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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重生十年後 第95章 第 95 章 原主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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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主的畫

慕容據氣得狠狠捶了幾下椅子,
本來是想過來看個笑話,沒想到卻被這女人冷嘲暗諷了一番。

好,好。

待她上刑場時,
他一定要拍手叫好!

壽康宮內。

張姎哈哈大笑,
大氣地賞了玉奴一堆金錠子。

“你這計謀不錯。”她讚賞道。

畢竟多活了幾十年,她沒有慕容據那麼天真,不指望這一次就將陸瑾畫殺死。

可讓她去掉半條命,那還是輕而易舉的。

瞧著窗外枯黃的枝葉,
張姎拿護甲去撥弄盤子裡的乾果。

親生的兒子和心愛的女人,
慕容舜,你會怎麼選呢?

陸瑾畫離開的時候,天色尚早,
到禦史台,見到了現在的姚正興。

十幾年前,青雀嶺一戰後,
她和陛下墜下懸崖,
剛好掉進了傳說中的盤龍溝。

那會兒姚正興才三十來歲,穿著個粗布長衫,下著大雨在河邊釣魚。

據他所說,
當時她們二人抱在一起,
血將河水都染紅了,
他雖然是個大男人,
但隻是文人,
一下哪裡背得回去兩個人。

本想一個一個救回去,誰知道九皇子跟螞蝗似的,死死抱著人也不鬆手。

他沒有辦法,回去將拉牛糞的板車拖來,
才把兩人拖了回去。

為此,九皇子惡心了好久。

思緒回籠,陸瑾畫施禮道:“見過大人。”

頭頂響起一個粗如銅鑼的聲音,問道:“你可是陸家夫妻的外甥女,陸瑾畫?”

陸瑾畫嘴唇忍不住動了動:“正是。”

在盤龍溝時,姚正興才三十多歲,麵皮雅緻,風流倜儻,聲音不說溫潤如玉,至少是悅耳的。

現在,堂上坐著的是個黑麵皮,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

若不是陸瑾畫與他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還當真不能將他認出來。

聽到這聲音,姚正興眯了眯眼睛,從一旁拿起了一個鏡片來。

透過鏡片去,總算將麵前的人看清楚了。他頓了頓,又仔細瞧了會兒。

此女……此女……相貌怎如此眼熟?

許久,他放下眼鏡,沉聲道:“你既然為楚地捐出全部身家,想來也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

他大手一揚:“來人啊,賜座。”

陸瑾畫坐在椅子上,這場戲總算開始了。

陸天宗穿了身簡樸的衣裳,跪在一邊。

姚正興道:“陸天宗,你仔細看一看,她可是你要控告之人?”

“正是她!”陸天宗連忙道:“大人,就是她冒充小人外甥女,謀奪陸家家產!”

姚正興眯了眯眼:“陸天宗,本官告訴你,這擊鼓鳴冤可不是一件小事!若是錯告誣告,你麵前的又是位大義人士,到時候東窗事發,你怕是隻能被拖到午門斬首,才能消眾怒啊。”

陸天宗鎮定地一叩頭,定聲道:“小人保證,她絕對是冒充的!”

陸瑾畫拿走了陸家全部家財,鬨得家裡雞犬不寧,李雲丹天天跟他吵架。

原本還指望著這便宜外甥女給他謀個官職呢,結果這麼久過去了,一點音信也無。

他那天晚上喝了許多酒,腦中卻忽然清明起來。

陸瑾畫是在耍他們啊!

他那好堂妹死了,妹夫也死了,一家老小全都死光了。

他是唯一的血緣親屬,陸瑾畫一個小姑娘,如何能握得住那麼多的銀子?交給他本就是天經地義的!

姚正興摸了摸鬍子,問道:“你有何證據?”

陸天宗想也不想便道:“證據太多了。

“其一,她自小體弱多病,常年在外求醫,一絲冷風也吹不得,若像這樣好端端站在這裡,怕是早就咳暈過去了。

“其二,她從小怕生,性子靦腆,在人前總羞得擡不起頭,現在卻能麵不改色站在公堂上,性情大變,足以證明她不是小人原來的外甥女!”

姚正興讚同地點了點頭:“言之有理。”

他看向陸瑾畫,興味道:“你呢,可有要辯解的?”

陸天宗也看向陸瑾畫,勸道:“不管你是何人,還是儘早坦明身份吧,坦白從寬,隻要將我陸家的錢財還回來,我不會再追究其它事的。”

陸瑾畫看也不看陸天宗,今日過後,原陸瑾畫與陸家的情分也完全斷了。

“我的確一直在外求醫,與陛下相識後,身子也不好,宮中太醫曾多次為我診治,不曾斷過藥,太醫署有脈案為證。”

她輕輕招了招手,便有人飛速離開,去太醫署取脈案去了。

“至於第二點,真是莫須有了,女大十八變,哪有人從小到大不做一絲一毫改變的呢?”她目光落在陸天宗身上,問道:“舅父,難道你如今的性格也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嗎?”

姚正興讚同地點點頭:“你說得也不錯。”

他看向陸天宗,歎道:“空口無憑,僅憑你一人口述,無法證明此女是冒充的。”

“我不是假冒的。”陸瑾畫強調道:“不知舅父可是因為我捐出全部身家不滿?那是父母親的遺願,家國有難,眾人有擔,我隻是儘自己所能,希望多一個人能活下來罷了。”

這番話說的,令許多旁觀之人拍手叫好。

陸天宗憋紅了一張老臉,斥道:“若真是我堂妹夫妻二人的遺願,那我必不多說!就怕彆人謀奪了我那可憐外甥女的錢財,拿去給自己做名聲!”

‘咣’一聲響,姚正興虎著臉一拍驚木:“公堂之上,不可喧嘩!”

他看向陸天宗,沉聲道:“陸天宗,你無憑無據,僅憑你一麵之詞,本官不能認定此女是假冒的,若是拿不出證據,本官便要以誣告罪治你了!”

陸天宗挺直了腰桿,毫不虛心道:“小人的侄女三年前在邯鄲求醫,那時堂妹怕她……若是有個好歹,也好給一家人留個念想,因此特請畫師為她畫了相。”

“如今那相被小人帶來了,隻要開啟一看,便知眼前這人是假冒的!”

陸瑾畫眼睫輕輕顫動,白淨麵容瞧起來頗有幾分無辜。

“那時我年歲尚小,麵貌與現在更是不同,如何能用這樣一幅畫來判定我的生死?”

陸天宗冷哼一聲,沉聲道:“你若是不心虛,又如何不見一見這畫像再說?”

陸瑾畫雙手放在膝蓋上,規規矩矩。陸天宗像是篤定了她就是假的陸瑾畫一般,擲地有聲,言之鑿鑿。

他是知道了什麼?

還留了畫像……

陛下就算再細致,也不能料到這處還留了一副畫像啊……

陸瑾畫麵不改色,話都說到這裡了,她再狡辯,隻怕平白就失了下風。

“既然如此,舅父便將那畫像拿給大人看吧,隻是過去了幾年,我與畫中麵目已經相差許多。”

說罷,她看向陸天宗,歎氣道:“今日之事過去,我也不會埋怨舅父,隻當你是真心為我父母考慮,隻是從今往後,你我二人再無舅甥情分了。”

外麵又是一陣嘩然聲!

陸天宗冷笑一聲:“何必假惺惺的,你如此嘴硬,待查清後,我必要請大人為我那被人殘殺奪財的堂妹夫妻一個公道!”

陸瑾畫麵無表情,擡起眼皮靜靜看向他。

看來這陸天宗不僅要證明她的真偽,還想藉此將夫妻二人的死怪在她身上。

他這樣做,想來也是計策中的一環,今天就算站在這裡的是真的陸瑾畫,怕是也與那畫像中人無一絲相似處。

這根本就是他的詭計!

為了脫離罪責,演的一出戲!

想到此,陸瑾畫反而鎮定了許多,隻是事情越發複雜了,原本隻是要證明自己的真偽,陸天宗如此做,想來真偽已經不重要了,他隻想把臟水往她身上潑。

“舅父此言可笑,若我是假的,那真的陸瑾畫又在何處?”

陸天宗憤憤道:“自然是被你藏起來了,我那可憐的外甥女,說不定已經慘遭毒手了!”

很快,一個包裹被人拿上來,那正是陸天宗的行李,開啟來看,其中果然有一副畫。

陸瑾畫幽幽道:“這畫像是由舅父呈上來的,我隻想知道,舅父如何證明這畫像,就是當初我在邯鄲時畫的那一幅?”

姚正興開啟畫像的手一頓,目光落在陸天宗身上。

後者瞪大了眼睛,滿臉氣得漲紅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為什麼要拿一幅假的畫來?我是為了我外甥女申冤,這樣做對我有什麼好處?!”

“舅父不要激動。”陸瑾畫抿起唇,聲色溫柔:“隻是財帛動人心,我家中向來富庶,周圍許多人都眼紅……”

陸天宗勃然大怒:“你少信口雌黃!”

陸瑾畫彎了彎唇,不語。

被戳中了,就裝作一副被人誣陷羞辱的樣子,看來這男人的手段,自古以來都沒什麼變化。

“噤聲。”

姚正興沉聲開口,手放在包袱上。

“畫捲上有時間,亦有畫師署名,而且,有專人自會辨彆真偽,這件事二位無須擔心。”

陸天宗鬆了一口氣,肩膀鬆懈下來,他冷哼一聲,轉頭不肯再看陸瑾畫。

陸瑾畫微微點頭:“那就有勞大人了。”

姚正興又看了眼陸瑾畫,見她絲毫不心虛,這才緩緩展開畫卷。

隻是他的神色一窒,眉心緩緩隆起。

“如何?”陸天宗忍不住道。

姚正興冷哼一聲,將畫像‘嘩啦’一抖,展開給眾人看個一清二楚。

一女子身姿纖細,著婉約素衣半靠於榻上,一眼看去,能瞧見她孱弱的身形,隻是在往上,有關麵目的卻一團漆黑,像是被人故意潑了墨跡損毀一般。

陸天宗大驚失色:“怎會如此?!”

原本姚正興隻當這是一場鬨劇,現在卻不得不正眼相待了。

畫像被人毀了,其中得利最大的是誰,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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