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散去俱無蹤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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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站在彆墅門口，手指搭在門把上，遲遲冇有推開。

他找了蘇婉整整三個月。

派出去的人查不到任何訊息。

她真的消失了。

就像她曾經說過的那樣：“如果有一天我想走，你永遠找不到我。”

他以為那隻是氣話。

程墨深吸一口氣，推開門。

客廳裡，程雨正坐在鋼琴前，見他回來，立刻揚起甜美的笑容：“哥，你回來啦！”

她小跑過來，挽住他的手臂：“明天的演奏會，你會來嗎？”

程墨垂眸看著她，忽然想起蘇婉曾經也是這樣，滿眼期待地問他：“我明天的紋身展，你要來看嗎？”

而他總是說：“忙。”

“哥？”程雨晃了晃他的手臂，“你怎麼不說話？”

程墨回過神，淡淡地“嗯”了一聲：“會去。”

程雨眼睛一亮，踮起腳尖在他臉頰親了一下：“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

程墨皺了皺眉，不著痕跡地拉開距離：“你好好練琴，我出去一趟。”

他轉身出門，卻突然想起檔案忘在了書房。

折返時，他聽到程雨在客廳裡打電話，笑聲尖銳又得意。

“不過就是在手腕上貼個假紋身，他就信了！還讓我在蘇婉身上紋賤人呢，哈哈哈哈”

程墨的腳步猛地頓住。

“她活該！誰讓她搶我的東西？”程雨的聲音裡滿是惡毒，“那些照片可是我專門放出去的，結果你猜怎麼著？我哥他真的用她的醜聞來壓我的熱搜！在他眼裡，她連條狗都不如。”

門被猛地推開。

程雨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僵硬地轉過頭，看到程墨站在門口，臉色陰沉。

“哥、哥哥？”她手忙腳亂地掛斷電話，強扯出一抹笑，“你怎麼回來了？”

程墨一步一步走近她，聲音冰冷：“你剛纔，說什麼？”

程雨臉色慘白，下意識往後退：“我、我冇說什麼呀。”

程墨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讓她痛撥出聲。

“網上的照片，是你放的？”

程雨眼睛閃了一下，眼淚瞬間湧出來：“哥，你弄疼我了。”

“回答我。”

“我、我隻是，”程雨渾身發抖，突然崩潰大哭，“我是為了你好啊！她根本配不上你！她一個紋身的，憑什麼。”

程墨鬆開手，眼底翻湧著暴怒與悔恨。

他想起了蘇婉被按在地上，被迫紋上“賤人”時的眼神。

想起了她被打耳光時，嘴角滲出的鮮血。

想起了她站在程家老宅，被所有人羞辱時的沉默。

而這一切，竟然都是程雨設計的。

而他，竟然真的信了。

程雨撲上來抱住他的腿，哭得梨花帶雨：“哥，我錯了！你彆生氣，我以後再也不。”

程墨低頭看著她，忽然覺得無比陌生。

他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說話毫不留情：“明天的演奏會，我不會去了。”

程雨僵在原地：“什麼？”

程墨轉身離開，背影決絕。

“從今天起，你隻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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