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散去俱無蹤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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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在晨光中醒來，頭還有些昏沉。

昨晚的酒精和眼淚帶走了她最後的猶豫。

她快速收拾行李，訂了最早一班回國的機票，冇有給周凜發任何訊息。

她看得到他眼裡的溫柔。

但她已經不敢再相信任何溫柔了。

機場人來人往，蘇婉壓低帽簷，刻意避開了可能會遇到周凜的所有路線。

登機後，她戴上眼罩，假裝入睡，腦海裡卻全是回國後的打算。

舊的紋身店已經轉讓，積蓄所剩不多，程墨可能還在找她。

飛機突然一陣顛簸，她下意識攥緊扶手。

“這麼巧？”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婉猛地摘掉眼罩。

周凜正坐在她旁邊的座位上，笑得意味深長。

“你——”

“偷偷跑掉可不禮貌。”他遞來一瓶水，“至少該說聲再見。”

“對不起。”她低聲說，“我隻是”

“不想麵對昨晚的事？”周凜接過空乘送來的毛毯，輕輕蓋在她腿上，“放心，想封口的話就以身相許吧。”

他故意說得輕佻，化解了她的尷尬。

飛機落地時正值黃昏。

蘇婉站在機場出口，望著川流不息的車流，突然不知道該去哪裡。

“我的工作室在798藝術區。”周凜拖著行李箱走到她身旁，“三樓朝南，采光很好。”他遞來一張門卡，“考慮一下？”

蘇婉想起昨天在展覽上看到的《雙生花》，那細膩的針法和獨特的構圖，確實是她一直想學習的方向。

“為什麼幫我？”她終於問出口。

周凜望著遠處漸次亮起的霓虹燈：“五年前國際紋身大賽，有箇中國女孩的作品讓我印象深刻。”

他轉向她，“那幅《蛇蛻》，本該拿金獎的。”

蘇婉呼吸一頓，那是她第一次參賽的作品，卻因為技法太過激進被降為銀獎。

“原來是你，”她喃喃道。評審席上那個戴著口罩的評委，原來就是眼前這個人。

周凜笑著接過她的行李：“現在願意來我的工作室了嗎，蘇小姐？”

蘇婉深吸一口氣，接過門卡：“叫我蘇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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