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十年後 第39章 第 39 章 他配不上你
他配不上你
孫玉容不喜:“在你眼中,
女兒就隻知道惹是生非嗎?”
孫宏膽:?難道不是?
孫玉容理了理頭發,道:“皇太後壽宴,我也沒一身得體的衣裳,
還想去首飾鋪子打套新的頭麵,
那些個胭脂水粉也過時了。”
“哎喲,”孫宏膽隻覺得心在滴血,歎道:“你爹要不是給當今皇帝乾活,怎麼養得起你唷。”
“給不給!”孫玉容不悅。
“給給給。”孫宏膽快速回了書房,
拿了壓箱底的私房錢給她:“好好置辦身行頭。”
到時候見到陸瑾畫,
才知道自己差距有多遠。
不是孫宏膽沒信心,他對自家孩子自信,可也看得清楚,
她與陸瑾畫之間莫大的差距,從出生就註定了。
皮相是爹孃給的,怨得了誰呢。
“過幾日要見著你表妹,
你可彆欺負人家。”孫宏膽苦口婆心道:“她爹孃都不在了,
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孫玉容瞪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就跑出去了。
她哪裡可憐,她能擁有陛下呢!
慕容慧這幾日忙前忙後的,
總算操持好壽宴了。
原本這種事都是交給宮中妃嬪來處理,
可誰叫皇兄為西山太子妃守身如玉,
直到如今,
後宮也沒一個妃子。
不知等他臨幸了阿瑾,
可否賞她個美人的位分?她商女出身,一進宮便做美人的話,肯定難以服眾。
到時候就該她出力了!
慕容慧暗暗決定,一定要保護好陸瑾畫,
讓她在後宮作威作福。
很快,便到了壽宴這一日。
正是三伏天裡,白天熱得冒泡,晚上太陽下去,倒還涼快些。
薊州的氣候就是這麼奇怪,冬冷夏熱,在兩個極端。
幸好皇族財大氣粗,每隔幾尺便放著冰鑒,涼意散發出來,倒讓人覺得舒爽。
從大殿一直到長長的階梯下麵,都擺滿了席位。
太後壽誕,宴請百官,普天同慶。
孫玉容一襲輕煙赤紗碧霞羅廣袖襦裙,請了玲瓏閣的化妝師給她畫了個時興的妝容。
那玲瓏閣不愧是薊州皇城最好的首飾鋪子,梳妝婆好一雙巧手,叫她五分的姿色也襯得七分。
有官吏給孫宏膽打招呼,笑道:“孫太醫真是好福氣啊,以後怕是要青雲直上了。”
“就是啊,這府上表小姐不知是何等姿容,竟連陛下都能為之傾倒。”
那官吏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眼孫玉容,道:“孫氏的後人,男兒其貌不揚,姑娘倒是有幾分姿色。”
孫宏膽向來膽子小,但那是在陛下麵前。現在因為陸瑾畫的關係,陛下說什麼也會給他幾分情麵。
此時被人言語諷刺,他冷哼道:“想知她長得什麼樣?待會兒壽宴可得睜大你的眼睛了。”
那人麵色一變,往日裡打官腔習慣了,也沒想到今天會有如此不留情麵的人。
他嗬嗬一笑:“進宮參宴竟不同長輩一起出席,府上的姑娘,真是好教養啊。”
孫宏膽看向他:“這話你為何不當著陛下去說?是怕腦袋挪了位置嗎?”
後者怒瞪他一眼,拂袖離去。
孫玉容沒想到因為一個名不經傳的表妹,孫家都到風口浪尖上去了。
難怪最近圈子裡的閨秀們見著她都臉色怪異,原來是這一回子事,陛下要喜歡人家,由得著表妹選嗎?
居然這樣議論她,實在可惡。
孫宏膽拍了拍她的手,低聲道:“先去坐著吧,你表妹應當是會和陛下一起來。”
陸瑾畫正在路上。
她鑽進轎子裡,發現燕淩帝也在。
“陛下,你為何不坐龍輦?”
燕淩帝神色不變:“現在天都黑了,朕怕摔著了。”
陸瑾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能給皇帝擡轎子的,哪個不是千挑萬選出來的,敢把他摔著,九族的腦袋都不夠砍。
“這轎子如此狹小,坐兩個人,若是半路塌了可怎麼辦。”
燕淩帝忍不住發笑。
他坐在車內,威儀也十分逼人。今日罕見地穿了身月牙白的衣裳,緋紅腰帶綴下,露出同樣殘缺的半塊玉。
此時扶額一笑,叫人想起他年少時清朗的樣子。
陸瑾畫回過神,覺得自己果然還是更習慣他小時候的樣子。
“若塌了,朕便給奈奈做墊背,免得將你磕著碰著。”
陸瑾畫那雙眼睛如同會說話一般,輕飄飄掃過他,隻道:“我倒有心給陛下做墊子,可惜陛下威武雄壯,想來我也墊不到什麼。”
燕淩帝又是好一陣笑,溫聲道:“奈奈可知,旁人若敢講這話,是要被拉下去砍頭的。”
蔑視皇權,換誰都得被砍頭。
偏偏她從小就這樣,以前他還是九皇子時,就不見她對皇權的敬與怕。
陸瑾畫正被轎子搖得昏昏欲睡,聽聞此言,瞬間清醒了過來。
“我纔不是旁人。”她擠著坐近了許多,一雙澄澈的眸子盯緊了燕淩帝,隻覺得他穿白衣欺騙性太強了,給人一種很好說話的感覺,所以她才會說話不過腦子。
陸瑾畫張了張嘴,低聲道:“陛下若是不喜歡,我便不開這樣的玩笑了。”
燕淩帝道:“沒有不喜歡。”
他伸手,輕輕攬過小姑孃的肩膀,輕聲道:“朕喜歡奈奈如此親近。”
也不知她與裴碩等人相處時,也這般拘謹嗎,開兩句玩笑,便要道歉。
如果陸瑾畫知道他心中所想,會告訴他,當然不是!
裴碩他們敢這樣說,她隻會掏出金牌令箭,告訴他們:不聽話的都叫陛下拉下去砍了!
陸瑾畫附和道:“我也喜歡與陛下親近。”
燕淩帝心中有事,見氣氛到了,便問她:“奈奈覺得……裴碩此人如何?”
“陛下指哪方麵?”陸瑾畫遲疑道。
本想痛快地說那就是個呆子,但想起上次燕淩帝想給他賜婚,她又覺得不能這樣說。
“他……相貌俊美,身家清白,也是薊州皇城很多女子喜歡的物件。”燕淩帝垂眸,不疾不徐道:“奈奈覺得他如何?你對他……可有男女之情?”
陸瑾畫沉默了,嘴唇緩緩拉直。
不知燕淩帝為何要如此問。
“是不是近日招他入宮的次數太多,陛下誤會了什麼?”
燕淩帝不動聲色,隻追問道:“奈奈對他並無男女之情?”
“當然了。”陸瑾畫挪開目光,隻覺得心裡臊得慌,“我現在又沒幾個朋友,自然跟他玩得多一點,倒是叫陛下生了誤會。”
“之後我就不叫他進宮了。”不能再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了。
想起上次燕淩帝想給裴碩賜婚,陸瑾畫又忍不住想,陛下不會是覺得她煩人,想把她打發給裴碩吧?
想到此,她不悅道:“陛下也有責任,若是能允我出宮去玩,我便不會那般無聊了。”
燕淩帝心裡甜滋滋的,連帶著心口一陣舒爽。
還沒等他說什麼,又見陸瑾畫正色道:“不如陛下在宮外給我置辦個宅子,我搬出去住吧。”
薊州皇城這麼大,以前沒錢也沒時間,現在有錢了,當然得好好逛逛。
到時候還可以四處去旅遊,沒錢就寫信問燕淩帝要。這一次穿越,穿的可太好了!
“不可。”燕淩帝打斷她的話。
不讓陸瑾畫出宮,是擔憂她的安危,雖然薊州現在治安很好,可十年前的事給他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陰影。
有時半夜睡醒,都得匆匆去長樂宮看看她是否安好,不能讓她離開眼皮子底下太久。
置辦宅子是費錢了些,陸瑾畫想起孫宏膽,道:“上次孫太醫提議我去孫府住,院子都給我留著呢,我覺得還是搬出去好。”
“哪裡好?”燕淩帝不悅,在皇宮裡就這麼不好?待在他身邊就這麼不好?
“好在不用給陛下添麻煩。”陸瑾畫長長舒出一口氣,眉目間浮上憂愁。
“陛下前些日子想給裴碩賜婚,今日又問我對他是否有男女之情,我哪裡能裝不明白?”
陸瑾畫捧著下顎,澄澈的眸子看起來傷心極了,“陛下若想這樣將我打發了去,我也不能叫陛下厭煩了。”
燕淩帝捏了捏眉心,見她如此傷心,雖然知道是裝的,但還是一陣心疼。
“奈奈誤會了,朕怎會厭煩你。”
“那陛下為什麼要這樣問?”陸瑾畫挺直了腰桿,氣勢十足。
“朕……是覺得他配不上你,怕你誤入歧途。”
“他自然是配不上的。”陸瑾畫理所當然道:“以後陛下也彆亂給我指什麼夫君,最好賜我個爵位什麼的,叫我能逍遙自在一輩子。”
“若是我遇見心儀的男子,一定叫陛下為我賜婚。”
燕淩帝:……這種事他怎麼可能答應。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轎子停在保和殿外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陸瑾畫叮囑:“我先下去了,你等會兒再出來哦。”
要是她和皇帝一起進去,那這宮宴怕是要翻天了。
燕淩帝隻能心酸地看著她離去。
他現在是個毫無名分之人,的確無法與她一同出席。
下了轎子,陸瑾畫往那燈火通明的宮殿走去。
也不知她的位置在什麼地方,應當是和孫宏膽在一個席位。這地方瞧著近,真輪到自己步行時,還是走了好一會兒。
宮女引著她往裡走,那太監吊了一把好嗓子高聲道:“孫宏膽之侄女——陸瑾畫到”
陸瑾畫多看了他一眼,按理說,她是白身並無官職,壓根不用通報。
但今日大大小小的人物都等著瞧一瞧她,這小太監約莫也是被人打過招呼的。
她一進殿,便感覺裡麵空氣霎時被抽離似的,募地安靜下來。
無數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好奇、詫異、鄙夷、驚懼,還有更多是羨慕,千奇百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要將她鑿穿。
陸瑾畫感覺自己像動物園的猴子。
目光掃視了一圈,瞧見孫宏膽,她微微露出笑意,對方也殷切地望著她。
隻不過,他身邊一妙齡女子直勾勾盯著她,目光中滿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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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燕淩帝:現在還沒有名分,不能跟媳婦一起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