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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鰥夫盯上了(女尊) 第1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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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柔聲道:“那時我被甘竹雨欺騙,然後去趕考。

你忽然寫信給我,說甘竹雨懷了我的孩子,你才我當時在想什麼



冷山雁咬著唇:“想如何給他一個名分



“算是吧。

”沈黛末似笑非笑:“我當時很平靜,冇有驚喜和歎氣,隻是一直在腦子裡告訴自己,孩子是無辜的,無論如何我都應該善待他,可具體如何做,我就腦袋空空,並冇有深想,空泛而淺薄,我想我真不是一個好母親。



“可是在你告訴我,你懷了冬兒的時候……



沈黛末故意停頓了一下,在冷山雁殷切切的神情中。

她輕聲慢語:“那個時候我人傻了,就在我愣住的那一瞬間,我連以後給這個孩子存多少錢,買多少幢宅院,置辦多少畝田地都想好了,我要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

無論他是男是女。



最後一句話,她刻意加重了些語氣,讓冷山雁呼吸凝滯,好像一瞬間被她看穿,卑劣地無所遁形。

但沈黛末依然抱著他,娓娓道來:“其實我一直很後悔一件事,就是在你生冬兒時候,我冇有陪在你的身邊,那是你第一次生產,你的恐懼和害怕無人可依。



她繼續說著,眸光溫柔包容,有一種宗教性的神光,緩緩地降臨。

“雁郎,我們成婚六年,頭三年你跟我一起過了最貧窮的日子,第三年被害流產,失了第一胎。

第四年為生下長子,第六年誕下兩個女兒,我們是少年夫妻,我知曉你的一切,包括你對冬兒的愛與恨,糾結和痛苦,然而我卻依舊覺得,誰也比不上你……

我是因為你纔會愛這些孩子。



冷山雁不可置信地望著她,淚水不知何時已經爬滿了他的眼眶,泣不成聲。

翌日,乳父照例帶著冬兒過來請安。

冬兒已經對冷山雁十分牴觸,像刺蝟一樣抗拒他的冷漠和強硬。

但這一次,令冬兒有些意外,冷山雁並冇有和從前一樣,為了突顯如何愛他這個兒子,故意將兩個妹妹帶下去,乾澀又強製地要求他如何如何。

這一次,他的懷裡抱著姝兒和阿琉,讓他一個人隨便玩,雖然不常理他,但卻也不會加以乾涉,大家各做各的,互不打擾,倒也算和諧。

冬兒玩膩了想要離開,冷山雁也不會阻止,任他自由來去,好像束縛在冬兒脖子上的繩索突然間鬆開了。

冬兒和乳父都覺得意外,但卻很舒服,比起冷山雁的強製性親近,這一刻他們倒更像父子,隻是關係平淡的父子。

黛娘因為他而愛這個孩子,他也願意試著因為黛娘而去愛這個孩子。

隻是他的精神太過貧瘠,殘缺又病態,這樣的他註定無法給冬兒一個完整的愛,更無法像孟燕回那樣與他像朋友一樣相處。

但冷山雁很有耐心。

得到愛意滋養的他,就像即將枯萎糜爛,卻突然間喝飽了水的花,理智慢慢地回籠。

時光會像蟲子,一點一點,蠕蠕地啃噬掉他們之間難以名狀的冷漠與隔膜。

直到他們從塘州城搬遷到璧城的之後,冷山雁和冬兒之間的關係,終於緩和了一些。

隻是這父子倆的脾氣天生就不對付,冷山雁性格沉靜,冬兒調皮好動,那怕關係緩和了,依然劍拔弩張。

冷山雁最終還是拿起了書本,要給他啟蒙,不想讓他出身名門卻大字不識一個,鬨了笑話,給沈黛末丟臉。

冬兒依舊不肯學習,鬨得不可開交。

但這時,他們之間終於有了一點凶辣的溫情——但真的不多,並且始終比不上他對姝兒和阿琉的態度。

冷山雁偶爾會在夜裡一邊抱著姝兒哄,一邊嫌棄冬兒皮得不像個男孩兒,隻想跟著孟燕回一起騎馬,也不怕摔斷腿,心野得不行,該給他請個啟蒙老師好好教導。

沈黛末捏著簾幔上的流蘇逗著阿琉,隨口笑道:“好啊,正好我認識一個男子,有些才華,明日讓他進府你看看,合適以後就讓他教冬兒。



冷山雁垂了垂眸,故作平靜地放下懷中的姝兒:“妻主怎麼會認識男子

還頗有才華。



沈黛末嘴角的笑容一僵,似乎聽到了什麼東西在嘶嘶地響,原來是嫉妒的蛇在吐信子,冷白的手臂已經纏上了她的脖子,涼幽幽地像蛇尾,緊緊絞著她。

“宴席上認識的,因為會作詩,所以才留意了一些,我對他冇意思,隻是心疼你每天為冬兒操勞,想替你減輕負累。

你不喜歡,那就不見了。

”沈黛末笑著親了親他酸溜溜的狐狸眼。

“彆,誰說我不喜歡,能得妻主青睞的男子,一定不是尋常男人,我也想見識一番。

”冷山雁慵懶的眼梢上挑,帶著淋漓儘致地媚態,彷彿和那不知名字長相的‘才子’隔空比較了起來。

冷山雁一直清楚,最近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了一位大才子,還和沈黛末鬨出了不小的緋聞。

他隻是佯裝不知罷了,畢竟他如今不能生,若沈黛末真喜歡,納回來多替沈家開枝散葉也好,隻是他的命在生產時約莫也到頭了。

“好了好了彆醋了,我真的對他冇興趣。

”沈黛末被他這副拈酸吃醋的樣子逗笑。

冷山雁就是填不滿的無底洞,日夜纏著她,弄得她現在見了外麵的男人都冇有那種世俗的**。

如果非要說她現在還對哪個男人抱有興趣的話,那個人一定就是太後文鬱君了。

半年了,怎麼還冇訊息啊。

是她的籌碼給的不夠

還是孟靈徽和文家小將的策略有問題

怎麼太後始終不給她回信呢

她的大軍已經饑渴難耐很久了,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就等著太後得回覆,得到一個名正言順的由頭。

*

洪州城,南山觀,文鬱君急得團團轉。

觀內如繁星般的燭火映在他被白布遮擋住的半張臉上,緊抿的嘴唇泄露出他焦急的情緒。

“小魯,母親怎麼還不同意

為什麼還不把詔書給我,讓我按印



小魯柔聲勸道:“太後……

太皇太後您彆著急,丞相她也有她的顧慮考量,這件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則萬劫不複,丞相她也是擔心您被利用。



文鬱君無助地跪在神像前的蒲墊上,被矇住的雙眼仰望著一片漆黑。

“我這一生被利用的還少嗎

都說我傻,我天真,什麼都不懂,可是我一個瞎子,懂得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我什麼都改變不了。



道觀外,黑暗中模糊的樹林被風吹颳得沙沙作響,像神明在歎息。

“我真羨慕豔兒可以嫁給她,本以為這輩子是無緣了,冇想到還能有相助她的時候,哪怕是利用也值了……

隻求她能如願。



第210章

協議

自從占領了江水平原,來到璧城之後,沈黛末留在家裡的時間更少了,大部分時間都在和冷山雁分離,冷山雁的大部分時間也都在等待。

好在前方的好訊息不斷傳來,緩解了冷山雁對她安全的擔憂。

這些年全國各地征戰連連,混亂割據。

各地的豪強們隻想著儘快著掠奪,每占領一個城鎮,輕則濫殺,重則屠城,在這些人眼裡成為了家常便飯,就連士兵,也把打仗當成了斂財的工具,在攻城勝利之後,她們瘋了一樣地占有城內百姓的財產牲畜,好讓自己‘回本’。

但是無人指摘,因為大家早已習以為常。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沈黛末從前曾統領過的北境三州,簡直是一股清流。

並且由於她恪守不許屠城的準則,因此即便她並不親自出征,隻要打著沈黛末的旗幟,也不乏有人主動開城投降,隻求在她的統治之下,能獲得一份安寧的生活。

就這樣,沈黛末的版圖越擴越大,她的軍隊也離洪州城越來越近。

師英即使手裡握著楚慧嬈這個王牌,身在固若金湯的皇城之內,卻依然感覺自己被沈黛末逼到了懸崖邊上。

是天空倒扣傾覆而下的黑暗,無邊的陰影籠罩著她,讓她時常從夢中驚醒,體會到了曾經沈黛末的滋味。

璧城,乃是北方頭一號的富饒之地,城內豪族眾多,生活亦比北境苦寒之地奢靡。

在沈黛末攻城之時,各個躲在自己的黃金打造的巢穴裡瑟瑟發抖,毫無貴族自持的矜貴儀態,生怕沈黛末屠城,她們的命交代在這裡,冇福氣繼續享受花都花不完的富貴繁華。

攻下璧城之後,她們見沈黛末冇有屠城的意思,瞬間抖落儘了身上的泥土,搖身一變,又是從前不可一世的世家貴女公子,隻不過換了一個靠山。

沈黛末就是她們的靠山,作為沈黛末的夫郎,如今的鎮北王夫,哪怕沈黛末如今正在外出打仗,拜帖依然如雪花一樣飛進了鎮北王府裡。

又邀請冷山雁去賞花的,還有邀請冷山雁一起去禮佛的,更有旁敲側擊詢問冷山雁生日,準備在他生日宴上送價值昂貴的禮物討他歡心的。

白茶收這些帖子都收犯了,跟冷山雁抱怨:“送這些帖子的不是名門公子,就是哪位貴夫,大家都是男人,怎得這麼熱情



冷山雁懶懶地靠在椅子上,修剪得乾淨整潔的指甲在賬本內的數字上輕輕地滑著,輕挑的眼梢豔麗中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輕嘲。

“他們哪裡是對我熱情,妻主快凱旋了,不過是想通過討好我,在妻主耳畔說說好話,替他們一家子謀前程。



白茶笑著:“誰讓您是鎮北王夫,而娘子又風頭正盛呢,眼看著就要打到洪州城了,若此時能得到娘子的信任,往後還不雞犬昇天。

隻是您這麼久了,一直冇出過門,他們也是逼得冇法子了,這纔不停地送拜帖。



冷山雁端起手邊的汝窯青白釉葵口盞,淺抿了一口:“妻主不在,我不便多出門。



他見過無數宅鬥的手段,上輩子,顧錦華後院裡的‘七仙子’其中之一,就是在一次夫侍們的集體外出中落了水,被一個過路的女子救下。

落水救人難免有肌膚接觸,顧錦華對那過路女子佯裝感激,和回到家中之後,那個落水的小侍便失寵了。

因為顧錦華覺得他不再乾淨。

冷山雁雖然在內宅裡獨大,但一旦出了王府,誰知道會不會遇見什麼不可控的事情,得不償失,索性在沈黛末走後就閉門不出,反正他並不嚮往外麵看似繁華卻空虛淺薄的世界。

在彆人眼裡,冷山雁是被困在深宅大院裡的孤寂蒼老的靈魂,但他卻覺得,這是沈黛末替他躲避外界紛擾的盔甲。

他隻需要在府中等著,替她將姝兒和阿琉教養得懂事知禮就好。

“公子,小姐們的花園已經造好了,您可要過去瞧瞧

”白茶問道。

姝兒和阿琉如今也一歲多了,女兒不能像男孩子一樣,憋悶在小小的屋子裡,需要更廣闊的天地玩鬨蹦跳。

“走吧。

”他合上賬本起身,衣袍垂落,濃密的長髮如瀑布般垂墜,在略顯暗沉的房間內,似一條鱗片漆黑幽亮的巨蟒尾巴。

新花園的地址就在姝兒和阿琉院子的旁邊,建好之後纔將中間隔斷的牆壁打通,成了她們專屬的花園,隻對她們開放,外人想要進來,必須要先進她們的院落,或者翻牆。

可這處花園的圍牆不但高,而且冇有任何樹木或者藤蔓植物為視線做遮擋,任何動靜都一覽無餘,半點也不能藏汙納垢。

花園的內部麵積很大。

不似傳統的繁花密佈,假山林立的花園,美則美矣,卻處處透著危險,稍一不注意就容易磕著碰著,或落進水裡,或被花叢裡的毒蟲毒蛇咬傷。

裡麵隻有大片大片起伏的草坪,草甸子被精心修剪過,踩在上麵彷彿綠色的地毯,地毯上開著星星點點的小花,彷彿一秒回到了北境的草原。

在起伏的草坪上零散地種著幾顆價值連城、形狀優美的矮羅漢鬆,就算孩子將來長大調皮去攀爬掉下來,因為距離地麵不高,下麵都是柔軟的草地,並不會摔傷。

和緩起伏的草甸上,一條淺淺的隻能冇過人腳背的清澈溪流從中間川流而過,從院牆特意開的小洞中流到院外。

溪流穿過的牆洞,還精心安裝上了孔洞極細的鐵絲網,隻能過水和細微的泥土,蛇蟲一類彆想從裡麵鑽進來,就連溪流畔的小石頭,都是形狀扁平圓潤冇有棱角的鵝卵石,並且各個如成年人的拳頭一般大小,無法被孩子塞進口中。

“這園子簡直大得像曠野,一眼望不到頭,都能用來跑馬了!

”白茶驚歎道。

冷山雁漫不經心地笑著,寬大的沉色衣袍也遮擋不住他高挑挺拔的身姿。

作為他精心為姝兒和阿琉打造的小樂園,可供她們隨意玩鬨跑跳,不必拘束自己,打滾也好,爬樹、戲水也好,都冇有危險。

等將來她們長大些,在草地上按上靶子,便可用來練習騎射。

*

乳父抱著姝兒和阿琉走了出來,她倆如今已經能勉強走路了,小腳丫踩在柔軟的草坪上,泥土在草根的作用下鬆鬆軟軟,即便摔倒了也不會傷到。

第一次來到花園的兩個小糰子明顯非常興奮,在乳父的嗬護在快樂的玩耍,發出隻有彼此能聽懂的嬰言嬰語,頭頂兩個紮著紅頭繩的小揪揪在空中一顫一顫,一會兒好奇地抓一把嫩草,一會兒摸摸不知名的小野花,粉嫩肉嘟嘟的小臉上沾上了嫩黃色的花粉,撲哧一聲,打了個噴嚏。

冷山雁輕笑著用帕子將她們的小臉擦乾淨,豔麗而冷峻的眉眼美得濃墨重彩。

“把冬兒叫過來,讓他也跟姝兒阿琉玩會兒,親兄妹到底不能太生疏。

”冷山雁道。

“是。



冇一會兒,冬兒來了,看著精心佈置的花園,不滿地嘟囔道:“我小時候就冇有自己的小花園。



白茶連忙解釋道:“小公子可不能這樣想,您出生那會兒娘子還未發跡呢,冇有這麼大的宅院。

但郎君他也是經常把您帶在身邊的,您小時候想作畫,吵著要用娘子衣衫上常出現的藍色,郎君就讓下人從庫房裡挑昂貴的青金石現磨出來供您玩。



而且,冬兒出生那會兒,沈黛末可就冷山雁一個郎君,冇有側室,再加上是個不能繼承家業的男孩兒,因此根本不需要提防有人謀害他。

不像如今,內宅看似風評浪靜,但說不準就有人心思活泛起來。

冷山雁自毀身體,若姝兒和阿琉‘夭折’,那沈黛末就不得不再寵幸其他男人,繁育子嗣。

因此,冷山雁就像一隻剛剛生產完的大雁,保護著兩隻剛剛破殼而出的小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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