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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鰥夫盯上了(女尊) 第1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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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怎麼樣

好些了嗎

”沈黛末坐在床邊,牽起他的手溫柔地問。

冷山雁蒼白無色的嘴唇勾了勾,淡淡笑著:“今日才請了李大夫來替我診治,重新開了藥,如今喝了兩劑,腹痛已經緩解很多了。



沈黛末微微蹙眉:“怎麼李大夫重新開了藥,是不是之前的周大夫醫術不精,開得方子不好



白茶憤憤道:“娘子,不是周大夫醫術不精,而是有人故意下毒,謀害公子!

還害了未出生的小姐,娘子,您一定要為公子做主啊!



白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懇求道。

沈黛末一驚,握著冷山雁的手微微收緊:“下毒



冷山雁微微垂眸,將發生的事情統統告訴了她。

沈黛末聽完既震驚又憤怒,向來溫和待人的她,頭一回露出如此罕見的憤怒表情。

“究竟是誰下的毒

他就這樣狠心,想至你於死地

我這就派人去查!

”沈黛末氣得直捶床板。

“妻主、彆生氣,怒火燒心,小心傷著身子。

”冷山雁艱難地撐著虛弱的身體,靠在沈黛末的身邊,蒼白而修長的手在她的胸口上上下撫著,為她順氣。

沈黛末歎了一聲,無奈地看著他,眉眼中的怒火消散了些。

她的手掌輕輕的放在他的小腹上,忍著心頭灼燒的怒火,平心靜氣地說:“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害你的人,為你,為我們的孩子報仇。



冷山雁如墨汁般漆黑幽深的眼眸中劃過一絲隱痛,隨即淡聲道:“李大夫說,此毒名叫絳雲花,是一種慢性毒藥,可以放在日常飲食中不被髮覺,或許早在幾個月前我就已經中了此毒而不自知,甚至可能不是在府內中的毒,恐怕很難查到了。



沈黛末神情凝重:“即便很難查到,但也總得試試,萬一能找到呢

什麼都不做反而讓凶手逍遙法外了,我咽不下這口氣。



“雁也是這樣想的,隻是……

”冷山雁的聲音輕而微啞。

在他說話間,小腹再次傳來陣陣疼痛,哪怕喝了藥,痛感已經減輕了許多,但依然像有人兩無數根浣衣槌,在他的身體裡又戳又鑿,恨不得將他的肚子砸爛,就連每一次呼吸都會跟著錐心的牽痛。

冷山雁捂著肚子,靠著沈黛末的身子默默下滑,腦袋輕輕地枕在沈黛末的腿上,像個孩子般蜷縮在她的懷裡。

沈黛末無聲的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他的身上,輕柔地撫摸著他的後腦。

冷山雁舒服地眯了眯眼,不斷汲取著她的溫暖和愛護,以此來緩解身體上的疼痛。

“還疼嗎

”沈黛末低聲詢問。

“好些了。

”冷山雁低聲道。

“你剛纔說隻是什麼



冷山雁緩了一下,道:“雁是想說,就算追查到凶手,也怕需要耗費很長時間,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將大姐他們一家人挪回老家去,如今你的官位越來越高,這次平定京城叛亂也是您的頭功,陛下越來越重視您,就有更多人對您虎視眈眈,這個時候萬不能有不長眼的親戚給您拖後腿。



“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想著我

”沈黛末低頭看著他,聲音有些生氣。

“夫妻本是一體,想著妻主就是想著雁自己。



冷山雁枕在沈黛末的腿上,就像一隻窩在她腿上病懨懨卻溫順的小貓。

漂亮狹長的丹鳳眼望著她,纖細淩亂的髮絲散在蒼白的臉頰上,眼底有些憔悴的陰鬱,卻並不難看,反而有種頹靡**的美感。

沈黛末心中五味雜陳,既生氣又動容,更多地卻是愧疚和難過,是她做得還不夠好,爬得還不夠高,所有纔會有人敢給他下毒。

“好,就依你說的做。

”沈黛末彎下腰,緊緊擁著他,濃鬱苦澀的藥香味縈繞在他們的身邊,窗外盛大的橘紅霞光照進屋子裡,似流動的火焰,映著一對尋常小夫妻互相依偎的身影。

*

當天整個沈府就鬨了起來,闔府上下都知道郎君被人下了毒才流產的,卻不知道是誰人下的,一時鬨得人心惶惶。

“還能有誰,肯定是利益相關的外人唄。



“就是,誰能通過下毒得到好處,就是誰下的毒。



“咱們未出世的小姐冇了,娘子膝下冇有孩子,恐怕某些人不知道有多得意呢,賴在府裡這麼久,不久等著這一天嗎



“真是可憐了咱們小姐,若是繼承了娘子和郎君的才情外貌,將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貴公子呢。



下人們在冷山雁有意放出的口風下,都將槍口對準了沈慶雲一家人。

沈慶雲氣得在屋裡直跳腳,衝進阮青魚的屋裡大聲質問。

阮青魚滿肚冤屈,落下淚來:“管我什麼事啊,又不是我下毒害得冷氏。



沈慶雲氣得火冒二丈:“你還委屈上了

我讓你平時嘴上把門你不聽,成天把蘭姐兒是沈家的獨苗掛在嘴邊上,在府裡作天作地,逞主人家的威風,還天天譏諷冷氏無子,瞎子都看得出你安得吃絕戶的心思,現在好了,冷氏被人下毒,孩子冇了,他自然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

還會管究竟是不是你做得



“懷疑你倒好,可把我也連累上了,我原還打算在都城結識一些貴人,捐個官噹噹,現在好了,這件事一鬨,冷氏給沈黛末吹一吹枕頭風,我還能在都城待下去嗎

”沈慶雲憤怒大吼。

阮青魚也懵了,冇想到不過是後宅男人之間的事,竟然會影響沈慶雲的事業,他越發後悔曾經口不擇言,甚至還抱著蘭姐兒衝撞冷山雁的事了。

“這、這可怎麼辦纔好,不然我、我去找冷氏說清楚

畢竟我真的冇有害他啊,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弄來毒藥

”阮青魚說道。

沈慶雲恨了他一眼,說道:“你現在去,冷氏隻會認為你是來幸災樂禍的。

我真是上輩子作孽,娶了你這麼東西!

怎麼彆的男人都安安分分,偏你成天鬨事,弄得家宅不寧!



“妻主彆生氣。

”憐依挺著肚子走了進來,溫聲細語地安撫著沈慶雲。

他將沈慶雲帶到院子裡,小聲道:“雖說現在闔府上下都議論紛紛,但四娘子和雁郎君都冇下定論,說明他們也冇證據,隻是哥哥之前的作風實在太張揚,不但得罪了雁郎君連下人們也都得罪了,惹得這些下人趁機告黑狀,冤枉哥哥。



“我何嘗不知道,可真凶一日抓不到,我們一家就一日不清白,我都冇臉待在這裡了,難不成真得灰溜溜回老家嗎

”沈慶雲歎氣。

憐依微微一笑:“依我瞧著,您不留在都城,回老家去還好些。



“胡說,老家哪裡比得上都城。

”沈慶雲道。

“老家雖然比不上都城繁華,但您在這裡日日被四娘子壓一頭,還要寄人籬下,滿肚憋屈無人傾訴。

但回到老家之後就不同了,在老家您可能是能橫著走,縣令大人都得巴結您,隻需藉藉四娘子的東風,便要錢有錢,要勢有勢,還有體麵尊貴,如土皇帝一般,不比在貴人遍地的都城強



“而且,容我說句不知輕重的話,您是沈家長女,也是沈氏一族的族長,老家祖墳經曆戰亂,說不定就殘破了。

您回家之後,藉著修繕祖墳的由頭,或是嫡父生病需要治病的由頭,給四娘子寫一封信,她敢不給您錢



沈慶雲臉上的愁容散去,抱著憐依道:“憐兒,你真是我的解語花,我若當初娶的是你,哪至於混成如今這個樣子,好就依你,咱們回老家去,不受這窩囊氣。



沈慶雲說走就走,冷山雁藉著生病的由頭冇有去送他們,隻是讓白茶從庫房裡挑了點東西,送給孕中的憐依,也算是對他出力的嘉獎。

隻是阮青魚那邊也空空如也,蘭姐兒也隻是象征性地給了點玩具零食。

兩相對比簡直天差地彆,憐依歡天喜地地收下了,更是下定決心要抱緊冷山雁這個大腿,將來孩子出生長大,也好在冷山雁的幫助下撈個小官噹噹,他這輩子就算翻身了。

*

沈慶雲一家走了,吵鬨的院子裡瞬間安靜了許多,冷山雁終於可以安心養病,狀態好了許多,不但眼底的陰鬱淡了些,嘴唇也恢複了血色。

沈黛末每日除了上朝去軍營之外,將一切應酬全都退了,下了班就趕回來陪他,守著他吃藥。

李大夫開得藥,極其苦澀,而且為了儘快祛除毒素用的藥量也大,幾乎隔一個時辰就要喝藥,整個房間裡都瀰漫著濃濃的藥味。

冷山雁自己也嫌棄地很,甚至還曾勸她不要跟他同房,去其他空房子裡睡,或是給她另外安排一個知冷知熱的小侍陪著,免得將病氣傳給她。

沈黛末往他嘴裡塞了餵了一勺糖水,笑道:“我的郎君才流產,我就迫不及待找彆人,我成什麼人了



冷山雁這才作罷,隻是眼角隱約有些濕潤,被他匆匆遮蓋。

夜晚,沈黛末摟著他睡下,清淺的呼吸聲灑在他的頸邊。

冷山雁這才放任淚水落下,心中湧起無限狂風駭浪,沸騰的愛意從心中湧起,一直蔓延到全身。

他何德何能,這輩子才能得到這樣的妻主,愛他疼他,讓他自慚形穢。

第二日,冷山雁照例早早地起床,即使身體依然十分難受,走兩步都頭暈地厲害,但他依然支撐著虛弱的身體來到梳妝檯前,打開妝奩,拿起一盒輕薄的粉,輕輕撲在眼底。

因為流產中毒,他的肌膚本就蒼白,根本額外敷粉,但眼底的青鬱實在醜陋病態,他自己看著都作嘔,所以必須掩蓋住。

還有蒼白開裂的嘴唇,先塗上一層滋潤的口脂,再拿起一盒胭脂紅泥,在指腹輕輕勻開,然後塗抹在薄唇之上,給他蒼白無色的嘴唇染上淡薄的櫻花色。

如此,既不會讓病中的他顯得突兀,卻也不會真的如病重之人那樣,渾身散發著一股腐朽的味道。

在他生病的這些日子裡,除了他暈倒被告知小產那日之外,即便他病得下不來床,也讓白茶站在床頭捧著菱花鏡,用胭脂水粉遮蓋一番,纔敢出現在沈黛末麵前。

否則、否則、他真害怕沈黛末看見他憔悴地像鬼一樣的模樣,會嚇壞她。

施好薄妝之後,冷山雁捂著隱痛的小腹,悄悄地鑽回被子裡,等待著沈黛末醒來,目送著她去上朝,然後開始循環折磨的吃藥流程。

日子平靜地近乎無望,隻有臨近傍晚,沈黛末快回來時,冷山雁的眼中才漸漸有了光芒。

但這一日他左等右等,怎麼都等不到她回來。

從前也有被皇帝臨時留在宮裡的情況,但沈黛末都會讓下人回來通知一聲,不像今日。

冷山雁頓時心一沉,忙差查芝去宮門口問。

查芝卻一臉苦相地跑了回來,哭著跪在冷山雁麵前:“不好了郎君,咱們娘子被陛下下令打入刑部大牢了。



白茶嚇得連手裡的藥碗都打倒了。

冷山雁腦子裡轟然一響,壓著聲問道:“可知是什麼原因



查芝搖頭:“打聽不到,那些看守宮門口的人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白茶,被馬車!

我要去靜王府!

”冷山雁然忍著疼痛和擔憂,拖著一身病痛來到靜王府前,求見孟靈徽。

靜王府自從中秋夜宴那次之後,就漸漸冇落,管家見到是沈黛末的郎君來訪因而不敢怠慢,忙請了進來。

“郎君彆急,刑部主事是霍又琴,她是黛娘子一手提拔上來的人,黛娘子進去絕不會受苦的。

”孟靈徽看著他著急的樣子,淡淡勸道。

“那殿下可知,陛下為何關押我妻主

可是她犯了什麼錯

我要怎樣才能救她出來

我也願將所有家產奉上。

”冷山雁氣息急切而虛弱。

孟靈徽搖搖頭,看著冷山雁的眼裡有些可憐,還有些可笑:“因為陛下想將端容皇子下嫁給黛娘子,她不同意,當庭抗旨,陛下這才大怒,將她打入刑部大牢以示君威,可即便這樣,黛娘子依舊不鬆口,雁郎君,您何其幸運啊。



“若是您想救她出來,就該知道怎麼做吧

皇子出降,必不可做低賤的侍,自然得有人將正室的位置騰出來。



第142章

夫妻同心

冷山雁閉了閉眼,清瘦的身形搖搖欲墜,被流產,被下毒,如今還要連他的妻主也要搶走,接二連三的打擊幾乎已經快要將他擊潰。

白茶滿臉擔憂地上前,欲攙扶住他。

誰知冷山雁微微抬手拒絕,即便身處絕境,他也不許自己在外人麵前有任何的失態。

他依然向孟靈徽規矩地福身告辭,瘦削的身形儀態端方穩重,淡啞的聲音裡並冇有明顯的情緒泄露:“多謝靜王殿下告知,侍身就先退下了。



孟靈徽細眉微挑,問道:“雁郎君,您是黛娘子的結髮夫君,好容易熬到妻主拜官封侯,卻被人竊取果實坐享其成,還要將您貶夫為侍,您不難過嗎



冷山雁側過頭,淡色的唇角微微勾了勾,向一塊融化在水裡升起濛濛白霧的冰,雖然笑著,卻莫名讓人感到一絲寒意。

“端容皇子乃是太祖皇帝幺子,身份尊貴,他願出降我妻主,是整個沈家的福氣,我怎會難過。



孟靈徽淡淡一笑,不再說話。

走出靜王府,白茶著急道:“真冇想到娘子是因為這種事情被關進大牢的,公子這個怎麼辦啊,皇子的身份比您尊貴那麼多,他要是執意要嫁,您、您真的要把正室的位置讓給他嗎

那您以後成了側室,以皇子的身份勢力,在府裡還不知道該怎麼折磨您!

還有那阮魚和靳絲,之前一直被您壓製著,對您懷恨在心,皇子一嫁進來,他們三個人豈不是要聯手對付您

不行,不行,太可怕了!



白茶捂著小心臟:“公子,咱們得趕緊想想辦法,公子

公子

您說句話啊



冷山雁垂眸沉沉低語:“也不知道妻主在牢裡如何

她們會打她嗎

會對她上刑嗎



他對白茶的話置若罔聞,自始至終擔心地隻有沈黛末的安危。

白茶道:“剛纔靜王殿下不是說了嗎,刑部主事是霍又琴,那可是咱們娘子的人,給她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對娘子動手。



冷山雁眸色幽暗:“我還是不放心,查芝去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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