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邊臉不能動 第73章 公平公正公開
一
又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早晨，譚笑七醒來後看到床頭櫃上那塊來海市和楊爸手章後取走了。
然後核對吳德瑞，魏汝知和自己在公司取用過的現金，讓那兩人填報銷單核銷開支，經過譚笑七簽字後，按照二十萬的差額會計重新開支票補足。譚笑七告訴會計，報銷的類目都是走智恒通的的賬，之前取用楊氏的款項都走智恒通的賬轉回去，但是他自己去容聲的支出走楊氏的賬。
吳德瑞對於賬目就是一個懵懂，魏汝知問譚笑七“為啥分這麼清楚？”
譚笑七說“所說楊氏委托我管理，但楊總沒和我做過正式交接，總要大家一起做個檔案，以後纔有法律效用，否則涉及到錢，有可能會有翻臉那一天，你放心不會是我，但是楊總和他婦人就很難說了，所以在正式交接前，我幫楊氏做的事情的花費我會在楊氏列支，其他的我不會碰！”
吳德瑞滿不在乎的說“我師父不會的，我瞭解他，他跟對手都是客客氣氣的！”
譚笑七一笑，心說惡人我見得多了，平時都是笑麵虎。
接著譚笑七給老魏和老吳開了簡短的小會，告訴他倆最近要緊的是尋找回錢快的房地產專案，不怕資金大，上億都可以，但是地皮的檔案要去房管局查清楚了，不能有抵押，民建還是寫字樓，以及娛樂，商業都可以。他特意叮囑吳德瑞要和楊爸說清楚，最好能回來就楊氏做一個交接，還有如果北京有什麼房地產的合適專案，隨時可以把資金抽走。
譚笑七發現魏汝知帶點鄙視的眼光看著吳德瑞，他知道這種事自己也不能說什麼，大個子有他自己的責任，其實吳德瑞做個傳聲筒也好，免得一個北京一個海市，大家會哄出什麼誤會來。
譚笑七告訴這倆，隨著公司的業務的開展，需要發展一些輔助行業，諸如像秋月卡拉ok那樣的歌廳，海鮮酒樓，酒吧，另外如果有酒店，就是上星的酒店，公司可以參與合作分成。
吳德瑞覺得腦子亂亂的，他奇怪譚笑七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幾個月前恨不得連飯都吃不上，現在說的卻是動輒上億的專案，吳德瑞甚至有荒唐的感覺，他覺得這世界變化真快。
接著譚笑七說起給許林澤花錢的原因，他說開始是因為她市裡老一兒媳的原因，後來雖然有所變化，但是在這個事所花費的錢都是吳尊風墊付的，與楊氏，智恒通都沒有關係，所以不需要多想，在賬目上，自己會臨得很清楚，也會做到公平公正公開。
譚笑七對於人心的瞭解很透徹，最近確實給許林澤花錢花得多了點，難免吳德瑞和魏汝知會心有芥蒂，所以適時解釋一下，能避免因為誤解而造成的軍心渙散。。
二
許林澤興奮地小臉通紅，她下了三盤棋，贏下兩盤，最後一盤是跟擂主下的，居然贏了。那個擂主是本地人，個子不算高，但是比譚笑七高，不到四十歲，是吳尊風請來的所謂圍棋大師，自傲得緊。
當許林澤要去22號大樓找七哥時被那人攔下，聲稱要和小姑娘交個朋友，在許林澤表示已婚拒絕，擂主臉色不善地抓住許林澤的細胳膊，告訴她彆給臉不要臉，你就是結婚了我也要把你從你男人手裡搶走。
很快八層的譚笑七就得知了這一情況，他告訴吳德瑞說你一展身手的時刻到了，隻要不給打壞了，你隨意。
吳德瑞興奮地拉著魏汝知下樓時，譚笑七又通知了吳尊風。
當譚笑七下樓時，隻見興奮的許林澤被魏汝知擋著，大個子一下一下地狂踢擂主，那些看大戲的都未過來，有幾個下圍棋的擂主的同道被毛總給2號大樓派的保安圍在外麵，譚笑七暗道，我不吩咐全乎了，你們就這麼隨意是吧，這麼多人，看戲哪。
譚笑七告訴吳德瑞住手，讓保安拿來一個大聲公，上次在楊氏大院使用過這玩意兒後，他深深愛上了這個家夥。
“大家注意啦，這個人是個敗類，欺負小姑娘，對對，這是這個，你們不要助紂為虐，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
譚笑七看著許林澤，心說美女就是招事，古人說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是有其道理的。他看到擂主臉上有血，就讓保安趕緊把人帶到一層的拍賣會現場，找點清水給擦拭一下，畢竟讓警察見到血不是一件好事。
海甸派出所的警察幾乎和吳尊風一起到達，譚笑七意外地看著老吳，心說怎麼哪兒都有你，一天天的你忙的過來嗎。
那個擂主見到吳尊風，嚇得尿了，他很奇怪，自己以前也欺負過一些喜歡的圍棋的小女孩，都沒啥事，咋的今天踢到鐵板了。
吳尊風把譚笑七拉到一邊，告訴他猴島和蛇島出了一些狀況，感覺很不好，雖然譚笑七並不瞭解什麼蛇島和猴島，但是老吳的警告他是能聽進去的。他叫來吳德瑞和許林澤，告訴他們倆馬上回華僑新村租屋，把許林澤屋裡的真貨都取出來放到吳德瑞五條的租屋裡，再趕回來去餃子館吃飯，早飯吃的太飽，午飯和晚飯可以等三亞市府的人來了以後混為一談。自己要出去一趟，老魏在22號大樓值班，等待三亞的客人前來。
譚笑七悄咪咪把許林澤叫過來，問她在三亞時認識多少市府招商辦的人，他是怕三亞的人來了認識許林澤讓她尷尬，結果許林澤說她在三亞的八個月，從來沒去過市府，甚至很少和談波外出，譚笑七放心了。
譚笑七準備自己出去找一個小區環境好，安保好，比較清靜的高檔小區，聽了吳尊風的話，他準備居安思危，聽人勸吃飽飯。他知道這樣小區隻能去新城區找老城區肯定沒有，這個時候海市的新城區隻有金盤開發區，就是楊氏的所在地。他覺得或者是高層住宅，或者是獨棟彆墅，就連吳德瑞魏汝知都不告訴，能告訴地址的除了吳尊風就是許林澤。
譚笑七在金盤轉了很久，那個時候房產中介並不存在，蓋因市場資源很少，隻能找門前帶有出租字樣的房子。
居然還真找到了一處獨棟彆墅，二層半的，前後院，帶魚池，前邊有兩個停車位，譚笑七不關心麵積，反正他一個人住。當最後議價完畢時，魏汝知給他打傳呼，打回去時那邊說，三亞的客人剛到市府報備，馬上來22號大樓，吳德瑞和許林澤也回來了。
譚笑七快馬加鞭回到22號大樓時，發現許林澤穿了一身正裝，跟秘書有一拚，還給自己帶來了適合談判場合的西褲的長袖襯衫。等到他裝扮一新時，樓下報告，客人到。
譚笑七一想，既然是週日，又是初次見麵，就彆太正規了，他讓吳德瑞開著客人的車帶著三位客人去餃子館開包廂，再叫上毛總，連同許林澤和魏汝知，大家邊吃邊談。
譚笑七走進包間時，看見一老二少的三位客人，那位年齡大點的中年男人精神抖擻，看見許林澤時眼神略微一變，立刻就恢複了正常。譚笑七先是後悔叫來了許林澤，然後才明白這個人以前肯定在見市裡老一時也見過許林澤，但是許林澤未必認識他。
交換過名片，譚笑七知道了這個中年人叫韓誌毅，三亞市府辦公廳副主任兼招商辦副主任。譚笑七一個勁地寒暄道，大家都應該沒吃午飯，先喂一喂肚子，聊一下，明天再談正事，同時問韓主任晚上的住處有沒有安排。
沒想到韓主任說就是過來認識一下，最好能草擬個合作協議，然後他的直屬領導會親來海市和譚總簽訂正式合作協議。
不經意間，譚笑七看見許林澤給他一個眼色，小個子心領神會，道個歉說去趟衛生間，他走出包間門時，隻見酒水和大菜如流水般送進來。
隨後就見許林澤閃出包間，朝著依在前台的譚笑七走來。
三
馬維民週日值班，所以週六提前休息一天，楊一寧不在隊裡，他的任務量平白增加很多，好在那個身手最好的男警員漸漸鍛煉得能夠獨當一麵，他今早一上班，那個男警員就把昨天晚上整理好的交給馬維民，第一份就是一份盜竊案的案卷，昨天龍華路派出所移送過來的，案犯叫簡薇，案值二十二萬七千元，再仔細一看審訊筆錄，馬維民覺得和以前的某些記憶有重合之處。
葉永嘉知道走進中心分局這幢大樓，或許可以見到簡薇，但昨天下午的敢於暴打譚笑七的勇氣到現在全都喪失貽儘，他除了對於自己和簡薇在機場被抓的時機有點疑問，其他的無法歸罪於譚笑七和許林澤，葉永嘉在譚笑七多年的正麵教育下，三觀始終正確。以前在基地食堂吃飯時，譚笑七堅決禁止他的一些諸如偷個雞蛋，順隻雞腿的孩子氣行為。葉永嘉和孫農一樣，隻敢跟七哥調皮一下，但是永遠不會對彆人的東西的產生貪念，這個是在骨子的意念，彆人的東西再好，做多就是看一眼，就連很少被七哥的教育的許林澤也是這樣，現在也就是敢在七哥麵前展現自己對於七哥財物的貪念。
上午葉永嘉終於給葉爸打了個電話，告訴老爹暫時不會回去。幸好譚笑七幫忙提前給葉爸打了預防針，要不老爺子能被氣的滿腔怒火。當葉永嘉給嶽父嶽母打報喪電話時，那邊先是一愣，然後就對葉永嘉破口大罵，不是罵他沒本事，逼得自己老婆去盜竊貼補家用，就是逼他賣房子把老婆贖出來。簡薇的父母撂下電話隻慶幸一點，就是簡薇的弟弟已經出去了，要是姐姐留下案底，很可能連累到簡單，也就是簡薇她弟弟的前途。
簡薇的父母文化程度不高，簡薇和弟弟簡單的名字，都是簡薇的有文化的舅舅給起的，舅舅是小學教員，叫李永昌，曾經做過譚笑七的音樂老師，譚笑七這位老師印象最深的是他把鋼琴拋在一邊，繪聲繪色地給小孩子講昨天剛看過的朝鮮電影【金姬和銀姬的命運】的情節，講到深處時李老師潸然淚下，至今譚笑七還記得這部電影名字，但是忘卻了大部分情節，隻記得一對雙胞胎女孩兒因為戰亂，一個流落到南韓，一個留在朝鮮，長大後各自不同的命運，就是一個很幸福，另一個很悲慘的故事。
簡薇的第一個被監禁之夜是在中心分局刑警隊的監管室度過的，非常可怕。除了她，室內還有七八個讓她害怕的女孩子。那個時候海市的夜間影院臨開場前，門口圍著無數跟蒼蠅似的嗡嗡叫的女孩子們，她們有個共同的名字叫“陪看‘。這種影院沒有一般影院的那種單人座位，都是普通的二人座和檔次更高一點的小包間。大體上一個男人要是買的普通二人座，也就是能點一位看著一般順眼的女孩陪看個九十分鐘，頂多就是過過手癮，小包間就不同了，一場票價二百塊錢，姑孃的小費單算，至多可以叫進去三個女孩子，影院隻收票錢，順帶出售一些用品。順便提一句，基本上每一個這樣的影院門前，都有吳尊風的藥亭佇立。
簡薇哪裡見過這樣豪放的女孩子們，一個夜間她就把這輩子的眼淚流乾了，她現在覺得隻有葉永嘉能把她救出去，她老公，她最最想唸的老公。同時她極度憎恨許林澤和譚笑七，她發誓隻要出去了，就雇傭剛才抽她幾十個大嘴巴的這些女孩子去找譚笑七許林澤算賬，讓她們長著長指甲的手劃破許林澤那張嬌嫩的臉。
這次提前來海市，其實是簡薇攛掇的，簡薇手裡的幾十萬已經花光，葉永嘉手裡的錢也無法支撐家裡的入不敷出，簡薇的父母極度重男輕女，錢花光了，對簡薇的態度大不如前，所以簡薇需要錢，更多的錢，葉永嘉搞不來，就去找譚笑七想辦法。簡薇很嫉妒譚笑七對葉永嘉的寵溺，更嫉妒譚笑七對孫農的愈加寵溺，她覺得天底下的寵溺都應該是對她的。其實她沒那麼重視楊軍，楊軍去世後她總是去看望楊軍的父母，不過是因為老兩口經常給她拿錢而已。
度過可怕一夜的簡薇終於被提審，就是在楊一寧的202由馬維民主持，其實證據鏈閉合，馬維民大可以把簡薇扔進看守所的監倉等檢察院把案子提交到法院開庭，他不過是為了證實自己的一些記憶。
於是馬維民聽到了譚笑七這樣一個熟悉的名字，他相信在遙遠的海市，與之重名的概率不超過十萬分之一，也就是說這個譚笑七就是楊一寧心心念唸的那個人。於是馬為民回到201，給幾千裡之外的北京崇文門飯店七層商務間撥通電話，告訴楊一寧說，譚笑七的發小來到了海市，發小媳婦偷了和譚笑七住在一起的女性的貴重物品，那個媳婦馬上會被正式逮捕，贓物還在隊裡，等法庭宣判後在予以歸還。
楊一寧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起來，這個時候譚笑七剛剛找好彆墅，交了半年租金和三個月押金，他打算讓許林澤去購物填滿這座房子。
依靠在餃子館的前台的譚笑七望著向自己走來的許林澤問”你給我做鬼臉做什麼？“
許林澤一愣，我那個哪裡是鬼臉，明明就是眨了一下眼睛而已，”那個領頭的以前是海市市府的，和談波他爸不對付，才被調到三亞的，我知道這個人的父親是鄰省的副省長，所以談波他爸爸不大敢惹，隻能給調走！“
譚笑七覺得這幾個月來，隨著自己捱打次數的增加，遇到的人的層次貌似越來越高。他從前台後邊的貨架上取下來兩瓶五十六度二鍋頭，跑到後廚告訴和自己熟識的大廚馬上搞一個肥肉菜，他要把那位韓主任給灌趴下。這事都不用特意告訴吳德瑞和魏汝知，在名片上，魏汝知是集團副總，吳德瑞是辦公室副主任，有事得他倆先上。
要個肥肉菜，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