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邊臉不能動 第19章 和七哥告彆的孫農
一
在回海市的遠洋船上,趙船長那間帶空調的艙室裡,孫農陷入了沉思,她很少這樣能對一件事情反複思考,跟烙餅似的翻過來掉過去,瞧瞧?
孫農覺得既然徐念東會被單位視為失蹤,那自己就不能黑不提白不提地消失,那樣會被認為是徐念東的同夥,會遭到追殺。這裡邊最關鍵的原因是,她和老師都有配槍。
不論什麼年代,丟槍都是一件天大的事!不管是人在還是槍沒了,還是人槍一起失蹤,這裡邊人已經不占主要因素了。
麵對桌子上的自己的五四的和徐念東的六四,孫農知道隻有一個選擇,雖然她看不上六四,就喜歡五四的威武,可是一般來說,被偏愛的都沒什麼好下場。
去單位複命顯然絕不可能,但是武器也不能輕易找誰代交,想來想去,孫農還是想到了馬維民。孫農琢磨一整夜,船都快到海市了,湊出一篇血淚悲泣的三百字,抬頭是“尊敬的領導和同誌們”,她解釋了因為被徐念東迫害追殺而不得不即將亡命天涯的原因,並且告訴同誌們,就算自己已經走投無路,還是委托可靠的同誌將她的武器和槍證上交單位,還有自己餘下的一萬掛零的活動經費。
孫農還揭發徐老師和案件裡被查公司不法分子勾結,吞掉了一千多萬贓款。
孫農向領導保證,一旦徐念東伏法,她會第一時間回單位述職!
自己去見馬維民,會給馬叔招來禍端,讓誰去呢?孫農開啟艙門,賊忒兮兮的目光投向正坐在船頭錨鏈上垂頭喪氣的吳二公子。就是他了,既然吳老闆不在,孫農就有責任替譚笑七的拜把子兄弟吳大老闆管教他那不成器的兒子。
孫農對著二公子招手,把他帶到船尾,大船後邊拖著一條長長的尾跡,漸漸擴大直到消失,孫農第一次乘船是從上海去東京,說起來,徐念東帶她執行的都是海外任務,那次徐念東是二等艙,孫農是四等。但是孫農每頓都是搶老師的二等艙餐食,渾然不管徐念東吃什麼,其實以前她跟譚笑七吃飯時也是這樣,隻管填飽肚子,幾乎想不到去關注一下七哥吃了多少。
孫工是親哥,從來沒對她這個妹妹這樣過。
這是後來孫農極力想回報七哥的原因,就像那次七哥為了她去偷雞,他就吃著了一個雞爪子而已。
孫農真正懂事是在國外執行任務中,親眼看到一個做哥哥的拚命保護妹妹。孫農彷佛看到了七哥和自己,如果麵對這樣的情景,她肯定七哥會為自己赴死。
她這次回去再見七哥,除了鞏固成果,更重要的是,她想告訴七哥,去找個女人談戀愛,結婚,生孩子吧,去享受該有的人生經曆。自己不能讓七哥再等她若乾年,她不忍心。
她不會嫉妒未來七哥的女人,哪怕就是那個楊隊,正常女人就行,但是不管誰,都不能阻攔她和七哥的血脈相連!
孫農猜測,自己能過上正常女人的生活時,最少是五年後。
孫農哽咽,她這輩子最幸運的就是遇到七哥,哪怕以後她隻能站在他的影子裡,也心甘情願。
孫農對著走到眼前的二公子,告訴他“儘你的全力攻擊我,隻要你能打倒我,我就會幫你坐上吳家第二把交椅。”
吳二公子可不像他爹那樣的精瘦,身高1米73,體重137斤的二公子,經常混健身房和海邊浴場,練就像模像樣的八塊腹肌,雖然孫農的話讓他躍躍欲試,但看著和老爹一個瘦削樣的孫農,他還是很猶豫,他很喜歡這個姑娘,二公子知道,父親對她非常重視,以前她還沒見過老爹這個狀態。
這要是給打壞了?
孫農看出二公子的掙紮,微微一笑,“你放心,我受過訓練,你要是不出全力,我可就動手了啊!”
二公子眼前一閃,他就莫名其妙地倒在甲板上了。
接下來,二公子用儘渾身解數,也沾不到女孩的一片衣角,他累得氣喘籲籲,孫農問“停,服氣了嗎?”
“不……”,“砰”的一聲,二公子的鼻子和嘴給揍出血了,和當初在號子裡七哥揍虎哥異曲同工。
佛也發火,二公子終於爆發,“哇呀呀呀”,我要是不把壓箱底的功夫祭出來,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是近視眼!
二
北京烤鴨是一道非常著名的美食,很多山東朋友認為烤鴨出自魯菜,其實不管來自哪裡,最後都是吃進肚子裡。
很多人喜歡吃烤鴨,切得恰到好處的鴨肉片,蘸甜麵醬,夾著蔥絲,黃瓜絲,卷進薄餅裡,那一口下去,我的天?豬八戒升成為鬥戰勝佛的節奏。
北京烤鴨還有一個小知識,全聚德是掛爐,便宜坊是燜爐,後來為了環保,掛爐一項被取消了。
任何美好的食物,不對是事物,都有其兩麵性,譬如北京烤鴨,有點油膩,不能連著吃。
和孫農相比,楊一寧對於吃不是很講究,忙起來的時候,一天能吃上一頓都無法保證,所以她蹭自家給譚笑七的炒菜時,居然不由自主地羨慕起來。倒不是因為自家廚師本事大,是做警察來,很難保證每日三餐的準時準點。
說起來,譚笑七的媽媽,也就是譚媽喜歡吃烤鴨。老家在大連瓦房店的譚媽,生來不吃豬牛羊肉,所以譚家包餃子時,要包葷素兩種,豬肉韭菜餡和雞蛋韭菜餡最常見。
雖然譚媽不吃豬牛羊,但是她吃禽類,烤鴨就是譚媽的最愛,即便這樣,她最多一個月去兩次幸福大街的那家便宜坊。和很多不吃鴨皮的人不同,譚媽喜歡吃鴨皮,肥而膩,得多蘸點醬和多夾點黃瓜絲。
每次去便宜坊,都是譚家三口一起出動,譚爸,譚媽,譚笑九。
後來楊一寧怎麼都不能理解,這麼好的譚笑七,為什麼就不招譚家的待見。
走進華僑新村七條三號的楊一寧坐在飯桌邊,看著大個子小個子大塊烤鴨的朵頤,她覺得自己嗓子眼裡,烤鴨味道還在繞梁三日。多虧還有一盤蒸魚和一份煎餃,而那倆人對魚看都不看一眼。
吃完烤鴨的譚笑七,不顧旁邊有妙齡女子楊一寧的存在,響亮地打了一個飽嗝。
大個子憋不住的笑,相處多日,他對譚笑七已經有了入木三分的瞭解,他知道小個子是故意的,在吳德瑞潛意識裡,他非常希望師妹和譚笑七能湊成一對。
那天他開著帕傑羅送譚笑七去碼頭,吳德瑞發現譚笑七有著極強的待人接物能力,不管麵對碼頭管理員,卡車司機,工廠門衛,工廠倉庫管理員,過磅員,計財處財務,等各路人等,譚笑七都應對自如,僅僅一個白天工夫,1700噸椰子順利入庫,第二天下午,大個子又陪小個子去工廠計財處拿支票,小個子咧著嘴告訴瑞哥去銀行辦轉帳,第三天下午,譚笑七告訴吳德瑞,錢到帳了。
吳德瑞那一瞬間有點大腦缺血的感覺,他覺得這也太順利了,順利得不像話。第一天去工廠時,那個采購科科長親自到卸貨區找譚笑七,兩個人說說笑笑很熟絡的樣子,吳德瑞聽見吳科長告訴小個子,既然手有傷,暫時就彆去翡翠城了,反正來日方長。
大個子暗戳戳地琢磨還是彆把這個告訴楊爸了,要是那老爺子知道未來準女婿經常去海市最大的夜總會,還不得馬上過來把小個子給拆了!對於師父的功夫,吳德瑞可是太瞭解了,彆說師父了,就是師妹出手也是一個頂倆,譚笑七還不夠拆的。
開始還行,現在吳德瑞可捨不得小個子受一點傷,他還指望有譚笑七,能延年益壽呢。現在他天天看著譚笑七,覺得飯量都增加了不少。
楊一寧開始看譚笑七還一肚子氣,漸漸的被大個子和小個子逗得哈哈笑,這倆人太逗了,楊一寧覺得師哥湊近譚笑七後,變壞了,但是她喜歡現在的師哥。雖然楊爸不說,楊一寧還是瞭解了一些吳德瑞突然從部隊退伍的原因,她知道,任誰遇到師哥的遭遇,心裡也過不去這個坎,要不是楊爸接受了無處可去的吳德瑞,大概率吳德瑞不是跳樓就是跳江的命運。
吳德瑞剛到楊家時,一天蹦不出一個字,楊爸老謀深算,他給吳德瑞安排工作,把大個子的一天排得滿滿的,才使得他漸漸忘卻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笑容漸漸回到那張憨厚的臉上。
當初吳德瑞剛來家時,楊一寧還以為老爸有心招上門女婿呢,對吳德瑞非常抵觸,後來楊爸發現端倪,才明白是閨女誤會了。如果從入門的時間來論,楊一寧是楊爸當仁不讓的大弟子,但是楊爸苦口婆心地勸了楊一寧半天,說服她讓出首任弟子的位置,交給吳德瑞,否則要大個子天天喊楊一寧這個小丫頭師姐,他肯定又得鬱悶的不行。
後來楊爸才發現,自家閨女對什麼師哥師姐的頭銜,根本就不在乎。
三
吳二公子壓箱底的終極秘技就是三十六計裡的撓丫子,他想不到繞了大船甲板三圈,他生生就是甩不掉孫農,後來才知道這位孫師傅是以前北京市中學生1500米和3000米冠軍,他纔怪自己真的是近視眼的馬王爺。
孫農知道,僅僅憑借能跑是無法收服這位二公子的,但是孫農知道,此去大溪地,吳尊風和自己一樣,不可能全程跟隨,雖然茫茫大海上,二公子興不起什麼風浪,可是能有一個做低伏小的二公子,做起事來還是會順手的。尤其到了國外,一個隻會闖禍搗亂的大孩子會很壞事,國外不像國內,那些在國內可以橫行霸道的熊孩子,要是到國外還犯熊,那就隻有一個下場,被警察清空彈夾。
所以要想讓二公子真正服軟,隻有一個辦法,實力,拳腳是一方麵,最能令他信服的就是槍法,男孩子對於槍械有著發自心底的喜愛和敬佩。對於這艘遠洋船的結構,孫農早就瞭然於心,她發現甲板下一層有一個長30米寬5米的空地,造船廠以前的初衷是這裡可以改建遊泳池,但是當時船東吳尊風一想,要遊泳的話還不如直接從船舷跳下去在海裡撲騰,在船上遊泳,會浪費多少淡水。
把這個地方改裝為射擊場,輕而易舉,都不需要做多大改變,最重要的是靶位後邊的牆壁材質,不能跳彈,這種東西對於吳老闆來說輕而易舉。
孫農不僅打算讓二公子替自己去把槍交給馬維民,還打算讓他去華僑新村一探究竟,看看七哥身邊的密探有沒有撤退,吳尊風沒在一號船上,孫農行事略有遲滯,但是還好,二公子的樣子更有欺騙性,誰會對一個看著傻乎乎的小夥子起戒心呢,二公子就像從龍昆北到瓊山的小巴上的售票員一樣。譚笑七第一次坐上這個車,就聽那位胖乎乎的小女子敞開著車門,對著路邊閒遊逛的的行人喊“哇哇哇,哇哇哇。”後來才知道人家是在喊“who啊who啊。”這個who是象聲詞,意思就是來吧來吧,上車來吧。
要是給二公子再配上一個票兜子,那就妥妥賣票的啦。
所以楊一寧吃完自己廚房做的清蒸魚後,戀戀不捨地離開了譚笑七,她和小個子還什麼悄悄話都沒說呢。當然楊一寧可以派吳德瑞打入譚笑七內部,可是她沒臉直接了當的讓師哥回去,師哥開著帕傑羅送楊一寧回楊家,走的時候告訴譚笑七,他大概得五點半帶著炒菜回來,譚笑七告訴大個子,帶點素菜回來就好,中午吃的過於油膩了。
回家的路上,楊一寧正琢磨怎麼開口呢,吳德瑞問師妹“師父哪天回來,我要不今天晚上就搬回吧。”
楊一寧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小人之心,有話直說不就行了,偏偏自己那麼多小心思,還是師哥坦蕩,不過師哥補了一句,讓楊一寧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小心思的好,“我還得給小譚送飯啊,他那個大拇指還沒痊癒呢。”
如果心眼多,會覺得吳德瑞這是諷刺楊一寧是譚笑七手指折斷的罪魁禍首,不過楊一寧不和師哥見外,她知道就算師哥被譚笑七荼毒多日,還是保持著本色的。不過楊一寧自己內心深處,確實不介意自己師哥像譚笑七那樣的不要臉,那樣多快樂啊。
楊一寧做了決定,晚飯自己去送,給師哥找個什麼事情做一做好了。她好奇地問“師哥,那個烤鴨的爐子是你的創意嗎?”
“不是,譚笑七教給我的。”師哥繼續憨厚。
楊一寧忽然覺得,這個譚笑七似乎無所不能,雖然說起來做什麼事都不難,但是空口白牙和腳踏實地畢竟差很多,如果知道具體步驟,那麼譚笑七很可能以前做過這種烤鴨爐子。
這家夥有沒有不會的?
楊一寧好奇起來,或許這能成為她和譚笑七交往的契入點,她正發愁怎麼和譚笑七接近呢,剛才飯桌上,那家夥明顯沒受多少她前幾天晚上分開時的那句話打動。
回來給你做女朋友。
譚笑七也在琢磨這句話,都說出來,再見麵卻沒一點表示。不過也不能說沒有表示,楊一寧給譚笑七帶回五包天源醬園的乾黃醬,一斤香菜,五瓶醬豆腐,五根稻香春蒜腸,譚笑七發現這丫頭喜歡這個五,不行,以後她得喜歡七,譚笑七的七。
四
孫農詳細地告訴二公子如何去華僑新村找譚笑七,二公子一聽孫師傅要找的是個身高1米6的男人,開始輕視起孫農。有這麼大本事,找的居然是個小矮子。
孫農交給二公子一封沒封口的信,裡邊是孫農和七哥倆人纔看得懂的密語,大致意思就是,妹已回,夜裡見麵可否?
二公子隻要得到是或者否的回答即可,這是孫農怕七哥租屋裡的人尚未撤退的情形,畢竟吳尊風去了蛇島,沒人幫她查暫住證了,二公子?不行,難堪大任。
譚笑七和楊一寧這是頭一次單獨二人吃飯,沒有吳德瑞那個大燈泡,楊一寧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幫師哥收拾他臥室的東西,吳德瑞不認床,但是認東西。
譚笑七很好奇楊一寧去北京一趟,到底查出來什麼,但是她不說,他也不好問,好像自己多做賊心虛似的。
“你去北京遊樂園玩過嗎?”楊一寧問。
“去過好幾次,剛開園時我拿到了一些贈票,花錢玩沒去過。”譚笑七覺得大個子不在實在不方便,沏杯清茶都得自己動手,楊一寧拒絕了,她說晚上喝茶睡不著覺,譚笑七覺得疑惑,上次她來不是跟著自己一起喝的清茶?
譚笑七覺得,女人的心,變幻莫測,好像有一句話,女人說不是時其實她是想說是!
真特麼繞嘴,譚笑七覺得孫農就不這樣,她如果想吃肉,就直截了當地告訴自己她要吃肉。
想起孫農,譚笑七有了感覺,他大概這幾天能見到那丫頭,這就和地震前小鳥滿天亂飛一樣,屬於地震前兆。譚笑七的感覺就是,見孫農前兆。
果然有人砰砰砰敲院子門了,楊一寧有所感覺似的一下子跳起來,飛奔出客廳,不久就耷拉著腦袋回來,“找你的”。
譚笑七看見一個端著海鮮的麵容酷似吳尊風的小子站在門前,就知道大概怎麼回事,二公子走進客廳時,意外看見飯桌前坐著一個女民兵似的姑娘,不由得為孫農抱不平,你看看,你這麼惦記的人,正和彆的姑娘約會呢!
二公子記得孫農教給他的,咋咋呼呼的讓譚笑七把海鮮趕緊給速凍了,把自己帶來的容器騰出來。楊一寧嫌吵,就去大個子臥室幫他收拾東西,二公子覷見機會,趕緊把那封信交給譚笑七,譚笑七先看了一下楊一寧的方向,知道了孫農的意思,他對二公子說,“夜裡隨時可以”,二公子朝著楊一寧那邊努了下頭,譚笑七說,“來收拾東西的!”
二公子沒向楊一寧打招呼就匆匆離開,譚笑七走到吳德瑞的臥室說“走了,給我送海鮮的。”
楊一寧走回客廳時忽然很緊張,心跳得很快,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她不知道,這是她和譚笑七戀愛的開始。
譚笑七拎著似乎比他還高的裝著大個子東西的包包,陪著楊一寧走出七條,看到楊一寧的車停的很遠,譚笑七覺得挺好的,能多和這個姑娘多呆一會。
譚笑七自然而然的坐進楊一寧的車裡,看著楊一寧開啟空調,聽她說起龍潭湖分屍案的前前後後。
譚笑七覺得很奇怪,他在龍潭湖邊長大的,怎麼就沒聽說過這起案子。
“那,你爸爸怎麼處理馮飆,現在馮飆怎麼樣了。”
於是楊一寧又說起下午她回隊裡打聽到的一切,馬維民告訴她,局裡內定馮飆勞役二個月,驅逐出警察隊伍。楊爸的打算是楊家接納馮飆,楊一寧說“我爸這個人,知恩必報,她說隻要當時馮飆在我身後,就要把他當成救命恩人!”
譚笑七讚許地點點頭,他對未來嶽父的認知非常讚同,雖然這時他對未來尚不得知。
不知不覺,兩個人在車裡聊了一個半小時,楊一寧忽然驚呼一聲,車子儀表盤上顯示油量的指標已經趴在空格一頭,已經亮了紅燈,譚笑七感覺安慰“沒事,油箱裡的底油至少能開出去30公裡,你趕緊回家吧,明天一早先去加油。”
楊一寧害羞的點點頭,“你手恢複的怎樣,這幾天去複查過嗎?”
“明天去。”
“那我陪你去吧?”
“好,你上午還是下午方便?”
楊一寧忽然猶豫起來,她已經請假幾天了,明天又要請假?
“哈哈,算了,還是讓大個子陪我去吧。”
夜裡,譚笑七迎著孫農,撫摸一下她的頭發,“你一直留長發,怎麼現在是短發了?“
孫農調皮一笑,“短發方便訓練呀,教官不許留長發的”,她撫了一下頭發“怎麼啦不好看嗎?”
“好看好看,你怎麼又帶了紅酒,我這兒有海鮮,咱倆慢慢吃慢慢喝。”
孫農變戲法似的又變出一瓶五糧液,“你不愛喝紅的,我這兒還有白的。”
譚笑七大喜,“這個好,得勁,等等啊,我去蒸海鮮,再來個蔥薑炒蟹。”
望著七哥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孫農感覺又回到小時候,七哥做飯給她吃,她不安心地等,不時出聲催促七哥快點,都要餓死了。
孫農忽然笑得像個小狐狸,彷佛想到了什麼很開心的事。
孫農和七哥邊吃邊喝,她告訴七哥,他要出一趟很長時間的差,叮囑七哥如果她單位的人來找他調查,直說他倆第一次相見的情景就行了。
孫農知道在她身上,七哥沒有任何原則可言,她說什麼是什麼。孫農又有點感動,心裡那一點因為二公子說的晚上在這間屋裡出現一個女子的芥蒂,如煙飛去。
她本來就希望七哥身邊有個女人照顧他嘛。
不出意外的,譚笑七又醉了,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他沒一點記憶。在酒膩子嘴裡,這個叫斷片。
第二天早晨,吳德瑞早早帶了五個大包子開啟院門,他當然有鑰匙了。
隻是夜裡孫農離開時,沒太過收拾,吳德瑞對著譚笑七床上的淩亂,一腦袋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