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模擬器 初登大寶,血染丹墀
初登大寶,血染丹墀
你,拓拔琰,在冷宮那個被遺忘的角落裡像野草般掙紮了十五年。如今,你卻身著十二章紋袞服,坐在了這冰冷而奢華的龍椅之上。金鑾殿上,百官俯首,山呼萬歲,但你知道,他們的敬畏並非源於你,而是源於你身後垂簾聽政的那位——你的皇祖母,陳太後。
鼻腔裡還殘留著冷宮黴爛的氣息,指尖卻已能感受到龍椅扶手上鑲嵌的金玉的冰涼。這種反差讓你心底滋生出一股扭曲的快意。登基大典剛結束,太後身邊的掌事太監便呈上一份名單,皆是昔日對太子兄長——如今的岐王拓拔玟——表現出過分明朗支援的官員。
“陛下,太後娘孃的意思是,這些人,須得清理,以正朝綱。”老太監的聲音尖細,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你接過名單,目光掃過那些陌生的名字。他們於你,不過是螻蟻。但你厭惡這種被操控的感覺。皇祖母將你推上皇位,視你為傀儡,而你,偏要讓她,讓所有人都知道,誰纔是這大曜真正的主人。
你的目光投向殿外,廣場上漢白玉的石板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你想起了在冷宮裡,那些剋扣你衣食、肆意欺辱你的太監宮女。你登基後的寫得花團錦簇,連皇祖母都曾讚過。你原本慵懶靠在龍椅上的身子,微微前傾,來了些興趣。
“講。”
“陛下,潭州、青州等地今夏大旱,赤地千裡,已有流民形成寇患,劫掠州縣。臣懇請陛下,即刻下旨減免兩地賦稅,開倉放糧,並選派得力乾員前往賑災,安撫流民,以免釀成大禍!”
他的話語擲地有聲,眼神清澈堅定,裡麵盛滿了你早已拋棄、並視之為愚蠢和軟弱的東西——叫做“天下蒼生”的累贅。你看著他,心底那股破壞欲又開始蠢蠢欲動。這樣乾淨、充滿理想的人,如果被現實碾碎,被權力染黑,會是什麼樣子?一定……很有趣。
而且,潭州,正是你那好兄長岐王拓拔玟的封地。這件事,似乎變得更加有意思了。
“江大人此言甚是,心係百姓,實乃臣子楷模。”你的語調拖長,帶著一絲玩味,“既然如此……這樣吧。今日亥時,你來養心殿,好好同朕……彙報一下你的想法。”
你的話音落在寂靜的金鑾殿上,帶著一種與商議國事全然不符的隨意和……意味深長。你的目光落在江迢身上,那裡麵跳躍的並非對災情的關切,而是一種近乎灼熱的審視,彷彿在看一件新奇的玩物。
“亥時”、“養心殿”、“單獨奏對”。這幾個片語合在一起,在等級森嚴的宮廷中,透出一股不同尋常的曖昧與壓力。朝堂之上頓時響起一片極力壓抑的吸氣聲。幾位老臣皺緊了眉頭,看向江迢的目光帶上了同情、審視,或是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
江迢顯然也愣住了。他挺拔的身姿有瞬間的僵硬,清俊的臉上閃過一絲愕然,隨即蹙起眉頭。他似乎想說什麼,嘴唇微動,但最終,君命難違,他垂下眼簾,掩去眸中可能翻湧的情緒,深深一揖,聲音比方纔低沉了些許:“臣……遵旨。”
你能看到他垂在身側的手,指尖微微蜷縮了一下。這份屈辱與不安,清晰地傳遞了過來。這反應取悅了你。對,就是這樣,玷汙純潔的第一步,就是讓他陷入這種進退維穀的、被流言蜚語所包裹的境地。
退朝後,你回到養心殿。掌事太監小心翼翼地呈上一封密信:“陛下,岐王殿下的……問候信到了。”
你嗤笑一聲,拆開火漆。信上,拓拔玟的字跡依舊如他的人一般,端正溫潤,先是例行公事般地祝賀你登基,隨後語氣一轉,委婉地提及潭州臨近青州,亦受旱情影響,希望朝廷能酌情減免潭州賦稅,並隱晦地為之前被清洗的官員求情,言稱“皆為國士,望陛下惜才”。
字裡行間,都是一股仁德寬厚的味道。你看著這信,就能想象出你那兄長在潭州,是如何收買人心,營造他的“樂土”形象的。虛偽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