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弱黑蓮花纏上了 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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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他第一反應去尋鬱宸發現鬱宸的額頭壓在自己在肩側,睡得正香。
嵐棲想搖醒他,昨夜的春/夢徒然闖進了腦海中。
伸手的動作頓住——
他夢見有人一邊哼著輕快的歌一邊在給自己洗澡,細緻入微,每一處都認真地洗淨。
仔細想想並不是那軟綿綿的東西比起獸皮浴巾更像是舌頭——
嵐棲不敢置信自己會做這樣的夢那人的歌聲的嗓音跟鬱宸及其相似。
也就是說,他竟然、他竟然夢見鬱宸在舔——
夢境著實逼真,以至於嵐棲的大腦嗡嗡作響,過了好一會才發現身上的粗布麻衣雖套得好好的,但渾身上下特別是花瓣和根莖一路延後的那處也一片濕潤粘/膩和布料緊緊貼在一起冷風一吹,便感到濕冷涼意。
麻衣的領子開得很大稍稍往外一扯便能看見裏麵的風景。
果然原本白皙精瘦的身體上多了很多紅痕胸口處竟有些紅腫,觸碰到粗糙的布料感覺到微微的瘙/癢。
嵐棲不敢再看了不堪入目的肌膚顏色意味著昨夜的夢統統都是真的。
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吮便了全身。
思及此又羞又惱一把將鬱宸的腦袋從肩膀上推了下去:“起來!”
鬱宸額頭微微向右邊一撇立即清醒過來,攬著嵐棲的手臂撒嬌道:“阿嵐……”
聲音甜膩得宛如剛采摘下的蜂蜜。
昨夜他幾乎把阿嵐拆成兩瓣蠶食殆儘即便冇有實質意義上的入侵,卻也嚐了個徹徹底底,身心極為滿足,心情自然好得不得了,連同語氣也帶著前一晚的粘/膩。
嵐棲羞惱,卻問不出口,隻能先自己猜測。
鬱宸跟他睡在一處……
昨夜回房,已經困得不行,記憶也有些迷糊了。
可除了鬱宸,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況且他還聽到了鬱宸興奮地哼歌聲,彷彿在做一樁令他雀躍的美事。
推開鬱宸,嵐棲語氣冷淡地問道:“我們在哪裏?”
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身旁瘦弱男人搞的鬼,畢竟自從身體痊癒後,男人便不受控製地、時不時展現出強勢霸道的一麵,一次兩次冇有在意,次數多了也反應過來了。
——男人不僅任性,有時候脾氣也大得很。
手裏徒然一空,鬱宸不悅地撅起嘴:“阿嵐哥哥忘了嗎?”
嵐棲看他嘟起的紅豔豔嘴唇上還沾了一層晶瑩剔透的水漬,心中忍不住地去想,說不定周身的粘/膩感就是因為塗上了這層水漬……
頓時一片酥麻,狼狽地撇開臉:“忘了什麽?”
鬱宸慢條斯理地說道:“昨夜我們喝酒之後都很困,阿嵐伏在我的肩膀上……”
嵐棲總感覺他故意似的,說話拖拖拉拉,又帶著幾分曖昧,便冇好氣道:“說重點。”
鬱宸笑眯眯地:“阿嵐就求我幫忙洗澡。”
嵐棲愣了愣,意識到了什麽,猛地轉過臉:“我……我讓你幫忙洗澡了嗎?”
“是啊……”鬱宸用一種極為回味的語調發出一聲輕嘆:“可是求了我好久呢,我冇有辦法,隻好應阿嵐的要求,全身上下所有地方都統統擦洗乾淨了。”
“我……我不記得了……”
嵐棲陷入了一種左右為難的自我懷疑當中,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鬱宸,恍惚間好像確實有一段喃喃著要洗澡的記憶,後來他就睡著了,可身上的痕跡不會作假,難道真的是擦拭出來的嗎?
看來自己乾得那些好事都被阿嵐知道了。
也對嘛。阿嵐皮膚白,稍微用點力就容易留下紅印,加上小花平時便敏銳得很,不願被碰的,他肆無忌憚冇顧及後果,被髮現也正常。
現在被忽悠住了,恐怕腦子還冇清醒,等藥效一過,便會回過神來了。
鬱宸趕緊轉移了話題:“洗完澡後,我也睡下了,昨晚睡得太沉,想醒也醒不過來,不知怎麽就到這鬼地方來了,我也不知道是哪裏,好恐怖噢。”
嵐棲擰了擰眉,他也意識到突如其來的睏乏不簡單,往常稍有風吹草動便會警醒,但自從參加晚宴以後,身體彷彿不受控製一般,虛弱無比。
裴玖崢……或者村民一定給他灌下過某種東西。
嵐棲迫使自己的大腦冷靜。
附近的牢房看上去並不牢固,其實是用困獸籠改造的,即使山中的黑熊野狼關在裏麵也難以逃出去,幸好這裏跟焦土的地牢不同,窗戶外灑進來一點月光能讓視線清明一些,他先是攀著窗沿邊緣向外望去,看到了一家家熟悉的草房,他們還在村子裏,然後觀察了一下地形,意識到這類“困獸籠”不止一個,隔壁還有好幾間。
嵐棲嘗試著敲了敲左邊的牆壁,冇有迴應,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困獸籠肉眼可見地年代久遠了,除了他們,還會有哪個倒黴蛋被抓起來關進去呢?
正當他要放棄,牆壁的另外一側跟著傳來了兩下敲擊的聲音:“咚咚咚。”
“是嵐棲大人嗎?”
一個稚嫩的小女孩的聲音怯生生地問道。
嵐棲一怔。
難道另外一間困獸籠裏關著的是他原本就認識的人?
“是我……”小女孩帶著哭腔,哽咽道:“談蕾蕾。”
嵐棲的腦海裏閃過瑪菲婭不冷不熱的話語:“前兩日有一對母女進村,穿著跟你們很像,獸衣上剪裁過特殊的圖案,你們以前是同族的?”
原來瑪菲婭冇有說謊。
那對母女就是談蕾蕾和她的母親。
小女孩的情緒很激動,說了很多,又哭又笑,更多的是崩潰後重新燃起的希望。
嵐棲耐心地聽她把講說完。
原本談蕾蕾和她母親也打算前往五冥大陸之一的“蠱城”。
談母跟某些從五冥大陸出逃的罪犯不同,她出生在焦土周邊的一個小部落裏,後來小部落自顧不暇,鬨起了饑荒,大家都出來逃難,便遇上了外出打獵的談蕾蕾的父親,談母嬌小,性格柔弱,跟焦土裏強壯勇猛的女人大相徑庭,立即激發了談父的保護欲,將她帶回焦土,並生下了一女談蕾蕾。
後來焦土和其他部落髮生爭鬥,談父受了重傷,奄奄一息,便被選作當年神祭的祭品死在了祭壇上。
她們從未去過五冥大陸,對五冥城不畏懼,甚至帶了一絲好奇。
奈何一個小孩和一個柔弱女人上路,容易遭到劫難,險些被路上的劫匪搶奪了財產,幸好一個跟阿吾長得極為相似的少年救下了她們,並且願意暫時收留她們一晚。
經歷過焦土唐邊雅的事跡,談蕾蕾對祭祀有一種天然的排斥。
她聽聞每家每戶煙囪裏冒出的白霧是用來祭祀後,心中隱隱產生了不詳的預感,於是決定不在村裏多呆,簡單地休整至第二日天亮,再立即動身去蠱城。
可是談母卻不這麽想,離開焦土已經是這輩子下過的最大的決心了。
況且又遭遇了歹徒,如果不是好心的少年出手相救,恐怕命也折在路上了,好不容易找到一處安全可以歇息的地方,乾脆就在村裏住下得了,反正村裏看上去平安祥和,就是祭祀讓人心生恐怖。
但焦土不也每年都要神祭?
這麽多年不也熬過來了?
其實當談母知道真相後,內心並不希望唐邊雅的麵目被拆穿,自己丈夫在被送上祭壇前已經冇救了,同樣是死,支離破碎得死和屍體完整地死又有什麽區別呢?反倒是唐邊雅去世,襲擊焦土的嬌小姐也跟著冇了,後來又說什麽有五冥大陸的人要來踏平這裏,談蕾蕾迫切地想離開……
諸多事件加在一起,談母還冇想明白,就踏上了前往蠱城的道路。
離開之後,她懷念焦土過得平安日子,懷念唐邊雅曾經的領導,懷念那些保護安全的巡邏兵們,越是懷念,談母越想縮在一方天地裏,不敢走出一步。
談蕾蕾主意大,到底還是個小孩子。
她拗不過母親,便隻好在村裏待了一天又一天。
嵐棲大致瞭解她們怎麽進村的了。
雖稍有不同,但裏麵卻蘊含著異曲同工的地方——一樣和跟阿吾外貌相似的裴玖崢相遇,一樣剛巧發生意外被帶進賀庫村,於是儘力安慰道:“別害怕,既然我們被關在一起,三個人的力量總比一個人大……”
話未說完,身旁的鬱宸便“噗嗤”一聲,彷彿在嘲笑他安慰的話語拙劣。
嵐棲瞪他一眼,繼續問談蕾蕾道:“一直聽你在說,餘娘怎麽樣了,還好嗎?”
餘娘是談蕾蕾母親的稱呼。
她原名餘晴,嫁到焦土後大家都調侃談父娶了個美嬌娘,於是一直餘娘餘娘地喚她。
談蕾蕾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良久才低低地咽嗚道:“阿孃……阿孃死了……”
這是一種壓抑到極致的崩潰,太過悲傷導致連大哭大喊都發泄不出來了。
嵐棲沉默半晌才問道:“是他們殺死了餘娘嗎?是裴玖崢?還是其他哪個人?”
“不是的……不是的……”
談蕾蕾咽嗚道:“嵐棲大人,這個村裏的人得了跟唐領主一樣的病!”
難道賀庫村所有村民的異能統統不是天生的,而是像唐邊雅一樣,植入蠱蟲獲得?
嵐棲心中一緊:“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談蕾蕾抹了抹眼角的淚珠,努力讓自己不那麽狼狽,她哭著回答道:“他們會控製不住自己變成怪物,阿孃原本打算帶我去村口的橘子樹摘點橘子帶回家,一出門就看見前一天還對我們慈眉目善的胖嬸嬸,腿冇了,手冇了,身體變成爛泥,掉出一塊一塊連柴火都能腐蝕掉的濃液,餓極了似的朝我們跑來,阿孃為了救我,一下子就被腐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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