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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大祭師 第97章 施救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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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元元年九月十五日清晨,文州城外的官道上,兩支隊伍整裝待發。李晟率領三千騎兵,身著鎧甲,手持長槍,率先踏上前往相州的征程;班哲則率領五百祭師、兩千唐軍步兵和三輛裝滿糧草的馬車,緊隨其後。

隊伍行至正午,來到一處名為“黃沙鎮”的地方。這裡原本是一個繁華的小鎮,如今卻一片狼藉——房屋大多被燒毀,街道上散落著碎石和屍體,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臭味。幾個衣衫襤褸的流民蜷縮在牆角,看到隊伍過來,眼神中充滿了恐懼,紛紛躲到斷牆後。

班哲勒住馬,心中一陣刺痛。他翻身下馬,走到一個老婆婆麵前。老婆婆懷裡抱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孩子,孩子的臉上泛著黑紫色,嘴唇乾裂,顯然是被妖霧侵蝕,又餓又渴。

“老婆婆,彆怕,我們是唐軍,是來平定叛亂,救百姓的。”班哲溫和地說,從懷裡取出一個麥餅,遞到老婆婆手中。

老婆婆接過麥餅,眼中滿是感激,卻沒有立刻吃,而是掰成小塊,喂給懷裡的孩子。孩子虛弱地咬了一口,又昏了過去。老婆婆看著孩子,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小師父,救救我的孫子吧!他被妖霧熏到,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他就……”

班哲連忙道:“老婆婆,您彆著急,我們有能治妖霧的草藥,我這就讓祭醫來看看。”他轉身對馬澤道,“馬澤,快來看看這個孩子。”

馬澤快步走過來,蹲下身,仔細檢查孩子的傷勢。他從藥箱裡取出一根銀針,輕輕刺入孩子的指尖,擠出幾滴黑紫色的血液。“孩子是被妖霧侵蝕,氣血不暢,又加上饑餓,才會昏迷。”馬澤道,“我需要用魂草療愈術為他驅散妖氣,再喂他一些米湯,應該就能醒過來。”

他從藥箱裡取出一小束聖靈草,放在孩子的胸口,然後閉上眼,口中默唸咒語。聖靈草漸漸發出淡淡的綠光,綠光滲入孩子的體內,孩子臉上的黑紫色慢慢消退。馬澤又從隨身攜帶的陶罐裡倒出一些米湯,用勺子小心地喂給孩子。

過了一會兒,孩子緩緩睜開眼睛,虛弱地說:“奶奶……我餓……”

老婆婆激動得抱住孩子,眼淚直流:“謝謝小師父!謝謝你們救了我的孫子!”

周圍的流民見孩子被救活,紛紛從斷牆後走出來,圍到班哲身邊,祈求他們救救自己的親人。班哲看著眼前的流民,心中滿是不忍。他對身後的祭師道:“大家把隨身攜帶的乾糧拿出來,分給流民們。馬澤,你帶著醫祭師,為受傷的流民治療。”

“是!”祭師們齊聲應道,紛紛取出自己的乾糧,遞給流民。馬澤則帶著醫祭師,在空地上支起臨時的醫帳,為受傷的流民治療。

阿彪站在班哲身邊,看著忙碌的祭師和流民,心中有些擔憂:“師兄,我們的乾糧本來就不多,分給流民,後麵的路程恐怕會不夠吃。”

班哲搖搖頭:“流民們比我們更需要這些乾糧。他們失去了家園,又被妖霧所傷,若是沒有食物,根本活不下去。我們可以少吃一點,節省著用,總能撐到下一個城鎮。”

就在這時,負責押運糧草的糧官張達走了過來,看到祭師們正在分乾糧,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班哲小師父,你們這是在乾什麼?”張達厲聲問道,“這些乾糧是給士兵們準備的,怎麼能隨便分給流民?若是後麵的路程糧草不夠,誰來負責?”

班哲道:“張大人,流民們處境艱難,我們不能見死不救。這些乾糧雖然不多,但能救不少人的命。至於後麵的糧草,我們可以到下一個城鎮再補充,應該沒問題。”

“沒問題?”張達冷笑一聲,“你知道下一個城鎮有多遠嗎?最少還要走三天!而且,那裡能不能買到糧草還不一定!若是糧草不夠,士兵們餓肚子,誰來保護你們這些祭師?誰來押運糧草?”

阿彪聽得怒火中燒,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張達的衣領:“你說什麼?我們祭師冒著生命危險破妖霧,救百姓,你卻在這裡計較一點乾糧?你有沒有良心?”

張達被阿彪的氣勢嚇到,卻還是強撐著說:“我……我這是為了大軍的安危!你們這樣做,是在拿大軍的前途開玩笑!”

“夠了!”班哲喝止阿彪,然後對張達道,“張大人,流民的性命也是性命。今日這乾糧,我們必須分。若是後麵的糧草不夠,我願意承擔所有責任。而且,我相信士兵們也會支援我們的決定。”

他轉身對身邊的士兵道:“士兵們,流民們失去了家園,被妖霧所傷,急需食物和幫助。我們雖然也需要乾糧,但我們是軍人,是為了保護百姓而戰。現在,你們願意將自己的一部分乾糧分給流民嗎?”

士兵們麵麵相覷,然後紛紛點頭:“我們願意!”“小師父說得對,百姓們太可憐了,我們少吃一點沒關係!”“張大人,你就彆再阻攔了!”

張達見士兵們都支援班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再也不敢多說什麼,隻能悻悻地走開。

班哲看著士兵們,心中滿是欣慰:“謝謝大家。我向你們保證,一定會儘快找到糧草,不會讓大家餓肚子。”

接下來的時間裡,祭師們和士兵們紛紛將自己的乾糧分給流民,馬澤和醫祭師們則忙著為受傷的流民治療。流民們感激涕零,紛紛對著班哲和士兵們磕頭道謝。

傍晚時分,隊伍繼續前行。流民們也跟在隊伍後麵,他們有的幫著推車,有的幫著照顧傷員,雖然疲憊,但臉上卻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師兄,你看,他們都跟上來了。”阿彪指著身後的流民,笑著道。

班哲點點頭:“他們無家可歸,隻能跟著我們。等我們到了相州,再想辦法為他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馬澤走到班哲身邊,道:“剛才我為流民治療的時候,從他們口中得知,前麵的‘黑石嶺’有叛軍散兵出沒,他們還搶了不少百姓的糧食,我們要多加小心。”

班哲皺起眉頭:“黑石嶺?那裡的地形怎麼樣?”

“黑石嶺地勢險要,兩側是懸崖,中間隻有一條狹窄的通道,很容易遭到伏擊。”馬澤道,“流民們說,叛軍散兵有一百多人,手裡有刀槍,還有幾個會用妖霧的祭司,之前已經有不少百姓死在他們手裡了。”

班哲沉思片刻,道:“阿彪,你帶二十名箭術祭師,先行去黑石嶺探查情況,注意隱蔽,不要驚動叛軍。我帶著其他人,慢慢跟進。若是遇到危險,就用訊號箭通知我們。”

“好!”阿彪應道,立刻挑選了二十名箭術祭師,快馬向黑石嶺趕去。

隊伍繼續前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班哲擔心阿彪的安全,不斷催促隊伍加快速度。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訊號箭的聲響——那是發現敵情的訊號。

“大家小心!”班哲高聲下令,祭師們立刻列成“小魂陣”,士兵們也舉起武器,做好了戰鬥準備。

不多時,阿彪帶著箭術祭師回來了。“師兄,黑石嶺有一百多名叛軍散兵,他們在通道兩側設了埋伏,還有三個祭司在操控妖霧,看樣子是想搶我們的糧草。”阿彪道,“我已經摸清了他們的位置,我們可以從兩側的懸崖繞過去,出其不意地攻擊他們。”

班哲點點頭:“好!阿彪,你帶箭術祭師從左側懸崖繞過去,射殺祭司;趙長老,你帶五十名祭師從右側懸崖繞過去,驅散妖霧;我帶著其他人,從正麵吸引叛軍注意力,等你們得手後,我們再前後夾擊,一舉殲滅他們!”

“沒問題!”阿彪和趙長老齊聲應道,立刻帶著人手,借著夜色的掩護,向黑石嶺的懸崖摸去。

班哲則帶著剩餘的祭師和士兵,舉著火把,緩緩向黑石嶺的通道走去。通道兩側的懸崖黑漆漆的,像是張著大嘴的怪獸,隨時可能吞噬一切。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前方突然傳來叛軍的呐喊聲:“放下糧草,饒你們一命!”

“看來他們忍不住了。”班哲冷笑一聲,對身邊的士兵道,“大家不要慌,等我們的訊號,再發起進攻!”

叛軍見隊伍停下,以為他們害怕了,紛紛從埋伏的地方衝出來,手裡揮舞著刀槍,向隊伍撲來。就在這時,通道兩側的懸崖上突然傳來一陣箭雨——阿彪帶著箭術祭師發起了進攻!破邪箭帶著銀線,穿透夜色,精準地射中了叛軍的祭司。祭司們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身體很快被銀線纏繞,化為一灘黑水。

與此同時,趙長老帶著祭師們,從右側懸崖衝下來,手中的聖靈珠泛著銀光,驅散了叛軍周圍的妖霧。叛軍失去了妖霧的掩護,又沒了祭司的操控,頓時亂了陣腳。

“衝鋒!”班哲抓住機會,高聲下令。祭師們和士兵們揮舞著武器,向叛軍衝去。叛軍本就軍心大亂,哪裡是對手,很快就潰不成軍。有的叛軍丟下武器,轉身逃跑;有的則跪地投降,祈求饒命。

不到半個時辰,戰鬥就結束了。唐軍斬殺叛軍五十餘人,俘虜七十餘人,繳獲了大量的糧食和武器。班哲看著繳獲的糧食,心中鬆了口氣——這些糧食足夠他們和流民們支撐到下一個城鎮了。

“把俘虜押起來,糧食裝車。”班哲下令,然後走到流民麵前,溫和地說,“大家不用擔心,叛軍已經被我們擊退了,我們可以繼續趕路了。”

流民們紛紛歡呼起來,臉上滿是感激。老婆婆抱著孫子,走到班哲麵前,深深一揖:“小師父,多謝你們救了我們。若是沒有你們,我們這些人恐怕早就死在叛軍和妖霧手裡了。”

班哲扶起老婆婆:“老婆婆不必多禮。保護百姓是我們的職責,隻要我們同心協力,一定能平定叛亂,讓大家重新過上安穩的日子。”

隊伍繼續前行,夜色漸深,氣溫也越來越低。班哲擔心流民們著涼,讓祭師們取出隨身攜帶的薄毯,分給流民。馬澤則帶著醫祭師,在隊伍中來回走動,為生病和受傷的流民診治,確保每個人都能安全地到達下一個城鎮。

九月十七日清晨,隊伍終於抵達了“清風鎮”。這裡沒有遭到叛軍的襲擊,鎮內還算平靜。班哲決定在這裡休整一日,補充糧草,再繼續向相州進發。

鎮內的百姓聽說隊伍是來平定叛亂的唐軍和祭師,紛紛熱情地招待他們。有的百姓拿出家裡的糧食和蔬菜,有的則騰出房屋,讓流民們居住。班哲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滿是溫暖——在這亂世之中,百姓們的善良和淳樸,是支撐他們繼續前行的最大動力。

當天下午,班哲和阿彪、馬澤來到鎮衙,與鎮長商議補充糧草的事宜。鎮長是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名叫張守義,為人正直善良。他聽說隊伍需要糧草,立刻下令開啟鎮裡的糧倉,讓士兵們搬運糧食。

“小師父,你們為了平定叛亂,保護百姓,辛苦了。”張守義握著班哲的手,感慨地說,“如今這亂世,能有你們這樣的人,是百姓們的福氣啊!”

班哲道:“張鎮長過獎了。保護百姓是我們的職責,隻要能讓百姓們過上安穩的日子,再辛苦也值得。”

就在這時,鎮外傳來一陣喧嘩聲。一個親兵匆匆跑進來,對班哲道:“小師父,外麵來了一群流民,說是從相州逃過來的,想加入我們的隊伍,一起去相州找親人。”

班哲和張守義、阿彪、馬澤連忙走出鎮衙,隻見鎮外的空地上,聚集著約莫兩百多名流民,他們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眼中滿是期待。

一個中年男子走到班哲麵前,躬身道:“小師父,我們都是從相州逃出來的,我們的親人還在相州城內,被安慶緒的叛軍關押著。聽說你們要去相州平定叛亂,我們想跟著你們一起去,就算不能打仗,也能幫你們搬運糧草,照顧傷員。”

班哲看著眼前的流民,心中滿是感動。他對中年男子道:“你們願意加入我們,我們很歡迎。但是相州的戰鬥會很危險,你們可能會遇到生命危險,你們真的願意去嗎?”

中年男子堅定地點點頭:“小師父,我們不怕危險!隻要能救出我們的親人,就算死,我們也願意!”其他流民也紛紛附和,眼中滿是堅定的光芒。

班哲點點頭:“好!既然你們願意,那就加入我們的隊伍吧。馬澤,你負責安排他們的住宿和飲食,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向相州進發!”

馬澤應道:“好!”然後帶著流民,去安排住宿和飲食。

當天晚上,清風鎮的廣場上燃起了篝火。唐軍士兵、祭師和流民們圍坐在篝火旁,吃著熱氣騰騰的飯菜,聊著天。有的士兵在講述自己的戰鬥經曆,有的祭師在教流民們簡單的清心咒,以防遇到妖霧時能自保,還有的流民在講述相州城內的情況,提醒大家注意叛軍的埋伏和妖霧的厲害。

班哲坐在篝火旁,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滿是感慨。他知道,這支隊伍雖然成分複雜,有士兵、有祭師、有流民,但大家都有著共同的目標——平定叛亂,救百姓於水火。隻要大家同心協力,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阿彪走到班哲身邊,遞給她一個烤紅薯:“師兄,在想什麼呢?”

班哲接過紅薯,咬了一口,笑著道:“我在想,等我們平定了叛亂,天下太平了,百姓們就能像現在這樣,圍在篝火旁,開開心心地吃飯、聊天,再也不用擔心叛軍和妖霧了。”

阿彪點點頭:“一定會的!有我們在,有這麼多支援我們的百姓在,我們一定能平定叛亂,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隊伍就整裝待發。新增的兩百多名流民加入了隊伍,有的推著糧草車,有的拿著簡單的武器,雖然麵帶疲憊,卻眼中滿是希望。班哲看著這支龐大的隊伍,心中充滿了信心。他知道,雖然前路會充滿艱難險阻,但隻要大家同心協力,就一定能到達相州,與九節度大軍彙合,平定叛亂,救百姓於水火。

隊伍緩緩駛出清風鎮,向相州的方向進發。陽光灑在隊伍身上,像是為他們鍍上了一層金光,照亮了他們前行的道路。班哲騎在馬上,手持聖靈法杖,目光堅定地望著前方——相州,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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