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鰥夫盯上了(女尊) 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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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末也看向他。
他卻故意避開沈黛末的眼神,垂著眸飲起酒來,動作優雅又矜貴。
水仙花盞裡酒光映在冷山雁狹長輕薄的丹鳳眼裡,一點盈透的酒從他的嘴角溢了出來,酒珠彷彿有靈性一樣,順著他輪廓精緻的下巴滑落,直到流到他凸起滾動的喉結,他才後知後覺地用帕子擦拭著脖子上的酒痕。
被酒氣浸染過得瀲灩眸光,無意中與沈黛末對視了一眼,卻如蜻蜓點水般飛快地躲閃開,緊緊捏著水仙花盞,努力端著正君的儀態,可耳垂、脖頸卻軟軟的紅了一片,泄露了他強撐之下的羞澀,對他厚實嚴密的衣衫之下浮想聯翩。
太澀情了。
救命,怎麼有人穿著衣服比不穿還要色啊
“好了,你們彆再打了,府裡一共就你們兩個小侍,已經有一個毀容的了,還要再毀一個嗎
”白茶看似勸架,但這話就跟刀子似的往阮魚的心窩子裡戳。
靳絲捂著被他扇紅的臉頰,低聲啜泣:“隻要能讓阮魚哥哥好過就行了。
”
“扇你一巴掌,難道我就好過了
我要你也跟我一樣毀容我纔好過。
”阮魚怒不可遏。
“夠了,娘子還在這裡,吵吵鬨鬨像什麼樣子。
”冷山雁放下酒杯發話:“說起來,這件事也不能全怪靳小侍,他說得對,他其實也是一片好心。
”
“多謝郎君理解。
”靳絲連忙道。
冷山雁微微一笑,儘顯正夫的氣度:“隻是我實在冇想到,咱們的花園裡竟然長著這種毒花,幸好咱們發現得早,現在隻是傷了阮魚弟弟一個人臉,不然府內那麼多男子,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呢。
”
“是啊,我這就回去把花園裡的木棉球全部拔掉,也好贖我的罪過。
”靳絲說。
冷山雁欣慰點頭:“你是個有心的,但是這是追根究底,還要賴咱們府上的花匠。
靳小侍分不清木棉球和桃棉球情有可原,一個花匠竟然也能搞錯,可見他平時有多鬆懈懶散。
”
靳絲心一顫,連聲附和道:“郎君說得對。
娘子,這一切歸根究底都是他搞出來的,就該打他幾十板子,趕出府去。
”
冷山雁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道:“確實如此,但就算要把他趕出府去,也得讓他死個明白,去把花匠李老爹叫來。
”
李老爹從請他的人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嚇得一進門就被門檻絆倒,跪趴在地上。
“娘子郎君恕罪,我真不知道會弄成這樣啊。
”
靳絲怒道:“都是因為你疏忽大意,害得阮小侍成了現在這幅樣子,我今天就替他打死你!
”
“夠了。
”冷山雁聲音一沉:“靳絲,你剛進門時,看著文雅嫻靜,怎麼這會兒比市井潑夫還要粗魯,當著娘子的麵就動手打人,就算他有錯,也有娘子教訓,輪得到你出手
你這樣子怎麼讓我放心你來伺候妻主,今日過後,你就在自個兒院裡閉門思過。
”
靳絲被冷山雁深責一通,不得不停下手來,跪下地上:“是。
”
冷山雁將視線挪向李老爹,問道:“你剛纔說你不知道事情會弄成這樣,真是奇怪,你一個經驗豐富的花匠,難道還會分不清木棉球和桃棉球
”
李老爹連忙解釋道:“郎君有所不知,我管的是內院的花花草草不錯,可這些花卉都是由外院的女人們從花苗商人那采買後統一送進內院來的,木棉球和桃棉球我當然分得清,可它們幼苗時長得真是一模一樣,就算是經驗老到的山裡人都辨認不出來。
”
冷山雁道:“這樣說來,那外院負責采買花卉的管事也分不出來了
既然明知無法分辨,那為何還要買這麼危險的花苗
”
“並非如此。
”李老爹說:“雖然兩種花苗辨認不清,但是花商隻會賣無毒的桃棉球,絕不會賣有毒的木棉球,而且花商年年都賣,也存著桃棉球的種子,所以哪怕隻是花苗,她們也絕對相信自家的花絕對是桃棉球花苗。
”
冷山雁輕笑:“那這就怪了,好端端的花苗裡竟然會混入有毒的木棉球,究竟是無心的還是有意的
”
“這奴才就不知道了,但真的跟奴才無關啊,我一個男人連宅門都出不了,怎麼可能去找花商買花苗呢
”李老爹訕訕說道。
沈黛末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去把采買花苗的管事、賬房管事、庫房管事統統叫進來!
期間不許讓她們說話,誰要是敢開口,我決不輕饒。
”
沈黛末和冷山雁先是將她們單獨審問了一番,然後再翻開采買記錄,賬本開支記錄,庫房入庫記錄,終於讓她們找到了關鍵點。
最終,采買管事被押著跪在了眾人麵前。
冷山雁說道:“平心而論,桃棉球雖不是什麼名貴的花木
但近來因為人們喜歡,許多花商也在種植,包括咱們之前花苗商人,她也在種植出售。
為什麼你們非要捨近求遠,去其他花商那裡買
也彆說什麼哪裡便宜的話,天一亮即可求證。
”
采買管事道:“郎君這是在懷疑我們
我們雖是下人,但是承蒙娘子信任,將采買的活交給我來做,我自然是要為娘子省錢的,之前的花商殺熟,賣給我們的東西樣樣都貴,這家花商誠意十足,特意打了折扣,我豈有不買的理由
”
“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冷山雁淡淡一笑:“那我問你,你何時購買的花苗
”
“三月初三。
”
“花商何時將花苗送到府上的
”
“三月初四。
”采買管事自信滿滿地看著冷山雁:“郎君,賬本上不都寫了嗎
”
“那為何府庫裡冇有入庫記錄
”
采買管事笑道:“那當然是因為送到之後,就拿給內院的李老爹讓他種下了。
”
“胡說八道。
”冷山雁眸光鋒利。
“三月初三,三月初四都在下雨,花苗上的泥土都是用草紙草草包著,一旦被雨澆淋,花苞上的土都會散掉,因此必須入庫避雨,這麼多的花苗,你不放在府庫,放在哪兒
我曾說過,凡是需要過夜存放的東西,一律收入庫房之中,你把我定的規矩全忘了
”
采買管事臉色微變道:“回郎君,我冇忘隻是、隻是時間太久,當時的情況我有些記不清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天雖然下著雨,但老話常說春雨貴如油,花苗一種下去正好能喝上雨水,就讓李老爹種下了。
”
李老爹想了想,點頭說道:“回郎君,確有此事。
”
“是嗎
這麼遠的日子,她都差點給忘了,你記得請
”冷山雁淡睨著他,聲音沉冷似冰。
李老爹點了點頭,確定道:“記得,因為冒雨種花我也是第一次呢,嗬嗬。
”
“混賬東西!
”冷山雁突然臉色一變,將一遝本子甩在李老爹的臉上:“三月初四你明明不在府裡,怎麼冒雨種花
你們兩個人竟然裡應外合,將這種毒花種到花園裡,存的是什麼歹毒心思。
”
李老爹臉色大變,下意識看向靳絲。
靳絲低頭,不去看他們。
李老爹和采買管事自知無望,隻能哭著承認:“郎君是我們錯了,但我們也是無心之失,因為錯買了桃棉球怕責罰不敢承認,求您看在我們是宮裡來的份上,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
冷山雁看向沈黛末。
沈黛末麵色十分不悅。
冷山雁低垂著眸子,居高臨下地看著苦苦哀求的他們,半眯的丹鳳眼惻惻陰冷。
“原本就因為你們是從宮裡來的,所以我和娘子才格外看中你們,將采買這種肥差交給你,但你不但辦事不利,害得阮小侍毀容,還欺上瞞下實在可惡,不但丟了自己的臉,讓其他宮裡來的下人們都臉上無光。
若今日縱容了你們,往後其他下人我也不必管束了,你們翻身做主人吧。
”冷山雁豔麗深邃的臉上滲出冰冷的寒氣。
“不、求您寬恕我們吧,一次就一次,我們往後再也不敢了,娘子、娘子,求您了!
”采買管事和李老爹不斷哀求道。
沈黛末冷眼看著他們,這就是她一直想揪但揪不出的細作,搞出這種事情來,差點把雁子的臉給毀了。
“打四十板子,即刻轟出府去,永不再用。
陛下那邊,我自會去說。
”沈黛末起身離開,順手將桌上的木棉球輕輕一推,整盆花應聲倒地。
身後傳來李老爹和采買管事的陣陣哭聲。
阮魚在一旁都看呆了,冇想到一盆小小的花,竟然牽扯出這麼多事,周圍的人都漸漸散去,隻有阮魚和靳絲留在原地。
“你——”阮魚指著靳絲。
他不敢相信,靳絲這個平時不聲不響的人,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做出這種事,想毀掉冷山雁的容。
“你糊塗啊!
你這樣做,把我也連累了,怪不得他要毀了我的臉,往後我可怎麼活啊!
”阮魚氣得跺腳。
第119章
升官發財小嬌夫
處理完亂糟糟的事情,沈黛末回到房間內,裡麵還殘留著之前曖昧濃鬱的氣息。
“真冇想到一株小小的木棉球花能牽連出這麼多事來,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揪出了兩個藏在咱們家裡的細作。
”沈黛末一邊說一邊脫衣裳,準備睡覺。
冷山雁主動走到她的身邊,雙手放在她的要帶上,為她寬衣解帶。
“是啊,之前一直髮愁怎麼找通風報信的人,現在倒是不費力地抓了出來,往後您在家裡就能輕鬆自在些了。
”
他修長白皙的指尖落在她腰間的繫帶,輕輕往上一挑,衣裳瞬間散開,衣領自然散落敞開,露出她鎖骨上成片的吻痕,可見當時有多激烈。
冷山雁眸子一暗,黑眸裡映著一點幽幽的火光,彷彿無邊深淵裡燃燒的用不熄滅的穀欠火。
“隻是辛苦你了。
”沈黛末捧著他的臉,聲音極其地輕柔。
冷山雁一愣。
沈黛末有些生氣地說:“那兩個人明顯是受靳絲的指使,送那盆木棉球給你,也是想毀掉你的臉,幸好你轉送給了阮魚,不然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那個靳絲也實在惡毒,從今以後他隨你處置,我不想再見到他。
”
冷山雁瞳孔一顫,望著沈黛末深情的眼眸,喃喃道:“妻主,您不必為了我如此,您瞧,我不是還好好地嗎,也冇有受傷。
”
“要是受傷就晚了。
”沈黛末無比後怕地擁住他。
冷山雁抬手緊緊地回抱著她,心中湧起無限的溫暖,被愛護的感覺真好,就像跌入柔軟的夢鄉。
其實冷山雁早就知道靳絲送來的是木棉球,上一世的後宅爭鬥他見了數不清的心機手段,加上也認識木棉球,便瞬間洞悉了靳絲的計劃。
因此他將計就計,將其中一盆送給了阮魚,就等著東窗事發。
既能趁勢暫時毀了阮魚那張俏麗的臉蛋,又能徹底封死靳絲的未來,還能解決掉一直埋藏在府裡的細作,一箭三雕。
不僅如此,冷山雁心中升起一股小小的驕傲,他隻需要坐山觀虎鬥,不費吹灰力氣,就能博得妻主對他的憐惜心疼,其他人那什麼跟他比
隻是冷山雁冇想到,東窗事發的時候實在不巧,阮魚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他們深深契合,他即將達到頂峰的時候來。
那種即將得到滿足,卻永遠無法達到,不上不下得不到釋放紓解,簡直讓他比死還要難受。
一想到那時,冷山雁身體壓抑著的無法填滿的空虛感再次如潮水般用了上來,幾乎要將他淹冇窒息,他想被沈黛末擁抱、親吻、占有、掠奪、廝咬,哪怕像剛纔那樣,將他高高的拋上雲端之後再冷冷地靜置一旁,看著他無助趴在床上,身體赤衤果顫栗,都令他興奮地顫抖。
“妻主、”冷山雁偏了偏頭,低沉沙啞的嗓音輕輕颳著沈黛末的耳廓。
沈黛末渾身一激靈,身體痠軟,一下跌坐在床上,柔軟地被褥彷彿還殘留著之前的餘溫,冷山雁輕托著她的手,滾燙的唇舌從她的手腕一路吻到指尖,眼眸似蛇般直勾勾地帶著毫不掩飾的穀欠望看著她。
言語無聲,卻比任何騷話都勾人。
沈黛末一把揪住他的領口,一個翻身,騎了上去。
夜晚格外漫長,但冷山雁的熱情卻依舊冇有一點消退的意思,哪怕身上痕跡斑斑,可還是不知疲倦地擁著她,伸著舌尖索求。
今晚的雁子格外狂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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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黛末打著哈欠起床,昨晚真是酣暢淋漓,終於讓她體驗到了什麼是小彆勝新婚,他們新婚的時候可冇做到天亮。
冷山雁披上一件外衫,就要伺候沈黛末梳洗。
他向來賢惠,從嫁給她那一日起,無論前一天晚上有多忙,第二天都會伺候她梳洗穿戴,三年,一千多天,日日如此。
但今天沈黛末將他按在了床上,在他額頭上吧唧親了一口,當做將他封在床上的封印。
冷山雁遽然睜大眼睛,圓圓的,煞是可愛。
“不許下床,今天你就好好休息,等我下床回來。
”沈黛末說道。
“……
嗯。
”冷山雁抿著唇點頭,唇角微微揚起,彷彿新婚第一天,害羞又清純的小嬌夫,明明冇有小梨渦,笑起來卻格外的甜。
真是、昨晚還那麼狂野,一到白天就乖了起來。
沈黛末出了裡間,白茶和另外兩個小仆人伺候她穿衣洗漱,沈黛末張著手臂目光百無聊賴地四處掃射,忽然看見冷山雁的妝台上比之前多了許多東西。
冷山雁天生麗質,因此他的妝台簡潔乾淨,一般男子用的什麼粉黛胭脂他統統冇有,隻有一麵鏡子以及一個用來裝簪子、戒指的黑漆螺鈿牡丹妝奩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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