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邊臉不能動 第25章 又一戰成名的楊一寧
一
孫農覺得,諾大一艘理論載重八千噸的遠洋捕撈船,隻帶著一點美元傻乎乎地跑到大溪地,卸貨後,在加勒比海就地打一堆稀奇古怪的魚蝦帶回來,什麼藍鰭金槍魚,什麼加勒比海礁鯊,這也忒傻了。從國內帶貨拿出去賣纔是正根,好賴得把油錢和船員工資掙回來吧。
吳尊風不知道,孫農這個想法是以後吳氏龐大船隊越來越興旺的理論基礎,所謂吳家船隊是以股份論的。在船隊章程裡,吳家占35,孫農占28,譚笑七占27,其餘10在散戶手裡,散戶指的的船隊的船長,大副,和船員們。
把他們的利益和船隊的緊緊掛鉤,方為上策。
吳尊風清楚,一旦經營策略上有什麼爭論,他隻能聽孫農的,那倆損人的股份加起來的為55,吳尊風隻能是砧板上的黃花魚。就拿是否引進小型油輪來說,吳尊風是反對的,但他隻能乾看著吳氏船隊財務科支出購買一艘希臘二手油輪的錢。孫農死活也不接受吳尊風贈給她的5的船隊股份,吳尊風看出來了,這丫頭就是要讓自己拿大頭去頂雷,這5譚笑七也不要。
運什麼拿出去賣掉,是孫農思考的第一要務。首先考慮的是什麼在國外最暢銷,那個時候我們的科技水平低下,經過了很長一段服裝鞋帽換波音的時期。國內商品能拿的出去的除了衣服鞋帽,還有茶葉,絲綢,手工藝品,瓷器等。
考慮到吳老闆遠洋捕撈船船艙的特點,不宜運輸大體積的貨物,隻適宜體積小,單價高的商品,於是孫農的目光盯上了絲綢和珍珠。
如今在國際上名聲赫赫的北京紅橋市場,七十年代便有了最初的雛形,那時不過是個沿著天壇東門出門左拐貼著城牆根賣雞鴨魚肉青菜雜糧的農貿市場,譚笑七小時候曾經跟著父母來過,四塊玉離這裡不是一般的近。
到了八十年代,有關部門便著意該農貿市場向著服裝鞋帽,手工藝品和珍珠加工品的市場轉型,可不,你在皇上曾經祭天的地方的門口殺雞宰鴨,不太像話,畢竟人民生活水平有初步的提高嘛。
紅橋市場珍珠部在這個時期裡迅猛發展,甚至在挪威卑爾根市執行任務時,遇到的一位華商就提到了紅橋,那位富態的中年女人說,很想去紅橋拿一批珍珠回來賣。
身在薊縣房管局的孫農知道,最多三個小時後,就能到紅橋問珍珠項鏈多少錢一條了。孫農發現正兒八經地考慮一件事,往往隻能做空想,三心二意時的效果最好。
對於七哥想做ri,孫農根本都不去操那個心,他想做那就去做,她會全力幫助,能賺錢最好,賠了也不要緊,七哥就會收心,跟著孫農做她想做的。
從直覺上,孫農覺得ri做起來會很困難,當然機器拉到醫院應該不難,難得是人心,一旦回本開始賺錢了,事情就會變得很困難。孫農覺得回本期時,醫院隻能拿一成,最多一成半,七哥那個人對彆人總是太客氣,不過不急,等這件事上了日程時再提醒他也不晚。
孫農打算是先飛法蘭克福,再去慕尼黑,那是西門子總部所在。那個時候從國內飛德國,隻有北京和上海飛法蘭克福一條線,由漢莎航空承運。其實就是上海先飛北京,然後是法蘭克福,並不是上海直飛或者是北京直飛。
之前孫農去德國就是乘坐的漢莎的波音747-200,再從法蘭克福中央火車站搭火車去慕尼黑中央火車站,四個小時。
那個時候做產權交易,隻要有買賣雙方的身份證和代辦人的身份證就可以,打算偷渡的徐念東的所有證件都在他身上,然後又到了孫農手裡。孫農看著徐老師的證件,笑得像隻小狐狸。
孫農打聽清楚流程後,叫來孫兵,一起去薊縣房管局辦理過戶手續,當然要先去稅務局繳納契稅,通過填寫一係列表格,徐家大院地處偏僻,雖然屬於私產,根據1990年的【中國物價年鑒】,大院估值並不高,3的契稅也不過區區幾千而已。
孫兵看著姐姐把他很喜歡的院子轉到七哥名下,雖然奇怪但是絕不多廢話,他無條件的相信姐姐,哪怕孫農勸他背著孫爸,悄悄將孫姓而改為陸,他雖疑惑,但是看著姐姐溫柔的眼神就趕緊不做他想了。
嚴格來說,孫爸的三個工農兵,隻有老三是子承父業,他高考分數不錯,考進在沈陽的中國醫科大學法醫學係,這是孫農指點他的,從懂事起,孫兵就執拗地隻聽姐姐的,孫爸和和哥哥孫工都屬於那種哪兒涼快您就去哪兒呆著的角色。
但是孫兵忘記了,姐姐聽七哥的,就是說孫兵去學法醫是譚笑七的主意。孫兵本科畢業前,因為成績優異,被保送研究生,從大四開始,孫兵就參與了一些案件的法醫工作,像沈陽“串聯12號”案的現場勘察,得到了一些前輩的讚賞。
孫農搞不清七哥為啥讓孫兵去學法醫,事實上譚笑七很少告訴孫農應該去做什麼,但隻要他說了,孫農就毫不猶豫地照辦。當然反過來也會一樣的。
三個小時後,孫兵莫名其妙跟在問了一圈珍珠價錢的孫農身後,孫農覺得價錢不錯,比她預想的要便宜,尤其是在拿貨多的前提下,那些販珍珠的老闆們可不知道孫農的心理價位,尤其是在用美元購買的前提下,這樣還能抵消換彙時損失的彙差。
孫農還看上了一些繡品,湘繡蘇繡雙麵繡,手工精湛,這要拿幾個樣品到了國外問清楚那邊能承受的價位後,再回來侃價。
孫農並不想在國內壓價太狠,自己同胞嘛,她寧可想辦法出去多騙一騙洋人,不管對方是不是中國籍的,反正都是外國人的錢。
二
譚笑七看到院門被開啟,還以為吳德瑞來了,興衝衝地要往客廳裡衝鋒,就見楊隊目光銳利地站在臥室門口迎接他,什麼情況了,看著不大妙的樣子。
楊一寧手裡揮動著沈昌路的名片,“這怎麼回事。”她下意識地用上了審犯人的心態和語風。
譚笑七有點惱火,“什麼怎麼回事?”你不打個招呼就擅闖我家門,還敢翻我抽屜,譚笑七在外邊收了名片都會回來後扔進抽屜裡,他知道這些東西不能丟了。
“我那天從獅子樓被叫回去,為的就是這張名片,你趕緊告訴我到底跟誰,在哪裡收的,怎麼認識這個沈昌路的?”
譚笑七火氣消了點,還是不高興,你還不是我女朋友,搞這些動作合適嗎?
譚笑七不理楊一寧,先去找水喝,然後回到客廳,開啟電扇。他一向是回來先脫上衣光膀子的,現在隻能文明一點了,要不這位女警大喊“非禮呀”,也不是哄著玩的。
“那天啊,就是你闖進來給我一個大背跨的半夜的下午”,譚笑七覺得這個語氣跟他在孫農小時候給她講“從前有座山”時一模一樣。
楊一寧覺得有點繞,“下午怎麼啦?”
“你彆急啊,我得慢慢把事情講清楚嘛,”譚笑七心裡暗笑,這傻丫頭,“我去海台大廈談一單生意,偶然遇到了這個叫沈昌路的。”
楊一寧傻乎乎的接招“是進口椰子嗎,可是那天你的船都在海上了吧?”
譚笑七覺得不能再開玩笑了,就把那天下午到晚上跟沈昌路的情形告訴給楊一寧。
“你說你的人打這個呼機沒人回?”譚笑七問。
“對啊,這幾天打了無數次了,尋呼台都煩了。”
“怎麼會,他尋呼台憑什麼煩!”譚笑七抄起子機,按著名片呼了那個號。
“滴靈靈”楊一寧極度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這是拉了我們警員黑名單的節奏?這幾天裡,楊隊和警員們打這個呼機加起來得有上萬次,到昨天下班時,馬維民宣佈不必再呼這個號碼。
在海市戶籍裡找到叫沈昌路的七十八人,六十六男十二女,年齡從剛出生四個月到九十二歲。剔除十六歲以下的二十四人,其他不管男女的五十四人經過嚴格排查,都不預備與本案有關的線索。
尋呼機的通訊記錄顯示,前二個月裡呼過這個號碼的座機就四個,經過調查,都是公司的座機號,而這四個公司裡,三個已經倒閉,一個還有兩個人在苦苦支撐中,問起以前的尋呼,都聲稱那時公司人多,現在誰還記得。這個月沒有任何尋呼記錄,當然這是在案發前。
關於阿香,也沒有任何進展,那十八個和阿香一起住在龍珠新城的姑娘,已經有七人辭職不乾。馬維民有點絕望,破案黃金七十二小時馬上就到了。
譚笑七看了楊一寧一眼,拿起子機,楊一寧的耳朵貼在聽筒的另一麵。
“喂,你是那位譚老弟吧?”
“哎沈兄,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剛開機就見到你的號碼,你找我有事嗎?”
譚笑七身邊的楊一寧表情豐富地對著譚笑七打著哀求,祈求,求求你的手勢和表情,譚笑七憋不住笑,你不就是想讓我幫忙引蛇出洞嗎。
“沒什麼事,就是閒的無聊,想請老兄喝酒了。”
楊一寧做出你真好的很寬慰的表情。
“什麼,你明天就要回沈陽了,那正好咱們喝個酒,我給老兄餞行。”雖然還沒來得及問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是能讓楊一寧如此著急忙慌的,肯定是大案子,譚笑七當然會幫楊一寧了,他迅速思考把沈昌路約去哪裡方便楊一寧抓捕,“你知道亞標雞嗎,你打個車說去龍昆北和濱海大道交彙的亞標雞,估計全海市的司機都知道,那好,一會見!”
楊一寧聽譚笑七說亞標雞時心花怒放,她和馬維民去過,她知道一旦這個沈昌路進去了亞標雞,那就屬於甕中捉鱉了。要不是她急著通知馬隊,肯定會給譚笑七一個啵,感謝他對一個刑警心情的領悟!
楊一寧向馬隊彙報完,對故意躲出去的譚笑七抱歉地說“對不起啊,去了亞標雞後,你得和我回去做個筆錄。”
小個子毫不在意“沒問題,這是一個守法公民的義務!”
楊一寧本以為譚笑七會跟自己上車,沒想到譚笑七開啟一輛簇新的皇冠,那天吳德瑞撞毀的那輛皇冠,楊一寧因為破案心切,還沒來得及和譚笑七討論,她正打算在回隊的路上告訴譚笑七她爸爸會幫師哥賠償那輛車,沒想到譚笑七又整了一輛。
“哎你怎麼回事啊,又買一輛?”楊一寧驚疑不定,什麼情況啊這是,他莫不是走私汽車的吧?
“不行啊,你師哥毀我一輛,你還有理啦?”小個子有點不滿意楊一寧的口吻。
“不是不是,可是你怎麼又變出一輛?”楊一寧還是搞不明白。
“和案情有關嗎,沒關係就趕緊走,不是帶我去做筆錄嗎!”譚笑七就怕囉裡吧嗦的,“趕緊的,你認識亞標雞嗎?”
“去過好幾次呢。”
“那好,你讓你們的人小心點,彆被沈昌路發現了。”雖然不知道沈昌路犯了什麼事,從剛才老沈的話音聽不出慌張,要是去獅子樓的那天犯事了,如果是這個沈,他不是早該扔掉尋呼機跑路了?還複什麼機。
譚笑七覺得,不是他。
電影【追捕】,在警局,橫路近二對著杜丘東人橫起兩根手指頭喊,“就是這個人。”
那個電影有一些不太合理的刪節,在賓館,真由美在矢村要闖進杜丘藏匿的房間時一咬牙擋在警長麵前之後。
三
孫農準備拿出20萬美金在紅橋市場的一個攤檔購買珍珠項鏈,攤檔老闆是溫州人,一位和藹胖胖的阿姨,根據阿姨對國內珍珠行情的介紹,孫農計算出高品質珍珠國內行情是每克十美元到二十美元,而孫農瞭解的國外行情是是每克一百五十到三百美元。就按八倍算吧,二十萬美元變成一百六十萬,一百四十萬美元按照黑市價,就算是一千二百萬軟妹幣吧。
孫農先是嚇了一跳,然後又樂開了花,她覺得七哥做什麼ri啊,跟我小妹倒騰珍珠多好!
她隻是想想而已,一旦這個通道為大多數搞珍珠的所知,她的優勢將蕩然無存,還是七哥的醫療器械靠譜,是長久之計。
孫農知道,她得再多拿出美元,悄咪咪地將紅橋市場的高品質一掃而空,還不能讓那些人反應過來,她知道這個角色非七哥莫屬,但是不知道他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在孫農認識的人裡,七哥是最能演的戲精。
隻好矬子裡拔將軍,用孫兵了。
孫農感到了擁有自己的遠洋貨輪的必要,例如七哥說的ri,未必就能裝上吳尊風的捕撈船,孫農覺得買進一條能遠洋的貨輪是當務之急了,根據以前老師教過的知識,得買在英國勞埃德保險註冊過的船隻,這個倒不急,隻要手裡有錢,做什麼都行。
七天後,所有來紅橋的顧客發現,珍珠櫃台上隻有普通品質的珍珠,那些高階貨不見了。所有開始暗喜的珍珠櫃台的老闆,在得知其他櫃台的高品質珍珠被一對男女都給劃拉走的時候,不由得捶胸頓足,大呼賣便宜了。
孫農和孫兵以平均每克8美元的價格,將他們所有的高品質批發成功,用去了二百壹拾萬美元,就算往五倍回報估算這一單,一千萬美元,驚得孫兵目瞪口呆,其實按照國家牌價,徐念東的那些軟妹幣換成美元,也差不多是這個數。
那年受那個大國解體和伊拉克戰爭以及東歐市場開放的影響,世界船業動蕩不已,供應過剩,買一艘八年船齡的日產或者韓國產多用途船,孫農不想買那種散貨船,價格應該在900萬美元左右,
二手船的資料可以去國際航運公會(ics)去查。
孫農覺得自己要忙了,她還發現以前出去執行任務並不浪費時間,否則她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可以跟吳尊風那老家夥吹吹牛了。
跟七哥吹牛她可不敢,就算七哥踢她屁股,她也得老老實實挨著。
孫農購買珍珠期間,就給山東那家有五十輛斯太爾卡車的公司打電話,請他們派一輛帶著兩名司機的大卡車過來,她要耗子在小貓麵前耍大槍,糊弄一下那些紅橋的賣家們,人的劣根性就在於,他覺得高價賣給你他占便宜了,然後發現其實賣虧了,他就會來找你的麻煩。
孫農做珍珠生意就這一次,不打算當回頭客,那位胖胖的溫州阿姨,以後可以成為私底下的長期供應商。孫農要那些人以為,她一下子買下了至少十噸的珍珠,嚇死他們。
孫農在七哥身上學到的最大感悟就是,永遠要以最大惡意去揣測你遇到的每一個人,除了七哥和孫兵,連吳尊風都暫時不能放過。
在七哥身上學到的這個學問,之前和後來讓她躲避了很多次的惡意和不良企圖。要是楊一寧早點學了,就不會那麼傻乎乎的被傷害了。
所以獅子樓那次,楊爸感覺的很對,譚笑七喜歡坐在一個能通覽全域性的角度,他就是活的累。小個子覺得這和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是一個道理,一個人首先要習慣下意識地保護好自己,才談得上彆的。
其實譚笑七早就懂這個道理了,他按照龍潭湖的那個教女兒教得女孩哇哇哭的男人的技巧去練習紮馬步時就告訴自己,他以後必須靠自己,不能懈怠。
後來得知那個女孩就是楊一寧後,譚笑七又感慨了一次什麼叫命運的兜兜轉轉。
四
沈昌路的落網毫無意外,馬維民在亞標雞二層,就地突審久仰大名的這個人,經過驗證得知,凶案發生時,沈昌路在溫泉賓館後邊的陶陶居在吃熊掌和奶油烤饅頭,恰好陶陶居的陳老闆是王英以前在北京單位的同事和海市公司的副總,那時他對譚笑七的態度比王英好一點。
馬維民沒注意到,楊一寧見到那個叫陳彥喆的就勃然變色,借著陳老闆在專注回答警察的問題時快速走出酒樓。這時譚笑七和沈昌路已經被帶回警局,路上譚笑七向沈昌路誠摯道歉,老沈根本不以為意,他明白涉及命案時,誰也不能跟警察打馬虎眼。
沈昌路提出一個人,是他燒錢時的一位合作者,姓張,乾州人,在海市做霓虹燈生意,借用過他的名片,現在哪裡不知道,隻知道他和一位小姐在甸花新村租房一起住過。
楊一寧一聽是乾州人,心裡踏實下來,應該**不離十了,
甸花新村在海甸島沿江四路西側,是北京住總開發的小區,都是六層板樓,每棟樓四個單元,每個單元十二戶兩室兩廳。在譚笑七看來,這個設計很省心,省建材。
和在陶陶居的馬維民彙報後,楊一寧率領隊裡所有警員領槍後,帶著沈昌路去海甸島。譚笑七被留在202,他坐在曾經坐過的扶手椅上,心裡略微感慨,反正又是所謂兜兜轉轉的那種俗套。
離甸花新村越近沈昌路就越苦,他隻是知道這麼個情況,連具體地址都不知道,楊一寧不怕,她既可以敲山震虎,也能守株待兔,那次追烤鴿子店老闆被剁雙手的案子,馬隊他們在河北守了那麼久,後來還是去哈素海找到的,對於警察來說,蹲守是工作的一部分。
從沿江四路向西拐的時候,和楊一寧同坐一輛車的沈昌路,就像橫路近二指著杜丘東人那樣大喊“就是那個人!”
他指的是路邊一個鬼鬼祟祟,三步一回頭走在電線杆子後邊的人,如果南天大酒店的目擊者此時在,一樣會大喊“就是那個人!”
楊一寧命令車裡所有人包括沈昌路安靜,司機照樣往前開慢慢減速。楊一寧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那個中等身材的疑犯身上,車子開出去五十米,楊一寧告訴其他人,她下車尾隨,司機掉頭攔在那個人前邊,看她的手勢兩邊同時夾擊。
那個疑犯實在是餓了,又沒錢吃飯,打算悄悄出來去賣菜的小店偷個圓白菜啃,乾州管這個叫洋白菜,成都叫蓮花白,還有叫包菜什麼的。這個時候小店隻剩下洋白菜了。
疑犯餓的對身後的動靜沒有察覺,心思隻在圓白菜上。
還沒容車子開到疑犯前邊,隻見那個疑犯被楊一寧嗽的來了一個大背跨,哎喲哎喲的叫聲和譚笑七的非常類似。大概是想到了譚笑七的叫聲,過來按住疑犯的警察們似乎聽見了楊隊在笑。
馬維民的車子和楊一寧的車子在分局門口的兩邊相遇,馬維民特意給楊一寧讓道,反正他就是知道了,楊一寧抓住了疑犯。
警員們站在二層樓梯邊沿著樓道形成一個隊伍,歡迎又一戰成名的楊隊押著疑犯,凱旋歸來!
馬隊看見楊一寧毫不客氣地把坐在扶手椅上怡然自得的譚笑七給轟了出去時,就偷偷跑進201,悄無聲息地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小姑娘真是太逗了。
其他被關在202門外的警員警惕地盯著譚笑七,譚笑七也不敢動,他想去噓噓,直到馬隊笑夠了纔出來,才給小個子解了圍。
案情很簡單,凶手和阿香是老家的一對,凶手生意做賠了,女的就去翡翠城做小姐,後來女的和被殺的男人有了感情,於是凶手盯梢後殺到了南天大酒店。那個男的也是乾州人,曾經和凶手一起做過霓虹燈,在老家有老婆和兩個孩子。
隻是臨死前的阿香,為什麼會緊攥著凶手口袋裡剩下的唯一一張沈昌路的名片,沒人知道,也沒人關心了。
真狗血!得知了詳情的譚笑七感言。
什麼叫情,什麼叫意,還不是男的女的在做戲。
楊一寧抽空過來告訴譚笑七,她不能送他回華僑新村了,對剛才她的無禮感到抱歉!譚笑七知道女人不能太慣著,哼了一聲走下樓梯,去找沈昌路,他得請老沈好好吃個飯,挺對不起人家的,這不就是無妄之災嗎。沈昌路見到譚笑七的第一句話是“你請我去陶陶居吃熊掌!”
譚笑七覺得後脖子一涼,這特碼小刀磨得太快了吧!熊掌啊,論個還是論克賣,你把我賣了行不行。譚笑七請沈昌路上皇冠,向著溫泉賓館後街駛去。
楊一寧發了會呆,就趕緊去衛生間了,剛才摔疑犯大背跨時她很緊張,渾身較勁,這會身體才鬆弛下來。
楊一寧想大不了明後天見到譚笑七時,給他一個啵好了。老爸說過,男人嘛,不能太慣著。
她沒想到,再正式見到譚笑七,是一個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