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十年後 第90章 第 90 章 婆婆拿捏兒媳
婆婆拿捏兒媳
張姎妝容精緻,
絲毫看不出老態,坐在寬大的鳳椅上,享受著丫鬟給她捏肩。
見玉奴輕手輕腳進來,
麵無表情打量了她一番,
冷淡開口:“辦妥了?”
玉奴跪下:“已經辦妥了。”
張姎笑了聲,拿起翡翠玉滾輪,沾了秘製的養顏膏,在臉上滾了起來。
她的瑞兒還沒登上皇位,
她可不能老。
“一個沒用的東西,
死了便死了。”
隻是,這回個個跟她添堵的官員,她可一一記在心裡了。
棋久輝,
該死的東西,一身文人的酸腐味,以為她不知道,
現在他正專門給那小賤人授課呢。
還有她那好兒子。
本想利用此事挫一挫他的威風,
最好讓他受不了打擊隨著西山太子妃去了。
誰知道他果真把此事全權交由他人處理了,為何?
難道是因為身邊有了那個商女?
太後沉思了片刻,心想。
羞辱一個死人有什麼意思,
將他在意的活人全從他身邊奪走,
那纔有意思。
她笑了笑,
衝玉奴招手,
“你過來。”
既然死人她動不了,
活人還不能動麼?
陸瑾畫正在翻看近兩個月的實驗筆記,碧春匆匆進來。
“姑娘,皇太後宮中的玉奴姑姑求見。”
陸瑾畫擡眼,心中有些詫異,
她來做什麼?
她與太後沒什麼交情,經過壽宴上的事,太後已經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陸瑾畫放下筆:“請進來吧。”
玉奴手捧著木匣,快步從外間進來。
按理說,陸瑾畫是白身,玉奴作為太後身邊的一等大丫鬟,陸瑾畫應該向她行禮。
但她老神在在坐在案後,玉奴見了雖不喜,也不能多說什麼。
“陸姑娘。”玉奴福了福身算是見禮了,她臉上掛著笑。
“太後娘娘素來以慈悲為懷,喜愛施仁佈德,聽聞你向楚地捐出全部身家置糧,大為感動,特派奴婢送來《女戒》,以示娘孃的慈愛之心。”
殿內安靜得落針可聞,陸瑾畫卻隻盯著她那張漂亮的臉蛋,目露思索。
許久,她忍不住笑出聲:“太後娘娘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陸瑾畫不開口,也沒人敢去接過玉奴手中的匣子。
陸瑾畫直接道:“這書我不太喜歡,你拿回去吧。
“幫我謝過太後娘孃的好意。”
玉奴平日裡鮮少跟在太後身邊走動,有重大場合也不怎麼露麵,但宮中無人不識得她,就足以證明,她在太後身邊的位置不低。
玉奴臉色變了變。
“這是太後娘孃的賞賜,你一介白身,怎麼敢拒絕呢?”
陸瑾畫盯著她:“我為什麼不敢拒絕?”
玉奴:“……這是皇太後的口諭,難道你想抗旨?”
陸瑾畫不搭話。
許久,玉奴將那匣子往地上一放,提醒道:“你就好好學學吧,改日太後娘娘會專程來考校你的。”
東西送了,陸瑾畫還不得不收。
收了,還不得不學。
學了,還不得不照做。
總而言之,這是個燙手山芋。
陸瑾畫擡頭,看見她走出去的背影,臉色頗有些詫異。
“走這麼急,東西都忘了拿了。”陸瑾畫看向一邊,示意道:“赤霞,快拿去還她。”
窗外一人飛身進來,單膝跪地:“是。”
赤霞捧起盒子,三兩步就追上了玉奴,她已經在長樂宮門口了。
赤霞並不追上去,隻將盒子往前一拋,將它砸落在地麵,裡頭幾冊書摔得到處都是。
她拱了拱手,冷淡道:“玉奴姑姑,您的東西忘拿了。”
說罷,轉身離開。
赤霞是燕淩帝從赤字影衛中調出來的人,如今隻聽從陸瑾畫一人的召令,如此一舉,是羞辱,也是立威。
至於她哪來的底氣嘛,當然是當今天子給的,隻要是有關陸瑾畫的事,凡事以姑娘為先!
玉奴看著她的背影,又掃了眼一旁假裝什麼也沒看見的掃地宮人。
得了皇帝寵愛,果真連什麼都不放在眼裡了。
她並不生氣,隻收拾好東西,回了壽康宮。
張姎覺得自己聰明極了,她做先帝妃子的時候,先太後便用這招折磨了她好幾年。
於情於理,她都拒絕不了。
婆婆讓兒媳學習《女戒》,那就說明此女作風有問題啊,就算說出去,彆人也隻會看不起兒媳。
想她當初便是如此,隻能硬生生吃了這悶虧,日日要抄寫《女戒》,還得時不時去皇太後跟前伺候著。
有時實在忍不住,向先帝訴苦,對方也隻道:你生的蠢笨,讀書可明智,多看些書,總是好的。
如今輪到她做婆婆了,想拿捏一個賤丫頭,這還不簡單?
誰知那商女壓根不接她的招,還敢不收她的東西。
張姎實在受不了了,又摔了一回東西,為何做後妃的時候過得不順心,現在做太後了還是不順心?!
一宮女急匆匆進來,低聲道:“太後娘娘,瑞王和世子來了。”
張姎順了順氣:“請進來吧。”
燕淩帝一下朝就趕了過來,聽到玉奴進了長樂宮,他便心神不寧的。
隻是到了之後,卻見陸瑾畫安安靜靜地坐在桌案後,擺弄著一隻兔子。
他的心瞬間落進了肚子裡,闊步走進去。
“奈奈,這兔子比朕還好麼,見了朕也沒有一絲笑顏。”
陸瑾畫抿了抿唇,卻勾起一絲笑,“它現在確實金貴許多,製的新藥已有成效了。”
“是嗎。”燕淩帝坐到她身邊,見她逗弄著兔子,也不打擾,溫聲問:“今日太後宮中有人來?”
陸瑾畫‘嗯’了聲:“是她身邊的玉奴姑姑,給我送《女戒》來的,我沒要。”
原本長樂宮堅固得如同銅牆鐵壁一般,隻是說開以後,陸瑾畫便讓他將那些東西撤去了。
他們是要並肩前行的人,她相信自己也可以處理好那些事。
燕淩帝忍不住笑了:“那是太後的懿旨,你敢不要?”
“玉奴也是這麼說的。”陸瑾畫毫不在意。
燕淩帝皺了皺眉:“朕記得,你是第一次見太後那丫鬟,為何連人家名字都記住了?”
兔子一個跳躍,蹦蹦跳跳跑出去了。
陸瑾畫無語地看了眼燕淩帝,解釋道:“因為她很漂亮,而且,長得有些像一位故人。”
燕淩帝倒想追問故人是誰,但見她不願意多說,也就沒問了。
他抱了抱陸瑾畫,低聲道:“薊州冬日寒涼,朕決定,冬日帶奈奈一起去行宮取暖。”
陸瑾畫有了幾分興趣:“行宮在哪裡?”
燕淩帝看向李福全,後者離去,很快捧著一張大牛皮回來。
牛皮上繪製著簡易的地圖,應當是大燕的簡略地圖,其中好幾個地方都做了特殊標記。
燕淩帝擡手指了指其中幾個:“朕提前派人去查探了,這幾個地方,離得近,而且玩耍的東西多。”
陸瑾畫點點頭:“陛下做決定吧。”
見燕淩帝不語,她又道:“反正又不止一個冬天,明年冬天再去其它地方。
“這行宮也沒有幾處,用不了幾年就都玩過了。”
說完,見燕淩帝目光直勾勾盯著她,陸瑾畫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小聲補充道:“到時候,再選一個我們都喜歡的地方,冬日便有去處了。”
燕淩帝忍不住抱住小姑娘,心頭暖成一片。
連幾年後的事情都想到了,她果然開始接受自己了。
陸瑾畫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能從他的情緒中感受到高興。想到自己先前說過的話,她也抱住對方。
他長大了,肩膀比小時候寬厚許多,渾身遒健有力。
碧春小步走進來,到門口被攔住了,李福全滿麵笑容,衝她使了個眼色,後者知趣地停住,小聲道:“李總管,這午膳……”
“交給老奴了。”李福全將拂塵一甩,笑眯眯道:“下去候著吧。”
看著碧波如洗的藍天,李福全心曠神怡。
這宮裡啊,很快就要有小皇子來咯……
等殿內重新有了談話聲,李福全才進去問:“陛下,該用膳了。”
燕淩帝回過神,看向陸瑾畫。
“今日朕用過膳再走。”
雖是一句陳述的話,可看他的眼神,卻帶著幾分詢問。
這有什麼的,陛下幫她處理了王三,她還不知怎麼感謝好呢,陸瑾畫點點頭。
冬日天寒,多是些熱菜,還添了一道羊肉湯。
陸瑾畫喜歡這道菜,給燕淩帝夾了好幾塊羊肉:“這肉吃了肚子裡暖呼呼的,陛下多用些。”
燕淩帝莞爾:“奈奈也多用些。”
陸瑾畫點頭,餘光看向他,卻見他嘴角像是沾了什麼東西。
手中動作停下。
不是吧?
皇家吃飯不是很講究禮儀規矩的嗎?雖然她不在乎這些,可也不至於吃飯吃到臉上去吧?
罷了,估計是吃得太儘興了。
“陛下。”陸瑾畫想著提醒他呢,見他看過來,點了點自己唇角,“這裡……”
燕淩帝夾菜的動作也愣住,盯著她看了幾息,伸手攬住她。
冰涼的感覺一觸即離,他鬆開手,觀察著陸瑾畫的樣子,見她臉上並未反感之色,這才勾起笑。
“用飯吧。”
這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吻,也是關係確定之後的唯一一個吻,按理說,應該是天雷勾地火那般熱烈的。
可陸瑾畫卻在發愣,盯著他的嘴唇看了半晌,哪還有什麼米粒?
她不吭聲了,悶頭吃飯。
張姎因為陸瑾畫的不識趣生了好幾天氣,之後不知在誰的授意下,將這事大肆宣揚了出去。
說陸瑾畫不敬長輩,不敬太後。
從這一點上來看,她實在是蠢了些。現在是什麼時候?陸瑾畫剛剛捐出了所有身家,給楚地置糧的時候。
你在這個時候來批判人家不敬長輩,到底是存的什麼心思呢?
有這麼優秀的小輩,你這個長輩是怎麼當的呢?
難道不該以身作則嗎?
薊州的信件如流星一樣飛出去,很快追上了趕路的容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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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太後:大招
陸瑾畫: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