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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邊臉不能動 第18章 吳尊風太太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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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吳尊風太太當天回家後心驚膽戰的,她覺得自己做得過於明顯,而她老公老謀深算的,秘密庫房鐵籠子裡那個人是誰,吳太太門清得緊,她就是不服氣,憑什麼那麼多錢,她隻能每天偷偷順走2000,作為吳尊風的太太,她覺得自己有權分一半,就算不給一半,十分之一也行啊。

吳尊風防她防得很嚴,每天庫房的吃食花銷,那些大狗吃肉的花銷,都是吳尊風訂好了的,吳太太隻要開著吳尊風買給她的那輛改裝皮卡把人和吃的運進去,再把垃圾一類的東西帶出來就行,至於點鈔吳太太不會,還有鐵籠子裡那個人的排泄物,由她那六個姐妹輪班拿出去倒在後麵的大海裡。

吳太太要是知道那輛皮卡其實很貴,足足四十萬,可能就不會這麼不平衡了,她覺得那輛車也就十五六萬,就算是自動擋和電子空調,可作為一個女人,有幾個會喜歡皮卡?

點錢不是個好活,臟,塵土飛揚的,彆看每天藥亭收過來的現金彙總起來聽著沒多少但是有大票,有小鈔,還有硬幣。那時海市1元往下都是硬幣,吳尊風給他們準備了專用的卡匣,每種硬幣都有對應的槽道,卡滿了就是100枚,取出來用裁好的報紙裹起來,分門彆類擺好。

小姐妹們都不喜歡清點小額紙幣,太短,捏著清點很費勁,所以每個人分到的紙幣麵額都是輪換的,今天你點百元的,明天五十的,後天可能就是五元的,百元和五十元的票麵最好點。最討厭的其實不是小額,而是那些臟汙的鈔票,姐妹們一個個的都不願意碰。

對付假鈔,吳老闆有著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簡單來說就是責任到人,吳老闆自己不能有損失。他給每個藥亭準備了印著藥亭標號的裝鈔票的小拉鎖包,鎖上就不能開啟,隻有吳老闆和他兒子可以。吳老闆強調大票一定要仔細驗證,手捏完了再搓,然後拿起來到半空看水印。最後再甩兩甩,即使你不那麼專業,這幾下子足以把假鈔使用者嚇得夠嗆,還有收進來假鈔了,一律個人賠付,決不姑息。

所以真的能進秘密庫房的假鈔不能說掛一漏萬,也是寥寥無幾。吳太太的六個姐妹進入庫房時先脫個底掉,出去時再脫一次,外邊那個保安頭頭每天給每個出去的女人一張大鈔,吳尊風的措施能落實到人,杜絕損失。

吳尊風最不信任的就是他太太,雖然長得很漂亮,但吳老闆知道,越是漂亮的女人越能騙人。深諳女人心理的老吳搞過實驗,每天收上來的大票他和二兒子都是收上來後先清點一遍再彙總,沒人能想到,在所有吳家涉及點鈔的人員裡,吳二公子的技術是最嫻熟的,那時還沒有練功券,吳老闆用省運輸公司的信箋紙裁成與百元和五十元一般長短的紙片,這個紙質最接近鈔票,二公子先練“單指單張”,然後是其他技法。

銀行出納的工作標準是,每天點22捆票子,包括捆紮。

吳尊風有一個“三個月”的論斷,就是說不管哪一行業,外人需要三個月苦乾實乾,便可以成為內行。

六個姐妹的點鈔技法就是吳二公子教的。其中四位先後勾引過他,回應的是我自巋然不動。

第一個吃螃蟹的是吳尊風唆使的,說實話,彆說親兒子,吳尊風有時連自己都不信。

過了一個月,吳尊風就停止了先點一遍的活計,事情搞清楚了就行,既然吳太太每天就偷走二千,那就隨她吧,吳尊風知道形成習慣了就不會輕易改掉,每天早晨吳太太她們下班後,吳尊風就帶二兒子進去,邊分門彆類的裝箱,邊調侃幾句前賭徒,其實吳老闆早就不想關他了,可是放出去也不行啊,那這個庫房就危險了,老吳從來不做這樣的事。

吳尊風裝錢的紙箱子是專門定製的,箱子外麵印著萬寧海鮮,還有淨重30公斤,以及冷凍產品等字樣。彆看吳尊風體重才65斤,但是同時拎著兩個箱子健步如飛,沒有一點問題,二兒子就不行了,他比老爹又高又壯,可他搞一個箱子都很勉強。

每個裝滿錢幣的巷子都封裝嚴密,就算深知內情的二兒子開啟了再封回去,都會留下破綻。封紙也是特製的,吳尊風自己保管,非工作時間裡,二兒子拿不到。就是說,除非二公子想造反,否則這些錢很安全。二公子每個月從老爸手裡拿二萬,足夠他零花了。

如果做過銀行工作的孫農得知這一切,肯定會大為稱讚,這措施,都快趕上國有銀行了。

吳太太每天順回去的2000,有時是二十張一百,有時一百和五十的參半,她都是留一半,帶著另一半去打麻將。吳太太還沒遇到吳尊風時,在陵水就天天打麻將,那時家裡錢不多,要是的輸多了,那時的丈夫就揍她。

吳尊風從不打老婆,但是吳太太還是不喜歡這個老公,又瘦又乾又沒情話,把她搶到手半年後,就不怎麼用了。她也不喜歡前夫,她倒是蠻喜歡二公子的,去勾引二公子的姐妹裡,就有一個是她唆使的,她那幾天打麻將贏了二萬多,告訴那個姐妹,隻要她去貼近二公子,就給她二千塊錢。

吳太太覺得憑借自己的姿色,怎麼也該找一個英俊瀟灑,幽默多金的男人,娶她時給18萬彩禮,讓她在族人麵前有麵子。

生怕事情敗露的吳太太小心謹慎了兩天,連麻將都不去打,發現平安無事,就故態複萌了。

吳太太去打麻將的地方,是老城區裡一個有六戶人家的院子,天天夜晚來臨時,家家燈火通明,每家房子中間麻將桌擺上,就等著請君入甕,自由搭對,自由選擇,當然能進院子的沒有生臉,倒是歡迎客帶客。

院子裡廚房最大的那家還負責煮茶和宵夜,花銷由六家平攤,對客人免費,不然憑什麼人家進你們院子來打牌,當然,沒有那種進來吃個肚歪就跑了的。每打八圈房主收一次例錢。對於麻友來說,前半夜的八圈的時間轉得飛快,後半夜的慢點。

院子裡有個很講究的男女衛生間,所謂講究就是沒有排汙井和下水道。不管大的還是小的,承接都是用那種大桶,更換速度很快。廁所不僅打掃得乾淨,還帶著濃濃的花露水味。雖然廁所門都朝裡開,男廁這邊朝外有一個小門,方便把那些放著汙物的桶推出去,清潔隊可不管這事,院子的衛生和廁所的清理,六戶人家平攤費用,高價請一個小夥子來乾。



吳太太最喜歡到西廂房那間去玩,,空氣流通好不說,她在這間屋子裡贏錢贏的最多。嚴格來說這不算個四合院,類似北京正規四合院的那種院子,在海市幾乎沒有,一個地方有一個的習俗風格,像吳尊風的正宗四合院是特意修建的。吳老闆很喜歡皇城文化。

就算幾天沒來,吳太太口袋裡就裝著一千,吳尊風的規矩就是規矩的論調,吳太太還是非常讚成的。

牌友們一致認為,吳太太牌品好,贏錢時麵不改色,輸錢時心不跳,主打一個勝不驕敗不餒,就算一千塊錢都輸光了,北京話叫打立了,房主也會提供小額緊急貸款給她還賬,晚上來了還上就行,24小時內免息,大家臉熟嘛。

譚笑七也喜歡打麻將,他在海口幾年,最讓他吃驚的機場貨運主任的逃跑事件。那個主任喜歡麻將,還玩得大,一百二百四百的,聽著不大,但是架不住講究多啊,門清一番,自摸一番,缺一門一番,混一色三番,明杠杠上開花三番,……有時一個八圈下來就能有七八萬的輸贏,你想萬一拿個天胡,或者清一色七小對,或者清一色一條龍捉五魁,這不都是天牌嘛,一把進出就得上萬了。

可是有一天聽說那個主任跑路了,就是在牌桌上欠了三十來萬,令譚笑七目瞪口呆,其實要是那個主任乾好了,三個月賺進來這個數,非常容易。

吳太太贏過二次豪華七對,還有一次暗杠開花門清自摸,她說開那把暗杠時,她的心臟咚咚咚,都快要蹦出來了。

今天院子裡客人不多,正所謂禮拜一買賣稀,兩桌人,兩圈打過去,房主端出西瓜,那個時候海市人就能吃到很甜的麒麟瓜了。

再二圈過去,西瓜利尿,吳太太憋不住了起身去衛生間,她推開女賓部時,再次體會了開暗杠的心臟咚咚咚的感受。

還沒容她叫出聲,吳尊風一記手刀砍在自家太太脖子中間那個敏感部位,打掃衛生的小夥子從後邊接住老闆的女人,很快她被塞進裝大小便的桶子裡,扔進平時運送汙物的三蹦子上,向著海甸河吳家碼頭嘣嘣嘣駛去。

坐在皇冠副駕的吳尊風還不時比劃著手刀,開車的二公子覺得老爹有神經病。老吳這招是現學現賣,孫農授課後,吳尊風至少練了二千多下,吳老闆勤學苦練,為的是不給孫小師傅丟臉。

吳太太和其他七個劫匪是被冷水澆醒的,那些冷水不是淡水,是抽水機從海裡抽上來的,吳太太和七個小夥子發現船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中時,由吳太太開頭,七個小夥子跟著痛哭起來,吳太太的堂侄怨恨地盯著吳太太,他們族裡的人以前都是在陵水安分生活的,都是這個女人被搶到海市後,她才唆使族人漸漸地搬到海市。

其實吳尊風對新太太還是不錯的。

她為什麼就不能堅貞不屈呢?或者不見錢眼開呢?

不管是吳太太還是那七個人都親眼目睹過庫房裡那個被關了好幾年的前賭徒的慘狀,吳太太更是無數次聽到過前賭徒的咒罵,哀求和詛咒,吳太太覺得自己應該還好,她也就是偷了點錢,而不是偷人上床,她覺得老公不會知道搶劫是自己教唆的,她堂侄不應該說這個。

前賭徒的外甥很絕望,欠了吳老闆2萬塊錢的舅舅都是那樣的下場,何況自己這個持槍搶劫犯呢,雖然扛錢回家時,他熱切盼望從箱子裡倒出來的是一大堆百元,結果卻是一堆五毛,數來數去歸了包堆也就二萬多點有限,跟那個倒黴舅舅欠的差不多。

那個不顧徐念東的哀求,毅然逃跑的前賭徒回家後待了半個多小時,就委托家人輾轉聯係上吳尊風,他直接把救了他一命的外甥給出賣了。前賭徒一想起吳老闆手段就狂哆嗦,他自忖沒本事跑到大陸或者海外。

在捉到那七個劫匪後,吳尊風親自去了前賭徒的家,告訴他,和他的事就此翻篇,吳老闆帶了二萬給前賭徒,希望他就此重生。



孫農率領吳尊風的兩艘遠洋捕撈船在鹽田港外縱橫捭闔,出去的是軟妹幣,回來的是美元,就是那種出去一大堆,回來卻一小撮,那時黑市的兌換率大概是十比一,這感覺讓吳老闆有點失落。

那個不離身的小包裡的秘密,吳老闆不會知道,那裡藏著一隻五四和槍證,雖然還有七七和六四供選擇,孫農就喜歡五四的厚重和威猛。孫農覺得,能一槍解決的事,就彆費什麼拳腳,孫農的射擊和她的1500米一樣,非常優秀,比她還要優秀的就是老師徐念東了。

有些人會吹噓歐洲的貴族,什麼十歲的孩子的就懂六門外語。其實這和徐念東一樣,他的長跑等等訓練專案差的一塌糊塗,他的大部分精力都是放在射擊課上,所以才優秀。而那些貴族的孩子從三歲開始就學習語言,根本不看彆的什麼數學語文自然課本,歐洲的斯拉夫語係有著觸類旁通之妙。所以如果一個人吹噓他的英語和德語一樣好,你千萬彆太佩服了。

其實吳老闆也有孫農不知道的防衛措施,大家誰也彆說誰還留著一手。當初在挪威,遠洋捕撈船的結構設計被趙恒風做了很大的修改建議,一些配件需要購買英國的特種鋼,所以最後的交船期晚了將近一個月。吳老闆走遍歐洲也不光是為了遊覽,他在意大利的一個小鎮停了點,那個地方以黑手黨橫行著稱。

為了瞭解大船的構造,孫農爬遍了整條船體,令她意外的就是底艙,想不到一條外觀如此體麵的遠洋船,底艙卻是這般的臭,臭不可聞,呆久了直接暈倒。

孫農就是在一號船駕駛室裡拿著一台博冠牌望遠鏡遠眺二號船上的情景,這是捕撈船最高的地方,當然你要說桅杆上那個觀察哨位置最高,孫農也無話可說,她又不是猴。

她調整著望遠鏡的微距,看清楚了原來吳尊風的老婆這般的美豔,可能就是智商不夠吧。孫農見識過幾位堪稱美女的女性,共同有著天然呆的特點。

在她看來,不敢斬草除根的方法都是婦人之仁,孫農在國外執行任務時,就以心狠手辣而著稱,處理幾個老外,她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孫農不打算跟著遠洋船跑一萬多公裡,那也太無聊了吧。儘管吳尊風做主,把船長室分配給她,孫農也沒要。這讓一直黑著臉趙恒風終於鬆了一口氣,船上他艙有空調,他可不想睡在彆人的艙室裡,經過赤道時熱的睡不著覺。

如何處理自己老婆和七個劫匪,吳尊風先是把任務全權交給二兒子,他希望通過這件事能看出來這兒子能否堪當大任。

如果失望了,他就會死乞白賴的去求孫農,求譚笑七,把吳家大業交給她,還有他。

畢竟二兒子才19歲,吳尊風也理解,沒見過血的人,第一次見血的那種顫抖和猶豫。可是吳尊風第一次見血時就不這樣。他遠遠衝著一號船上看不見的孫農打了個手勢,他命令痛哭流涕的老二滾回一號船,告訴趙恒風準備回海市。

早晨孫農告訴他,最好回一次海市,把沿途需用的證件和檔案還有物資準備得妥妥當當的。以前遠洋船都是去印度尼西亞附近打漁,闖南美洲這還是第一次。

她強烈地想再見一次七哥,有些事情重複一下,才能落實。再回來最快也得半年後。她還準備把七哥那輛川崎拐走,回來時交給孫兵,那個車速度太快了,七哥騎著很危險。

趕走老二的吳尊風,心情很複雜,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歲數越大,心卻越狠。

對著麵前癱倒在甲板上的七加一,他最想乾的就是腿上綁上重物沉海。對於老婆,他倒是害怕過自己要處理她時,會有惻隱之心。

吳尊風覺得這個老婆太傻太不知足了。娶她就等於娶了她大半個家族,在海市給她的族人們提供了八十多間房子,1000個藥亭裡她家人承包了200多個,她的六個姐妹進入自己的秘密庫房上班,在海市的平均工資隻有300元時,她的姐妹們卻是月入3000。

吳夫人每天就是運飯加監工,還運二百斤多肉喂狗,吳尊風怎麼也不明白,自己每個月給她六千塊錢零花,她每天順走2000,一個月就是六萬,你說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吳尊風堅定地認為,一個不靠譜的女人手裡不能有太多錢。她過於虛榮了。

吳太太眼淚就沒停過,在海風的吹拂下,淚水很快就被吹乾,臉皮會變得隱隱作痛。吳尊風遲疑越久,她就越覺得不妙。自從再嫁人後,她沒乾過什麼體力活,現在故作柔弱地倒在甲板上,對她來說還是怪累的。

吳尊風終於命令船長開船,向著三百公裡外的蛇島駛去,同時吳尊風讓船長聯係大飛,讓他們帶著一些物品和他在蛇島會麵。

吳尊風有點苦悶,後悔前幾天把徐念東送到猴島的決定,如果孫農的老師還是去蛇島,那著七個人就會去猴島了,其實他一直打算擴大養猴規模,那個很來錢,吳尊風覺得,每個月售出200隻猴子最理想,要想做到這樣,至少得有養上二萬隻,現在也就一萬隻,遠遠達不到日益增長的需求。

吳尊風覺得,雞蛋得放在十幾個籃子裡才踏實。

至於老婆,他肯定不會送去隻有男人的島上,畢竟那是他老婆。

吳老闆過去抓起老婆,嚇得她哇哇大叫,吳尊風把她扔進和一號船底艙一樣龐臭的二號船底艙,開出深圳灣後,兩條一模一樣的捕撈船一南一西,拉了幾聲汽笛互相打過招呼後,全力奔向各自目的地。



大個子和小個子一起用過中飯後,各自在房間午睡,電話響起時,吳德瑞根本就沒指望小個子能起身去接,他快步走進客廳,子機聽筒裡傳來師妹的聲音,“師哥,睡覺呢吧,你叫譚笑七接電話。”

被叫醒的譚笑七有點惱火,他故意磨磨蹭蹭地拿起吳德瑞遞過來的子機,“歪,什麼事呀?”

北京的楊一寧聽到這個懶散的聲音就是一腦門子氣,“你還記得楊黑虎嗎?”

學習成績好的人有一個共性,那就是記性好,譚笑七腦海裡浮現出虎哥樣貌,“誰呀,沒印象!”

“跟你一個監室的牢頭,你真的沒印象了?”楊一寧對譚笑七的回答是半信半疑,但楊一寧是一個認真的人,她覺得或許真的是忘了,在以後她吃過無數次譚笑七的虧。

“哦。怎麼啦,那大個子是吧,好像跟吳哥一般高!”

吳德瑞的眼睛瞬間就瞪起來了,什麼跟什麼?

“他死了,被抬升機給砸死了!”楊一寧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告訴譚笑七這些,她這是讓譚笑七知道,我去看望你以前的牢頭去了,不對,是差點被你打壞的牢頭去了!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他死了和我有關係嗎,總不會是我殺了吧?”譚笑七嚴肅起來。

“我,我,我就是……”楊一寧囁嚅起來,她能說她就是想聽聽他的聲音嗎?

譚笑七知道,如果他當時不在第一時間裡製住虎哥,那他接下來就會受到嚴重的皮肉之苦,畢竟雙拳難對四手,老虎還怕群狼呢。

譚笑七沒好氣,我又不是虎哥他爹,你跟我報什麼喪?出於禮貌,譚笑七沒有立刻按下關機,“你還有彆的事嗎,沒有我就掛了!”

還沒容楊一寧再說點什麼,譚笑七果斷按下了掛機鍵。

正豎著耳朵偷聽的吳德瑞一臉懵,什麼情況,怎麼說著什麼人的死信中斷了通話。

“誰死了?”大個子很有興趣地問。

“你知道抬升機是什麼嗎?”

恰好吳德瑞在部隊司機班見過這個,他本身就是汽車兵,“就是把車子舉到高處,檢修底盤用的。”

其實譚笑七知道,“我打算進五十台抬升機,請你師妹幫忙買,”譚笑七邊躺下邊信口胡言。

吳德瑞像個小孩子那樣的嘟嘟囔囔“你就糊弄我吧,沒一句真話。”吳德瑞是生氣,每次譚笑七散步回來時,大個子都會問小個子走哪條路線,吳德瑞聽得出小個子在胡說八道。其實是楊爸告訴他要注意譚笑七的一舉一動,吳德瑞又是個聽話的孩子。

不過吳德瑞覺得小個子實在是太有趣了,他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能扯的人,吳德瑞本身是個嚴肅嚴謹的人,譚笑七正好對他的胃口。要是兩個嚴肅嚴謹的人湊在一起,那才叫災難。

吳德瑞隱隱覺得,等師妹一回來,他大概就要搬回楊家去了,一點失落的同時,大個子告訴自己,他還可以隨時過來,譚笑七的手指頭還沒複原,最起碼他每天得送一次飯過來,就像鍋包肉吧,以前是一次送的量是外邊的兩份半,現在得送四份,他再不能一天跑兩次了。

吳德瑞覺得,要保持這種關係,不妨倆人拜個把子,吳德瑞是福建武夷山人,那裡沒這個習俗,但是譚笑七老家應該有吧,對了,還沒問過譚笑七老家是哪裡,反正他應該是北方人吧。吳德瑞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回到床上。

譚笑七這邊睡不著了,在那三十七天裡,楊黑虎就是他解悶的來源,想不到有著諾大身軀的楊黑虎,骨子裡其實還是一個孩子,譚笑七經常聽楊黑虎講他的奮鬥史,怎麼在孫河上位的,怎麼跟彆人打賭,輸了就一口氣跑到懷柔的青春環島再跑回來,比一個全馬的距離還遠,他跑回來睡了兩天兩夜才緩過來。虎哥問的最多是譚笑七怎麼三拳兩腳就把他放倒的,怎麼會這強?

譚笑七知道,這家夥拐彎抹角的,就是想拜師而已。可是有些東西靠教是學不會的,譚笑七想起那些漫長的日子的午夜裡,紮四十五分鐘馬步,一個夜裡揮拳幾千次,那些流不儘的汗水。

其實馮飆說的沒錯,鍛煉肌肉,準備捱揍。

第二天中午,吳德瑞正在擺盤,菜譜是烤鴨,蒸魚,煎餃,烤鴨是楊家廚師在吳德瑞指導下用舊汽油桶改裝的烤爐第一次烤製的,看品相很成功,譚笑七咽著口水,著急忙慌的催大個子,“快點快點,烤鴨不能吃涼的!”

外邊有人敲門,譚笑七跑出去,見到笑盈盈的楊隊站在門外,“中午吃什麼呀?”

“烤鴨,你是聞著味追過來的吧?”

“切,我昨晚吃的就是便宜坊。”楊一寧撇撇嘴。

“那你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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