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邊臉不能動 第26章 譚笑七回了北京
一
譚笑七發現即使同一個人,現實裡的聲音和電話裡的聽起來還是略有差異,這不,大半夜的,他一下子就聽不出給他打電話的是楊一寧她爸。
譚笑七疑惑地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來海市第二天在解放西路一家小鋪花三十七塊錢買的原裝勞力士石英錶,半夜十一點五十六分,什麼鬼?
譚笑七並不知道楊爸已經回了北京,沒人告訴他,白天受沈昌路名片的拖累,他沒能去醫院看吳德瑞。
楊一寧來到華僑新村前的時間,譚笑七終於有機會開著吳尊風的皇冠去了濱海新村孫農的租屋,他拿起孫農放在窗邊的望遠鏡,端詳對麵樓的那間自己住了一年的窗子,忽然心疼了一下,一直以來他都是隨著自己的心去照顧孫農,但是很少會想到孫農的心情,他自問如果自己和孫農換個位置,自己大概不會做到她這樣。
譚笑七決定天亮了聯係一下吳尊風,讓他告訴孫農,給自己回電話。
“喂,哪位啊?”
“小譚,我是楊書逸,哦,楊一寧爸爸,我昨天回的北京。”
譚笑七有點疑惑,他印象裡楊爸的聲音好像不這樣,而且楊爸不是才從北京回的海市嗎,怎麼又回北京了,“您好楊叔叔,這麼晚了您有事要我去辦嗎?”
譚笑七這樣問是受了高中英語課學的那句“whatcanidoforyou”的影響,從那以後,隻要是麵對長輩,他都會使用這個口吻。
“是這樣,你說的那個什麼,ir,核磁共振對吧,我覺得北京不太好做,這裡醫院的各級各層領導太多,所以不如在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搞,做起事來反而簡單,你說呢?”楊爸說一堆話,譚笑七覺得字字說進了自己的心坎裡。
“您說得太對了楊叔叔,可能在邊遠地區,這件事醫院院長就能拍板了,但要是在北京,公文旅行就能從這個春節拖到下個春節。
楊爸一樂,這小家夥說話挺有趣的,“正好我一個在邊疆工作的老戰友來北京,我晚上和他說了這件事,他很支援,但是我說不明白這個機器的原理,你看能不能回一趟北京,他來北京出差三天,就明天晚上,啊不對,是今天晚上他能和我喝個酒,你明天一早,啊不對是今天早晨,有人五點半接你去機場坐那個國航七點一刻飛北京的班機,他會幫你辦登機牌,到了北京我派人接你,你準備充足點,咱們爭取一把說服他讓咱們買兩台你那個什麼……。”
“是ri,楊叔叔,我知道了,這麼晚了您趕緊休息吧,對了您明天上午告訴一聲吳德瑞,我回來再去看他。”譚笑七故意沒提楊一寧,跟一個姑孃的爸爸提他姑娘,總是有些不妥。
楊爸放下電話,罵了一句,就這小子鬼心眼多,楊一寧要是跟了他,一定會被他哄得心甘情願把孃家搬空了去倒貼。
小王八蛋!
譚笑七是個睡眠很好的人,哪怕中間醒過來,也能再倒下去五秒內見到周公。
譚笑七夢見孫農被那對流氓雙胞胎堵在體育場西邊小巷子裡,自己拚了命的騎車趕過去,車鏈子不是斷了就是車座子飛了,好容易趕到那個黑暗的小巷子口,發現裡邊兩堆黑乎乎的東西,正要找個亮,兩道強光從身後照射進去,警車的大喇叭喊“裡邊的人,放下凶器!”隻見臉色慘白的孫農站在那裡,手裡的匕首往下滴著深色的液體,地上倆小流氓一動不動,渾身浴血。
譚笑七一下就驚醒了,他顧不得彆的,打了吳尊風的呼機台,讓小姐連呼十遍。他顧不得幾點了,他要立刻和孫農聯係上,確定她無恙。
吳尊風電話打過來時正要和譚笑七開玩笑,聽到譚笑七做了噩夢,不敢耽擱,立刻打了異地的呼機台。譚笑七噩夢醒來的第三分鐘,孫農睡意朦朧嗓音帶點沙啞的問“七哥,這麼晚找我什麼事?”
孫農有一個不能為人知的秘密,她睡覺會打小呼嚕,從小如此,開始譚笑七還拿這個取笑她,後來就不敢了,要是讓彆人聽到會給孫農帶去困擾,“你怎麼知道人家姑娘睡覺打呼嚕,你又不是她哥。”
“我剛才夢見你被那個姓田的小流氓堵的那次,把我嚇得,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孫農抿著嘴樂,本來因被吳尊風吵醒帶來的起床氣煙消雲散,這個七哥,真是,“就算是真的,那姓田的王八蛋也不是我的對手嘛!”
“我夢見的雙胞胎!”譚笑七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哈哈,七哥你真逗,就算他是哥倆也不是個啊,對了你還是記一下我的呼機號吧,彆又讓吳尊風中轉,怪怪的。”
“你什麼時候出去?”
“快了,你放心我出去前一定告訴你。”孫農很滿意七哥的關心。
“你不在北京吧,我明天要回去一趟。”
躺在薊縣已經更名為譚家大院主臥大床上的孫農愣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見七哥了,“我不在,你回去有事?”
“就是ri的事,找找關係看能不能在邊遠省份簽下一兩台的協議。”
“七哥你這個思路好,趕快睡吧,彆亂做夢了。”孫農忽然想哭,還有誰能這麼關心她?做個噩夢都不踏實,一定要確定她安全。
譚笑七又呼了一次吳尊風,告訴他明天要去北京,麻煩他派人把皇冠開回去,放在華僑新村路邊幾天,讓人不放心。
二
自從下決心離開北京紮根海市,譚笑七對於回北京,不像那些天天念故鄉念得哭天抹淚的的北京人一樣,他惦記最多的就是炸醬麵和銅鍋涮肉。楊爸派來接他的人就是白天在病房照顧吳德瑞的,譚笑七五點二十五走出巷子口,那輛帕傑羅靜靜停在烤乳豬店門前。
譚笑七就不信有誰能抵擋住他的口花花,上了車就對那人感謝道“魏哥您好,辛苦您這麼早過來接我。”
這個人就是在病房天天照顧吳德瑞的那位嚴肅的人,譚笑七非常佩服地看著他麵無表情地幫吳德瑞端屎倒尿,絲毫沒有厭煩和嫌棄的樣子。
魏汝知很高興,病房裡隻有他和病人時,吳德瑞就會嘮嘮叨叨告訴他那個小個子有多好玩,多有趣,四十七萬一下子變成一百二十七萬,然後猛的一下多了一輛嶄新的皇冠,然後,然後就被他吳德瑞給撞毀了。
“不客氣”,魏汝知很職業地回答,他叮囑譚笑七係好安全帶,譚笑七右手上的小夾板提醒他要平穩慢行。
“魏哥咱們一會要是路過開門的小吃店,就停車下去吃個早點吧。”小個子繼續套近乎,他知道楊爸身邊的人應該都是有素質,像吳德瑞那樣的人。
和魏汝知愉快地在機場告彆後,譚笑七開始了三個半小時的飛行旅程,說起來這是他第二次坐飛機從海市回北京,上一次是春節,但是他沒回譚家,那個年夜是他自己在賓館度過的,孫農那會兒正忙著倒騰那些東西。
舉著牌子迎接譚笑七的人都帶著和吳德瑞魏汝知一樣的表情,譚笑七下車才知道原來楊爸在北京的辦公室是在崇文門飯店七樓,樓下的馬克西姆餐廳剛開業時,譚笑七就帶孫農來過,巨貴,吃完了出來孫農覺得花了那麼多錢,還不如去不遠的台基廠的鬆鶴樓吃鬆鼠桂魚和龍井蝦仁。
譚笑七先被引進七層的一個標準間,接他的姓張的司機客氣地告訴他,楊總在開會,請譚先生休息一下,在房間裡等楊總過來,
譚笑七拉開大落地窗簾,打量著崇文門十字路口熙熙攘攘的景象,對麵是111路和108路無軌電車總站,再遠處是北京站的鐘樓樓頂,對麵右邊是便宜坊飯店,一層是烤鴨店。
無比熟悉的景象,無比陌生的心情,譚笑七曾經想過再也不回北京了,但是沒有誰可以左右命運,這不,為了生意,他又回來了。
譚笑七走進衛生間衝了個淋浴最近在海市都是衝涼,他已經快忘卻洗熱水澡的滋味,洗完了換上酒店的浴衣,打前台電話,請他們送一杯咖啡過來。
譚笑七開始思忖如何與楊爸說的邊疆領導進行關於ri的對話,其實關於技術層麵不必過多浪費語言,做領導的誰也沒耐心聽一堆技術和數字,隻要告訴領導大約要花多少錢,或者不花錢怎麼合作,以及大概的回報期就好。
當譚笑七的肚子開始咕咕叫時,楊爸敲開了房門,拉著譚笑七去鬆鶴樓吃飯,譚笑七還琢磨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楊叔,您告訴吳哥我來北京了嗎?”小個子有點心懷鬼胎。
楊爸一眼就看出了譚笑七的小九九,“哈哈,放心,我告訴心心了。”
“什麼,楊一寧小名叫心心?”譚笑七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楊一寧的小尾巴。
“是啊,這是心心她媽給她起的小名,她大了以後,不許我們當著外人叫她這個小名。”楊爸很有心機地邊說邊打量著譚笑七。
鬆鼠桂魚是鬆鶴樓的招牌菜,但是譚笑七對淡水魚都不大感冒,他隻對海魚毫無招架之力。隻看著楊爸一口一口興致盎然吃魚。隻要楊爸不開口,他絕對不會就生意開口。
“楊叔,楊一寧的大背跨是您傳授的?”說起大背跨,譚笑七還是有點敬畏的。
“對啊,我聽說你被心心摔過吧,哈哈,我知道你是讓著她,馬步紮得結實的人,心心是不能把你掄起來的!”
譚笑七瞬間明白了,前幾天在文昌醫院病房,自己紮馬步時被楊一寧看到了。除了受傷,他如果臨睡前不紮個馬步就不習慣,就像很多練長跑的人都有跑步癮的,紮馬步也是一樣,不紮一個鐘,睡覺都睡不踏實,覺得缺了什麼。
“讓您見笑了,我是瞎練。”
“彆謙虛,能紮五十分鐘,一定是下了苦功的,心心現在最多紮二十分鐘,功夫是不該荒廢的。”楊爸顯然為楊一寧感到遺憾,“對了,昨天心心抓疑犯時,就是用了大背跨。”楊爸又自豪起來。
“哦“,譚笑七並不知道這些,他隻記得自己在扶手椅上打盹時,楊一寧那毛丫頭闖進202來把他轟出去。
三
早晨起床後,楊一寧就琢磨怎麼去給譚笑七道歉,她承認昨天當著警員的麵把譚笑七從202轟出去確實過分,她那時隻想著怎麼突審疑犯,忘了譚笑七是她請到警隊去做筆錄,而且那個沈昌路應該是在和譚笑七交談時想到了嫌疑人的線索,總之是她不對。
心高氣傲的楊大小姐第一次產生給一個男人道歉的念頭,這讓她很煎熬,她又想馬上就去華僑新村,又怕這樣是不是有點掉價,楊爸來電話告訴她譚笑七被他請到北京去了,打消了她一個早上的胡思亂想,本該鬆一口氣的楊一寧,又有了想哭的感覺。
楊一寧覺得怎麼自己變得纏綿了,這不是她應有的性格。楊一寧又覺得這會兒有一個閨蜜該多好,據說能隨時把心裡的鬱悶抒發出來,對身體的好處很大。
昨天接近那個疑犯時,楊一寧一點都不緊張,如果能測脈搏,和她平常的每分鐘71次應該快不了幾次。
楊一寧忽然想起來,既然那個討厭的家夥去北京了,他家一定亂的不成樣子,那她下班後就過去幫他收拾一下,可以算間接道歉了吧。反正師哥的鑰匙在她手裡。下班後先去看師哥,然後再去華僑新村。楊一寧又開始瞎操心,她覺得譚笑七的新皇冠停在華僑新村路邊有點不安全,很容易被盜或者被劃傷什麼的,她打算在房間裡找到車鑰匙,把車子開到分局大院,反正大院的車位足夠停的,關鍵是安全。
楊一寧下班後去醫院安慰了幾句師哥,就去了華僑新村,當她看到那輛皇冠時,昨天沒注意的車牌號映入了眼簾,這不是孫農來分局自首那天,出來上的那輛皇冠嗎,昨天楊一寧根本就沒注意這個。孫農還沒倒騰清楚這裡邊的關係,就看見一個膀大腰圓的明顯不是本地人的大漢開啟皇冠的車門,堂而皇之地坐了進去。
楊一寧迅速下車,跑到皇冠司機車前,掏出警官證,“警察,下車!”
那個大漢是趙恒風的老鄉,來自南長山島,吳尊風給他一把車鑰匙,告訴小弟開車載大漢去華僑新村七條烤乳豬店門前,把停著的皇冠開回來,他一下車,小弟就走了,大漢進烤乳豬店看了一眼,聽老闆說這爐出鍋還要三十分鐘,他沒耐心等,正準備開走皇冠,就見一位颯爽英姿的女孩攔住了他。
這什麼情況,大漢有點懵,乾什麼突然冒出來一位便衣女警要抓自己的樣子。
“警官,出什麼事了”,大漢連忙拔了車鑰匙下車,這時周邊圍上來一圈吃瓜群眾。
如果大漢反抗,楊一寧不介意給他來個大背跨,反正她正手癢,可是對方一副循規蹈矩的模樣,“這車是你的嗎?”
“不是,是吳老闆讓我開回去的。”趙恒風的老鄉不敢說瞎話,他也說不出瞎話來,本來就是老闆讓他乾的。
“你老闆叫什麼,住在哪裡,電話號碼多少,我告訴你啊,不準撒謊,不然我就帶你去分局!”
趙恒風的老鄉有點傻眼,不就是幫忙開個車,至於這麼嚴重。但是這位老鄉知道輕重,他先要求看過楊一寧的警官證,然後走進烤乳豬店,輕聲對老闆對了幾句暗號,走進後廚抓起牆上的電話,打了吳尊風的尋呼機。
老鄉走進乳豬店前,特意把車鑰匙交到楊一寧手裡,楊一寧坐到副駕座位上,開啟手套箱,裡邊隻有一把鉗子和一副手套,沒見行駛本,一探頭,司機車門的手扣有一本深褐色皮麵的小本,開啟一看車主資訊,是海市某工貿公司。楊一寧琢磨這不會是譚笑七那個進口椰子公司的名稱吧。
那個時候在海市,上車牌,拿大本和行駛證都不難,新車一天足以辦妥。楊一寧心裡嘀咕,那個大漢這麼久了還沒回來,會不會跑了?楊一寧不在乎,隻要譚笑七的車子沒丟就好。
大漢走回來,“警官,我們老闆說麻煩您聯係一下譚笑七,這件事譚先生能說明白!”
說著大漢請楊一寧確認車鑰匙在她手裡,招手打了一輛摩的揚長而去。
楊一寧放下心來,又拿著吳德瑞的鑰匙開啟譚笑七的租屋。她好奇心大發,以刑警的技術手段對兩間臥室和客廳進行全方位的細致搜尋,沒有任何與女人私情相關的東西。
四
譚笑七想不到楊爸請她的戰友,一位邊疆的高官去的居然是一家在東單十字路口路北的叫作“立剛酒家”的蒼蠅小館,楊爸說這間飯館的招牌菜是紅燒鯉魚和梅菜扣肉,但是最招牌是飯館中間立著個小櫃子,擺著一部座機,食客免費打!
僅此一招,能引無數英雄儘折腰,座機就沒有閒著的時候,象譚笑七這樣不好八卦的人,也會去猜飯館老闆每個月會去隔壁的電話大樓交多少電話費。
楊爸和戰友大聲談笑,大碗喝酒,大喊爽快,譚笑七很高興,好久沒這麼痛快了。在立剛裡邊,談ri顯然不合適,太吵了。
譚笑七搶著把賬結了,走在楊爸兩位戰友後邊,向著不遠的崇文門飯店走去。在這個時候,除非譚笑七有兩個bb機,一個海市的,一個北京的,否則就算在海市的吳尊風急破了天,他也找不到譚笑七,孫農也一樣。除非譚笑七聯係他倆。
譚笑七發覺一回到崇文門飯店房間,那兩位老戰友就正式清醒了,麵容嚴肅地等著他開課,關於ri。
楊爸的老戰友是他嶽父的手下,因為是高中畢業的學曆,一入伍就深得部隊重用,一直在總部工作,現在已經是邊疆軍區一位重要人物,邊疆那個地方,為了管理方便,都是一套班子掛兩個牌子,譬如某某師和某某市。
譚笑七知道越是相對落後的地方,就越有彎道超車的機會和願望,而且錢很多,沒地方花。
但是他沒想到這麼會這麼順利,楊爸的戰友一下子拍板進兩台15t的核磁共振機,需要的手續他們那邊都能辦,譚笑七隻需要把機器拉到醫院裡,安裝除錯後開始執行就ok,分成比例等兩邊的合作條件成熟後再論,基本上是五五,可以談。
接著楊爸和戰友讓譚笑七滾蛋,那兩位要吹牛侃大山了,他這個小輩不方便在場。譚笑七臨出門前告訴二位,您要是餓了渴了什麼的,我這邊隨時伺候著。
譚笑七一出門,老戰友意味深長地望著楊爸,“你要招的女婿?”
楊爸也不慚愧,“你看著還可以吧?”
老戰友明顯不拿身高當回事,他見過之前那個英俊瀟灑1米8的張建國。“不錯,不卑不亢,頭腦清晰,有大眼界。”
在楊爸聽來,這是很高的評價了,“這核磁共振機你彆為難啊,我也是為了考驗他,這小子去年帶著二百塊錢去海市,白手起家,到現在掙了一套四居室,一輛四萬的摩托,一輛八十萬的進口汽車,賬麵上還趴著一百二十萬塊錢!”
老戰友倒吸一口涼氣,“都合法吧?”
“當然合法,房子和摩托是買了正規股票又賣了掙得,車子和錢是進口椰子賺的,這家夥很厲害!”
一來二去的,老戰友知道楊爸想問什麼又不想開口,“那個張建國還在老地方,不過身體虧的厲害,打了幾次請調報告,我都壓下了!”
楊爸點點頭,“這樣,要是小譚和楊一寧成了,你就放他去醫院治病吧!”
回到房間的譚笑七又洗了個澡,立剛酒家的煙味酒氣都滲進衣服裡邊,譚笑七洗完澡手洗了內褲,把一身外衣交給叫來的樓層服務員拿去洗衣房。以前他帶孫農出去玩時,就告訴她窮家富路,既然出來了該花錢就得花,住酒店自己洗衣服是件很傻的行為。
譚笑七打了孫農的呼機,告訴她已經談下兩台的意願,下一步就看她的了,反正這邊先打一半定金。
打完電話後,譚笑七品味著飯店袋泡茶的寡淡,楊爸推門進來,坐在茶幾旁邊的圈椅上,有點高深莫測地問“你喜歡心心嗎?”
譚笑七毫不猶豫“喜歡,但是不知道她對我有什麼想法!”譚笑七雖然從不為自己的身高羞愧,但必須顧及彆人的看法。
“如果我告訴你,她對身高不在乎呢?”楊爸認真端詳著譚笑七。
“您話裡有話?”譚笑七略帶疑惑的問,“楊叔,都是爽快人,你直說就好。”
楊爸低頭思索了三分鐘,譚笑七也不急,他覺得要是有煙就好了,不管是大重九還是碧雞。
楊爸毅然抬起頭來,他知道躲不掉,哪怕譚笑七再也不見楊一寧,該說的他必須說。
楊書毅正要開口,手機滴零零了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