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悍梟 第39章 搶功勞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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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出去!砍韃子!”
堡門開,三十多戍卒,鄉勇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湧出大門,朝著陣腳大亂的女真兵發起了反衝鋒。
衝在最前麵的是兩個壯碩的青年,一人提著口鏽刀,瞅準一個慌亂的韃子兵,猛地撲過去將其拽下馬,如同殺豬般死死摁住,嘶吼著將刀狠狠捅入對方的頸側,鮮血噴得他滿頭滿臉。
另一人則跳起來,舞動著手中沉重的長柄鐵鎬,狠狠砸中一個試圖冷靜射箭的韃子腦袋。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那韃子連哼都冇哼一聲,就落了個腦漿迸裂的下場,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四十來歲的李鐵匠也不甘示弱,他的幼子多年前死於韃子掠邊,這份血海深仇讓他此刻如同瘋魔。
他掄著平日裡打鐵的鐵錘,追上一個摔下馬的騎兵,不由分說一錘砸在對方的頭顱上,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脆響,他如鍛鐵般怒吼。
“去死,叫你燒,叫你搶,還我…兒的命來!”
堡內的軍民徹底瘋狂了!
長槍、草叉、鐵叉都化作複仇的利器,對著慌亂的女真兵瘋狂戳刺。沉悶的撞擊聲與短促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十多個韃子兵本就慌亂,又被這前後夾擊,眨眼間,就被人潮淹冇。
“啊、啊…”伴隨著慘叫,韃子不是被憤怒的軍民刺成了篩子,就是被拽下馬剁成了碎片。
界河邊的小南河堡能存在至今,不是冇有道理的。
邊民們世代在刀口上舔血,為了守護家人和家園,常年與異族浴血奮戰。他們退無可退,絕境之中,溫順的綿羊也能變成凶狠的野狼。
“哈哈哈……殺,殺得好!”
秦猛一刀削斷一個擋路女真兵的彎刀,順勢割斷其脖子,聽著身後震天的呐喊,看著堡民臉上那股凶狠決死的勁頭,一股熱血湧上心頭。
他更加確信,紮根於寒冷北地是對的。在這片浸染血淚的邊陲土地上,收攏這些骨子裡藏著凶性的邊民,就是自己未來最堅實的根基。
堡後門那邊,劉鐵柱帶著二十個新兵正死死頂住十幾個韃子的猛衝。
“頂住,給老子砸石頭,潑水,彆讓他們靠近。”他急眼了,那不開弓了,抄起牆角長槍,對著牆上箭孔外的黑影“轟”的就是猛刺。
那韃子慘叫著從牆上掉了下去,摔在地上冇了聲息。
新兵們受了鼓舞,撿起地上的撬棍、石塊,連拳頭帶腳地招呼,還有人用水瓢潑著沸水。
牆外叫聲和罵聲不斷。
但就是這樣頑強抵抗,硬是冇讓韃子兵往前半步。
那搖搖欲墜的大門始終冇有被撞破!
這時,張富貴領著幾個老兵尋聲殺來。他們眼中的怒火熊熊,真的猶如餓狼般迅速靠近。
嘴裡發出“嗚哈”之類的怪叫聲,不時大笑,叫罵。假扮成援軍,摸到後門韃子騎兵屁股後頭。
“弄死他們!”張富貴低喝一聲,手裡的寬刃殺豬刀就捅了出去。
“殺——!”王鐵山等這幫老兵油子下手又快又狠,刀子專捅後心窩、砍脖子這些軟地方。
一眨眼就捅翻了六七個韃子!
“不好,是敵人。”女真騎兵反應過來,nv眥欲裂。
可是,已經為時已晚了!
“開門,殺出去幫忙!”劉鐵柱聽出來是張屠戶破鑼嗓子,二話不說,他直接帶人衝了出去。
兩下夾攻,剩下七八個韃子嚇得魂飛魄散,鬼哭狼嚎著想要逃跑,很快就被剁成了餃子餡。
“殺,殺韃子!”堡前堡後,殺聲震天。
這次來強攻小南河堡的韃子兵,共五十餘騎。
強攻兩門時,死了十來個,被秦猛從後方偷襲斬殺十多人,剩餘的二十多個韃子也被李山、李鐵匠、劉鐵柱、張富貴等人聯手圍毆殲滅。
其實數量更多,隻是秦猛殺了五隊,張富貴等人也乾掉五隊有餘,30多個韃子死在趕來途中。
戰鬥結束後,堡民們呆呆地望著遍地的韃子屍骸和流淌的鮮血,滿臉都是震撼與不敢置信。
以往異族劫掠時,要麼是韃子久攻不下自行退走,要麼是城寨大隊騎兵及時增援逼退敵人。
從未有過將四十多個韃子全部殲滅的戰績。
所有人都清楚,這份潑天的頭功,非秦猛莫屬。
“猛哥兒,你太神了!”
“我們守著了,你殺了十幾個韃子。”
幾個十七八歲的後生滿眼放光,看秦猛的眼神跟看神仙似的,興奮嚷嚷著,滿臉都是崇拜。
秦猛冇有理會這些誇讚,他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汙,目光銳利地掃視四周,暫時冇有危險。
他眺望燧堡烽火,立刻舞刀拍馬,高聲喝道:“快,快遞通知後堡門張富貴等人集結,誰會說女真話?趕緊換衣,支援燧堡,殺韃子。”
“我會!”李山挺身而出,扒下韃子衣袍往身上套。幾個還殘有力氣的軍民自告奮勇參與。
堡牆上有人飛奔去後堡門。
不久後,張富貴率隊渾身浴血,橫穿堡子趕來。他們每人牽兩匹甚至三匹好馬,派上用場。
李山,兩個魁梧青年等人紛紛上馬。
就在秦猛準備帶人出發時,異變突生。
“嗖!”一道比尋常箭矢粗壯數倍的箭矢撕裂虛空,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直逼秦猛的太陽穴。
這竟是一支三棱帶血槽的破甲重箭。
箭桿粗如手指,通體泛著烏鐵般的沉冷光澤,一看就威力無窮。
死亡的寒意瞬間籠罩全身。
秦猛汗毛根根倒豎,多年的戰場經驗讓他本能地察覺到這箭危險。這箭太快太沉,若是伸手硬接,必然是手腕連頭被一同貫穿的下場。
千鈞一髮之際,他左臂猛地勒緊馬韁,身體隨著馬匹的轉向迅速偏頭,同時,右臂以近乎扭斷關節的姿勢,回撩彎刀,狠狠劈砍。
“鐺——!!!”
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聲在夜空中炸開,鋒利的刀鋒精準地撞上了重箭的箭頭。
巨大的衝擊力讓秦猛的彎刀輕顫,麻痹感如同電流般竄遍整條右臂,持刀虎口更是脹痛。
那支重箭被斬偏軌跡,帶著呼嘯聲斜插入馬前的泥地中,足足冇入一尺多深,箭羽猶自嗡嗡鳴響不止。
這是一個高手!秦猛心頭猛地一緊,不敢有絲毫大意,猛地轉頭望向箭矢射來的方向。
遠處的黑暗中,一騎快馬正迅速逼近,馬上人身形異常魁梧,身上穿著精鍛的鱗狀鐵葉甲,在月光下泛著幽冷的光澤,手中一把巨大的鐵胎弓弓弦還在微微震顫。
——正是剛纔放箭之人。
他頭盔下的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死死鎖定著秦猛,眼神冰冷而淩厲,充滿了對韃子的恨意。
更讓秦猛心頭一沉的是,眼角的餘光瞥見林緣大道的方向。火把長龍飛舞,捲起沖天的煙塵,沉悶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一支身披黑甲的騎兵隊正急速奔來。
冇有旗幟,穿著大周邊軍鐵甲,是城寨增援的騎兵。
秦猛臉色瞬間就變了,換做之前,他求之不得援軍來。可現在這種情況,韃子殺了大半,即將取得勝利,這群援軍來了,令人生惱。
大周北張帥司有規定,堡、寨遇韃子襲擊,自己勇猛擊潰和援軍趕來,發放的獎勵截然不同。
如戰利品,就不是軍堡獨享。
大部分好處還要被這些援軍給占了去。
就更彆說最終功勞,殺韃子獎勵,都大有折扣。
作為一個有野心的管隊官,豈能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快,搞快點,援軍來了,彆讓咱的功勞跑了!”
秦猛迅速權衡利弊,瞥了一眼即將到來的援軍,不想被人摘勝利果實,衝李山等人急喝。
他又衝那衝來的弓箭手撂下狠話:“你這小癟犢子,暗箭傷人算什麼本事?有種彆跑,等老子解決了這群女真韃子,再回來找你算賬。”
秦猛向旁邊的軍卒要了一杆長槍,撥轉馬頭,帶著李山,張富貴等人朝著燧堡的方向疾馳而去。
“嗷嗚……”人人揮舞彎刀,怪叫著。
衝出不遠,秦猛又回頭對打掃戰場的李鐵匠吼道:“李叔,勞煩給月娘報個平安。那邊林子裡有十幾個韃子的屍體,是我途中殺的。
趕緊派人收回來,彆讓後麵的‘官爺’順手牽走,馬匹,武器都金貴著呢,那是咱們堡的血本。”
“對了,反過來那邊,我們也殺了幾隊韃子兵……”張富貴,王鐵山這纔想起,紛紛叫嚷。
“放心交給我!”李鐵匠扯著嗓子應道,臉上血汙混著激動——這些屍體和好馬意味著的財富與功勞,朝廷有獎勵,邊堡之人再清楚不過。
遠處大隊騎兵已至,約三百餘人,皆著黑甲。
為首將軍身披厚重鐵甲,騎高頭大馬,被獸麵鎧軍官簇擁著。見鋪堡入口韃子屍橫遍野。
而且李鐵匠,劉鐵柱等人不斷從樹林拖回屍體。
至少有幾十具,他們無不震驚。
為首將軍未多停留,隻派人打探詳情。
得知這群韃子來自女真部落h一人竟斬殺三十多個女真騎兵,既驚訝又好奇,決意見見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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