠罩住整個祭壇。
祭壇在光柱中劇烈地顫抖起來，黑石不斷碎裂，墨綠色的液體被光柱蒸發，邪氣溫柔地消散。二首領在光柱中痛苦地掙紮，身體一點點被淨化，最終化作黑色的煙霧，消散在空氣中。
隨著二首領的死亡，祭壇徹底崩塌，化作一堆碎石。楊石收起令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體內的靈力幾乎耗儘。
“師父！你沒事吧？”班哲連忙跑過來，扶住楊石。
楊石搖了搖頭，笑著說：“沒事，我們成功毀掉了祭壇，天池村安全了。”
眾人看著崩塌的祭壇，臉上都露出了勝利的笑容。馬澤扶著王老漢走了過來，王老漢看著崩塌的祭壇，激動得熱淚盈眶：“謝謝你們，大祭師，謝謝你們救了天池村！”
楊石看著王老漢，又看了看身邊的眾人，心裡滿是欣慰。雖然過程充滿了危險，但他們最終還是成功了，守護了天池村的百姓，讓美麗的天池免於被腐靈粉徹底汙染。
此時，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開始了。眾人收拾好東西，帶著王老漢，朝著天池村走去。他們知道，雖然這次除妖成功了，但未來還會有更多的挑戰等著他們。不過，隻要他們齊心協力，就一定能克服所有困難，守護好百姓，斬妖除魔，讓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