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修煉下山 第14章 紅河穀漂流
秋意漸濃,金色的陽光透過稀疏的枝葉,灑在遼寧省撫順市那條熟悉的白樺林步道上。顧傾城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泥土芬芳和白樺樹葉特有的淡淡清香,讓人心曠神怡。她側過頭,看向身旁的陳曉陽,他正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似乎也在享受這份久違的寧靜與愜意。
“還記得嗎?上一次我們來,還是初春,這裡的白樺樹才剛剛抽出嫩綠的新芽。”顧傾城的聲音輕柔,像林間拂過的微風。
陳曉陽收回目光,落在她被陽光映照得格外柔和的側臉,點了點頭:“怎麼會忘。那時候你還說,要是秋天來,這片林子肯定美得不象話。”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四周,“果然,層林儘染,比想象中還要驚豔。”
腳下的步道似乎比記憶中更加平整了些,或許是經過了精心的維護。兩旁的白樺樹,樹乾筆直挺拔,潔白的樹皮上點綴著深色的斑紋,如同畫家精心繪製的圖案。秋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金黃的葉片如同萬千隻彩蝶,在枝頭蹁躚起舞,偶爾有幾片不甘寂寞,掙脫了樹枝的懷抱,悠悠地旋轉著,鋪在地上,為步道織就了一層鬆軟而華麗的地毯。
他們並肩緩緩走著,沒有太多的言語,卻有著一種無需言說的默契。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在他們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隨著腳步的移動而緩緩流動。遠處,似乎有幾聲清脆的鳥鳴,更襯得這片林子幽靜深邃。
顧傾城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拂過一棵白樺樹的樹乾,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帶著樹木特有的生命力。“真好,”她感歎道,“每次來到這裡,都感覺所有的煩惱都被這林子淨化了。”
陳曉陽放慢腳步,與她並肩而立,順著她的目光望向遠方層疊的金色波浪:“是啊,這裡的空氣,這裡的景緻,總能讓人靜下心來。我們以後,應該常來走走。”
顧傾城笑著點頭,眼角的餘光瞥見不遠處有幾隻小鬆鼠在林間歡快地跳躍、覓食,靈動的身影為這片靜謐的秋林增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她挽住陳曉陽的手臂,兩人相視一笑,繼續沿著這條鋪滿金色落葉的白樺林步道,向著更深處走去。他們的身影,在秋日的暖陽下,在這片如畫的白樺林中,構成了一幅溫馨而美好的畫麵,時光彷彿也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溫柔而綿長。
顧傾城與陳曉陽二人,時隔數載,竟又機緣巧合地一同踏上了遼寧省撫順市的這片土地。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地,是那掩映在層巒疊嶂間的杲山寺。
汽車沿著蜿蜒的山路緩緩上行,窗外的景緻也由城市的喧囂逐漸過渡為山林的清幽。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草木氣息,夾雜著泥土的芬芳,深吸一口,便覺心曠神怡,旅途的疲憊彷彿也消散了大半。顧傾城憑窗遠眺,隻見群山連綿,綠意蔥蘢,偶有幾處紅牆黛瓦在濃密的樹蔭間若隱若現,那便是杲山寺的所在了。她輕輕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似有故人重逢的期待,又有物是人非的感慨。
身旁的陳曉陽亦是默默注視著窗外,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膝蓋。他記得,上一次來這裡,似乎還是十年前,那時的他們,都還年輕,帶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闖勁,對未來充滿了無限的憧憬。如今,歲月在他們臉上刻下了淡淡的痕跡,心境也早已不複當初的青澀。
終於,車子在山門前停穩。二人下了車,抬頭望去,隻見一座古樸的石牌坊矗立眼前,上書“杲山寺”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筆鋒間透著一股禪意與滄桑。山門兩側,是哼哈二將的塑像,威風凜凜,鎮守著一方安寧。
穿過山門,便是一段長長的石階,蜿蜒向上,通向寺廟的主體建築。石階兩旁,古鬆參天,枝繁葉茂,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落在青石板路上,也落在他們身上。顧傾城放慢了腳步,輕輕撫摸著身旁一棵老鬆粗糙的樹皮,彷彿在與一位久違的老友對話。
“這裡的變化不大,”陳曉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還是老樣子。”
顧傾城回過頭,對他笑了笑:“是啊,山還是那座山,寺還是那座寺,變的,或許隻是我們自己。”
他們沿著石階緩步向上,沿途經過了天王殿、大雄寶殿等幾座主要殿堂。殿內香煙繚繞,誦經聲隱約可聞,莊嚴肅穆的氣氛讓人不由得心生敬畏。他們虔誠地禮拜,心中各自默唸著心願。
行至一處僻靜的偏殿,殿前有一方小小的庭院,院中種著幾株玉蘭,雖非花季,卻也枝葉扶疏,清雅可人。院中有一石桌石凳,二人便在此處坐下歇息。
“還記得嗎?”顧傾城看著遠處的山巒,輕聲說道,“上一次我們來,也是在這裡歇腳,你還說,等將來功成名就,要在這裡捐一尊佛像。”
陳曉陽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年少輕狂的話,讓你見笑了。”他頓了頓,又道,“這些年,經曆了太多事情,才明白,功名利祿不過是過眼雲煙,能像這山寺一樣,守著一份寧靜與淡泊,或許纔是最難能可貴的。”
顧傾城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是啊,世事紛擾,人心浮躁,能有這樣一個地方讓我們靜下心來,實屬不易。”
二人不再言語,隻是靜靜地坐著,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山風吹過,帶來陣陣鬆濤,遠處偶爾傳來幾聲鳥鳴,一切都顯得那麼祥和而美好。他們知道,此次杲山寺之行,或許不僅僅是故地重遊,更是一次心靈的洗禮與回歸。無論未來的路將如何走,這段在杲山寺的時光,都將成為他們心中一份珍貴的記憶。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滿了整個山林,也為杲山寺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顧傾城和陳曉陽站起身,最後望了一眼這座古樸而寧靜的寺廟,然後相視一笑,轉身沿著來時的路緩緩下山。他們的腳步,似乎比來時更加從容,更加堅定了。
秋意漸濃,北國的風已帶上幾分蕭瑟。顧傾城與陳曉陽並肩站在遼寧省撫順市那座聞名遐邇的秋水長亭前,腳下的青石板路被歲月磨得溫潤,帶著雨後的微濕。
時隔數載,他們竟又不約而同地回到了這裡。長亭依舊,飛簷翹角在疏朗的天光下勾勒出古樸的輪廓,彷彿一位沉默的老者,見證了無數離合悲歡。亭柱上斑駁的楹聯,字跡雖有些模糊,那份“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意境,卻依然在空氣中彌漫。
顧傾城攏了攏身上的淺駝色風衣,目光望向亭外。一池秋水在微風中漾起粼粼波光,岸邊的垂柳早已褪去盛夏的濃綠,葉子染上了深深淺淺的黃,偶有幾片隨風飄落,輕盈地打著旋兒,最終歸於水麵,引得錦鯉擺尾,漾開一圈圈漣漪。遠處的山巒,也彷彿被這秋霜浸染,層林儘染,疊翠流金,美得像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
“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再遇見。”陳曉陽的聲音打破了寧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慨。他比記憶中成熟了許多,眉宇間多了幾分沉穩,隻是那雙看向她的眼睛,依舊帶著當年的清澈。
顧傾城側過頭,唇邊漾開一抹淺淡的笑意,如同這秋日午後的陽光,溫暖而不灼熱:“是啊,撫順的秋天,總是讓人惦念。尤其是這秋水長亭,好像有一種魔力,總能把人吸引回來。”
他們緩步走進亭內,選了一處石凳坐下。亭內有遊人三三兩兩,或拍照留念,或倚欄遠眺,低聲的笑語與風聲、水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幅生動的市井秋意圖。然而,這喧囂卻彷彿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在外,亭中的他們,獨享著一份難得的靜謐。
“還記得嗎?”陳曉陽望著遠處的水麵,“那年我們也是這樣,在這個亭子裡,為了一首詩的釋義爭得麵紅耳赤。”
顧傾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角的細紋因這笑意而顯得柔和:“怎麼不記得。你非說‘自古逢秋悲寂寥’是全詩的基調,我卻覺得劉禹錫那份‘我言秋日勝春朝’的豁達更勝一籌。”
“是啊,”陳曉陽也笑了,“後來老師說,兩種解讀都有道理,隻是心境不同罷了。如今想來,真是年少輕狂。”
“不,”顧傾城輕輕搖頭,目光悠遠,“那不是輕狂,是我們對生活最純粹的熱愛和解讀。就像這秋水,有人見它蕭瑟,有人見它遼闊,心境不同,風景自然也就不同了。”
陳曉陽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懷念,有釋然,或許還有一絲未曾言說的遺憾。他深吸一口氣,空氣中滿是秋日特有的清冽氣息,夾雜著泥土和草木的芬芳。
“這些年,你還好嗎?”他輕聲問道。
“挺好的,”顧傾城點頭,語氣平靜,“經曆了一些事,也懂得了更多。就像這長亭外的秋水,看似平靜無波,底下卻也藏著暗流湧動,隻是最終都會歸於平和。”
他們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坐著,看著眼前的秋水長天,看著落葉飄飛,看著遠處的山影朦朧。陽光透過亭頂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落在他們身上,溫暖而愜意。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過往的時光如同電影片段般在腦海中緩緩流淌,那些歡笑、爭執、離彆與重逢,都化作了此刻長亭內的沉默與安然。
或許,人生就是這樣,不斷地相遇,不斷地彆離,又在某個不經意的轉角,再次重逢。而秋水長亭,就像是他們記憶中的一個錨點,無論走多遠,總有那麼一個地方,能讓他們卸下滿身的疲憊與偽裝,回到最初的模樣。
夕陽西下,將天空染成一片絢爛的橙紅。秋水被晚霞映照,波光粼粼,如夢似幻。顧傾城和陳曉陽站起身,相視一笑。
“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顧傾城說道。
“好,”陳曉陽點頭,“我送你。”
“不用了,”顧傾城擺擺手,“讓我再獨自走走吧,好好感受一下撫順的秋天,感受一下這秋水長亭的氣息。”
陳曉陽沒有堅持,隻是點了點頭:“那……多保重。”
“你也是。”
顧傾城轉身,沿著亭外的石板路緩緩走去,背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陳曉陽站在亭內,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轉角,然後將目光重新投向那片遼闊的秋水。
秋風拂過,亭角的銅鈴發出清脆的響聲,彷彿在訴說著一個未完待續的故事。撫順的秋水長亭,見證了他們的青春,也接納了他們的成熟。這一次的重逢,或許不會改變什麼,但足以在彼此的生命中,留下又一段溫暖而深刻的記憶,如同這秋日的陽光,雖不熾熱,卻足以照亮前行的路。
夏日炎炎,蟬鳴聒噪,卻絲毫擋不住顧傾城和陳曉陽兩顆嚮往自由與刺激的心。時隔數年,他們這對老友竟又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那片承載著無數歡聲笑語與濕身記憶的熱土——遼寧省撫順市的紅河穀漂流,那素有“東北第一漂”美譽的激情所在。
當車子緩緩駛入紅河穀景區,熟悉的山林氣息夾雜著濕潤的水汽撲麵而來,瞬間驅散了旅途的疲憊。遠遠望去,群山如黛,林木蔥鬱,一條蜿蜒的紅色河穀在陽光下閃著粼粼波光,彷彿一條蘇醒的巨龍,正靜候著勇士們的挑戰。空氣中彌漫著興奮的因子,顧傾城深吸一口氣,笑著對陳曉陽說:“曉陽,你聽,是不是連水聲都在召喚我們了?”
陳曉陽哈哈一笑,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可不是嘛!想當年我們在這裡‘濕身’大戰,那叫一個酣暢淋漓!今年,我可得一雪前恥!”
兩人辦好手續,穿上橙黃色的救生衣,戴上安全帽,手持船槳,儼然一副即將出征的“漂流勇士”模樣。隨著人流走向起點,耳邊早已充斥著其他遊客的喧鬨聲、尖叫聲和水流的嘩嘩聲,氣氛被渲染得愈發火熱。
當他們小心翼翼地踏上橡皮筏,冰涼的河水便頑皮地濺起幾朵水花,打在小腿上,激起一陣清涼的戰栗。“坐穩了!我們出發!”顧傾城一聲吆喝,陳曉陽奮力一槳,橡皮筏便如離弦之箭般,載著兩人的期待與歡笑,順著湍急的河道衝了下去。
“啊——!”第一個陡坡便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橡皮筏如同脫韁的野馬,在浪花中跌宕起伏,冰涼的河水劈頭蓋臉地澆了下來,瞬間將兩人淋了個透心涼。顧傾城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笑得前仰後合:“太過癮了!這纔是夏天該有的樣子!”
陳曉陽也抹了把臉,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這才剛開始呢!看我的!”他一邊喊著,一邊瞅準旁邊一艘筏子,趁其不備,用船槳奮力一撩,一股水柱便精準地潑了過去,引來對方一陣驚呼與“反擊”。
於是,一場“水上大戰”就此拉開序幕。顧傾城和陳曉陽配合默契,時而合力劃槳,躲避著礁石與急流,體驗著乘風破浪的刺激;時而拿起事先準備好的水槍、水瓢,與鄰船的“敵人”展開激烈的“水仗”。歡笑聲、尖叫聲、水聲、船槳擊水聲交織在一起,奏響了一曲夏日狂歡的樂章。他們全然不顧濕透的衣衫和滿臉的水珠,儘情地釋放著內心的激情與活力,彷彿又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
河道時而狹窄湍急,筏子左衝右撞,考驗著他們的反應與協作;時而開闊平緩,兩岸風光旖旎,青山綠水相映成趣,又給了他們喘息和欣賞美景的機會。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映照著兩人被河水衝刷後更加燦爛的笑容。
漂流的過程中,他們也遇到了不少趣事:看到膽小的遊客緊閉雙眼尖叫連連,也看到經驗豐富的“老司機”從容淡定地操控著筏子;撿到過彆人掉落的拖鞋,也幫著擱淺的筏子重新推回水中。每一個小小的插曲,都為這次漂流增添了彆樣的色彩。
當橡皮筏終於緩緩抵達終點時,顧傾城和陳曉陽都有些意猶未儘。雖然渾身濕透,精疲力儘,但內心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暢快與滿足。他們相視一笑,彼此眼中都看到了那份共同經曆過的快樂與默契。
“怎麼樣,‘東北第一漂’,名不虛傳吧?”顧傾城喘著氣問道。
陳曉陽用力點頭:“太爽了!傾城,下次我們還來!”
夕陽西下,餘暉灑在紅河穀上,為這片充滿激情的土地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顧傾城和陳曉陽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雖然身體疲憊,但臉上的笑容卻久久沒有散去。紅河穀漂流,不僅帶給了他們夏日的清涼和刺激的體驗,更見證了他們之間深厚而珍貴的友誼,成為了又一段難忘的美好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