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邊臉不能動 第38章 愛你是不經意的一場錯誤
一
心懷鬼胎又心滿意足的張建國和蔣依依幾乎同時從屋門的兩邊拉動門把手,張建國從女人身上起來後,恐懼的心理占據了他的大腦,進門的那一刻他被荷爾蒙徹底統治了身體,而釋放後身為蔣依依的丈夫兼警察,他知道,如果這時蔣依依報警,迎接他的將是對於他這個知法犯法者的極其嚴厲的懲罰,在那個時候,犯這個罪的有被判死刑的先例。
在犯罪的意義上,這對夫婦默契地成為了同謀,古人有這樣一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張建國沒想到老婆輕聲告訴自己“快走,彆走醫院正門,有事明天我下班回家再說。”
蔣依依此時最急切的就是善後,張建國在裡邊足足用了四十分鐘,蔣依依覺得女患者馬上就要醒了。
蔣依依提前準備的暖壺,大毛巾,大臉盆,酒精棉簽等等這時派上了用場,溫毛巾擦拭女人的身體某部,蘸了酒精的棉簽清理張建國的犯罪現場,當女患者真的醒來時,驚異地發現醫療器具依然處在伸進自己身體的狀態,蔣醫生告訴她,你的身體一直對抗著器械的檢查,所以我費了半天力氣才這樣。女人不疑有他,口口聲聲對著蔣醫生致謝,走出醫院大門時,她覺得自己全身心就像,就像餓了三天的人懟下一個大肘子,一個字,爽。
次日傍晚,他早早下班回家忐忑不安地等老婆,他從食堂買了三個甲菜帶回來,都晚上十點了蔣依依才邁著疲憊的腳步進門,張建國滿懷歉疚地抱住蔣依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蔣依依嘴角含笑望著丈夫,“滿意啦?”
張建國有點猝不及防,他是個聰明人,明白老婆這樣做的含義。想起最初自己是怎麼追求的蔣依依,張建國覺得自己真是個王八蛋,不就是蔣依依懷不上嗎,自己怎麼能這樣傷她的心,但是,但是想起昨晚那一幕,他心裡又如同裝了二十五隻小貓,百爪撓心地躍躍欲試,他知道心機頗深的蔣依依不會就搞這麼一次,更知道再這樣下去,他這輩子就徹底被蔣依依拿住了。
所以說男人都是被下半身驅策的動物,張建國覺得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的,蔣依依並不是傳統意義上強勢的女人,平時很關心張建國,而且以她產科醫生的身份,和他結合屬於下嫁,她孃家從來沒能在他這裡占一分錢的便宜,反而自己母親卻因為沒有孩子而對蔣依依惡聲惡氣,昨天她又幫他喚起了心底最原始的狂野的**。
張建國把熱了幾遍的飯菜端出來,柔情萬種地看著饑不擇食的蔣依依填肚子,吃完了蔣依依依偎在丈夫懷裡,告訴他隻要不再和她提離婚,以後跟昨天晚上那樣的事會有很多,但是張建國要找一處離醫院不遠的又相對隱秘的房子來進行這個事,在她的宿舍風險太大,對於房子,蔣依依希望最好是樓房,不小於十二平米,另外要張建國掏三百塊錢,蔣依依要悄悄購買一張病床,一個高溫消毒櫃,兩套婦科醫療檢查器具,以及一些配套的藥品,總之要搞的像模像樣的。
通過長期的共同生活,蔣依依發現張建國有工資以外的其他資金來源,而張建國沒有搞副業的時間,隻能認為是張建國的父親或者長輩留給的私房錢。
蔣依依一點也不想把那些錢據為己有,她知道隻要這些錢沒有給彆的女人花就行了。
蔣依依把一張寫滿了文字的紙張交給張建國,然後夫妻二人過了彼此都很滿足的一夜。
有人問了,就不怕張建國讓那些女人懷孕?
那些女人找蔣依依治的是啥?不就是不孕嗎,要是張建國能讓那些女人懷上,那他就是送子那啥了,無量無量。蔣依依不僅不怕這個,還滿心希望呢。張建國倒是想找年輕的呢,蔣依依也得給他找啊!
張建國辦蔣依依交代的事情,非常高效率。隻三天,當他帶著蔣依依來到醫院附近一處三層樓房內時,蔣依依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比她那個宿舍強太多了,真像一間診室,甚至醫院喜歡坐的白皮凳子,張建國都弄來兩個,不懂行的人一進來,會覺得這就是一間真實的診室,比真實的謊言還要真。
蔣依依和張建國說好,一個月最多兩次,每次不得超過半小時,萬一遇到患者突然驚醒的突發情況,不要慌,要溫言安撫患者,就是說要用儘男人花言巧語的本事,把事情妥善終結。
二
1968年的藍靛廠大搜查又過去四年,楊書逸帶著張建國協同刑警總隊三支隊的戰友們,凝視著被帶進審訊室的許慶敏。此時距離當年北京日報報道的肉聯廠冷凍車間掛屍案偵破已經過去整整十年。
用陳奕迅的“十年”的歌詞,“成千上萬個門口,總有一個人要先走”,鐵定死刑的許慶敏在地獄門前徘徊了十年,苟活了十年,而那七個聾啞人,四個在次年春節後就被押上刑場執行槍決,其他三個罪責較輕的被判處有期徒刑,那個會上樹的小瘦子,昨天刑滿釋放,是這個犯罪集團裡第一個聞到自由空氣的人,此時的瘦子也才27歲,用監獄警察的話來說,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規劃後半生。
也就是在昨天,經過專案組十年來不懈的追蹤調查,那個被掛在冷庫的女人的身份終於在浮出水麵,這是一位上海人,和當初的幼年許慶敏同是商務印書館員工的後代,從小就愛極了許慶敏的顏,雖然未成年時就因為家境的巨變而淪落風塵,幾經輾轉流落在北京八大衚衕,從良後在京城做流動攤販出售紗線洋油小剪刀,終於巧遇童年時的心中偶像,兩人同有不堪回首的被人玩弄的往事,於是大哥不說二哥,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那就先喝酒再那啥。
處理崔猛時,正是女人對著許慶敏施展渾身解數的時刻,許慶敏從未感到人生如此美好,他甚至忘卻了過去的深仇大恨,讓幾個聾啞徒弟草草處理掉崔猛這個最後惡人,和女人開始新生活,這時的二人都是三十有六,努努力,未嘗不會有美好的未來。
楊書逸發現許慶敏沒啥變化,沒胖沒瘦,據說在號裡他也不是牢頭獄霸,就是沒人惹他。他能做到一年不說一句話,用獄警的話,他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如果不是為了查清楚那個長發女人的背景,他的墳頭草早就曆經十個春秋,二十米都不止了。
刑警總隊三支隊二大隊特意邀請了楊書逸和張建國參加這場特殊的審訊,蓋因四年前的藍靛廠事件,如果沒有張建國的啞語翻譯,以及楊書逸對張建國靈魂的感化,這起轟動一時的京城大案,恐怕到現在也還是一鍋漿糊,就像楊書逸感慨的那樣,要是這個女人能乖乖過日子,怕是本事再大,楊書逸也翻不起什麼浪花,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看到當初在冷庫踢自己腦袋好多腳的楊書逸,許慶敏無神的眼睛終於透出一點光彩,他對著楊處點點頭,“過得好嗎?”
楊書逸苦笑一下,什麼叫好,什麼叫差,楊一寧正處在反抗期,誰的話都聽唯獨不聽爹媽的,湯毛毛在學校玩完了鋼琴玩二胡,不務正業,湯唯唯就喜歡偷用湯容容的化妝品其實也不算化妝品,就是幾盒潤膚露擦臉油,但是湯容容就是不高興。順心的唯有張建國越來越好使,幾乎代替了楊書逸所有的日常工作,類似過去的中書省批閱了所有給皇上的上奏。
楊書逸最糟心的事情就是,拿蔣依依怎麼辦?拿這個常年盜竊醫院藥品偷出去賣的湯容容的閨蜜,張建國的媳婦怎麼辦?
楊書逸去金海湖給三十一個農民兄弟送急救藥的那個晚上,當他得知醫院有偷藥品的老鼠時,直覺這隻老鼠就是蔣依依。
蔣依依最失策的就是,他非要跟一位不僅合格,而且超常的警察住在一個院子裡,用一分為二的觀點來看,確實占了不少便宜,但是從她住進楊家小院東廂房的第一天起,就是給自己的墓碑撅下第一掀土。
那個時候業餘時間裡,沒人有機會搞副業,尤其一位天天下班後累得賊死的護士進而後來是醫生的蔣依依,沒人課後炒股票,所以收入和支出不相抵,是楊書逸對蔣依依越來越強烈的感覺。當醫院的庫管告訴楊書逸有人在盜取藥房的藥品時,楊書逸幾乎可以有四成的把握確信這個人就是蔣依依。
即使知道許慶敏幼年時的悲慘遭遇,楊書逸對自己親手抓回來的這個人沒有一點同情和憐憫之心,遭遇不幸的人多了去了,都殺人放火,這個社會不就亂套了嗎。其實楊書毅對許慶敏很不以為然,你要殺人悄咪咪地殺了不就得了,三個人都給埋進那個洞裡邊,悟空不知八戒不覺,你非要都給掛到冷庫中間辦展覽,不你抓你抓誰?這就是神經不正常,有病。
三支隊過來提審許慶敏,其實就是告訴這個多活了十年的二把刀電工,您的命到此為止了,趕緊能多吃一點就多吃,這個時候,冷酷的監獄方麵對他想乾什麼都會網開一麵,誰會和一個生命倒數的人計較呢,最多就是想吃肘子給他一個小豬尾巴而已。
許慶敏陡然見到這麼多人來看自己,清楚自己這是要實現在冷庫時,看到楊書逸突然撲出來看到的那一幕了,雙手被捆在後邊,脖子上勒著根繩子,從大解放後邊被推下來,抽根斷頭煙,茫然四顧一下,跪下,“砰”!
許慶敏想起父親許景由,白忙活半生,最後死在日寇的狂轟濫炸下,還不如自己的一輩子,他實在想不出自己為什麼要來這個人世間一次,許慶敏甚至想不起崔猛的名字,他隻記得那個女人的叫什麼,他不由喃喃對著虛空之中那個女人的影像道“童玉君,童玉君!”如果不是她不知深淺,在床上嘲笑他被崔猛摧殘過,他怎麼會一刀結果了她,她不久前剛用那把刀把蘋果切成片片送到床邊。他可以不在乎她試圖去勾引他那幾個聾啞徒弟,但是她真的不能提崔猛的這個名字。
有多少人,是在不經意間,觸碰了另外一個人的逆鱗?
聽到許慶敏喊出“童玉君”三個字,三支隊隊長知道今天過來的目的已經達到,很少有人能想到我們國家的刑警為了確定一個被害者的身份,能做到這樣,殺一個人很容易,但是替一位死者鳴冤就是要背負很多非議,哪怕這個死者有著不堪回首的往事,但這是一條生命,殺人者可以漠視,警察必然會尊重。
三
幾年前隻要張建國在,楊書逸便不會再摸方向盤,想到剛才的思緒,楊書逸琢磨怎麼能跟張建國提一下蔣依依盜取藥品的事情,事實上當時楊書逸並不是隻相信自己的猜測,他找過去做刑警的時的線人,讓那人打聽一下道上收購同仁醫院藥品的線索,很快就有了回應,那邊提到的出售盜取藥品的女人的體貌特征和蔣依依完全相同。
楊書逸有點私心,他知道一旦按照累犯的罪名,蔣依依一定會接受頂格處罰,不是蔣依依想象的三年,而是七年。如果蔣依依罪名成立,張建國必然會被扒了警服,不管是理智還是情感,楊書逸覺得這都和張建國沒有一點關係,就是說論起單次盜竊,蔣依依都夠不上處罰的標準,但是如果能證明超過三次,那就不管她前前後後到底偷了多少,都會被抓起來扔進去。
楊書逸還想到了湯容容和楊一寧,他知道,如果抓蔣依依,隻能是他自己提出證據,這樣就會傷害到三個人,很可能這三個人中的兩個,張建國和湯容容和自己再沒有以後,就算湯容容能哄回來,夫妻間也會產生巨大鴻溝,至於張建國,除了警察,楊書逸想不到他還會乾什麼,父親去世,又有那樣一個媽,楊書逸瞬間對張建國充滿了很少有的憐憫情緒,不由意味深長地看了正在開車的張建國的一眼。
敏感的張建國察覺了楊處的眼神,“怎麼啦楊哥?”私底下張建國對楊書逸都是楊處楊哥的叫,楊書逸其實很受用楊哥的稱謂。
“我直說了,你問一下蔣依依,我聽說他們醫院有丟藥品的傳聞,你問問她是不是真的?”楊書逸還是選擇敲山震虎的策略,他覺得蔣依依就是為了緩解手頭緊的慣偷,相處了很多年,蔣依依對湯容容和楊一寧都很好,楊書逸知道一些有盜竊癖的人並不壞,他覺得蔣依依應該也是這類人。還有調查醫院藥品丟失案不是他一個後勤處處長應該乾的活,雖然說警察應該去抓所有有犯罪行為的賊,但是醫院都沒有報案,他還是讓張建國警告一下蔣依依,彆再犯就行了。
三個星期後的週五中午,許慶敏被拉到西山腳下的一個後邊有高牆的訓練場,這次處決隻有他一個人。在外人看來,處決之前的手續非常繁冗,隻有一個環節就是和家屬見麵,許慶敏的家人幾乎都在三十年前死絕了,他沉默地叼著根煙,順從地在執法人員要求他簽字的地方簽字,按手印的地方按手印,斷頭飯他要了一碗肉丸子燉豆腐,這是他小時候他的來自安徽的母親經常給他做的,許慶敏入監後,公安人員去過他提到的安徽老家,也是已經空無一人了。所以不論是許家還是他母親家,他都是剩下的最後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來送他的隻有楊書逸,他自己開車過來,沒帶著張建國。在刑警隊的那些年裡,楊書逸抓到過上百名賊,走上刑場的有十六個,許慶敏是第十七個。而楊書逸親自來送的隻有這第十七個。
許慶敏沒有任何後事可以交待。槍聲響起的同時,在槐柏樹街的一間沒有廚房和廁所的屋子裡,也響起了“啪”的一聲,那是張建國打在蔣依依臉上的聲音。此時他才痛切地感受到,自己真的是娶了個禍精,而且非常有心機。
四
張建國知道楊處那個人從來不會做無的放矢的事,所以他根本沒問蔣依依關於醫院丟藥的事,而是暗戳戳地找自己的線人,也是他以前的同學跟蹤蔣依依,張建國的這位同學是他以前的同桌,女同學,離開學校後沒找到什麼好生計,她家住在一座簡易樓的樓頂,張建國就建議她搭建一個棚子種蘑菇,隻要長成了,張建國負責包底價收購,幾年來,雖然不能說發財,維持溫飽富富有餘,她很感念張建國,本以為他對自己有點彆的心思,她也不打算拒絕,張建國雖然習慣了一個月去兩次蔣依依的小病房,但是他秉承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則,說實在的,他從楊處身上學的最多的是堅守一些做人的原則,例如兔子這個。
開始張建國打死也不信楊處會隻守著湯容容一個女人,外邊沒有一次彩旗飄飄,跟著楊處時間久了,他發現真的是這樣。
很多時候,一個人無法能做到收放自如,例如張建國覺得再不能去小病房了,但是一旦蔣依依召喚他,張建國就不由自主地管不住自己的腿。說來說去,張建國覺得這是自己骨子裡的問題,他爸爸之所以不回家,不是因為他媽媽的顏值,而是因為他媽媽的人品。有些話知道就行了,說出來就覺得人就那點p事,沒勁得緊。
當張建國的臨時線人過了大半個月約張建國見麵時,小張確定蔣依依有事。家裡是蔣依依管錢賬,建國甚至不知道蔣依依做醫生的具體工資是多少。他可以和蔣依依一起操作小病房,但不意味著張建國可以放任自己妻子有盜竊行為。線人說了她在東單公園裡看到的情景,收藥人禿頂個矮的體貌特征,蔣依依穿什麼衣服,背著的包包的大小和樣子,張建國確定這就是早晨妻子離開家時穿著的衣服和挎著的包,線人彆的可以編,但是衣服的樣式絕對編不出來。本來今天週日,但是蔣依依說要去醫院加班。
張建國給了線人二十塊錢作為辛苦費,告訴她可以加大蘑菇種植的規模,反正有多少他們後勤處就收多少。張建國回到家裡沒一會,蔣依依就回來了。
“你不是加班嗎?”
蔣依依略帶慌張地回答“完事就回來了!”
雖然沒當過刑警,張建國也知道出其不意的效果,“你去東單公園賣什麼藥去了?”
“阿托品”,蔣依依下意識地回答後臉色大變,“你怎麼知道?”
啪的一記耳光,把蔣依依扇蒙了,“你信不信我這就把你送進去,你彆覺得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警察早就盯上你了!”
這話蔣依依信,要不丈夫怎麼知道她去了東單公園,賣了藥後她去王府井轉了一圈,給一個前幾天被張建國光顧過的一位婦人買點小禮物。雖然蔣依依可以不再偷了,但是她管不住自己的手,昨天順了兩支阿托品,上午賣了五元,去百貨大樓給那個婦人買了一條圍巾,花了九元,回家的路上還沾沾自喜。
蔣依依下意識地要給丈夫跪下,她甚至想趕緊逃跑,暗度陳倉找親媽躲藏起來,她可不想進監獄,她知道自己的身世,隻有這時她纔想到了親媽。
很神奇的是,這兩口子竟然同時想到了小病房,接下來蔣依依的膽氣壯了些,張建國的底氣縮了些。如果楊書逸能知道接下來這兩口子都說了些什麼,楊一寧就能躲開一劫。
這件事接下來發生的就是,張建國一個月能去三次小病房,為了蔣依依不再手欠,他把姥爺留給的盒錢轉給妻子三分之一。
一天晚上,蔣依依來楊書逸家看望湯容容和楊一寧,她沒回槐柏樹街,和湯容容睡在一張床上。
第二天楊書逸得知,昨天晚上同仁醫院再次發生藥品失竊事件。下班前七個大小藥房的庫管根據上級要求盤庫,早上一來,三個科室藥房共計丟失鏈黴素針劑十盒,價值三十元。
聯想到蔣依依昨晚住在自己家,楊書逸覺得或許醫院有兩隻老鼠,或許蔣依依偷盜的次數不多。這時的楊書逸還不是那種把人往最壞了想的人。他更想不到蔣依依和張建國達成的協議之一,就是她去楊書逸家時,張建國去醫院當一次盜賊。
不世出的聖人雲,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比如說,即使七十年代後期到八十年代初期,譚笑七在二十六中就沒見過什麼霸淩事件,蓋因老師們負責,還有學生們隻顧得上學習,沒時間和精力去霸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