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十年後 第122章 第 122 章 還是放不下裴碩
還是放不下裴碩
燕淩帝抱著她,
低聲問:“奈奈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近日為何總是噩夢?”
陸瑾畫抱著他哭了好久,才將親眼看見他死狀的痛苦壓下去。
她抽噎著,
悶聲道:“我想見臨安。”
原是想朋友了麼?
燕淩帝擰起眉,
自責昨日自己連小姑孃的醋也吃,急急就將奈奈帶走了。
慕容慧沒出嫁,燕淩帝一開始沒考慮過,這幾年倒是想讓她自己出去住公主府,
但慕容慧又不樂意了。
她和國師都住在皇宮裡,
很快便到了。
屋子裡擠了一大群烏烏殃殃的人,辛太醫把完脈,沉聲道:“姑娘前些時日落了水,
邪氣入體,又身虛氣乏,這才導致夜夜驚厥,
待臣開服方子用些時日便好了。”
說罷,
又與幾個太醫到一邊商議去了。
國師上前一俯首,他倒是不用把脈,但一觀陸瑾畫的麵相,
卻笑道:“陛下,
此事需單獨與你敘說。”
燕淩帝目光沉沉掃過他。
陸瑾畫也有些緊張,
有什麼事不能當著她的麵說?難道她得絕症了?
像是瞧出她的害怕,
燧我道:“姑娘不必害怕,
這於你來說,是一樁好事,今日之後,你不會再因此事夢魘了。”
燕淩帝輕輕拍了拍陸瑾畫的背,
低聲道:“朕去去就回。”
待人都走了,慕容慧才上前。
人生頭一回感覺到自己很沒用,她既不是太醫,又不是術士,不會把脈,也不會相麵。
“阿瑾,你這是怎麼了?”慕容慧心疼地俯在床邊,“是不是之前被抓走,嚇著了?”
張姎身邊的玉奴叛變,通敵叛國之事,現在薊州人人都知道了。
太後已經被禁足於壽康宮,至於張家人,這次是真的要倒了。
陸瑾畫臉色蒼白,緊張地看著她:“臨安,你說過原著中陛下是自殺的,他是怎麼死的?”
慕容慧撓了撓頭:“就是自殺啊。”
陸瑾畫抿唇道:“自殺也分許多種,上吊、喝藥、割腕,他總有死法吧?”
這倒是把慕容慧難住了。
“原著也沒說清楚,好像是**還是怎麼死的。”
陸瑾畫渾身霍然卸了氣,往後倒去躺在床上。
若是人一心求死,那一定是希望死的又快又安穩,怎麼會有人選擇這麼痛苦的死法呢?
或者說,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死?而是想通過**,獲得一些其他的東西?
燕淩帝與燧我走出外間,見四周無人,燧我才緩緩道:“陛下,請恕臣接下來說的話皆無罪。”
燕淩帝擰眉:“說。”
燧我歎了口氣,低聲道:“陸姑娘她……應當是瞧見您的死狀了。”
燕淩帝擡起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看向他:“可知你在說什麼話?”
他活生生的,怎麼可能會死?
更何況,如今大燕兵強馬壯,他正值壯年,何人能讓他死?
燧我搖頭道:“陛下如今自然會長命百歲,但若是陸姑娘並未在十年後出現……”
燕淩帝目光驀然冰冷。
燧我曾經說過,若想扭轉局麵,需得鳳凰涅槃之火,以神明之軀為祭。
聽到這句話,他便想著若是死,也得**而死。
這樣也好為自己下輩子求來與奈奈相守的緣分。
不知燕淩帝與燧我談了什麼,待回去時,陸瑾畫的情緒已經好了很多。
見燕淩帝回來了,慕容慧眼巴巴道:“阿瑾,今日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燕淩帝扶起陸瑾畫,瞧見她蒼白的麵色,心中一刺。
“奈奈,夢裡的都是假的。”雙手將人穩穩禁錮在懷裡,他低聲道:“不要去想那些事。”
陸瑾畫情緒慢慢平複下來。
之所以那麼難受,是因為她意識到那不是普通的夢。
或許那是平行世界,也或許是陛下的將來,總之,絕不是一場夢那樣簡單。
陸瑾畫揉了揉太陽xue,疲憊道:“陛下,屋裡好悶,我想出去走走。”
天色還早,燕淩帝也不想太拘束她。
隻是外間風大,他溫聲道:“把姑娘那件暗花雲錦鶴氅拿來。”
薊州冬日寒冷,寒風一吹,陸瑾畫腦子裡漸漸清明瞭。
如果那真是燕淩帝的將來,她一定不會讓這件事發生。
二人手牽著手,在長長宮道上漫步。
燕淩帝手心發燙,目光一直落在小姑娘身上。
好像在這條孤獨而漫長的路上,他終於不再是一個人。
他的前半生,曾死過兩次。
一次是年幼時被賊子擄走,歸家後,已然成為廢人。
另一次,是乍然收到陸瑾畫的死訊。
所幸這兩次死亡,都被同一人再次賦予生命的意義,雖然這一次等的時間久了些,但結局是值得的。
彆人說他不擇手段,說他暴戾,天下萬民指望他,希望能吃得飽,穿得暖。
天子,總被賦予不一樣的意義。
但奈奈記得,他總歸是血肉之軀的。
這一廂說到宋府。
如今宋家被抄,宋詩柔六神無主,她之所以會利用慕容據,除了一早的打算,還有玉奴的示意。
誰都知道玉奴是皇太後身邊的一等大丫鬟,她的話,也代表著太後的意思。
太後與陛下不和,宋詩柔本不屑與她為伍。
陛下與慕容據的差彆,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一個是天上的真龍,一個是土裡的泥鰍。
宋詩柔自小就以嫁給燕淩帝為目的,如今實現目標的可能太小,在她漸漸放棄的關頭,太後又突然給她希望。
要珍珠還是要魚目,做陛下的皇後,和做慕容據的皇後,那可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結果。
更何況,陛下正值壯年,等慕容據登基,她都老了,穿鳳袍都不好看了。
反正太後的目的也是陸瑾畫,有了共同的敵人,她們便是盟友。
事成後,陛下隻會追責太後。
她父親身居要職,她把所有東西都抹得一乾二淨,陛下絕對查不到。
再加上太後與他一向不合,憤怒之下,陛下不會想那麼多。
更何況慕容據是他的親生子,就算會受到一些懲罰,也嚴重不到哪裡去。
而她哄好慕容據,對方一定不會出賣她。
讓宋詩柔沒想到的是,玉奴不是簡單的丫鬟,而是異國奸細。
她兩眼一翻,徹底暈死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身處牢獄,她的父親,她的兄弟,連宋府的姨娘,都蓬頭垢麵在獄裡喊冤。
她忍不住笑了。
自己想做借刀殺人的背後主使,沒想到卻被彆人利用了,對方還隻是個低賤的丫鬟。
有人帶她去問話,宋詩柔萬分冷靜。
“我一心愛慕太子殿下,才贈予他荷包,大人口中的其他事情,我聽不明白。”
周睿冷了臉色:“死到臨頭還嘴硬,宋家人能不能保得住命,就看你會不會老實交代了!”
宋家旁係的人也在一旁喊冤,府裡的琴姨娘哭得最狠,雙手死死扣住柵欄,勸道:“大小姐,妾求求您,您有什麼就交代了吧,您弟弟們都還小啊,求您了……”
婦人孩子哭成一片,宋詩柔眼中閃過厭惡。
她爹孃感情雖然好,但也不影響她爹納妾。
妾室都快把後院住滿了,還不消停。
這琴姨娘是前朝罪臣之女,前些日子和陸氏商家搞出些事情,害得宋府差點被連累,仗著自己生了兩個兒子,以為在府中就能站穩腳跟了。
殊不知,妾天生下賤,與正妻比不得!
周睿故意當著所有人的麵審訊她,就是希望在重壓之下,她能吐出些有用的東西。
但宋詩柔不愧是宋府除了宋勇良之外的第二聰明人,她麵色冷淡:“該交代的我已經交代完了,大人無憑無據便拿人,不合規矩吧?”
周睿勾起唇:“陛下的話,便是規矩。
“如今宋家捲入了通敵風波,宋姑娘還是早早拿出證據證明自己與太子的關係吧,否則……”
宋詩柔一口咬定了不放,眼看著再過兩日要過年了,事情還沒進展。
周睿彆無他法,隻能進宮麵聖。
他與皇城指揮使是這次的主要負責人,一進入大殿,便見陛下在陸姑娘身旁,半抱著她在寫什麼。
二人親密無間,琴瑟和鳴。
周睿心下鬆了口氣,每回陸姑娘在,陛下總要好說話些,
身邊的指揮使腳下卻是一頓,等他看過去,纔回神一般,低下頭快速步入殿內。
二人齊齊跪地:“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陸瑾畫在看回鶻這些年的戰鬥史,看這樣一個貧窮的國家是如何建立起來的。
曆史總是枯燥晦澀的,她看了許久,還要燕淩帝在一旁解說才能細致理解,
此刻聽見熟悉的聲音,她擡起頭,一眼看見下麵一身黑衣,麵目冷清的男人。
自從上次撞見他與陛下的事之後,陸瑾畫幾乎沒見過他了,時隔好幾個月再見,心中總覺得有些彆扭。
裴碩跪在下麵,她卻坐在上首,和之前與他糾纏的男人在一起。
陸瑾畫轉眼看向燕淩帝,對方果然看著下方兩個人,緩緩支起身子。
她心中瞬間浮起些許沉悶,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她覺得陛下或許有幾分可靠,本想著試試也好。
可突然想起,他們之間還有個裴碩呢,看陛下的態度,並未完全放下裴碩。
陸瑾畫放下筆起身,冷淡道:“陛下議事,我先迴避了。”
燕淩帝看向她,眼中有些錯愕。
先前無論是見什麼大臣,還是要談什麼事,從不曾讓她迴避過。
如今見到裴碩,怎麼突然又要迴避了?
她還是放不下裴碩?
男人心頭一沉,看著她轉身離去,走出去時,還戀戀不捨看著裴碩。
手指緩緩收緊,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充滿胸臆。
說不清什麼感覺,反正讓他覺得難受,大腦嗡鳴,聽不見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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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陸瑾畫:他還喜歡裴碩?
燕淩帝:她還是放不下裴碩!
裴碩:不是,你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