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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重生十年後 第99章 第 99 章 請殿下跪於金鑾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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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殿下跪於金鑾殿前

慕容據扒開了身上的女人,
猛然坐起。

父皇怎會派人來?難道陸瑾畫的事情這麼快就被他知曉了?!

那女人好一個溫香暖玉,兩隻胳膊藤蔓似的纏上慕容據,嬌滴滴道:“殿下~”

慕容據推開她,
起身下了床,
不悅道:“服侍孤更衣。”

女人衣衫不整地下了地,跪在地上替他穿衣,還不忘撩撥。

“殿下,這深更半夜的,
奴家捨不得你……”

慕容據猛地推開她,
自己穿好衣裳,快步走出去。

現在哪還有心情想這檔子事,外頭還有未知的君令等著他呢。

慕容據腦子混沌不已,
在事發和未發兩個可能之間反複橫跳。

許久,像是不願意相信真相一般,他安慰著自己。

宋丞相說得對,
陸瑾畫長得再好看,
再像西山太子妃,也隻是個女人而已。

這天底下漂亮的女人何其多?

頂多再過幾年,他父皇就膩了。

就算陸瑾畫這一次僥幸活下來,
她也囂張不了多久,
到時候,
他是太子,
陸瑾畫隻是個孤女。

想將她如何……就是一兩句話的事。

慕容據心中大定,
擡眸一看,已經來到前廳。

裡頭亮堂堂一片,他闊步進去,一眼看見幾個麵目焦灼的鸞儀使。

見人進來,
周睿等人唰唰站起身,先見過禮,才道:“殿下叫臣幾人好等。”

聽到他說話的語氣,慕容據有些不悅,這群人走到哪裡都是這樣,又是為父皇辦事,自然要傲氣許多。

他壓下火氣拱了拱手:“不知幾位深夜來訪,可是父皇有什麼吩咐?”

周睿麵色冷淡:“臣等帶著陛下的君令前來,請太子殿下跪於金鑾殿前。”

慕容據一頓,麵容驚愕:“什麼?你是說父皇讓孤罰跪?”

也不怪他如此驚訝,從記事起,燕淩帝便對他不聞不問。

除了每半個月問一次課業,其他時間,從不曾關心過他。

體罰,這可是頭一次。

慕容據心中又驚又喜,說不清是什麼感覺,難道父皇終於注意到他,終於開始關注他了?

周睿神色淡淡:“請殿下執行君令吧,臣還要趕回去複命。”

隻是罰跪罷了,慕容據激動不已,喘出的熱氣一團團散開。

“父皇可還說了什麼?要孤跪到幾時?”

周睿擰眉:“臣不知。”

慕容據霍地冷靜下來了,父皇在薊州外點兵,一來一回少說要兩日,看這幾人著裝打扮,想必是剛從軍營中出來。

父皇還在點兵,卻千裡迢迢派了這幾人來罰跪於他,看來是真的動怒了。

如果他跪著,等父皇回來纔敢起,那至少也是兩天。

兩天啊……

慕容據麵露難色,他從小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苦頭呢。

“沒說跪多久,難道孤要跪到天荒地老去不成?”

周睿雙手抱拳:“請殿下執行君令,以免爾等動粗,傷了殿下。”

慕容據臉色變來變去,難怪還專門使了幾個粗人回來,看來他是不跪都不行了。

父皇也太看得起他了,是怕遠遠帶回來一句話,他不肯照著去做麼?

父皇也太看不起他了,他是太子,是儲君,父皇的話,他怎會不聽?

慕容據挺直了背脊,冷淡道:“孤這就去。”

不知等明天太陽升起,他慕容據在皇城中還能不能擡起頭。

被罰跪的儲君,翻遍史書,也找不來一個吧?

古代就這樣一點好,生物鏈比較完整,儘管是寒冬臘月,一睡著,什麼生物都跳出來叫了。

不覺得吵,反而安心許多。

陸瑾畫睡得迷迷糊糊的,忽聽燕淩帝道:“明日陪朕一同去點兵。”

她瞬間清醒不少。

“陛下是去點兵,又不是去玩,我怎麼能一起去?”

燕淩帝收緊了胳膊,感覺到人乖乖躺在他懷裡,胸臆間的缺口總算是被填滿了。

他沉聲道:“將你放在薊州,朕不放心。”

陸瑾畫頓了頓,小聲道:“陛下,你好像奶媽。”

燕淩帝擰眉:“這是何意?”

他隻聽過奶孃,想來是差不多的意思。

陸瑾畫湊近了小聲嘀咕:“母親出遠門時,就很擔心家中未斷奶的孩子。”

燕淩帝沉默了半晌,啞聲道:“在朕心中,奈奈比朕的生命還重許多。”

這次不是普通的點兵,益州常年地動,從未造成嚴重傷害。

可這回不一樣,經曆了一次巨大的地動,死了不少人,最重要的是,無人將訊息傳回薊州。

燕淩帝使了探子去,才知道益州現在情況很不好。

人死得太多,竟然引發了瘟疫……

這慘烈局麵,讓他瞬間想起十幾年前那場疫病,那場差點帶走陸瑾畫的瘟疫。

“益州出現了疫病?”陸瑾畫心中震驚,由死人引發的瘟疫,那可是霍亂!一旦染上,必死無疑。

燕淩帝聲色沉重:“朕已從太醫署撥了人去,益州如今亂作一團,需得救人於水火之中。”

陸瑾畫輕輕歎氣:“我明白。”

在這個時代,都是靠天吃飯的,無論哪裡發生天災,人人不能自保,什麼法律,什麼底線,所有秩序都會很快崩裂。

天災之後,便是人禍。

點了兵過去維護秩序,才能保證更多人活著。

陸瑾畫手搭在他胸膛上拍了拍:“陛下快睡吧,我好睏。”

她打了個哈欠,眼皮一翻,就這麼睡著了。

燕淩帝靜靜盯著房梁,漆黑一片。

當人遇到的問題太多,又無法去解決時,便會產生焦慮。

一焦慮,就很難睡著。

他是一國之君,很多人將希望擱在他身上,若隻做追求安逸的皇帝,他應該能睡得很香。

懷中的人呼吸漸漸均勻,燕淩帝的心軟成一團。

他想要的,從來隻有一個陸瑾畫罷了。

人在身邊,他早就心滿意足。

燕淩帝側過臉,輕輕貼了一下小姑孃的額頭,見她沒什麼動靜。

許久,嘴唇輕輕觸過她,側身將人完全揉進懷中,才進入夢鄉。

太陽高高升起,宮女太監們有序地乾著自己的活計。

宮道上傳來‘唰唰’掃地聲,竹條擦過石板地麵,發出‘欻欻’響聲。

這冬日的太陽總是暖和的,慕容據跪在台階下,整個人已經搖搖欲墜,麵色慘白。

從昨夜到現在,他已經跪了三個多時辰,不說晚上有多冷了,這跪的時間長了,腦子都清醒許多。

父皇怎會無緣無故讓他跪在這裡,他是知道陸瑾畫的事了,還知道這件事是自己做的?

所以讓他跪在這裡,是為了讓他反省?

他為什麼要反省?

他又沒犯錯!他隻是怕父皇被人蒙騙而已……

太陽曬在人身上暖烘烘的,到了正午時分,慕容據額上已經浸出絲絲細汗。

這一跪,他就跪了一天一夜。

到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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