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你不來,我重生高嫁你哭什麼 第68章 值得嗎?
值得嗎?
葉明珠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轉眸一看,盛雲徹早就不在床上了。
今日是要上朝的日子,他應該睡了沒多久就出府了……也難怪,昨晚睡著睡著,她就不覺得熱了。
擁著葛被坐在床上,回想起昨晚的事,她唇角不自覺揚起一絲淺笑。
起床後,她先關心清暉園那邊的動靜,但並沒有後續。
據燕枝探聽來的訊息,盛懷安清早回府之後就把自己關在前院書房裡,連賈氏要見他,他都沒出門。
直到用過午膳後,隔壁纔有動靜。
說是盛懷安給賈氏送了從外麵買來的吃食之後,又讓玉書去清暉園給柳如眉和小侄兒送。結果玉書發現清暉園裡竟沒一個人在,四處尋人的時候發現柳如眉摔進了枯井裡,連忙把人救了上來。
葉明珠聽完訊息,心情複雜。
但卻並不意外。
這就是盛懷安的行事風格。
不想辦法把自己摘乾淨,他是不會出手的。
就是不知道枯井裡的柳如眉要是知道盛懷安能早一點救她,卻硬生生拖了大半天,她心裡會是什麼感受。
寶簪卻道:“這下玉書要難做了。她是賈氏特意放到盛懷安房裡的,為的是什麼,盛懷安難道不知道?他讓玉書出麵救柳如眉,這不是為難她嗎?”
葉明珠問:“你覺得盛懷安像是為彆人考慮的人嗎?”
寶簪果斷搖頭:“不像!”
“這不就結了?”葉明珠道,“不過,盛懷安這麼對玉書,玉書也不會對他那麼死心塌地。再觀望一段時間,如果有必要,我們可以探探玉書的口風。”
“您想把玉書發展成我們的人?”瑞香問,“您有什麼計劃嗎?”
“暫時也沒什麼佈局,隻是有備無患罷了。”葉明珠笑道,“玉書那邊不急,接下來的重頭戲不在她身上,在柳如眉和賈氏身上,還有盛懷安身上。”
柳如眉這一次肯定傷得不輕。
盛懷安真要是心疼嫂嫂,肯定要來她這裡求子蠱,到時候,子蠱就不是五百兩銀子能買到的了。
瑞香一想,瞭然笑了。
如意和玉芙也都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笑著點頭。
隻有寶簪,一臉懵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急得跺腳:“哎呀,你們怎麼都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有什麼話就不能直說嗎?我的腦子要是在這種事情上用光了,以後還怎麼伺候小姐呀?”
葉明珠忍俊不禁,瑞香三個也笑出聲。
不止她們,就連隱匿在房梁上的蓮羽也被寶簪逗樂,露出笑模樣。
……
清暉園。
柳如眉麵無血色地躺在床上,明明已經得救了,卻感覺自己的靈魂永遠被困在枯井之中,被埋葬在那裡。
她額頭上被磕出一片青紫,臉上被堵嘴的布巾勒出深深的紅印,襯著白淨的肌膚,看著特彆嚇人。
最要命的是她身上多處挫傷,似乎還骨折了,左臂和左腿鑽心的疼。
玉書端著一碗水,小心地喂給她喝:“大奶奶,二爺讓我跟您說一聲,說,說……說他晚點過來看您。”
“他現在人呢?”柳如眉虛弱地問。
玉書道:“應該是在榮壽堂,被太太叫了過去。”
想到賈氏,柳如眉心裡暗恨不止。
但她很快便調整好情緒,對著玉書柔柔一笑:“謝謝你今天救了我。”
“沒,沒事。”玉書連忙擺手。
她今日之所以會出現在清暉園,完全是因為盛懷安。之所以四處找柳如眉,也是因為盛懷安的交代。
再一想到喜鵲寫給她的那封信,裡麵隱晦提到的內容,她就不由心驚肉跳。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卷進這種事裡,但她已經成了盛懷安的人,似乎避無可避。
“你是不是還有事?”柳如眉看著她晃神,了悟地笑了笑,“玉書姑娘若是有事,就先走吧。我這兒有昊兒的奶孃在,無妨的。”
玉書客套一句:“您這裡真的忙得過來?”
“真的。”柳如眉點頭。
“那,那我就先走了,您多保重。”
沒再繼續客套,玉書連忙起身告辭。
臨著走出房門前,她又鬼使神差地看向柳如眉。
看著柳如眉虛弱躺在床上,額頭紅腫,傷痕累累的樣子,她心裡冒出一個念頭:就算成了高門婦,似乎也就這樣。
回書房之前,玉書先去找了之前給她送信的小丫鬟,給了小丫鬟三兩銀子,勒令她不許把喜鵲讓她送信的事再說給第三人知道,不然她們兩人都會有危險。
回了書房後,見跟著盛懷安去榮壽堂的福安回來了,她又立刻找上福安。
把福安拉到僻靜處,玉書紅著眼睛低聲問他:“那晚我過來勾引二爺,你對我說了那些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二爺和大奶奶不清白?”
福安看著她沒說話,但卻又什麼都說了。
玉書捂著嘴哭出聲:“我真傻!”
“當時我就應該聽你的,找個不錯的管事嫁了,以後做管家娘子多好!”
“喜鵲死了,大奶奶也差點死了,若是太太她有天不喜我……”
說到這裡,玉書沒再說下去,不想自己詛咒自己。
福安問:“你現在打算如何?”
“還能如何?”玉書紅著眼睛苦笑一聲,旋即眼神變得堅定,“既然我已經是二爺的通房,回不了頭,該我享的福我絕對不能少享。他們要拿我遮醜,暫時不會要我性命,之後的事就各憑本事吧。”
她雖然隻是個奴婢,但她向來覺得自己聰明,不比當主子的腦子笨,也不是不可能為自己殺出一條血路。
福安連忙問:“你想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難不成殺人放火?”玉書擦乾眼淚,露出一個笑,“我想要的很簡單,就是吃香喝辣,穿金戴銀,做人上人。”
……
榮壽堂。
門窗關得死死的廂房裡沒有一絲風,賈氏和盛懷安相對而坐,房間裡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沉悶得叫人窒息。
好半天過去,終於是賈氏撐不住先開口。
她眼中盛滿失望,壓著怒意問道:“盛懷安,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你知道你和那賤人的事若是曝光,會讓你身敗名裂嗎?隻是一個女人而已,值得你賭上一輩子的前程嗎?”
盛懷安心裡很煩躁。
昨晚他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頓,不知道是誰下的黑手。
早上他想去報官,卻發現自己昨晚痛得死去活來是真的,身上找不到半點受傷的痕跡也是真的。
簡直活見鬼!
遭了罪,他心情並不好,現在還要應付賈氏,心情更惡劣了。
但他也不能沒有任何表示。
他怕他不安撫賈氏,賈氏激動之下又會做出什麼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