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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邊臉不能動 第37章 平行線最後能夠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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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楊一寧隻比譚笑七晚一天回到海市,楊爸楊媽留在北京幫著蔣小明改名字再辦護照,然後申請去瑞士簽證,湯毛毛和瑞士老婆孩子一家住在離蘇黎世不遠的小城盧塞恩,楊爸覺得把自己這個非正式外孫送出去,接受遲到的教育,也算是對得起這個孩子了。

幾乎每年到了蔣小明的生日,楊書逸都會悄悄暗度陳倉,去虢鎮給帶孩子的蔣依依的母親送去五千塊錢當作孩子的生活費,在寶雞那個地方,八十年代時一年五千塊錢生活費很令人咋舌了。如果不是蔣依依被判刑時她親生母親從陝西趕來自願帶蔣小明,楊書逸還真不知道拿這個小男孩怎麼辦。

誰也想不到湯家第一個見識外麵的世界的人是湯毛毛,本來以為他標槍投的有多好,才讓他來的北京,想不到他那點所謂的體育特長在崇文區體校被貽笑大方,後來這小子居然在音樂方麵大放異彩,因為在北京西單的巧遇,娶了瑞士媳婦,儘管對方比湯毛毛歲數大八歲,還是二婚帶一男娃,但是架不住兩人的雙向奔赴,婚後一年,湯毛毛就拿了身份,成為正宗瑞士公民。

湯毛毛在瑞士盧塞恩安定後,一封封的信如雪片般飛到北京和邊疆,邀請家裡人去那邊玩。當湯容容去信問能不能把蔣小明安排過去時,湯毛毛一口答應,他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很寂寞,哪怕是妹妹的非婚兒子他也樂意照看,他太希望天天都能都有一個講漢語的人跟他交談,哪怕是和他吵架也行。

楊書逸覺得,讓楊一寧看一眼孩子,然後再把孩子送出去,是一個負責任的方法。雖說這十年來,蔣依依的母親脾氣雖然暴躁,但並沒有虐待過這個孩子,隻不過孩子的身體先天底子弱,吸收不好,十歲的孩子六歲的身量,把湯容容心疼的不行。

很多東西都在於個人的性格,就是說性格決定命運。如果蔣小明是個身體很好,囂張跋扈的孩子,對湯容容口出不遜,一頓飯能吃下兩隻燒雞,那樣彆說盧塞恩了,湯容容很可能看著楊書逸送孩子去邊疆和張建國團聚而不阻攔但是後瘦小乖巧的蔣小明甚至得到楊書逸循序漸進的疼愛。

楊書逸接回外孫的第二天上午,從機場賓館見了譚笑七回來崇文門飯店後,就轟楊一寧回海市。

楊一寧坐在房間角落裡,默默看著母親湯容容陪伴下的蔣小明,早晨楊爸告訴她準備給孩子改名為“楊錦廷”,不是問她是否同意,就是通知她一下,這些年來很多決定都是楊爸替楊一寧做主的。

說起來張建國和蔣依依對於楊一寧來說,就是一個已經毫不相乾的回憶,曾經在楊一寧的生活裡,蔣依依的地位甚至超過了湯容容。

很多年後楊一寧覺得,除了自己和父母,其他人都是過客,她和很多毒雞湯裡講的不一樣,什麼女人會永遠記得她的第一個男人,身為女子,她覺得女人會後悔和某些男人有過親密關係。雖然楊爸開導她半夜,她還是覺得,都是自己命不好,遇到的兩個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她現在一身清白,一定會和譚笑七修成正果。

越是想到要失去那個小個子男人,楊一寧就會心痛,後悔,以及憎恨過往,她就會把譚笑七身上的優點無限放大,像吳德瑞那樣從來不誇彆人的大木頭,都對小個子讚不絕口,楊一寧又想哭,跟湯容容一起哭。自從和外孫重逢後,湯容容基本上保持著一個小時抱著小明哭一場的頻率,她後悔當初就應該留下孩子,否則現在他不會這麼瘦,用趙麗蓉誇鞏漢林的話“瘦得跟個小雞子似的。”

湯容容在弟弟湯毛毛從瑞士寫來的信裡,知道瑞士那邊以肉食乳酪為主,她看著蔣小明,不對應該叫楊錦廷了,覺得這種飲食習慣也挺好的,這小娃子得吃肉,多吃肉,至於學習什麼的,已經耽誤了,就不指望他能拿什麼諾貝爾獎,隻要能健康活著,個子再長高點就挺好。

蔣小明,不對楊錦廷,知道麵前的這個人纔是自己親姥姥,更遠一點的那個女的是親媽,但是親媽明顯的對自己很疏遠,姥姥卻很和善,自從在車站相逢後,隻要他醒著,姥姥就不由自主的往自己嘴裡塞東西吃,剛才帶他去樓下一個挺花哨的洋溢著香甜氣息的店裡拎回一大袋子麵包,他在虢鎮從來沒見過更沒吃,那個夾奶油的太好吃了。

出於十年來的習慣,湯容容不敢對楊一寧說些什麼,生怕一多嘴就惹來什麼禍端,她知道楊一寧的今天,她要擔負很大責任,要不是她堅持讓蔣依依住在東廂房裡,就算結婚了也給她保留,她就不會上那個女人的當,如果那個寒假她能聽楊書逸的話帶女兒回邊疆省親而不是受蔣依依蠱惑讓楊一寧去蔣依依在槐柏樹的家過年三十,這個叫蔣小明的孩子就不存在,那樣她如花似玉的女兒應該在二十三四的年紀象正常女子那樣出嫁,結婚,生一個正經的娃。

於是,湯容容又眼淚漣漣,楊一寧正想說點什麼,楊爸推門進來,遞給楊一寧一張下午飛回海市的機票,楊書逸覺得事不宜遲,楊一寧還是儘快和譚笑七講和為好。反正楊錦廷的事,她幫不上任何忙。



相隔幾天,譚笑七又開著皇冠回到華僑新村。因為海市的地理關係,每次回來他都會聞到屋子裡潮濕的味道,怎麼形容呢,就是帶點黴味,有點土腥味,細聞下去就是腐敗味道了。

儘管譚笑七知道,每次多於三天的外出前,都一定要把穿過用過的床單,枕套和衣服清洗過晾起來才對,但是身為一個男人,他總是會忘卻。這次也不例外,他就覺得要是吳德瑞沒搬走就好了。

譚笑七把旅行包裡的東西往外掏的時候,才又看見孫農給他的那一包錢,昨天夜裡打麻將的時候都忘記了這件事。長這麼大,這是頭一次有人給他錢,自從初中拿到崇文區中學生運動會的百米冠軍,學校退回學費作為獎勵後,譚笑七就沒再向家裡要過錢了。孫農給他的這七萬,譚笑七不準備用掉,他琢磨得放在那個安全的地方當作紀念。

在回海市的飛機上,譚笑七給自己做了下一步的計劃,他準備找人裝修他去年買下的那套四室兩廳,以後就再不用租房子住了。那個時候做裝修,沒有現在那樣整包的,一般都是采取分段法,分開找人做地麵,窗戶,牆壁等等,自己去跑材料,譚笑七肯把皇冠開回來,為的就是這,要不他覺得沒事開個新皇冠太招搖了。

過了一天,在北京站看到楊家人團圓的場麵彷彿是上個世紀發生的事情,那種傷害感早已過去。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今天很受傷,明天減少三分之一,大後天就會感覺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了。譚笑七不明白那些要死要活的感情經曆,他覺得那個是矯情,也是心智不夠健康。

把應該洗的衣服床單一股腦塞進吳德瑞買的白菊洗衣機裡,這個機器不錯,就是噪音很大,吵得房東老太太走下樓,遞給譚笑七一盤蘿卜糕。

坐在客廳,譚笑七覺得自己應該乾點什麼,哪怕是打幾個電話,可是剛和吳尊風分開,跟他哥吳來風也沒啥可說的,孫農已經到了法蘭克福,楊爸說吳德瑞去了通什(什讀作雜),他除了打盹,也隻有想想和楊一寧以後會怎樣了。

說實話,到現在譚笑七也不能想象,就看楊一寧那張青春洋溢的女民兵臉,居然有一個十歲的孩子。那個時候楊一寧多大?高二還是大一,怎麼就會懷孕生子的,譚笑七想不明白,更不明白的是憑著楊爸的財力,怎麼會讓那個小孩子在寶雞受那麼大的罪,十歲的孩子六歲的身體。想著想著,譚笑七就睡著了。

魏汝知在海市機場門前等著楊一寧,他殷勤地接過楊一寧手上的行李,開啟後排車門,等大小姐坐定後小心地合上車門,把行李放進後備箱。

車子路過南天大酒店時,楊一寧告訴司機“魏叔,去華僑新村。”

魏汝知點一下頭,回楊家和去華僑新村現在都是同一個方向,魏汝知這個人比吳德瑞的話還少,他以前在北京市局後勤處工作,楊書毅在後勤處的最後幾年,他是楊處的專職司機,後來跟隨楊書逸離開警界,一般來說魏汝知不跟隨楊書逸出差,在楊爸離開還是楊家時,他還要扮演家宅保安的角色。

從龍華路開進華僑新村,快要到烤乳豬店時,楊一寧遠遠地看到那輛皇冠,知道譚笑七回來了。魏汝知奉命把車子開過皇冠後停下,楊一寧回頭看著皇冠的車牌子,思索很久,說了句回家。

譚笑七醒來時天色已黑,洗衣機裡的衣服泡在水裡,他完成了漂洗和甩乾程式,把衣服晾在小院子裡,彆說院裡少了川崎,他還有點不習慣。

譚笑七決定出去解決晚餐,這個晚上華僑新村街上的人格外的多,隻差五分鐘,他就會和楊一寧麵對麵。

其實生活不全是兜兜轉轉,有句話說百年修得同船渡,事實上,邂逅也需要五十年的修為。



這個夜裡,楊一寧幾乎沒有睡過,以前她總是逃避和過去的自己對話,在這個夜晚楊一寧勇敢地麵對自己的過去。如果說和張建國那次要怪蔣依依和張建國的算計,這種責怪可以延伸到楊書逸和湯容容,但是第二次和王英,則完全要怪自己沒聽的楊爸的話,楊一寧並不知道小個子對王英的極度厭惡之情,否則她會考慮隱瞞這段感情。

還是小個子那句話,所謂兜兜轉轉,巧合隱藏在必然之中,很多時候都是壞人得手,然後好人接盤,生活本身就不可能公平。

現在讓楊一寧再清晰的回憶起蔣依依和張建國的樣貌,恐怕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這倒不是楊一寧提前癡呆和健忘。自從楊爸陪著她去寶雞生下那個孩子後,她就努力暗示自己忘記,忘記她曾經大著肚子在蔣依依母親的輔導下學習高二課程,沒錯蔣依依親媽是寶雞一中的高中畢業班老師,楊一寧和蔣依依她親媽一樣,都是未婚先孕產子。和楊一寧略有不同的是,當初蔣依依媽媽是在大學時和任課男老師產生感情,但她懷孕時,那位老師脫逃了,生下蔣依依後,親媽便把孩子交給自己的嫁給南口鐵路工人的妹妹,自己暗度陳倉。

說良心話,蔣依依小姨對姐姐的孩子不錯了,她既沒有給蔣依依超過自己孩子的額外待遇,也沒有低於一家人的生活水平,小姨的孩子們和蔣依依一樣,為了多吃一口窩頭多喝一碗湯,彼此算計打架,不同的是小姨的孩子的名字都是單音字,而蔣依依是親媽起的名字,在那個普遍吃不飽的年代,沒人去關注這個,就像蔣依依無人關注一樣。說起來,楊書逸和湯容容是蔣依依生命裡的貴人,如果不是怕張建國拋棄自己,蔣依依絕不會算計到管自己叫小媽的楊一寧身上。

張建國和蔣依依婚後的第五個年頭,一向在蔣依依麵前千依百順的張建國在母親的挑唆下動搖了,“你娶這麼一個不下蛋的雞有什麼用!”

從不乾涉兒子生活的張建國他媽忍無可忍了。

蔣依依嫁過去槐柏樹街的第二天就發現了地雷的秘密,她的那位高冷嚴肅的婆婆居然在屋子的一角,將自己脫得紅果果的,對著那隻半高的便桶上大號!

儘管蔣依依不要婚禮,不替小姨家要彩禮,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蔣依依很便宜,堂堂同仁醫院產科的醫生,蔣依依有自己的驕傲,她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成為醫生,她最刻苦的時候,每天下班就縮排茶食衚衕楊家小院東廂房,刻苦學習以期弄懂那些生澀的技術片語,那些外文字母代表的意思,懂了以後便死記硬背,有幾次走出東廂房去上廁所時,咕咚一下暈倒在院子裡,即使湯毛毛和湯唯唯再不喜歡她,也是在第一時間把她扶起來靠在牆邊,往她嘴裡塞一塊在廚房順手找來的東西,半塊餅子,一葉大白菜,一小顆紅皮羅卜,沒辦法,那個時候沒冰箱,湯毛毛又是個缺心眼子的貨(湯唯唯的評語),好在蔣依依也皮實,隨便吃點湯毛毛隨便拿來的東西,很快就恢複,趕緊去廁所排泄,否則很可能丟在褲子裡被兩個孩子嘲笑一番。

從第五個年頭開始,蔣依依就和盜竊醫院藥房裡的藥品一樣,開始琢磨歪主意,正規手段拉不回張建國要離婚的心意,張家本來就人丁稀缺,每個月工資都上交,口袋裡最多隻有一毛錢零花錢的張建國,開始覺得不值得了。

張建國做過的最浪漫的事,不對是最聰明的事,就是再愛蔣依依,也咬牙挺住最後一關,留住了他有小金庫的秘密。姥爺去世前告訴外孫,這個小金庫是你將來傍身的救命之物,絕對絕對不要告訴你媽媽,你爸爸,你以後的媳婦,你的孩子!

就算這樣,張建國也是在辦公室抽屜拐角最裡邊那個地方,藏一張十元,一張五元,一張一元的鈔票,著三個麵額的票子,足夠應付他能遇到的一般狀況,就算家裡急需,他也可以跑回辦公室。每次他回家後,蔣依依都會在他出去如廁時翻他脫下來的衣服口袋,蔣依依要知道自己男人發沒發什麼補貼,有沒有什麼外快,她怕男人有點錢就會找彆的女人。就和過去皇宮裡的嬪妃一樣,要是蔣依依生下個一男半女,母憑子貴,她就有辦法用孩子拴住張建國,畢竟男人是警察,不敢胡來。但是如果自己不會下蛋,即使張建國胡來了,就算是楊書逸,也會袒護自己最得力的手下。



茶食衚衕在楊一寧初三下半學期開始了整條衚衕的拆遷,茶食衚衕將成為曆史,不再有這般好聽的衚衕名字,這對楊書毅湯容容楊一寧湯毛毛湯唯唯影響不大,最失落的就是在勞改農場的蔣依依,這意味著她沒有了退路。對於出去以後的下場,蔣依依頑固的認為湯容容不會拋棄她的,至少會給她一個棲身之處。

蔣依依已經沒了退路,轉而產生了對楊書逸的強大恨意,她知道剛進勞改農場不久,湯毛毛就搬進了茶食衚衕楊家小院的東廂房,

蔣依依婚後最篤定就是前有進路,後有退路。她結婚後就和南口那個家徹底斷了聯係,借著婦產科的便利,她多次檢查過自己的身體,沒有一點問題,婚後第四年在張建國媽媽的惡言惡語下,她豁出去帶著張建國去同仁醫院男科檢查,同樣沒問題。

蔣依依知道自己這是遭報應了,不管是偷走悄賣的藥品,還是小時候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做過的糟爛事,總之如果兩個人身體都沒問題,還是懷不上,那一定是兩個人前世之一或者之二做過很多缺德事了!

不過蔣依依習慣了在夾縫中求生存,她選擇劍走偏鋒,後來楊書逸覺得這麼多年真是錯認了這個女人,隱藏太深,心思歹毒,令人不寒而栗。

婦產科總是會有很多類似蔣依依的一樣的不孕症女患者來求醫,身為醫生的蔣依依在醫生公寓有獨屬於她的一套九平米宿舍,以前她會暗示一些她覺得能治好不孕症的婦女晚上去她宿舍,方便人傢俬底下送她些什麼禮物,她貪,很貪,什麼都貪。

蔣依依的宿舍她自己沒添一分錢,傢俱醫院配置的一張單人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一排書架,一個臉盆架,一個痰盂,一個人體骨架模型,牆上是關於女性知識和一些婦科藥品的文字招貼畫一類。蔣依依甚至沒讓張建國來過一次,來乾嘛?

當蔣依依決定劍走偏鋒時,她先溫習有關麻醉知識,然後添置了厚實的床墊,枕巾床單,四個熱水瓶,大盆,毛巾,還準備一點易儲存的小零食。她又行偷盜之事,這次醫院發現丟失了一些麻醉藥品,為了避免教壞小孩子,作者在這裡就不列舉藥品名及用途了。

蔣依依還準備了酒精,藥棉,棉簽,止痛片,等等她能想到所有必備用品。

第一步要先做實驗,然後再把張建國喊來,鑒於張建國經常加班,怎麼把他喊來宿舍,蔣依依也是費了一番心思。

至於器械的消毒,這個蔣依依有辦法,身為醫生還是有很多便利條件的,這時的蔣依依很感謝以前努力學習的自己,她清楚要是自己還是個護士,百分百會失去張建國,那樣對於她,跟死去沒有任何差彆。

和彆人習慣於先易後難不同,蔣依依的第一個試驗品是她覺得很難搞的小婦人。那個小婦人是位官員的太太,很有點不好意思來婦產科當著很多人接受檢查,哪怕是一堆婦女。所以晚上八點悄咪咪地去蔣醫生的宿舍接受檢查,對於雙方是皆大歡喜的場麵。蔣依依並不想害這個小婦人,被發現的後果的她承擔不起。

小婦人就是個麻醉的試驗品,在這個方麵,蔣依依必須親手操控才會得到經驗。

蔣依依指著床邊小架車上一堆嚇人的器械告訴小婦人,這個伸進去很疼,不如我幫你做個半麻,放心我天天做這個,不會有危險,我已經鎖好了房門,你就當睡一覺,醒來後一切就好了。

小婦人和很多怕疼的女性一樣,覺得在鎖好的如同診室一樣的醫生宿舍裡,沒有什麼可怕的,於是欣然躺下,信任地看著往自己身體裡注射著藥液的蔣醫生,很快睡去。

蔣依依隻是使用器械幫助小婦人進行了必要的檢查,結果是沒啥大不了的。就是不通,最快的方法就是做個開腹手術,也可以用中醫方法調理,具體怎樣打算,回家商量。

望著千恩萬謝留下一些軟妹幣然後離開的小婦人,蔣依依開始梳理心裡一連串名單,挑選第一個被害人。除了這個辦法,蔣依依想不出該怎樣拿捏張建國。她覺得大凡男人,都是喜新厭舊,如果張建國喜歡新鮮,她就給他提供。

蔣依依挑選的物件都是那些經曆過豐富經曆的中年婦女,蔣依依想到了,就算中間婦人醒了,應該會就事論事,不會象年輕姑娘那樣反應激烈。她要把危險性降到最低。

張建國在一個夜晚的九點應妻子之約來到醫生宿舍,進門他就看見病床上躺著一個已無知覺的婦人,在幽暗的燈光下,比蔣依依更誘人,張建國血脈勃發,蔣依依叮囑一聲“千萬彆出聲”,退出房間,從外邊鎖上屋門,看看手錶,半個小時應該夠了。

此時距離同仁不遠的楊一寧在茶食衚衕已經入睡,她不知道未知的危險向著她一步一步靠近。這是命運的捉弄,和兜兜轉轉沒有關係。

不世出的聖人雲,一個人遇到什麼樣的人,關係著他或者她的命運走向!很多時候,人無法自救和規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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