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模擬器 還不過來
還不過來
他每隔十日便會有一封奏報,公事公辦,詳細陳述賑災進度、錢糧用度,字跡工整,語氣平穩,彷彿那夜的一切從未發生。但每一封奏報的末尾,都沒有任何祈求恩典或問候聖安的字句,隻有一片冰冷的、沉默的留白。
這日,你正把玩著一枚玉佩,影衛送來最新訊息。
“陛下,江迢奏報,青州災情已初步穩定,流民漸次返鄉。他……上書請求回京複命。”
影衛頓了頓,補充道,“另據查,太皇太後身邊的女官,近日與岐王府在京中的暗線有過接觸。”
江迢要回來了。
太皇太後和拓拔玟,似乎也在暗中勾連。
朝堂之上,暗流愈發洶湧。你放下玉佩,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你朱筆一揮,準了江迢回京的奏請。旨意中不僅褒獎其“勤勉王事,功在青州”,更是出乎不少人意料地,擢升其為刑部侍郎,兼領都察院右僉都禦史。這是一個擁有實權,且極易得罪人、陷入鬥爭漩渦的位置。你將他放在了最鋒利的刀尖上,既是重用,也是考驗,更是將他立為靶子,吸引太皇太後與岐王黨的火力。
數日後,京城,夜,養心殿。
江迢奉旨入宮。數月不見,他比離京時更加清瘦,但眉宇間那份屬於文人的清朗已被一種沉鬱的銳利所取代。官袍嶄新合身,襯得他身姿挺拔如鬆,卻也掩不住周身散發的、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
他跪下行禮,聲音平穩無波:“臣江迢,叩見陛下。”
你倚在軟榻上,並未立刻讓他起身,目光如同審視獵物般,在他身上緩緩逡巡。殿內燭火搖曳,沉香嫋嫋,氣氛靜謐得有些粘稠。
“平身。”你終於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沙啞,“數月不見,江愛卿……清減了不少。”
他站起身,垂眸斂目:“為國效力,不敢言苦。”
“是嗎?”你輕笑一聲,放下手中的書卷,緩緩站起身,走向他。龍涎香的氣息隨著你的靠近逐漸將他籠罩。“朕還以為,愛卿在青州,怕是恨朕入骨,食不下嚥呢。”
他在你逼近時,身體有瞬間的僵硬,雖然極力克製,但那細微的顫抖依舊未能逃過你的感知。他依舊垂著眼,但緊繃的下頜線泄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臣,不敢。”聲音依舊平穩,卻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你在離他極近處停下,近到能看清他微微顫動的睫毛,和他官袍領口處露出一小片蒼白的麵板。數月未見,身體的記憶卻在此刻蘇醒,帶著一種躁動的、想要再次沾染這抹冷冽的渴望。
你伸出手,並未觸碰他,隻是用指尖虛虛地劃過他官袍的襟前,感受著那優質錦緞下傳來的、屬於活人的溫熱。
“是嗎?”你重複著,語氣玩味,“可朕怎麼覺得……”
你的指尖最終停留在他的心口位置,隔著衣料,能感受到其下驟然失控的心跳,如擂鼓般敲擊著你的指尖。
“……你的心跳,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猛地擡眼看你,那雙沉靜的眸子此刻終於掀起了波瀾,裡麵是壓抑不住的屈辱、憤怒,以及……一絲被強行勾起的、連他自己都厭惡的生理性戰栗。
你看著他眼中翻騰的情緒,滿意地笑了。就是要這樣,讓他永遠無法在你麵前保持平靜。
“青州的事,辦得不錯。”你收回手,彷彿剛才的曖昧不曾存在,轉身踱回榻邊,“刑部是個好地方,正好讓你這柄剛磨好的刀,去會會那些盤根錯節的老狐貍。”
你側臥回榻上,支著額頭,目光卻依舊鎖在他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佔有慾和一絲倦懶的渴求。
“今夜已深,”你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你,留下。”
你的話語如同帶著倒鉤的鞭子,精準地抽打在他最敏感、最不願回憶的神經上。那直白地提及“疼痛”與“技術”,將青州之夜的混亂與不堪**裸地再次揭開。
他的身體猛地一顫,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擊中,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你目光所及之處,那官袍之下,原本沉寂的輪廓果然如你所料,難以自控地顯現出蘇醒的跡象,在他極力維持的鎮定姿態下,顯得格外狼狽和屈辱。
“哼,”你發出一聲極輕的、帶著嘲弄的鼻音,如同在點評一件不爭氣的物品,“僅是言語刺激兩句就成這樣了……”
這句評判,比直接的命令更讓他難堪。他臉上血色儘褪,又迅速湧上一股羞憤的潮紅,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了拳,指節因為用力而發出細微的聲響。他幾乎要控製不住那洶湧的、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
而你,卻如同暗夜裡蠱惑人心的精魅,慵懶地側臥在龍榻之上,朝他勾了勾手指,聲音幽冷而縹緲,帶著不容抗拒的魔力:
“還…不過…來……”
這四個字,彷彿最後的咒語。
江迢的理智在那根緊繃的弦上發出瀕臨斷裂的哀鳴。他眼中是滔天的恨意,是想要將你撕碎的暴怒,可身體卻像被無形的絲線操控,違背著他驕傲的意誌,僵硬地、一步一頓地,向龍榻的方向挪動。
每一步都彷彿踩在燒紅的烙鐵上,每一步都在焚燒著他作為臣子、作為士人、甚至作為一個獨立個體的尊嚴。
他終於走到了榻邊,距離近得能清晰地聞到你身上那獨特的、混合著龍涎香與一絲危險氣息的味道。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你,那雙曾經清澈的眸子裡,此刻是深不見底的黑暗與掙紮。
你擡起手,指尖如同冰冷的蛇,緩緩攀上他官袍的係帶,輕輕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