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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邊臉不能動 第72章 遇見和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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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如果葉永嘉和簡薇乘坐從海市回北京的飛機下午一點起飛,三點時應該是在河南距離河北不遠的天空,再有一個半小時就會降落在首都國際機場。

然而現在這對夫婦卻是在龍華路派出所,審訊剛開始,簡薇就迫不及待地竹筒倒豆子般的向警察交代了自己的全部罪行,辦案民警在仔細檢查了物證以及譚笑七送來的購物發票後,告訴所長這件案子已經到了移交刑警隊,接下來百分百檢察院會介入的程度,三個被盜證物的價值加起來已經超過二十萬,隻要去把經手的商場售貨員請來前檢視證物再做個簡單的筆錄後,證據鏈就會徹底形成閉環。

辦案民警看著門裡哭個不停的女案犯和剛被解除嫌疑的女案犯的表情疑惑的丈夫,這不過是他經手過的無數盜竊案中的一宗,不一樣的是這宗案件的苦主和吳尊風認識,這位民警曾經在不久前的一個後半夜,跟著自己的吳姓家主前往也就是今天的案發地,華僑新村七條三號,去查一位大個子的暫住證。

從在機場櫃台前和簡薇一起被民警戴上手銬,搜出簡薇行李最深處藏匿的三件贓物,到進派出所詢問,到被解除嫌疑,葉永嘉都處在恍惚和不真實之中,一開始他覺得警察說他們行李裡有簡薇盜取許林澤的貴重物品就是扯淡,從簡薇箱子裡搜出那三件奢侈品後,他就覺得這一定是譚笑七或者他的人搞的鬼,包括許林澤在內,都是為了拆散他的夫妻關係。

在葉子眼裡,自己老婆是天下最美麗的女人。簡薇不止一次告訴他,有多少人天天追在自己屁股後邊,即使那些人條件再比他葉永嘉強百倍,她也守身如玉,堅決徹底地拒絕了那些蒼蠅。

事實上北工大的實力很強,簡薇的給排水專業更是如此,畢業後簡薇被分到市政設計院,有點被迫害妄想症的簡薇覺得這個以男性偏多的設計院裡所有的男性,無不在偷偷地覬覦自己的美色,問題在於其實沒人正眼看她一眼,除了葉永嘉,大多數男人都很討厭她這種自視甚高,卻行為失德的女人。喜歡小便宜,處處計較,嘴不饒人。

這一年簡薇請了長期病假,理由是為了生孩子調養身體,換了彆人領導肯定不會同意,但是領導一看申請人是簡薇,二話不說大筆一揮,回去歇著吧,等你孩子八歲你再回來都行,反正你剛來不久,工資隻發60。

留置室裡的簡薇知道,自己是進了譚笑七給她設定的陷阱,而且掉得很結實。她更清楚,就算人家挖了一百個陷阱,畢竟許林澤的臥室不是客廳,隻要進去了再拿了東西,盜竊罪名成立。簡薇隻希望葉永嘉那個窩囊廢好好跟譚笑七求情,還有許林澤,讓他們放過自己,最多把東西還給他們。

簡薇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走出派出所的許林澤,魏汝知和吳德瑞在陰涼處停下,看著不遠處正在交談的吳尊風和譚笑七,吳尊風正在發問“你費這麼大勁就是為了把這個女人送進去,值當的嗎?”

吳尊風覺得東西被偷了還能要回來,等於沒損失,這裡邊費用最高的就是自己監視譚笑七的人用去的那堆哈蘇底片和相片,他也很生那個人的氣,翻個窗戶偷個東西拍個一張二張就行了,誰讓你浪費那麼多膠卷的。

魏汝知也跟吳尊風的想法一模一樣,他不明白一貫精明的譚笑七怎麼會因為這個一肚子草包非常能吃肉的女人的如此大動乾戈。要是說譚笑七喜歡這個女人還情有可原,問題是譚笑七看簡薇的眼神就像看一塊抹布。

北京人管抹布的抹叫“媽”,媽布。其實老北京人叫這個叫“罵”(四聲),罵布。

老吳老魏不知道譚笑七的心思。

譚笑七知道簡薇很不安分,早晚會和葉永嘉哄,不是哄離婚就是作妖,哄到頭還是要自己出麵。譚笑七知道簡薇那個人慾壑難填,給她再多的錢也不會滿足。

譚笑七琢磨這事,憑什麼呀,憑什麼我給錢?

譚笑七知道,到時候就是看在葉爸的麵子上,吃虧和生氣的隻能是自己。

憑什麼呀!

所以譚笑七費勁巴拉地給簡薇挖坑下套,他都想好了,要是這次簡薇經受住了考驗,自己就給葉永嘉二十萬。葉永嘉和許林澤雖然都是小時候結拜過的弟弟妹妹,但是他們不一樣,他可以給許林澤幾百萬,但葉永嘉不行。

臨行前,葉永嘉終於向七哥提出借二十萬塊錢的請求,他這是中和了自己和簡薇的意向而提出來的數字。就連旁邊的魏汝知都覺得應該嗤之以鼻,特麼的你們兩口子都有工作,怎麼好意思提出來因為生活困難而要借二十萬,你換個理由不好嗎?譬如說想出軌什麼的。

譚笑七跟獵人似的看著簡薇這隻智商欠奉的獵物一步一步走進自己設定的陷阱,內心毫無波瀾,他懂人性,知道簡薇要是看著那些奢侈品不動心,她就不會嫁給葉永嘉。

譚笑七對於給出去的錢,不管是葉永嘉還是許林澤,包括自己幫父母繳納的購房款,都不會去計較。譚笑七覺得那些都屬於過去,人要向前看。

陽光下的這些人都沒想到,隻有譚笑七想到了,他可以在派出所門前停留,為的就是等葉永嘉。那個呆子衝出派出所大門,跑到譚笑七麵前,一拳打在小個子臉上,又一拳打在譚笑七肚子上。

吳德瑞最先衝過去,他先扶起譚笑七,看著老闆的嘴角的血跡暴怒,轉身就要憑借他出色的身手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葉永嘉,這幾天譚笑七對這對夫妻的耐心和好意他都看在眼裡,想不到這個男人會暴打譚笑七。

譚笑七厲聲告誡魏汝知和吳德瑞不準動手,這是派出所,他不希望自己的人喪失理智在進去蹲幾天拘留。

譚笑七任許林澤掏出手絹幫自己擦去血跡,不帶感情地看了葉永嘉一眼,扔下一個信封“這裡邊有五千塊錢,希望能熬到你最後離開。”

許林澤憤怒地朝二哥揮舞著小拳頭,“忘恩負義的二哥,七哥對你有多好你不知道嗎!”

她下次再見葉永嘉是二年半後,葉永嘉正在和儲青給孩子辦滿月酒。她看著葉爸死活拉著譚笑七和他一起坐在上位,葉永嘉抱著孩子深深地給葉爸和譚笑七鞠了一躬,抬起頭時臉上都是淚。



昨天譚笑七的呼機幾乎同時收到來自孫農和楊一寧的留言,兩個女人幾乎一字不差問他,是不是和許林澤分手了。

最讓譚笑七震驚的不是這兩個女人對自己的瞭解,而是她們二人同出一轍的心靈感應,確實在她倆發訊息前,自己剛和許林澤把事情掰扯清楚。譚笑七想不出萬全的說法去回複孫農和楊一寧,他剛剛問過吳尊風有關孫農的情況,事實上吳二公子在得到孫農的警告後,不敢告之老爹孫農那堆珍珠賣出了天價,這一點孫農也是曆經了譚笑七關於財不露白強化教育,雖然譚笑七教育她的時候,口袋裡隻有不到十萬塊錢。

譚笑七非常想知道那晚給自己下藥的孫農,現在肚子裡是個什麼情況,但是他思來想去的,覺得這個事沒法在電話問,總不能問孫農“你個小p丫頭是不是那晚給我下了藥,你都乾了啥?”

多丟人!這跟采蘑菇的小姑娘有什麼區彆?

譚笑七告訴吳尊風,要是孫農再給他打電話,就趕緊告訴自己,他得趕緊回租屋安慰有些受到驚嚇的房東太太,還有吳德瑞和魏汝知。再有就是和許林澤分彆在即,他必須在財務上為許林澤做一點事。關於生孩子和懷孩子,他沒一點經驗,都不敢貿然去問許林澤,更不敢問孫農。

譚笑七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租屋,驚奇地發現房東太太不在。譚笑七不知道吳尊風早就給包租婆打了招呼。於是累了幾天的魏汝知告辭回楊家休息,吳德瑞送他回去後再去22號大樓,他告訴譚笑七自己的晚飯在餃子館解決。

望著突然空下來的租屋,譚笑七悵然若失,他根本不在乎葉永嘉的心態,想的就是得給葉爸打個招呼。許林澤回自己臥室,她一點也不知道七哥利用自己臥室給簡薇下了套,但她無所謂,七哥要做什麼都隨她,她準備把西貝貨都收拾出來清理掉,想起當時的打算,許林澤覺得很丟人,在七哥麵前丟自己的人。

許林澤嫁來海市後,最大的花費就是瞞著談波買了一個126台的尋呼機,設定成靜音,放在自己在海市體委辦公室的抽屜裡,這是她和許媽許爸聯係的方法,這是當初婚禮時許爸告訴她的,許爸當時鄭重其事地告訴她,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你老公。

所以譚笑七也不知道這隻尋呼機的存在,在離開談家住進七哥租屋後,許林澤還是保持一個習慣,就是儘可能的每天去體委辦公室一趟,看看母親給自己的留言。既然談波還在病房裡,她就不必再躲躲閃閃地走進市府大樓的體委辦公室裡。上午七哥忙著送葉永嘉時,許林澤又跑了一趟單位,把尋呼機拿了回來。

譚笑七打完葉爸的電話後就把吳德瑞購買的無聲電話子機交給許林澤,自己去水房衝涼,他告訴許林澤晚上兩個人還是去獅子樓二層的亞洲第一大排檔吃飯,讓她聯係許媽問問什麼時候能來海市,他說他想許媽了。譚笑七覺得在和許林澤分開前,有些話必須講清楚,尤其是借種,這不是一件類似養隻小貓小狗的兒戲,這對他倆都是一件大事。

譚笑七覺得既然現在自己沒有女朋友,那麼如果許林澤不管是不是懷孕了,他不是不能娶她,問題還是在於她的取向,要還是對男人充滿抗拒,她隻是為了借種有個孩子來平息身邊眾人之口,那他就沒必要去勉強她,他隻會給她生活費,再有就是分給她一些股份以長期保證她和孩子的生活能正常繼續下去。

如果她有結婚的意念,不管是現在還是出國治療成為正常女人之後,他可以等她。譚笑七活到現在,對於生活最大的感悟就是耐心,等待,他知道歲月對於給予人類的酬勞,需要的代價就是時間,也就是等待。譚笑七是個內心充實的人,他麵前有很多事業在等著他,所以譚笑七不會虛度歲月,所以他不怕等,哪怕許林澤說十年都沒問題。

但是他自己說了不算,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特的個體,譚笑七知道就算自己再不理解,也要尊重每個人的選擇,尤其和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許林澤。

在和七哥去亞洲第一大排檔前,許林澤未做任何打扮,清清爽爽地簡單紮了頭發就上了譚笑七的道奇。對於這輛車,譚笑七想好了,除非老一親自過來開走,否則就算打死自己,也要至少扣留一輛。等著和西德合辦的汽車銷售公司成立了再說。

譚笑七打算和市府要三塊地皮,每塊至少五十畝,也就是三萬平米以上,為奧迪,寶馬,賓士各建一座集銷售,維修,保養和展示的綜合性商店。最好三塊地皮距離不遠,可以互通道路,形成一個網路。至於設計和建築單位,他想好了都交給毛總的六公司,關係近的好處就是不會存在爭執,彼此能夠最深的理解和體貼。

譚笑七看著許林澤心事重重的樣子就問她,“怎麼了,聯係不上許媽?”

大概七歲開始,譚笑七對著許林澤喊她媽媽為許媽,許林澤早就不以為忤,她喃喃的說“我媽說,她說,那什麼……”

譚笑七起急道“怎麼這麼費勁,到底什麼?”

“她說還得再過兩天我爸才能出來,還說要你到時候開車去楊江接他們!”許林澤狡黠地看著譚笑七。

譚笑七一喜,就是說又多出兩天,不對,至少三天才會許林澤分開。他還準備吃飯時把和楊一寧曾經的交往告訴許林澤,現在看來暫時不必。

但是如何回答楊一寧的問題,譚笑七心裡還沒個準數,也許晚飯後回來,能做出判斷。

譚笑七覺得自己在和女人的交往方麵,是個很被動的人。恰如他從未想過,這輩子會有女人能喜歡上自己。



就在譚笑七和許林澤走上獅子樓二層的同時,葉永嘉走出龍華路派出所大門,剛才站在院子裡,葉子目送中心分局刑警隊的車子接走了簡薇,帶頭的就是那位身手最好的男警員,他和馮飆一樣,視楊一寧為偶像。

走出派出所大門的葉永嘉很迷茫,直到此時他才確信了,或者說才讓自己相信妻子是個小偷,這麼多年來自己視若珍寶的簡薇,是一個偷東西的賊,女賊,偷的還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許林澤的東西,買那些的東西是自己始終視為大哥的譚笑七,自己下午打了他好幾下。

從憤怒轉為迷茫的葉永嘉站在車水馬龍的路邊,一時不知道該去向何處,他本能地想去七哥的租屋,這幾天他已經搞清楚了華僑新村的地理方位。這才醒悟過來他已經沒臉再踏進那個門了,不管是因為簡薇還是自己。這幾天來自七哥的招待儘心周到。不管是魏汝知還是七哥,不管在三亞,海市,還是澄邁,他和簡薇住的是商務間,吃的都是當地最好的酒樓裡最貴的菜,車接車送,他忽然想起許林澤話,忘恩負義。

譚笑七和許林澤都覺得,這頓晚飯是他倆相處以來,最靜心最平穩的一個晚上,他倆說了很多,主要是回憶過去。本來覺得和七哥交集不多的許林澤發現,自己過去竟然和七哥做過這麼多事,七哥還救過自己一命呢。

大概吃了二個小時,譚笑七才小心翼翼地把話題引導以後他們二人的關係上來,他決定厚著臉皮問一下,“三妹,嗯,是這樣,我是說那個,啊,就是那啥,……”

許林澤看著吞吞吐吐的譚笑七,“七哥,想問什麼就直說,這麼囉嗦可不是你的風格“,她能猜出七哥要問什麼,但是這個話題要是自己先說出來,太羞人了啦。

”那好吧,我是想問,你覺得,那個,你有沒有?”譚笑七還是說不出來你覺得自己懷孕沒有這幾個字,不問吧自己總是疑惑,問了吧又貌似急於脫身或者還想繼續占便宜。

“七哥,你覺得兩個人應該怎樣才最美好?”許林澤喝了一杯啤酒,眼神迷濛。

“你想聽真話?”

“當然!”許林澤理直氣壯。

“三妹,你要知道往往真話都是很傷人的,所以你真的想聽?”

“我覺得兩個人,相遇看著偶然,其實很必然。我的意思是說,一男一女總是會在大千世界相遇,不是遇見你,就是遇見她,不管怎樣,我們在這個世界裡總會愛上一個人!”譚笑七遞給許林澤一隻剝好的基圍蝦。

“七哥你接著說!”許林澤沒怎麼聽明白譚笑七的意思,他說誰,自己和談波還是自己和七哥?

“我畢業以後在北京工作了三年,這三年我騎著摩托車跑遍了北京各個角落,你知道我喜歡吃,隻要一聽說哪裡有稀奇古怪的吃食,我就一定會跑過去,我東邊去過張家灣,北邊跑過居庸關,南邊到過固安,西邊在門頭溝加過油。這三年表麵上我是一個人度過的,有時候葉子晚上會去我租屋陪我,但幾乎所有的休息時間,我都是在摩托車的疾馳中度過的。”

許林澤知道這些,七哥畢業前後,正是許林澤出成績的歲月,隻要一回北京,她就想讓眼前的譚笑七請她吃頓飯。

“七哥,你是形容自己是個饕餮之徒嗎?”這個饕餮還是七哥教給她的,在【山海經】裡,饕餮被是被這樣形容的,“其狀如羊身人麵,其目在腋下,虎齒人爪,其音如嬰兒。”

“不是!”譚笑七看了許林澤一眼,坐在欄杆邊的許林澤,被外麵映進來的霓虹燈光照射成臉部呈現極其立體感的模樣。被譚笑七深深地刻在腦海裡。

“我是說,象我這樣一個在四九城裡幾乎天天到處跑的人,象我這樣一個生長在北京的人,我有四塊玉的老鄰居們,有小學一起混到中學的同學,同樣還有中學,大學的同學和老師們,我對他們之中的很多人,都很難忘,期待能偶遇他們,”譚笑七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許林澤的眉毛,那是前世界冠軍臉上最出色的部件。

“你知道嗎,我總結過,緣分這個詞,包含意義最多的部分就是偶遇,也可以叫邂逅“,譚笑七灌了自己一杯啤酒,他不怕酒後駕車,象吳德瑞和魏汝知,都是分分鐘就能喊來的人,何況就算步行,獅子樓到華僑新村最多也就是半個小時,在這個美好的夜晚裡,譚笑七願意和許林澤這個與自己有過多次肌膚相親的美麗的女孩子多說些話。

”但是,就在這三年裡,我沒有和他們之中的任何人偶遇過,我自己都奇怪,你說北京就這麼大一塊地方,我過去認識的人沒有一千,也有二百,怎麼就遇不上一個。“譚笑七看了一眼思索中的許林澤,他沒敢說那個時候的自己最想偶遇的名單裡,許林澤位列其中,他那時還有個奇思妙想,就是不管遇到哪個相識的異性,他一定會追她試試。

接下來仍然在沉思中的許林澤聽七哥說道”我離開北京那天,你和葉永嘉去機場送我,結果我和大學裡最討厭的一個男同學偶遇了,他是那種人,占便宜沒夠,喜歡調戲女同學,總之我討厭的一切缺點都在他身上體現,這一下子讓我打破了關於對邂逅的一切幻想。“

譚笑七繼續觀察許林澤,心想要是我能偶遇到你沒說不定立馬向你求婚也不一定呢。

許林澤繼續迷茫中。

”你那天給我打電話,我其實非常高興,就算你早就通知我你已經結婚了,我心想這就是再見吧,我覺得再見永遠比相遇美好,這就是人生的一種美好,也是緣分。“

許林澤突然有點崩潰地從譚笑七對麵的座位跑過來,撲進譚笑七的懷裡。

譚笑七繼續對懷裡的許林澤說,”你可能不恨瞭解我的家庭,但是咱倆從六歲開始就在一起吃飯,吃到我高中畢業。如果我身處一個幸福啊家裡,我絕對不會跑到距離家不遠的食堂去吃飯。我從懂事開始,就眼看著父母離心離德,我爸爸家暴我媽,我看著孫農失去媽媽後,她爸爸帶著孫農跑到密雲林場,即使後來她爸爸回城裡了,也是高二時才讓孫工回來,我覺得他後來的橫死,和他在林場的經曆有很大關係。“

譚笑七有點渴了,他咕咚咕咚喝下去一大杯啤酒,抹了抹嘴角,放許林澤回到自己座位,許林澤發現她愛聽七哥講這些話。

“雖然不能以偏概全,但是我發現,即使開始再相愛的兩個人,柴米油鹽後,也會變成彼此憎恨,厭惡,甚至恨不得殺了對方的兩個人。”

“等等,七哥,你是說要是咱倆結婚了,也會變成這樣嗎?”許林澤忽然有所感悟。

“我不是肯定會這樣,但是很有可能,婚姻是需要兩個人一起用力經營的專案,而且很重要的是,這裡力道要用在一起,一個方向。要是相反就壞了,跟拔河一樣,兩口子反而成了對手!”

許林澤思忖良久,“七哥,我明白的你的意思了,有時候相愛的人,或者不在一起生活會更好,就像咱倆,我知道借種對你是個傷害,你都是看在小時候的情誼才容忍我的,我們雖然有了親密關係,但是我們彼此不能確定是不是真心相愛。”

“怎麼說才能表達明確,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我們現在這樣的狀態,不會彼此傷害,因為還沒到那個程度,但是我們倆在一起很愉快,沒有任何心理上的障礙,我是怕再走近一步,可能連現在這樣都給破壞了。我們是發小,知根知底,最起碼是不可能相互傷害,我想是不是我們就維持這樣的關係更好,不想更多。你踏實出國,你父母交給我,當然如果有孩子,那時我們再討論是不是更進一步,反正什麼都來得及對吧。”

許林澤很高興,能聽七哥說這麼多的肺腑之言,她對譚笑七的瞭解更深了。

“不管你以後在哪裡,我每個月給你二十萬,這是我對和自己有親密關係的你的照顧,你放心以後會越來越多,要是真有了孩子,再給這麼多,你在國外看心理醫生的費用我都包了,你賺的錢好好攢著。”

許林澤又溜過來鑽進七哥懷裡,她覺得麵前這個男人對自己真是太好了。她也知道從小到大,她知道的譚笑七一直說話算數,她忽然覺得或許以後七哥的老婆都沒自己這待遇,從心理來說,自小離開父親的許林澤就希望有譚笑七這樣一個懷抱,而不是老公。看看談波,哼哼!

吳德瑞打車過來獅子樓,幫著許林澤把譚笑七扶上道奇,開回租屋,許林澤忍著羞意,把七哥扶進水房,幫他洗浴。她已經不再計較和七哥的任何事,她知道不管以後自己或者七哥走到哪裡,都共有一份屬於他倆的秘密。

在街上胡亂逛了很久的葉永嘉,憑記憶走到22號大樓,又走回龍華路派出所,問過中心分局刑警隊的位置後,又走到分局附近,坐在分局門口的路邊。他不知道幾個月前,譚笑七和孫農曾經被抓進過這裡,然後孫農逃跑。

裡邊大樓亮著燈的辦公室裡,空調機在嗡嗡地製造著冷氣,這是楊氏集團的總代理。此時北京崇文門飯店七層某個房間裡的楊書逸,正在和楊一寧討論為什麼她一問譚笑七是否和許林澤分手,那家夥一直沒有回話是啥意思。

吳德瑞剛剛告訴楊爸,晚上譚笑七和許林澤去獅子樓喝酒,酩酊大醉。然後許林澤抱著小個子去水房洗澡,兩個人一起。

楊一寧有點臉紅,她覺得自己是絕對不會和譚笑七一起洗澡的,就算他倆結婚了也不會。

楊一寧隻疑惑,自己那個如此真切的夢到底預示著什麼,為什麼夢裡的許林澤會跟著前夫回去?

楊書毅也迷惑了,他的情報顯示,許林澤是個女同啊,據他所知,同性戀最厭惡的行為就是和異性有親密關係,所以他一直確認,許林澤和譚笑七不過是發小的緣故,不可能有親密舉動甚至結婚。

那一起洗澡又是個怎麼回事呢?以前的情報說這兩個人即使夜宿同一張床上,楊書逸也不相信那倆能乾點什麼。情報說的很清楚,許林澤從來沒和任何男孩子走近過,這情報不可能是假的。

楊一寧隻有一個念頭,就是馬上飛回去,看看譚笑七和許林澤到底在搞什麼飛機。

當依靠在牆邊的葉永嘉入睡時,譚笑七忽然驚醒,他聽見吳德瑞購買的無繩電話子機悄咪咪地響了。

崇文門飯店七層的楊書逸告訴楊一寧,很晚了,睡吧,看來咱們得在北京多買一些房子了,總是住飯店不是長久之計。

後來的楊家,也包括譚笑七,因為這會兒的楊爸的靈光一現,賺了很多錢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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