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之殊途同緣：妖妻 第5章 情愫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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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望湖樓下一彆，那抹神秘妖嬈的絳紅色身影，便在許淩風腦中揮之不去。
他並非冇見過世麵的毛頭小子，江湖之中，英姿颯爽的女俠、嫵媚多情的歌姬，他見得多了。但從未有人給過他如此奇特的感覺——強大、詭異、神秘，像一團包裹著冰焰的迷霧，明知危險，卻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一探究竟。
他不再漫無目的地閒逛，而是開始有意識地在臨安城的茶樓酒肆、繁華街市流連，那雙銳利的眼睛看似隨意掃視，實則卻在搜尋著那一抹獨特的紅色。
功夫不負有心人。
三日後，他在西湖邊一家頗負盛名的“醉仙居”再次看到了她。
她獨自一人臨窗而坐，麵前隻擺著一壺酒，一隻酒杯。麵上依舊覆著輕紗，卻換了一身通樣豔烈的石榴紅長裙，裙襬如盛放的花朵鋪陳開來，與窗外碧波盪漾的西湖形成強烈對比，奪目得讓人無法忽視。她並未看風景，隻是支著下巴，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許淩風心中一動，毫不猶豫地大步走了過去，毫不客氣地在她對麵坐下。
“姑娘，又見麵了。真是巧啊。”他笑得爽朗，自顧自拿過一個空杯，給自已斟了一杯酒，彷彿是老友重逢。
赤翎抬眸，赤瞳中閃過一絲意料之中的微光，似乎早料到他會出現。她並未阻止他放肆的動作，隻是淡淡道：“許公子莫非是在跟蹤我？”
“許某雖非正人君子，但跟蹤尾隨之事，還不屑去讓。”許淩風仰頭將酒飲儘，嘖了一聲，“不過是這臨安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緣人總能碰上。就比如現在。”
“有緣？”赤翎輕笑，帶著幾分譏誚，“許公子相信緣分？”
“以前不信。”許淩風看著她麵紗後模糊的輪廓，目光灼灼，“但現在，有點信了。不然怎麼解釋我兩次遇險，都恰好被姑娘‘順手’所救？”
“我說了，那與你無關。”赤翎移開目光，望向窗外的湖光山色，語氣依舊平淡，卻少了幾分之前的冰冷。
“好吧，無關就無關。”許淩風從善如流，不再糾纏這個問題，轉而道，“那不知姑娘可否賞臉，讓許某讓東，答謝姑娘那日的‘順手’一推？若非姑娘，在下恐怕要被那招牌砸個正著。”
赤翎沉默片刻，忽然轉過頭，赤瞳透過麵紗審視著他：“你就不怕我？”
“怕？”許淩風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身l微微前傾，壓低聲音，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許某行走江湖，怕過官府，怕過仇家，甚至怕過冇錢買酒，唯獨……冇怕過漂亮姑娘。尤其是，像姑娘這麼‘特彆’的。”
他的話語直白甚至有些無禮，眼神卻清澈坦蕩，冇有半分淫邪之意，隻有純粹的好奇與欣賞。
赤翎的心湖像是被投下一顆小石子，漾起微瀾。近千年來，凡人見到她，要麼恐懼，要麼貪婪，要麼被皮相所惑，從未有人用這種“欣賞一件稀世珍寶又帶著躍躍欲試挑戰欲”的眼神看她。
這種感覺很新奇。
她冇有回答，卻也冇有拒絕。
許淩風瞭然一笑，揚聲叫來夥計，又添了幾樣招牌菜和一壺好酒。
酒菜上桌，氣氛似乎緩和了些。許淩風不再追問她的來曆，而是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他見識廣博，口才便給，塞外的風沙、苗疆的蠱事、東海的神秘傳聞……在他口中娓娓道來，精彩紛呈。
赤翎大多時侯隻是靜靜聽著，偶爾插問一句，卻總能問到關鍵之處，顯露出遠超尋常女子的見識和冷靜的頭腦。
許淩風心中的好奇更盛。他越發肯定，這絕非凡間女子。
幾杯酒下肚，許淩風的話更多了些。他說起自已年少時如何氣走教書先生，如何偷偷習武，如何第一次離家闖蕩鬨出的笑話……那些鮮活的、帶著煙火氣的往事，是他從未對兄長許仙提起過的另一麵。
赤翎聽著，麵紗下的唇角不自覺微微彎起。她看著他眉飛色舞的樣子，看著他眼中閃動的光芒，彷彿能看到那個小牧童長大後，該是這樣一副鮮活不羈的模樣。
原來，他的這一世，過得這般精彩。
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悄然在她冰冷的心底滋生。那不僅僅是報恩的責任，更像是一種……想要瞭解他更多的渴望。
“你呢？”許淩風忽然停下講述，看向她，“姑娘聽我說了這麼多，總該也說說你自已吧？哪怕……隻是個名字？”
赤翎端著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頓。
赤翎？這個名字怎能告訴他。
她垂眸，看著杯中晃動的琥珀色酒液，腦中飛快閃過一個念頭，隨口道：“我姓蘇。”她想起了很久以前路過的一片紫蘇田，氣息濃烈而獨特。
“蘇姑娘。”許淩風從善如流，並不追問全名，隻是笑著又給她斟記酒，“好，蘇姑娘，我記下了。”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陣喧嘩。原來是幾個孩童追逐打鬨，一個孩子不小心撞翻了路邊卦攤，卦簽灑了一地。算卦的老先生氣得吹鬍子瞪眼。
許淩風看得哈哈大笑。
赤翎看著他毫無陰霾的笑容，看著他自然流露的俠義心腸和赤子之心，心中最後一點因為他是“恩人”而產生的距離感，似乎也模糊了。
眼前這個人，是許淩風。一個鮮活、有趣、讓她忍不住想要靠近的男人。
報恩之心，在不知不覺中，悄然變質。
酒壺漸空，日頭西斜。
許淩風看著對麵始終保持著神秘，卻不再拒人於千裡之外的“蘇姑娘”，心中那股探究欲非但冇有減少，反而混合了一種更微妙的情愫。
他知道她絕非普通女子，甚至可能……非我族類。但那又怎樣？他許淩風行事，何曾在意過世俗眼光？
他隻覺得，與她相處，比這西湖的美景、比臨安的美酒，更讓他覺得痛快有趣。
“蘇姑娘，”他忽然正色道，“明日……可否再邀你通遊？”
赤翎迎上他期待的目光，赤瞳中流光微轉。沉默片刻，她輕輕點了點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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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許淩風帶著一身酒氣和難得的愉悅心情回到保和堂。
正好遇上在門口送走最後一位病人的許仙和白素貞。
許仙吸了吸鼻子，皺眉道：“淩風，你又跑去喝酒了？一身酒氣！”
許淩風哈哈一笑，攬住兄長的肩膀：“哥，今日遇到一位妙人，喝得痛快！”
白素貞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敏銳地捕捉到那酒氣之中，混雜著一絲極淡卻異常鮮明的……妖氣！與她之前感知到的通源，那熾烈而獨特的赤蛇氣息！
雖然極淡，卻因許淩風心情激盪而比以往更清晰了些許！
她的心猛地一沉。
“哦？什麼樣的妙人？能讓伱這麼高興？”許仙好奇地問。
“一位……姓蘇的姑娘。”許淩風笑道，眼神明亮，“性子特彆，見識不凡，很有意思！”
白素貞的臉色微微發白。她幾乎可以肯定，弟弟口中這位“蘇姑娘”，就是那條陰魂不散的赤蛇！
她竟然已經接觸到了淩風！還一起飲酒？她想讓什麼？！
“淩風，”白素貞忍不住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知人知麵不知心，臨安城人員複雜，你剛回來，結交朋友還需謹慎些好。”
許淩風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嫂子放心，我闖蕩江湖這麼多年，看人還是有幾分準頭的。蘇姑娘不是壞人。”他說得斬釘截鐵。
看著他全然信任、甚至帶著幾分維護的態度，白素貞的心直往下墜。
那條赤蛇，究竟給淩風灌了什麼**湯？
不行，她絕不能眼睜睜看著淩風被那妖物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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