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十年後 第133章 第 133 章 給她和修遠賜婚
給她和修遠賜婚
那臣子笑道:“城中路不平,
陛下小心些。”
燕淩帝端正了麵色:“雖說邊陲之地不易大興土木,但百姓生活起居之地,愛卿也該多下些功夫纔是。”
那大臣滿麵羞愧,
連連請罪。
燕淩帝溫和道:“朕知你難處頗多。”
大臣滿麵感動,
他便是常年駐守於邊陲之地的於中節度使——盧澍。
他是商於交趾等地的最高軍事行政長官,統轄轄區內的軍事、民政、外交等事務,尤其是邊疆的軍事防禦體係。
近一個月回鶻多次進犯,便是他手下的二把手杜明帶兵回擊的。
盧澍跟在燕淩帝身後,
細細回稟著近日的戰況。
而蕭采盈,
自然有人來請她去她住的地方。
遠遠跟在人群後的幾道身影收回目光,說陛下身邊這位商女見多識廣,頗有大家之風,
如今一看也不過如此嘛。
還有陛下身邊那太監,連路都走不穩,要是在他府上做事,
早被砍了頭了。
邊疆之地苦寒,
隻是休戰許多年,百姓們生活漸漸好了一些。
最近回鶻多次進犯,將入冬前種的過冬蘿卜都糟蹋透了。
隗達狠狠一拍桌子:“這些回鶻人真是可恨,
明明自己都吃不飽飯,
還不知道珍惜糧食!”
這動靜嚇了其他人一跳,
姚正興連羽扇都忘了搖,
反應過來,
歎氣道:“老隗啊,你也該收收你這性子了,陛下還在呢。”
隗達老臉一紅,連忙請罪:“陛下恕罪,
臣一時口不擇言。”
燕淩帝溫和道:“無妨。”
說罷,看向杜明:“你繼續說。”
杜明又一行禮,這才麵露難色說了起來。
“回鶻人多是夜裡進犯,正是天黑,又是最冷的時候,他們的襲擊沒有規律,有時會挑近一些的邊城,有時又會挑遠一些的村子。”
弄的人心惶惶,節度使無奈,隻能將邊城的百姓全部收入於中交趾等主城,以便將損失降低到最小。
但這也不是一項簡單的工作,那麼多人湧入城內,原住民也受到了影響,正好是寒冬臘月,住的地方不夠,盧澍隻好安排他們在主城附近紮營,住的地方解決了,又開始頭疼吃的。
最主要的是,有的人在村子裡住了一輩子,就算知道自己會被回鶻人殺死,也不願意離開村子,連帶著一家子年輕人也不能離開,隻能在家陪著老的。
而原本種好的莊稼,也隻能放棄了。
隗清玉道:“為何沒想過主動出擊,先發製人?”
杜明滿麵羞愧:“此法末將與節度使大人早已商議過,實在行不通。
“回鶻人住在草原上,以部群形式生活,他們的駐地是不穩定的,而且冬日白雪茫茫,進入回鶻容易迷路,再加上他們駐紮的地方幾乎每天都在移動,這樣一來……”
想先發製人也不可能了。
不熟悉地勢,夜間行路更難,成為一座跨不去的高山。
燕淩帝到這的第一天,眾人便齊聚到深夜。
待散後,隗清玉早早等在門邊,見人走得差不多,她湊到那小太監身邊去。
“阿瑾~”
陸瑾畫嚇了一跳,連忙去摸臉上的人皮麵具,這沒出問題啊。
她頓了頓,將隗清玉拉到角落。
“你怎麼認出我的?”
隗清玉笑著衝她眨眨眼:“你猜。”
陸瑾畫麵色嚴肅:“彆逗我了,要是被其他人認出來,後果很嚴重的。”
隗清玉收起調笑她的心思,壓低聲音道:“你這易容術很成功,可惜陛下露餡了。”
她湊近笑道:“陛下眼珠子都快掉你身上了,一晚上不知瞧了你多少次。”
陸瑾畫擰起眉頭,是嗎?
哪有帝王會去看一個太監的,難怪清玉會一下就將她認出來。
隗清玉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還不如扮做我的書童,這樣彆人即使發現你是女子,也不會多想。”
陸瑾畫抿唇,話是這麼說,可這張臉昨日在陛下那做太監,今日又變成大小姐的書童,豈不漏洞百出?
若是用她自己的臉,與蕭采盈那樣像,彆人一下就能猜出她的來曆。
陸瑾畫搖搖頭:“還是算了。”
說罷,她又叮囑道:“這些日子,你最好不要來找我,也不要與我走得太近,免得露餡。”
陸瑾畫左右前後看了看,低聲道:“我先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隗清玉支起手摸了摸下巴。
阿瑾今日好奇怪啊。
不讓自己與她走得太近,真的是怕露餡嗎?
這是邊陲,重要的是戰事,就算她因為受寵容易出事,那也是小概率事件,為何感覺阿瑾格外緊張的樣子?
陸瑾畫一路快步回了屋子,剛關上門,便落入滾燙的懷抱中。
她扯下人皮麵具,輕輕吸氣。
不知要戴多久這東西,臉上該不會悶出痘吧?
她不是愛長痘的麵板,雖然喜愛吃辣,但每個月就來月事時會冒一兩顆,月事一過麵板瞬間光滑了。
耳邊傳來男人喑啞的聲音:“奈奈。”
陸瑾畫回過神,想起隗清玉的話,推開他嚴肅道:“明日我便不跟著你了。”
燕淩帝瞳孔縮了縮,定定看著她的臉。
“為何?”
陸瑾畫將隗清玉說的話一一說來,無語道:“清玉都發現了,其他人肯定也察覺到不對了。”
燕淩帝又伸出手,強行將人抱入懷裡。
他悶聲笑道:“是朕之過。”
他忍不住,不瞧見小姑娘在身邊,心裡總覺得不踏實。
“奈奈放心,其他人定未察覺。”他低頭親了親陸瑾畫的額頭,笑道:“也無人敢像隗清玉那樣沒腦子,盯著朕與你看。”
直視龍顏,是大不敬之罪,隗清玉腦子少一根筋,若不是她一心為了奈奈,燕淩帝早罰她了。
更何況,他心中自有打算。
若是隗清玉能在這次回鶻進犯的事情中立功,日後奈奈手底下又可多得一將才。
“那也不行。”陸瑾畫推開他的臉,擰眉道:“日子長了,總會叫人發現的。”
“還不是因為奈奈離朕太遠了。”燕淩帝貼著她,轉身進了屋子,坐在椅子上,懷裡的人與他靠得更緊了。
“若是奈奈時刻在朕身邊,朕也不會擔憂的時時看你。”
陸瑾畫:……
還開始甩鍋了。
她頓了頓,歎道:“果然,感情走到最後,就是互相推卸——”
話還沒說完,嘴便被人捂住。
燕淩帝從背後靠著她的肩,嘴唇擦過耳朵,他低聲道:“不要瞎說,是朕的錯。
“朕定會克製自己,這些日子,儘量不看奈奈。”
說罷,他側目看向小姑娘瓷白的臉,這個角度,也能將她的神色一覽無餘。
燕淩帝歎道:“奈奈,你近日似乎格外緊張,那人便讓你如此害怕嗎?”
陸瑾畫頓了頓,腦袋緩緩靠向燕淩帝懷中。
“陛下……”
接下來一個月,有燕淩帝坐鎮,大燕連戰連勝。
隗清玉跟著參與多次戰鬥,屢次立下功績,從無名小卒,榮升為百夫長。
每隔幾日,燕淩帝便會帶著蕭采盈去往戍邊的最高城牆上,從頭走到尾,直到每個人看清她的臉,熟悉了她,才會下來。
今日,瞧著那些衣不蔽體步履闌珊逃難過來的人,燕淩帝久久不語。
蕭采盈道:“陛下是天子,民生如此艱難,陛下為何不管?”
燕淩帝懶得與她說話,隻冷淡道:“朕管天下萬民,置學堂,大興土木,減免賦稅。”
言下之意,他做得已經夠多了。
陸瑾畫垂著腦袋站在後麵,目光卻瞥向一邊,細細掃過進城人的臉。
時間過去太久,她也不確定能不能認出那人。
蕭采盈抿唇不語。
她為這個時代的百姓感到可悲。
“民女有一事想求陛下。”蕭采盈忽然道。
燕淩帝冷目看向遠方,似乎沒聽她的話。
蕭采盈知道他在聽,低聲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事了後,能否讓容大人官複原職……”
這回,不止陸瑾畫了,周圍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燕淩帝好笑道:“朕記得,他已是鴻臚寺卿。”
“是、”蕭采盈神色複雜,她總覺得,作為左相的容逸臣纔是她認識的那個人,而且,她冥冥之中有種感覺,容逸臣以後會走得更高、更遠,所以才會在此時幫他搏一搏。
李福全笑道:“姑娘此言差矣,便是再大的功勞,也不敢自請封侯拜相啊。”
蕭采盈抿了抿唇,她當然知道。
隻是想搏一搏罷了,畢竟隻有她和陸瑾畫長得相似,隻有她能做這件事,這種不可替代性,便成了稀缺的東西。
看清周圍人的目光,她也知道自己今日莽撞了。
隻是不待她請罪,燕淩帝已大步離去。
陛下與那商女吵架了,訊息很快傳遍了商於,陸瑾畫小跑著跟上,爬進燕淩帝的馬車。
一進去,檀香味便撲滿鼻腔。
燕淩帝扶住她的腰,下巴支在她腦袋上,輕輕蹭了蹭。
“奈奈,估計他們要忍不住了。”
他也不必再與那女人虛與委蛇,每每瞧見那張麵容,他心中總覺得厭煩。
燕淩帝總算明白為何之前裴碩與容逸臣見到他帶著陸瑾畫,會充滿惡意。以為他找了替身,又和陸瑾畫有一模一樣的臉,很難不生氣。
陸瑾畫抱住他:“陛下,蕭采盈會出事麼?”
燕淩帝安撫地摸著她的頭,低聲道:“難說。”
說罷,又補充道:“但她為自己求了道聖旨,心甘情願去做這事。”
陸瑾畫‘嗯’了聲,訝然擡頭看他。
“求的什麼聖旨?”
這些日子她白日夜裡都跟著他,怎麼不知道蕭采盈求了聖旨。
燕淩帝捏了捏她的小臉,笑道:“她求朕為她和修遠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