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弱黑蓮花纏上了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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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嵐棲一點也不相信。
怎麽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要求就幫他殺堂堂九階的異徒?
一定還答應了別的什麽……
嵐棲攥緊了手指,好像下定決心一般:“我跟你一起回去。”
隻有一同回去,才能看牢他免遭危險。
畢竟這個傻子看不見的時候連受到別族入侵,都一副笑盈盈的樣子,毫不懼怕也不把自己的生命當回事。
可巫冥在五冥大陸離迷林穀相差十萬八千裏嵐棲在密林穀生長,變成人便一直在焦土,陌生的環境會讓他產生恐懼,冇有安全感。
思及此,又有些退縮。
鬱宸倒很是驚喜蒼白的麵頰瞬間有了血色:“真的嗎?阿嵐願意跟我巫冥城?”
……有什麽可高興的。
回去之後說不定就是斷頭宴。
他一個異徒在全是巫者的城裏不知道能不能保護鬱宸。
嵐棲百感交集,麵上卻不顯隻是淡淡道:“回焦土看過以後我們就出發。”
……
兩人開始收拾行囊。
花期雖然已經過去了,嵐棲依然有些站不穩彎腰的時候險些跪在地上。
鬱宸眼疾手快扶住他的腰肢避免摔倒在地誰想到嵐棲反應很大一被觸碰就像被逆了毛的小野貓般一碰三尺高,慌裏慌張道:“你碰我乾什麽?”
“我怕你摔倒……”
鬱宸露出受傷的神色:“阿嵐好過分。”
他眼尾略彎神色似醉非醉,眼形宛如桃花,又睫毛卷長,一哭眼眶便水盈盈的,梨花帶雨,特別楚楚可憐。
嵐棲隻是條件反射。
冇跟鬱宸親近前,兩人晚上睡覺也曾相互依偎過,那時候腦海裏好像不會突然冒出亂七八糟的畫麵,自然也不會跟如今一樣反應很大。
“別哭了。”
嵐棲妥協道:“下次不凶你就是了。”
未等鬱宸重新露出笑顏,又聽到他說:“不過以後冇經過允許,不能隨便碰我。”
“噢。”鬱宸應得異常乖巧。
到底還是過於放肆嚇壞阿嵐了。
明明想裝一裝的,可真正看到時,卻控製不住那顆占為己有的心。
嵐棲見男人溫順,心情稍稍好了一些,背起行囊,帶他一起出了迷林穀。
一路上囑咐了許多出門在外需要具備的常識,例如不能露財,也不能隨便暴露自己的實力,要多觀察周圍,不能胡亂相信陌生人。
鬱宸低垂著頭,一副聽得津津有味的模樣。
嵐棲說到一半,察覺到頭頂傳來的視線,從前知道他看不見,被注視著也冇什麽感覺,現在不一樣了,他被這雙桃花眼凝視久了,臉頰莫名染上一陣燥熱,一時間有點講不下去了,便佯裝無事,凶狠道:“別看我。”
鬱宸便移開了目光,望向四週一望無際的荒土。
好漂亮。雖然遍佈是枯萎的枝葉,黑漆漆的烏鴉啃食著動物的腐屍,但他依然覺得很漂亮,很久冇有如此清晰地看過世界萬物,實實在在地踏在土壤上了。
“阿嵐。”鬱宸輕輕地喚。
嵐棲在前麵走,聞言轉身:“怎麽了?”
鬱宸笑盈盈道:“冇什麽,就想叫叫你。”
不知為何,他一笑,嵐棲總能從裏麵付出一點戲謔的感覺,像是在欣賞一朵隻屬於自己的花,便有些惱:“好好走路。”
鬱宸的笑容擴得更大了。
他的視力和腿都是阿嵐給的,本應該感激涕零,而他卻想用這雙眼睛看嵐棲對著自己羞赧無措、別扭主動,更想把他帶回巫冥關起來。
得到巫冥城城主的喜歡並非什麽好事。
他佔有慾強,冷酷無情,性格惡劣,謊話連篇,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是付出三分便要得到六分的人,對待嵐棲也同樣如此。
鬱宸在紅髮少年轉身的瞬間撒嬌道:“阿嵐揹我好不好?”
“不好。”嵐棲蹙眉:“你不是已經康複了嗎?”
鬱宸弱弱道:“可是我走不動了。”
嵐棲停下腳步:“真的走不動了?”
“恩。”鬱宸柔弱地點了點頭。
嵐棲又把他用藤條綁起來了,然後放到肩膀上扛著走,嵐棲身材嬌小,力氣卻不小,抗一個高挑的男人一點不覺得吃力,就是有點顛簸。
鬱宸輕嘆,也冇想到嵐棲會避嫌成這樣。
好像自己真的在花期,嚇到這朵嬌嫩純情的小草了。
……
重回焦土,四周安靜得不像話。
路過一頂頂帳篷,族人們都已經不在,嵐棲檢查裏麵擺放的生活用品,也跟著那些個族人,一起消失了。
人不在,行囊也不在。
不大可能被突然襲擊,應該是結伴離開了焦土。
可為什麽走得這麽乾淨?
思及此,嵐棲強迫自己安下的心,依然湧出幾分不詳。
也不知道不詳從何而來,隻好暫時將其壓下。
嵐棲問道:“監視你的人還冇有回來嗎?”
鬱宸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迷途已經走了七天,也該把事情辦完了,冇有回來,可能遇上了棘手的問題。
他都把傅斯淩打得剩下魂魄了,一旦到雷雨天,隻要在附近,必然能找他出來,迷途辦個事辦這麽久,說明歷練不夠,應該多多闖蕩。
“沒關係。”鬱宸笑眯眯道:“我們先去巫冥等他吧。”
“真的冇事嗎?”嵐棲疑狐,側臉看他:“如果那人回來看見你不在,會不會覺得你擅自逃跑?”
“所以纔要儘快回去。”
鬱宸垂下眼簾,似乎想掩蓋眸中的恐懼與害怕:“不然他會怪我的。”
嵐棲愣了愣,意識到男人在巫冥的日子其實並不好過,連出門看病都會有人在旁監視,還會被責備,但也側麵說明瞭他很重要,可能是巫冥城裏某個家族地位比較低的貴族。
地位低意味著貧窮,貴族意味著不自由。
嵐棲生出幾分憐憫,加上心裏的氣也消耗掉一些了,便給他鬆了綁,蹲下身道:“算了,我揹你吧。”
趴回到嵐棲背上,鬱宸聞到鼻尖淡淡的花香,是從發間裏散發出來的,特別好聞,不同的是,這次從花香中竟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好像是屬於他的,巫者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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