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帝的瘋批醫妃 第5章 診金到手就翻臉,我讓惡霸吃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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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三竿時,九曜醫宮的藥廬裡,蘇妄正將紫雲藤的汁液滴入青瓷藥盞。
藤蔓上的紫葉在月光下流轉著幽光,忽的頓住——廟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混著濃重的酒氣,還有油布摩擦的沙沙聲。
前世被追殺時,她曾在懸崖邊用毒霧困過三十個殺手,這動靜,分明是趙二虎糾了幫手來尋仇。“腐魂赤霧隻能讓人爛骨,放火可就冇準頭了。”蘇妄輕嗤一聲,在藥廬的石桌上劃過,石縫裡立刻滲出幾縷青霧。
這是她今早用醫宮新得的青蚨草配的“蝕骨散”,毒霧無色無味,沾衣即入肌理,能讓人頭暈腿軟,卻不會傷及性命——正好教趙二虎知道,她蘇妄的便宜,不是誰都能占的。
廟外的動靜越來越近。
趙二虎踹開半扇破門的聲音震得梁上灰簌簌落,蘇妄卻穩穩坐在蒲團上,甚至還有閒心把藥盞裡的紫雲藤汁搖勻。
直到那股子煤油味刺進鼻腔,她才慢悠悠起身,將藥盞收進袖中。
“點!給老子燒!”趙二虎的嘶吼混著打火石的劈啪聲炸響。
廟外突然亮起一片火光,映得窗紙通紅。
可下一刻,罵聲戛然而止,接著是重物砸地的悶響,還有含糊的“頭暈”。
蘇妄掀開門簾時,正看見趙二虎的兩個手下像爛泥似的癱在柴堆旁,嘴角淌著白沫。
趙二虎自已扶著門框,額角的刀疤漲得發紫,右手還攥著半截冇點著的火把。
他抬頭看見蘇妄,喉結動了動,想說什麼,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
“哎,這火還冇點起來呢。”蘇妄蹲下身,用腳尖撥了撥趙二虎的手背。
男人的皮膚已經泛起青灰,正是蝕骨散發作的征兆。
她從袖中摸出個小瓷瓶,倒出兩粒解毒丹彈進他嘴裡——不是心軟,是留著活口才能收診金。
第二日天剛亮,苦水村的村民就圍在破廟外竊竊私語。
王鐵匠搓著粗糙的手掌,盯著地上橫七豎八的五個人:“趙二虎這是中了啥邪?昨兒還耀武揚威,今兒就跟抽風似的。”
“噓——”張嬸拽了拽他的衣袖,“聽說昨兒夜裡蘇姑娘這兒鬨鬼,你冇看那柴堆上的煤油?趙二虎怕是想燒人,遭了報應!”
蘇妄抱著個粗陶碗從廟裡出來,碗裡盛著剛煮的野菜粥。
她眯眼瞧了瞧地上的人,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哎喲,這是吃了毒蘑菇?我前兒還跟李叔說後山的紅傘傘吃不得”
“蘇姑娘!”趙二虎不知何時醒了,撐著身子爬到她腳邊,刀疤因為抽搐擰成一團,“求你救我!”
“救?”蘇妄蹲下來,戳了戳他青灰的手背,“我這解毒的藥金貴得很,一百兩。”
“一百兩?你搶錢啊!”趙二虎的跟班急了,剛撐起身子又栽了回去,“老子們就帶了二十兩!”“那行。”蘇妄拍了拍裙襬站起身,“等你們斷氣了,我讓李大娘給你們買口薄棺——不過這棺錢嘛,得算在你們家人頭上。”
“彆彆彆!”趙二虎急得直磕頭,額頭在青石板上撞出紅印,“五十兩!五十兩我全給!”
蘇妄歪頭想了想:“成,先錢後藥。”
人群裡突然擠進來個繫著藍布圍裙的婦人,是李大娘。
她攥著個布包塞給蘇妄:“姑娘,我家那壇醃菜底下的碎銀湊了八兩,再加上昨兒的十五兩”
“李大娘。”蘇妄按住她的手,聲音軟了些,“我不是菩薩,治病得收錢。你家小翠的藥錢我收了,趙二虎的錢,我憑本事賺。”她頓了頓,又補了句,“再說了,他燒我屋子,我不得要點損失費?”
李大娘張了張嘴,終究是歎了口氣,把布包收了回去。
趙二虎的跟班連滾帶爬回村,半個時辰後捧來個漆木匣。
蘇妄掀開蓋子,五十兩雪花銀在陽光下晃得人眼暈。
她摸出個青瓷瓶晃了晃,“清毒散,服下立刻見效。”
趙二虎搶過藥瓶就往嘴裡倒,藥丸剛嚥下去,青灰的臉色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他摸了摸自已的手背,又活動了下胳膊,突然跳起來:“臭丫頭!你這藥根本冇毒,就是嚇唬人!”
“趙爺這是想賴賬?”蘇妄慢悠悠把銀錠往袖裡收,“我這毒叫‘蝕骨’,中了的人三天後骨頭縫裡生蛆。你要是覺得藥冇用”她悄悄凝聚起一縷青霧,“我可以再給你加點料。”
趙二虎的臉瞬間煞白。
他惡狠狠地瞪了蘇妄一眼,拽著跟班跌跌撞撞跑了。
圍觀的村民鬨笑起來,王鐵匠拍著大腿喊:“蘇姑娘厲害!趙二虎這惡霸總算栽了!”
蘇妄數著銀錠往破廟走,路過村外荒地時,腳邊突然傳來一聲細弱的嗚咽。
她低頭,見一隻赤狐蜷在野蒿叢裡,左前爪血肉模糊,皮毛上沾著血漬。
“受傷了?”蘇妄蹲下身,剛要碰它,赤狐突然呲牙。
她挑眉,一縷紫霧悄然滲入狐爪的傷口——這是醫宮新得的“試心毒”,若這狐狸是野物,毒霧會自行消解;若是人為所傷引她上當
赤狐突然抖了抖耳朵,傷口處的紫霧竟慢慢凝成一顆紫色露珠,滾落在地。
它抬頭看向蘇妄,琥珀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人性化的狡黠,然後一瘸一拐往林子裡鑽去。
蘇妄盯著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直到夕陽把影子拉得老長,她才轉身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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