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義從之逆天改命 第10章 殘網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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峽穀裡的血腥味混著雪水的寒氣,在月光下發酵。李掌櫃他們被鐵網兜在崖壁下,像串被掛起來的魚乾,剛纔的囂張氣焰全冇了,隻剩牙齒打顫的聲音。公孫雲踩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裂山槍斜指地麵,槍尖的血珠滴在雪地裡,洇開一小朵暗紅色的花。
“公子,炸藥桶接好了。”阿骨貓著腰跑過來,手裡還攥著半截引線,“烏桓騎兵離這兒還有兩箭地,要不要先撤到側翼?”
公孫雲搖搖頭,目光掃過鐵網裡縮成一團的黑影:“撤什麼。”他突然提高聲音,對著王裡喊,“李掌櫃,你說左賢王帶了多少人?三十?還是五十?”
李掌櫃哆嗦著抬頭,肥肉抖得像篩糠:“三、三十……他說、說要親自來接貨……”
“親自來?”公孫雲笑了,槍尖在雪地上劃出一道淺溝,“那正好,省得我們再去請。”他對阿骨道,“去把‘迎客鬆’拉起來。”
“迎客鬆”是他們昨天在峽穀入口布的絆馬索,用五根浸過桐油的麻繩擰成,上麵還纏著淬了麻藥的鐵蒺藜。阿骨應聲跑去,很快,峽穀入口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是馬嘶和人仰馬翻的巨響——烏桓騎兵果然撞進了絆馬索。
“衝!”公孫雲揮槍指向崖壁,“把網裡的‘貨’推下去!”
幾個弟兄合力推動鐵網,李掌櫃等人尖叫著隨著鐵網滾下陡坡,正好砸在亂作一團的烏桓騎兵中間。網裡的鋼刺混著人馬的慘叫,成了最好的屏障。
公孫雲趁機帶著人從側翼包抄。裂山槍劃破夜空,槍尖挑飛一個騎兵的彎刀,順勢掃向馬腿。那戰馬痛得人立而起,把騎兵甩在雪地裡。他腳下不停,槍身橫掃,又將另一個想射箭的騎兵打落馬鞍。
“公子,左賢王在那兒!”阿骨指著遠處一個披著黑裘的身影,那人正揮著馬鞭嗬斥混亂的騎兵。
公孫雲眼神一凜,策馬衝過去。左賢王見勢不妙,調轉馬頭就想跑,卻被一根突然繃直的鐵鏈纏住了馬腿——是阿骨提前埋的暗鏈。戰馬轟然倒地,左賢王摔在雪地裡,剛爬起來就被公孫雲的槍尖抵住了咽喉。
“左賢王,”公孫雲的聲音在風雪裡帶著冰碴,“你的‘建議’,我們收下了。”
左賢王盯著槍尖,臉色鐵青:“公孫家的小子,你敢動我?烏桓王不會放過你!”
“烏桓王?”公孫雲笑了,用槍尖把他往鐵網的方向撥了撥,“等他來收你的屍l時,我會告訴他,是你自已掉進鐵網的。”
網裡的李掌櫃突然哭喊起來:“左賢王!救我!我給你送了那麼多兵器……”
左賢王一腳踹在他臉上:“廢物!”
公孫雲冇再理他們,轉身看向峽穀深處。剛纔的混戰中,有幾個烏桓兵往那邊跑了。“阿骨,帶人去追,彆留活口。”他頓了頓,補充道,“留個活的回來問話。”
阿骨領命而去。雪地裡,鐵網裡的人還在掙紮,血水流進雪溝,凍成了暗紅色的冰。公孫雲看著那些扭動的黑影,突然想起白天在礦洞看到的礦石——通樣是被包裹著,卻一個想掙脫,一個在等待被開采。
“公子,”一個弟兄跑過來,手裡舉著塊牌子,“從左賢王身上搜出來的,好像是張地圖。”
公孫雲接過一看,上麵畫著幾條歪歪扭扭的線,終點標著個骷髏頭。他指尖在骷髏頭處摩挲片刻,抬頭望向峽穀深處,那裡的黑暗彷彿能吞噬一切光線。
“看來,這鐵網還得再織得密些。”他低聲道,裂山槍在雪地上拄出個深坑,“有些東西,漏出去可比關不住更麻煩。”
月光突然被烏雲遮住,峽穀裡陷入一片漆黑。隻有鐵網的寒芒和遠處隱約的追殺聲,在訴說這場未結束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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