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首對決 第34章 桌麵空間：搶出來的妥協與藏不住的溫柔
晚自習的燈光將高一（1）班的教室照得透亮，暖黃的光線落在課桌上，卻驅不散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氣息。月考、物理競賽、作文競賽紮堆而至，每個人的桌麵上都堆起了厚厚的資料，像一座座小小的書山，壓得人喘不過氣。
蘇沐橙坐在座位上，看著麵前堆積如山的書本，眉頭微微蹙起。語文作文素材、數學錯題本、辯論隊決賽資料、曆史ppt草稿……這些東西幾乎占滿了她的半張課桌，連寫字的地方都隻剩下小小的一塊。她試圖把資料往中間挪了挪，卻不小心碰掉了放在邊緣的辯論稿，紙張散落一地。
“嘶——”蘇沐橙倒吸一口涼氣，趕緊彎腰去撿。最近事情太多，她的腦子像一團亂麻，連整理資料的耐心都快耗儘了。尤其是作文競賽的案例爭議還沒完全解開，她心裡總像壓著一塊小石頭，既想問問江衍，又怕破壞了現在好不容易緩和的氛圍。
旁邊的江衍也沒好到哪裡去。他的桌麵上堆滿了物理競賽真題、數學輔導書、月考複習提綱，還有蘇沐橙借給他的《物理競賽真題精講》。他正低頭演算一道複雜的力學題，筆尖在草稿紙上飛快地滑動，卻因為桌麵空間擁擠，胳膊時不時會碰到旁邊的書本，讓他不得不一次次停下調整姿勢。
“砰——”江衍的胳膊又一次撞到了堆在邊緣的物理書，書本搖搖欲墜，差點砸到蘇沐橙的手。
“小心！”蘇沐橙下意識地伸手扶住書本，指尖不經意觸碰到江衍的手背，兩人同時縮回手，臉頰都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抱歉。”江衍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歉意。他看著蘇沐橙擁擠的桌麵，又看了看自己這邊相對寬敞一點的角落，眉頭微蹙，沉默了幾秒，突然開口：“你把辯論資料放我這邊。”
“啊？”蘇沐橙愣住了，懷疑自己聽錯了，“放你那邊？可是……”
“你的桌麵不夠用，總碰掉東西會影響複習。”江衍打斷她，語氣依舊是命令式的，卻沒有了之前的嚴厲，“我這邊還有點空間，先放我這兒，等月考結束再挪回去。”
蘇沐橙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心裡泛起一絲微妙的暖意。她想起之前兩人為了桌麵分界線吵得不可開交，想起塗鴉戰裡的互懟，沒想到現在他會主動騰出空間給她。她猶豫了一下，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問道：“你不怕我又在你的資料上塗鴉？上次畫的小刺蝟，你不是還沒擦掉嗎？”
江衍的耳根微微發紅，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恢複了慣有的冷漠，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弧度：“你敢畫我就敢撕。”
“切，誰怕誰。”蘇沐橙嘴上不服輸，身體卻很誠實，開始小心翼翼地把辯論資料往江衍那邊挪。她的動作很輕，生怕碰到他的競賽資料，畢竟那是他準備了很久的東西。
江衍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嘴角的弧度柔和了幾分。他主動往旁邊挪了挪椅子，騰出更大的空間，還伸手幫她把資料整理好，避免滑落。他的手指修長，動作利落，很快就把她的辯論稿、素材本、筆記分門彆類地疊放在自己桌麵的左側，和他的物理資料涇渭分明，卻又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謝謝。”蘇沐橙低聲說道，心裡的暖意越來越濃。她發現，江衍雖然嘴上總是不饒人，可做出來的事情卻總是帶著溫柔，像藏在冰山下的暖流，需要慢慢體會才能察覺。
“不用謝，隻是不想讓你影響我學習。”江衍的聲音依舊嘴硬，卻沒有再低頭刷題，而是看著她整理剩下的資料，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專注。
接下來的晚自習，兩人的桌麵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融為一體”。蘇沐橙的辯論資料堆在江衍的左側，江衍的物理競賽題冊放在右側，中間留出的空間剛好夠兩人同時寫字。偶爾胳膊碰到一起，兩人都會默契地往旁邊挪一挪，沒有爭執，隻有一絲心照不宣的默契。
蘇沐橙寫辯論稿累了，抬頭休息時，剛好看到江衍認真演算的樣子。燈光照在他的側臉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陰影，神情專注而認真，連眉頭微蹙的樣子都帶著一絲彆樣的魅力。她忍不住想起數學補習時，他溫柔講解題目的樣子，想起辯論選拔賽時，他坐在觀眾席裡專注的目光，心裡泛起一絲甜意。
“看什麼？”江衍突然抬頭，對上她的目光，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調侃。
“沒什麼！”蘇沐橙趕緊移開目光，臉頰發紅，假裝認真看自己的辯論稿，心裡卻像揣了隻小兔子，怦怦直跳。
江衍看著她慌亂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沒有再追問，隻是放慢了演算的速度，偶爾會用餘光瞥向她，確保她有足夠的空間寫字。
就在這時，蘇沐橙不小心碰掉了筆，筆尖在江衍的物理競賽資料上劃了一道淺淺的橙色痕跡——那是她剛才用來畫辯論思路的熒光筆。
“糟了！”蘇沐橙心裡咯噔一下，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衍的目光落在那道橙色痕跡上，眉頭微蹙。蘇沐橙心裡緊張得不行，生怕他生氣，畢竟這是他很重要的競賽資料。她趕緊拿出紙巾，想擦掉痕跡，卻越擦越明顯。
“彆擦了，越擦越臟。”江衍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他的指尖溫熱，觸碰到她的麵板時，蘇沐橙的心跳漏了一拍，臉頰更紅了。
“那怎麼辦？”蘇沐橙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這是你的重要資料，都被我弄臟了……”
“沒事。”江衍搖搖頭，拿起筆，在那道橙色痕跡旁邊畫了一隻小小的橙色鸚鵡，正是之前塗鴉戰裡他畫過的樣子，隻是這次的鸚鵡嘴裡叼著一支筆，旁邊寫著“筆誤警告”四個字。
蘇沐橙愣住了，看著那隻可愛的小鸚鵡，忍不住笑了出來：“你怎麼還畫這個？”
“既然已經臟了，不如畫得好看點。”江衍的語氣平淡，眼神裡卻帶著一絲笑意，“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下次再亂畫，我真的會撕了你的資料。”
“知道了知道了。”蘇沐橙點點頭，心裡的緊張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甜意。她發現，江衍的“威脅”從來都隻是說說而已，他根本捨不得真的對她生氣。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的互動變得更加自然。蘇沐橙遇到辯論稿的邏輯問題，會主動請教江衍，江衍也會放下手裡的題目，耐心幫她梳理思路；江衍演算物理題累了，會拿起蘇沐橙的作文素材本翻一翻，偶爾還會提出自己的見解，比如“這個案例可以結合理性分析，更有說服力”。
蘇沐橙看著他認真翻看作文素材本的樣子，心裡的疑惑又冒了出來。她想起語文老師說的，江衍之前的作文也引用了“觸龍說趙太後”的案例，可他從來沒跟她提起過這件事。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江衍，你之前是不是也參加過一個作文比賽？”
江衍翻素材本的動作頓了一下，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就是聽語文課代表說的。”蘇沐橙低下頭，聲音有些小，“老師說，我的作文案例和你的有點像，怕被誤認為是借鑒。”
江衍沉默了幾秒，放下素材本，看著她，語氣認真：“那個作文比賽是上個月的，主題是‘理性與感性的平衡’，我確實引用了那個案例。不過，我們的切入點不同，你的作文更側重情感和細節，我的更側重邏輯分析，不會被誤認為是借鑒的。”
“真的嗎？”蘇沐橙抬起頭，眼裡帶著一絲擔憂。
“真的。”江衍點點頭，語氣肯定，“如果實在擔心，我可以跟老師解釋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蘇沐橙趕緊搖搖頭，“我相信老師的判斷，而且我也覺得我們的思路不一樣。”
江衍沒有再說話，隻是拿起蘇沐橙的作文草稿紙，認真看了起來。這是她作文競賽的初稿，上麵有很多修改的痕跡，還有江衍之前批註的紅色字跡。他看著草稿紙上的細節描寫，比如“晚自習的燈光下，同桌遞來的溫水帶著餘溫”“數學補習時，耐心講解的聲音溫柔而清晰”，眼神裡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蘇沐橙看著他認真看草稿紙的樣子，心裡的疑惑漸漸消散。她知道，江衍雖然嘴硬，但他不會騙她。而且，她能感覺到，他是真心希望她的作文競賽能取得好成績。
可就在這時，江衍的物理競賽資料不小心滑落，裡麵夾著的一張紙掉了出來，飄落在蘇沐橙的腳邊。蘇沐橙彎腰撿起來，準備還給江衍，卻看到紙上的內容——那是她作文的另一張草稿紙，上麵有她沒寫完的段落，還有江衍用紅色筆做的詳細批註，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的錯彆字都被圈了出來。
更讓她驚訝的是，草稿紙的最後，江衍寫了一行小字：“細節生動，情感真摯，比我的作文更有溫度，值得一等獎。”
蘇沐橙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臉頰爆紅，手裡的草稿紙彷彿有千斤重。她抬頭看向江衍，發現他也在看她，眼神裡帶著一絲慌亂和羞澀，顯然是沒想到這張紙會掉出來。
“這……”蘇沐橙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小心夾進去的。”江衍的臉頰發紅，趕緊把草稿紙拿回去，塞進物理資料裡，“之前看你落在教室，就想還給你，結果忘了。”
蘇沐橙沒有說話，心裡卻像被溫水浸泡著，甜滋滋的。她知道，江衍又在嘴硬了。這張草稿紙上麵的批註那麼詳細，顯然是他特意認真看過的，而且那句“值得一等獎”，更是藏著他對她的認可和鼓勵。
晚自習的鈴聲響起，打斷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蘇沐橙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看著江衍桌麵上依舊堆放著的她的辯論資料，心裡充滿了不捨和期待。
“明天我還把資料放你這邊，可以嗎？”蘇沐橙問道，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期待。
“可以。”江衍點點頭，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不過，不許再亂畫了。”
“知道啦！”蘇沐橙笑著點頭，和語文課代表一起走出了教室。
走到教學樓門口時，蘇沐橙回頭看了一眼教室的方向，彷彿能看到江衍還坐在那裡，認真整理著資料。她的心裡充滿了溫暖和疑惑——江衍到底為什麼這麼關注她的作文？他是不是也對作文競賽很在意？還有，他物理競賽和月考的時間衝突，到底打算怎麼解決？
而教室裡的江衍，看著蘇沐橙遠去的背影，拿起她的辯論資料，指尖輕輕摩挲著封麵，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他開啟物理競賽資料，看著裡麵夾著的那張作文草稿紙，心裡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知道，自己對蘇沐橙的關注，已經超出了普通同桌的界限，可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隻能用這種彆扭的方式，默默為她付出。
可他不知道，這份藏在桌麵空間裡的妥協與溫柔，已經被蘇沐橙悄悄察覺。而即將到來的月考、物理競賽和作文競賽，不僅是對他們學習成果的考驗，更是對他們之間微妙情感的考驗。
江衍最終會如何解決時間衝突？他會不會在作文競賽結果出來後，向蘇沐橙坦白自己的心意？蘇沐橙又會不會在知道真相後，做出怎樣的回應？
夜色漸濃，星光點點，照亮了兩人各自的心事。這場關於桌麵空間的妥協，不僅讓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更讓藏在心底的心意漸漸浮出水麵，為接下來的故事，埋下了充滿溫情和懸唸的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