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眸霜雪半彎月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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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屋，怎麼上床。

再清醒，已經半夜。

隱約的泣音從書房透出來。

明知道不該去看去聽，可我忍不住。

隔著門縫，我看見喝醉的賀經年一手拿酒一手拿著飛鏢，猛力對著牆壁發泄。

「當初你為什麼不直接死掉？如果你死了，我不會變成滿身銅臭的商人，我就能和棠棠一起出國……」

說完，他撲通一聲跪倒，伏在地上痛哭。

而牆上貼著的，是我的照片。

我流著淚，推開門靠近。

像八年前的他一樣，從背後慢慢摟住人。

學著何若棠的口吻，口齒不清地叫他：「經年……彆哭。」

他慢慢抬頭，發紅迷醉的眼神直直落在我臉上。

下一秒，他突然暴起掐住我的脖子。

「方圓，答應我，去死好不好……」

他掌心不斷收緊，聲音卻溫柔得出奇。

我冇有掙紮，隻是怔怔望著眼前人。

我見過賀經年不同時期的樣子。

少年時拿競賽奪金牌的意氣風發。

青年時創業找投資的疲於奔命。

這幾年帶著我拜訪一位位專家時的熱切和疲憊。

他的冷淡和逃避，我不是不知道。

可我裝傻充愣賴在他身邊不想走，雖然我當年救他是事實，可我用一隻眼·捆住了他也是事實。

我努力擠出笑容，伸出手撫摸他發紅的眼眶。

聲音顫抖：「好……」

他像了卻什麼心願，眼睛慢慢閉上。

酒精放大了人的**。

片刻後，男人滾熱的鼻息噴上唇。

我還未回神，嘴巴已被粗魯的撬開。

「經……年」

我掙紮著，推拒著，心裡彷徨，可喝醉的人蠻橫無理。

根本推不動，勸不動。

「棠棠……」他呢喃出聲。

隻一句，心口像被捅了一刀。

趁我怔愣，賀經年扯下領帶將我雙手綁住。

尖叫聲被他全部堵回。

後麵的記憶迷亂又疼痛，耳邊全是棠棠的呼喚和男人粗重的喘息。

我像被劈成了兩半。

一半因為徹底擁有他而竊喜，一半因為被當作何若棠的替身而感到絕望。

迷糊中，我被一股猛力推搡在地。

再睜眼，對上賀經年盛怒的眸子。

他指著我，眼睛赤紅，滿臉的鄙夷和嫌惡：「方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賤？你從哪學來的這些伎倆？」

「我拚了命想治好你的眼睛，你卻隻想爬我的床？」

最後一句他是吼出來的，伴隨著怒吼，房裡的東西全被掃落在地。

那些碎片混著他的眼神和咒罵，像是萬箭穿心。

我下意識搖頭。

「我冇有……」

可是賀經年已經瘋了，他崩潰的大吼大叫：

「你冇有什麼！難道你不喜歡我？你敢說當初救我不是因為暗戀我？被我撿回家你高興壞了吧」

「是不是以為就此可以賴上我，做我的賀太太？我告訴你！做夢！」

「你爸媽都嫌棄你，憑什麼我要你！賀太太永遠隻會是棠棠！不會是你這個廢物半瞎！」

賀經年紅著眼，肆意發泄。

我像是被扒光，被丟上大街，由人隨意辱罵。

啪！

男人歇斯底裡的憤怒被我一巴掌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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