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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是我非我 情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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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濃

夜儘,月亮換崗,陪著星星迴家打瞌睡。

許明霽仍守著王瑒,他打了個哈欠,然後伸手替王瑒掖好被角。

幾息之間,王瑒忽然轉動眼珠,睜開了眼。

“瑒兒!你還好嗎?”許明霽臉上全是喜色,他立馬起身,打算喊李老進來。

王瑒一手拉住許明霽,一手動作翻飛。自指尖結出符文,屋內浮金躍影,風停住了,晃動的燭火靜止,彷彿按下了暫停鍵。

小黑和四殿似有所感,飛奔而來。

[王瑒你不要命啦!快住手!]

“一會就好。”

小黑齜牙咧嘴生著氣,但也沒有放任不管,壓下耳朵瞧著四殿。四殿歎氣,和小黑一起在外頭護法,三人一起扛,半炷香的時間還是有的。

法術在眼前浮現,如夢似幻,神仙妖魔的光鬼陸離世界向許明霽展露了一個小角。

王瑒是因為一度瀕死,識海中有所感,才強撐著醒來。

腦海裡記憶的畫麵並不十分清晰,可王瑒記得自己與許明霽發生的一切。

“醒啦?有什麼要囑咐我的?”

許明霽神色溫柔,他給王瑒披好衣服,摟著人,生怕寒意加重病情。

“無礙。我命不絕於此,阿明不必擔憂。以後……”勉力起身,王瑒想起那些接踵而來的壞訊息,閉目接著道:“以後若身陷囹圄,記得顧惜己身,必要時殺了我或可結束一切——唔!”

許明霽親上去,堵住絮絮叨叨的雙唇,他不想聽。

“我的阿一睡糊塗了,唇都是乾澀的。”

王瑒呼吸微滯,突如其來的親昵讓他鈍痛的腦袋都不轉了。王瑒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沙啞得厲害:“阿明……”

許明霽的眼眶有些整夜未眠的紅,他指腹撫著王瑒還蒼白的薄唇,聲音放得更輕柔。

“不許說傻話。往後不管怎樣,都是我們兩個人一起的往後。”

王瑒怔怔地看著他,忽然低低地笑了,笑聲惹得他輕咳了兩聲。

“好,都聽你的。”

咳聲讓許明霽心中一緊,他起身欲走,喊李老把脈要緊,手腕卻被王瑒拉住。

“彆走,隻是法術有些耗神,再陪我一會兒。”

許明霽坐回王瑒身邊,把人緊緊摟住,十指相扣,他能清晰感受到王瑒指節因虛弱而微微發顫。

“我不走,一直陪著你,你睡吧。”

王瑒側臉埋在許明霽肩頭,貪戀著每一寸光陰,他怕一閉眼,再醒來時許明霽就不見了。不曾得到過的,他能在漫長歲月裡念念不忘。可一旦得到過,他一分一秒都不能再忍受失去。哪怕是把許明霽牽扯到亂世中受苦,王瑒也不願鬆手。

許明霽察覺到了王瑒的依賴,他輕拍著王瑒的背,像安撫一個受了驚的小獸。

“彆怕,我一直在。”

“嗯,彆走。”

王瑒在許明霽懷裡蹭了蹭,似乎是安心了些,呼吸漸漸變得綿長,眉頭也舒展了些許。許明霽保持著摟著他的姿勢,一動不動,不願驚擾了自家公子的好夢。

窗外天色已泛起魚肚白,屋內的浮金符文早已散去,燭火搖曳,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平靜的模樣。

李老扇著葵扇,仔細照看著煎藥的火苗,他側頭往裡間一瞧,很安靜。兩隻小貓不知去哪裡野了,沒精打采窩在榻上。

李老聽見了許明霽的聲音,趕忙進來檢視。

還好,王瑒的脈象已然平穩了許多。

李老寬慰焦急到紅了眼眶的許明霽:“公子已無性命之憂,阿明不必過於擔憂。”

“無事便好,我守著他。”

許明霽替王瑒蓋好錦被,又去確認了暖爐,才坐回床邊,靜靜地看。他很高興,王瑒這次沒有像遇到鹽的蝸牛,縮回自己的殼裡,而是握緊了他的手。他們雙手緊握,心意相通。

王瑒又整整睡了一日,暮色四合時,他才緩緩睜開眼,他做了一個漫無邊際的夢,醒來也心慌。

窗外的霞光將天際染成一片溫柔的橘紅。他動了動手指,觸到身側溫熱的觸感,轉頭便看見許明霽趴在床邊睡著了,眼下有著淡淡的青黑。

王瑒的目光柔和下來,他伸出手想要拂開許明霽額前散落的發絲。

“小公子,水備好了。”春怡也跟著李老忙活了一日,早些時候聽聞許明霽說公子發汗,便去替公子備好了洗漱物什。

“嗯。”許明霽驚醒,一邊應聲一邊和王瑒對上視線。

“瑒兒?公子!”

確認王瑒已經平安無事後,許明霽整個人貼了上去,抱著王瑒不送手,黏糊的聲聲喚著公子。

“阿明怎麼如此憔悴?可有傷?”王瑒由著許明霽撒歡,聲音有些啞,“今早的事,我都記得。”

許明霽動作一頓。

王瑒心裡發酸,那個自己到底記得多少他不知道的事,阿明……是為了那個自己而來的吧。才抿住的嘴角被許明霽伸出食指撐開。

“不準自己胡思亂想!從來隻有一人,公子信我,我不會認錯自己的心上人。”

“……”王瑒帶上不自知的嬌嫃,瞥了許明霽一眼。

“你不信嗎?”許明霽急了,他不能說,卻恨不得掏心掏肺。

方纔身子發熱出了汗,王瑒確實覺得黏膩,便要去洗漱,不管許明霽可憐兮兮的撒嬌。他在沐浴,許明霽就在屏風之外候著。

屋內已經點上了燈,許明霽映在屏風上的影子都顯得委屈巴巴,他嘴裡唸叨著自己公子疑心他,拉著嗓音細細控訴。王瑒甚覺好笑,不自覺伸手描摹著影子。

暖爐在屋裡的各個角落都燃著,許明霽還是憂心木桶水溫降得快,王瑒尚未痊癒,會著涼。

“瑒兒,水可還熱著?讓人添些熱水?”

王瑒沒回話,阿明太緊張了。他起身才勾到衣服,許明霽就闖了過來。

從浴桶起身的水聲,許明霽誤以為摔倒了,或是熱氣熏暈了人。總之他不管不顧的,就要見到健健康康的王瑒。

王瑒身上還濕漉漉的,他隻來得及披上裡衣。衣服就這麼貼在皮肉上,若隱若現地勾勒出身形。

似乎隻要偷偷溜進來的寒風一吹,人就會止不住地顫。

許明霽眼神飄忽,一會看屋頂掛著蜘蛛網的橫梁,一會看門裙上連片的雕花,目光一觸及王瑒,就挪開,餘光卻被那腰身吸引。他暗罵自己,對病人不準有非分之想。

王瑒見人不說話,他一時半會也沉默了。

許明霽覺得喉間有點發乾,清清嗓子喃喃道:“這樣可會著涼……”

王瑒發現了這似有若無的黏膩視線,明明兩人之間隔著些距離,自己卻好像被看了個乾淨。

“我疑心,阿明今早可是吻了又吻,如今卻坐懷不亂,似是根本不在乎——唔——你輕些!”

許明霽鬆嘴,轉頭咬了一口王瑒染上涼意的肩。

“彆招我,你還在生病,等你好了……”

兩人視線忽而撞在一起,火花就在那一瞬燎原。許明霽心想,不,或許他什麼都設想,隻是隨心而動。

外頭綿綿細雨,晚風寒涼,又如何,總是侵擾不了這一方小小天地。

許明霽攬過覬覦已久的腰身,貼上王瑒的唇,摩挲著後頸,輕蹭。

王瑒微微掙動,悶哼兩聲,卻被開啟了牙關。

許明霽就這麼滑了進來,兩人糾纏在一起,水聲膩在耳邊。

瘋了,許明霽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哪有人在浴室裡對大病初癒的人動手動腳的。轉念又一想,算了,做都做了,不如豁出去。

周遭愈發火熱,讓人喘不過氣。

許明霽的手貼著王瑒的蝴蝶骨遊移,他的公子瘦了。指腹下移,惹來一聲喘,下一秒舌尖就被恨恨地咬破了。

兩人離得那麼近,呼吸幾乎融在一起,明明水已經不燙,人卻要熱化了。

王瑒說放肆,眼神卻也沒離開許明霽。

屋外雨更大了,風胡亂地吹。

許明霽把人摟得更緊,鼻尖貼在在那半露不露的衣襟處,直把人惹得輕顫。

王瑒有些失神,他似乎聽見了屋外李老的踱步聲。

許明霽隻當聽不見,手在衣襟裡也不老實,遊走在那不見人的軟肉上。

雨一直喧鬨著,屋裡屋外一樣濕。

兩人衣衫皆未褪儘。木桶裡的水泛起漣漪。

許明霽像個急躁的毛頭小子。王瑒仰頭,抓著許明霽,指尖泛白。

忽而,視線顫了一下。驟雨忽歇。

許明霽平複著呼吸,又湊上去貼著王瑒的唇要親,還想勾著舌尖。

王瑒回過神來,眼角還有情動的紅,瞪著,“怎麼像狗一樣又舔又咬!”

許明霽沒臉沒皮地把臉貼過去,蹭了蹭王瑒沒收回去的手,輕聲:“汪。”

“這澡是白洗了。”王瑒笑了。

“鴛鴦戲水也不錯。”許明霽抱著人,他說,“這回好了,我還未過門就行了半數周公禮,瑒兒可要對我負責。”

木桶裡的水不剩幾分暖意,兩人纔不嬉鬨。

李老臭這張臉,在廳堂裡等著許明霽。

“這藥得熱著喝才行,如今得倒了再熬。公子不自惜,阿明你也陪著胡鬨?哈?”

許明霽受著罵,不反駁,他自知理虧,低眉聽了好久的訓導才被李老放走。

王瑒吩咐五甲去查毒物來源,同時往西都送信,久未有家書至,他便去信問候。見許明霽回來了,拍拍床邊讓人過來。

“不行,等你喝完藥,我去睡客房。”許明霽端來了一碗濃黑的藥,還有一碟花樣繁多的蜜餞。

“李老聽我的,坐下。”

“公子之言,我自當遵循。”許明霽眉開眼笑,朗聲也不知道說給誰聽。

他接過空碗放到一旁,便掀了被褥摟著王瑒。

室內一片情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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