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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重生十年後 第82章 第 82 章 聽聞你進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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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你進過宮

心臟彷彿被什麼輕輕敲動了一下,
她擡起頭,靜靜看著燕淩帝,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般,
細細打量,
深深揣摩。

燕淩帝靜靜握著她的手,見她打量自己,隻覺渾身灼熱。

她從未這樣看過自己……

二人靜靜對視著,誰也不曾打斷這番靜默。

若是好友變物件,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

他喜歡的人,是真實的她,還是原先那個為他拚命的人?

陸瑾畫問:“在陛下心中,
我是什麼樣子?”

聽她如此問,燕淩帝心中霍然一緊,他喉間乾澀,
手上不免用力。“奈奈,
朕……”

“陛下。”陸瑾畫再次打斷他的話,聲音卻溫柔了不少,像妥協一般,
“我希望陛下能看到真實的我,
而不是記憶中籠罩了幾十層濾鏡的我。”

她淡聲問:“陛下心中有我嗎?”

“奈奈。”燕淩帝垂下眸子,
似乎不敢去瞧她的神色,
“朕心悅你,
但是你討厭朕,朕……”

“那陛下何時有這心意的?”陸瑾畫偏頭,目光落在他手腕間蜿蜒的疤痕上,“是我為你醫治後?”

燕淩帝沉默,
感情的事情,他也說不清。

隻覺得自己反應過來時,她已經深深種在心上,無法割捨了。

陸瑾畫卻笑了一聲:“那時陛下身有重疾,我為醫者,從關係上來講,我處於強勢,陛下處於弱勢。”

“任何不平等關係之間發生的感情,都是不正常的。”陸瑾畫看著他,認真道:“簡單來說,當時無論是誰救了你,你都會喜歡她,這不是喜歡,隻是一種對他人的感激而已。”

“不是。”燕淩帝霍然打斷她。

看著她驚訝的目光,他一字字道:“奈奈,朕心動,隻是因為那個人是你。”

陸瑾畫彆過頭:“……那如今,我與陛下之間,也難以產生感情。”

“陛下為一國之君,我為商女,就算我對陛下產生感情,也是因為你的權勢,你的身份而欣賞你——”

“朕不介意。”燕淩帝打斷她的話,“朕會永遠做大燕的皇帝,奈奈喜歡權勢、或是九五至尊的身份,朕永遠都能擁有。”

言下之意,她喜歡這些,也會永遠喜歡他。

陸瑾畫對上他灼熱的眸子,卻覺得渾身一燙。

她移開目光,聲音低了許多。“我不是這個意思……”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燕淩帝盯著她,似乎在等她接下來的話。

陸瑾畫憋得臉都紅了,很長一段沉默的時間過去,她才道:“我希望陛下能看清我,卑劣、陰險、殘忍和不擇手段的我。

“各種各樣的我,若陛下看到我的一切缺點與優點,仍然覺得非我不可,屆時……屆時……”

燕淩帝心中溢位狂喜,巨大的喜悅湧上心頭。

她這樣說,就是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了。

他忍不住將人擁入懷中,欣喜道:“奈奈,朕聽你的。”

陸瑾畫渾身僵硬。

很長一段時間過去,纔在滾燙的懷抱中一點點放鬆下來。

屋內一片安靜。

一種特殊的氛圍,似乎有些甜,似乎又有些彆樣的欣喜,悄無聲息縈繞在二人間。

陸瑾畫聽著他胸口‘咚咚’震動聲,伸出手慢慢回抱住他:“陛下,我也想瞭解你。”

男人的好心情幾乎表現在臉上,陸瑾畫垂下眼睛。

“至少,我們應該看清對方,能不能和自己度過剩下幾十年。”

與薊州相鄰的江寧城,流泉奇景外二十裡地,正是水上桃源八十八舫。

這裡有大燕乃至整個世界最美的歌姬,最動聽的音喉以及最厲害的琴師。

用現代的話來說,這八十八舫,就是一個巨大的藝人培訓機構。

薑爾宓常年在此坐鎮,作為首席琴師,他有他的驕傲,除了每年七夕時會在舫上奏曲,平日裡,基本看心情演奏。

每逢七夕,也是江寧最熱鬨的時候。

不少人聞名而來,便是為了聽他一曲仙樂,有些已婚夫妻甚至將這裡當做成婚後的第一站,若是能聽到他的曲子,更是對夫妻倆最大的祝福。

而這一回不同,眼看年關將近,居然有位從漠北來的商人豪擲千金,隻為一聞琴師仙樂。

薑爾宓雖然有他自己的規矩,但總是要出來賺錢的,沒有誰會瘋到用一千兩黃金去聽他彈一首曲子。

這些年來,這種瘋子他還是頭一回遇到。

當然,除了上一個拿錢砸,讓他教陸瑾畫彈琴的瘋子除外。

八十八舫隻在晚間開啟,薑爾宓白日便得到了這訊息。

他抱著琴,往舫上最高的雅間走去,眼中沒有對強行加班的不悅,隻有對這人傻錢多大傻子的好奇。

各色燈籠掛在簷下,照在他麵容上,顯得深邃而俊朗。

推開門,長長的沙帳被風吹得飛舞,一頎長身影站在整排紫檀木架的前麵。

正垂眸端詳著架子上那南珠,一張平平無奇的臉,丟進人群也絲毫不能引起注意。

若是燕淩帝派出去的暗探在此,便能認出,他前些日子也出現在薊州小書鋪過。

見他要去拿那流光溢彩的南珠,薑爾宓乍然出聲:“彆動。”

他步伐快了幾分,朗聲解釋道:“這南珠乃友人所贈,於我意義非凡,還請客人手下留情。”

他微微作揖,姿態拿捏得十足,讓人無法挑出錯處。

男人轉過身,一雙墨綠色眼睛深邃如鷹隼,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見他不說話,薑爾宓拿出接待客人的樣子:“你便是豪擲千金那位客人吧,不知姓什麼。”

“喜愛琴音之人不少,但知己難得。”他走到桌邊坐下,放下長琴,“你既然願意花這麼多錢來聽我的琴,想必也是惜琴愛琴之人。”

男人聽聞此言,卻是哈哈大笑,他擡手撕下麵皮,露出一張野性不羈的俊臉來,那張臉上滿是嘲諷。

“湛穆兒,在大燕待得久了,也學了文人那套磨磨唧唧的狗屁了!”

薑爾宓麵色驟然一沉,看清這張麵容,卻覺得心下發寒,牙齒顫抖如篩糠般,咯咯作響。

他在大燕待了十幾年,憑借這張完全看不出異族血脈的臉,成功融入了江寧城。

可他不是來做什麼探子的,隻是想在這裡好好生活罷了!

已經許久沒人叫過他這個名字了,熟悉感炸得他頭皮發麻。

薑爾宓似乎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一雙好看的眼睛也陰翳許多。

“湛穆兒早就死了,你若是來聽琴的,便去坐著,若不是,我便請宿衛來了。”

異族男人一個闊步,將他那琴踹飛,縱身坐到桌子上。薑爾宓麵色驟變,連忙伸手去護自己的琴,又被男人一腿攔住,狠狠踩在腳底。

那琴從空中翻轉數次,‘咯噔’一聲響,安安穩穩落在地上。

琴師的琴就相當於自己的命,薑爾宓麵色鐵青,被人死死踩在腳下,聽著來人道:“怕什麼,我好歹是你阿弟,敘敘舊不行嗎?”

薑爾渾身青筋攏起,動彈不得分毫。他死死瞪著這男人,咬牙道:“我們之間,從無兄弟情誼。”

異族男人緩緩勾唇,那張優越至極的麵孔重新露出笑。

“阿兄,我也希望你能過得好,今天來找你,是為了向你打聽一件事。”他將腳挪開,又把人拉起,給他拍了拍胸膛上新鮮的腳印。

見薑爾宓坐好,他從懷裡撈出一幅畫,‘唰’一聲開啟。

“聽聞你先前進宮,為大燕皇帝身邊的商女授過課,不知她與這畫中人有幾分相似?”

薑爾宓眼睫顫了顫,緩緩擡起眼皮。

一著高規製明黃宮裝的女子悅然紙上,她著大燕太子妃冊封宮裝,高坐喜鵲肩輿上,似遠遠投來一撇,也叫人心神震蕩。

薑爾宓淡淡看著那畫,半晌,才移開目光。

“這畫中是何人?”他擰緊了眉頭,勸道:“鐵達,如今草原人馬凋零,已經不適合打仗了,你這時候招惹大燕帝王,不是明智之舉。”

“我何時說過要招惹他了?”巴哈鐵達麵色沉下,唰地將畫卷扔到桌子上,“隻問你那人有幾分相似,怎麼吞吞吐吐地不肯說?”

薑爾宓張了張嘴,又無奈閉上。

巴哈鐵達能萬裡迢迢找到這裡來,說明早就調查清楚了。

“有八分相似。”

巴哈鐵達鷹隼般的眸子驟然亮起,麵上露出狂喜,“好,好啊!”

他仰天大笑。

薑爾宓一臉複雜地看著他,草原上族群爭王的手段,不比大燕皇室乾淨多少,甚至更為殘暴。

哪裡有權力,哪裡就有殺戮。

因為接受不了這些,他才會從草原逃出來,來到大燕腹地。

笑完,巴哈鐵達收起畫,又珍重地放進懷裡。

一雙眸子如鷹隼般定在他身上:“不是還沒聽琴麼?趕緊彈吧。”

次日清晨,範國良就來辭行了。

他朝陸瑾畫拜了三拜道:“姑娘大義,下官不知如何報答是好。”

見燕淩帝寵愛她,她又捐了銀子,如此大義的女子,範國良也心生敬佩,將姿態擺得很低。

陸瑾畫搖頭:“舉手之勞,說不上什麼報答。”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你若有心,便在楚地為我父母供一盞長明燈吧。”

也好叫他們在天上看看,留下的錢財,救了楚地數之不儘的百姓。

範國良又是一陣感動,見她什麼也不為自己求,眼眶微熱道:“姑娘放心,此事下官定然辦妥。”

待回去後,他一定要上書大讚姑娘功德,以保她來日在陛下後宮中能有一席之地。

待他們二人說完,燕淩帝才開口道:“鴻臚寺卿與你一同回去,解決楚地百姓無糧可用的事。”

這個時間,聖旨應該已經到他府上了。

燕淩帝神色漠然,彆以為他不知道,容逸臣最近十分不老實,明裡暗裡打聽陸瑾畫的訊息,甚至還找上過周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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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小情侶終於要開始明麵上的感情拉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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