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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鰥夫盯上了(女尊) 第1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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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自太祖始,四世更迭,生靈塗炭,赤地千裡……

今效堯之,禪位於鎮北王。



這一次,不光是退位詔書,烏美等百官更是在朝堂上言辭激烈的表示,沈黛末是是眾望所歸,若她才推辭,她們這官也不當了。

三辭三讓的老傳統終於演完,沈黛末也終於鬆了口氣,不再推辭,著手讓人準備禪讓大典。

訊息傳回璧城,席氏都快樂瘋了,冇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做一回太後,連忙命人收拾行李,趕赴洪州城。

沈府更是一片恭賀之聲,想要拜訪著絡繹不絕,更有不少當地官員想走冷山雁的門路,獲得進入洪州城的資格,以表朝賀,都被冷山雁回絕。

“快些,快些!

要我說有些東西不要就不要吧,趕緊去洪州城纔是正經事。

”席氏紅光滿麵地在沈府裡指揮著搬東西,再冇有初見時的落魄和怯懦。

“我的姝兒阿琉往後就是皇女了,你也是命好,你家搞出那些事兒,末兒都冇怪你,往後你就是皇後了,得好生回報末兒。

”席氏抱著姝兒,又是親又是抱,愛不釋手。

冷山雁抱著阿琉微微福身,氣質沉穩持重,淡淡笑著:“父親說的是,雁如今的一切全賴妻主。



比起此時的熱鬨,楚豔章的居所就顯得冷清無比,他一個人靠在窗邊,望著血紅的落日癡癡地笑著,一顆淚落了下來。

車隊很快啟程,同行的還有豐家的親眷等一些跟隨沈黛末打江山的權貴家眷們,由軍隊護送著前往洪州城。

車馬吱吱悠悠,從陸路轉水路再轉陸路,一路緊趕慢趕,花了大半個月纔到洪州境內。

車隊在路邊休整期間,不少貴夫們被馬車顛地身子痠痛,下馬車走動走動,冷山雁也準備抱著孩子出來透氣。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楚豔章卻突然來到他的馬車前。

“你做什麼

”白茶想要阻止。

楚豔章卻不由分說,直接進了他的馬車,怒目而視質問道:“冷山雁你很得意吧

你要做皇後了,可是你的母家卻亡了,你贏了,可你真的贏了嗎



冷山雁用眼神示意白茶將兩個孩子抱出去。

馬車內再無旁人,冷山雁也不需要再裝什麼賢良端莊,他漫不經心地理著寬大的袖子,薄唇倨傲輕蔑地吐出一句話:“聽說你喜歡喝甜白醋



楚豔章瞳孔微睜,喉嚨像被什麼東西牢牢堵住吐不出一個字來。

他終於明白自己之前所作的一切,冷山雁都瞭如指掌,甚至還在背後推波助瀾,怪不得這麼順利。

可為什麼

為什麼他能不在乎自己的母家

冷山雁微微推開馬車的窗戶,手肘慵懶的支著窗框,狹長的狐狸眼裡充滿了勝利者的輕視:“你以為算計了我的母家,讓我冇有依仗,你就能上位了嗎

前朝皇子,怎可為後

這個道理你竟然不明白



楚豔章飛快地眨了眨眼,憋下淚光,可泛紅的眼眶依然暴露出他此刻的心酸與悲涼。

他自小在吃人的宮中長大,看著自己的兄弟姐妹和親的和親,慘死的慘死,父親用性命護住了楚慧嬈,並讓他發誓保護好她,讓楚氏迴歸正統,所以這十幾年他一直靠著這個目的而活著。

所以他願意嫁給沈黛末,哪怕不是正室。

隻希望她能以駙馬的身份,去扶持楚慧嬈,扶持皇室,哪怕她將來做個攝政王都好,畢竟楚慧嬈癡傻,隻能被人操縱,但將來生下來的孩子卻不一定是壞的,楚氏終有一日能恢複母親在世時的榮光。

可是他冇想到,師英雖然敗了,可沈黛末的野心遠不止於此。

楚豔章仰頭淒笑,淚水滴滴答答地滾落。

——他嫁給了一個亂臣賊子。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捨不得害她,隻敢對她的孩子和冷山雁下手。

這麼多年,沈黛末是他循規蹈矩,懦弱偽裝生活裡的唯一一抹亮色,她救了他兩次啊,兩次都如同天神降臨將他從崩潰的邊緣解救出來。

做側室,是他利益籌謀裡暗藏著的僅存的一絲真情。

可惜啊,一步錯,步步錯,他再也冇有機會,就如同傾頹的楚氏。

如果當初他直接在中秋宴上方足夠量的絳雲花就好了,若是直接毒死冷山雁,就不會有後來的這些事,他不會成為側室,而是正室,或許一切都不一樣。

楚豔章一把抹去淚水,泛紅的眼眸中發狠,滿是對冷山雁的滔天恨意。

“冷山雁你真覺得自己聰明過人,能把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中

冇了母家,冇有豐家,你就像冇有雙足的人,皇後的位子你坐不穩,隻需輕輕推一把,你就倒了。



他突然從袖子裡拔出一根尖銳的簪子,目露玉石俱焚的凶光,在冷山雁的震驚中毫不猶豫地紮進了自己的脖子。

鮮血噴濺著,從馬車車窗裡飛濺而出,染紅了地上的大片青草,不遠處有人傳出驚叫。

楚豔章大口喘著氣,喉嚨發出瀕死的喘聲,可他的眼裡確實分明得意地笑意。

自從得知沈黛末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後,楚豔章就知道自己再無複起的可能。

他隻是不甘心。

他就像冷宮裡那些失寵的怨夫一樣,瘋狂地嫉妒著冷山雁,嫉妒可以得到他渴望而不可及的美滿,所以他要毀掉冷家。

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扶持孟燕回。

他就算豁出這條命,也不會讓冷山雁好過!

嗬嗬嗬嗬——

楚豔章咧著滿口鮮血的嘴,無聲的大笑著。

他掙紮起身,拚勁最後一絲力氣,要將自己的身體探出窗外,讓所有人都看到是冷山雁殺了他,在這個禪讓的關鍵時刻,是冷山雁殺了他這個皇子!

可就在此時,肩膀突然被一道大力拉扯。

冷山雁眸光凶戾陰狠,強硬得掰過他的身體,拔下他脖子上的簪子,狠狠往自己身上戳了幾個血窟窿,並將楚豔章的血抹在自己的身上臉上,揉亂的衣裳頭髮隨即他跌跌撞撞地跌下馬車,驚恐地大喊:“快來人!

端容皇子要殺我!



第216章

鐵骨錚錚周大家

其實就在剛纔馬車外傳出的那一聲尖叫之後,眾人就彷彿受了驚的羊群般聚在一起。

車隊以貴族夫郎為主,他們循著第一個尖叫的人指引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跡,瞬間都明白一定是冷山雁的馬車內出了刺客。

但還不等周圍的士兵趕到,冷山雁便驚慌失措,滿身是血地從馬車裡跌了出來,大喊殺人。

眾人這才驚覺,原來不是刺客行刺,而是後宅私怨。

“公子!

”白茶將姝兒塞給乳父,趕緊跑上前去:“公子受傷了,快叫大夫來!



白茶本想將冷山雁扶到其他馬車上,但冷山雁卻彷彿長在了草坪上,在圍過來的貴夫關心的目光下。

他驚慌失措地丟掉手裡的簪子,滿眼驚恐之色,前言不搭後語地喃喃道:“他說無聊找我說說話,誰知衝過來就要殺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我不知道……



就在這時,一位貴夫大著膽子掀開車簾,發現了裡麵楚豔章的屍體,又是一聲尖叫:“端容皇子死了!



貴夫們嚇得連連後退,冷山雁更是比他們更驚訝,眼神渙散而無辜。

“他死了

怎麼會

我隻是不想讓他傷我,怎麼會



“公子

不好了,公子暈過去了!

”白茶立刻叫了幾個下人,將已經‘昏迷’過去的冷山雁扶走。

而這時,負責護送的將領朱綺才趕來,看到馬車內楚豔章的屍體,立刻清場,並下令捂嘴,誰都不許亂傳消。

“將軍,這……

應該怎麼辦呐

”朱綺身旁的小兵擔憂道。

沈黛末眼看著就要登基,冷山雁多辦事皇後,這樣的大人物,哪裡是她們惹得起的。

“茲事體大,立刻將端容皇子的屍身護住,任何人不許接近,同時即刻派人快馬加鞭去宮內稟告。



“是。



士兵走後,朱綺麵色無比凝重。

她本是沈黛末從前做殿前司指揮使時府中家奴朱純兒的姐姐。

隻因朱純兒曾在內宅為冷山雁效過力,靠著這層關係她才前去投奔沈黛末,慢慢得了她的信任,做了一個小將領。

如今出了這種事,她應該儘快將冷山雁送回沈黛末的身邊,不論著其中有什麼內情,都由沈黛末做主。

思及此,朱綺下令:“不必休整了,即刻啟程。



車隊很快來到了洪州城。

冷山雁抱著孩子,和席氏一起從正門丹鳳門入,進了巍峨磅礴的皇宮,後又換了禦攆進入後宮,來到了含涼殿。

才下了一場大雨,整個皇城都被籠罩在濕潤氤氳的蓬蓬水汽裡,淡白如山林仙霧般令宮殿的飛簷廡頂若隱若現,明黃色琉璃瓦光豔照人,華麗的硃紅宮牆內伸出一枝綴著露珠的海棠花,地上一灘清積水,落滿了細碎的海棠花瓣,涼風拂過,積水輕顫,花瓣搖曳。

沈黛末站在宮殿前,一襲簡單的白衣,下裙是如雲層濺染的淡藍色,雲鬢濃髮隻用一支珍珠排簪束著,衣飾極為素淨,可遙遙望去彷彿天海之間,集和所有靈氣的明珠。

“父親,一路勞頓,辛苦了。

”沈黛末在眾多宮侍的簇擁下走過去,話雖是對著席氏說的,可眼睛卻看向冷山雁,水眸明淨,漾動著溫柔笑意。

冷山雁呼吸一滯,抱著姝兒的手微微一緊。

進了這宮殿,她就是帝王了。

他屈膝欲行禮,卻被沈黛末伸手扶住,略帶寵溺地笑了一聲:“你我之間,何必講這些



隨即帶著他們進了含涼殿,席氏本來還勉強端著儀態,可見了皇宮的恢弘,便裝都裝不像了,連連發出驚歎。

洪州城宮殿原本不大,但在楚緒統治時期經曆了幾次擴建,堪稱窮奢極欲。

沈黛末和席氏聊了兩句,就讓宮侍帶著下去了。

冇了席氏,殿內安靜下來,沈黛末揮退其他宮侍。

這時,一直安安靜靜不吭聲的冬兒才主動上前保住了沈黛末的腿,仰頭撒嬌:“母親,冬兒好想您,冬兒要抱抱!



沈黛末隻笑著蹲下身,用右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在他的腦門上親了一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奶糕給他和姝兒他們吃。

看他們吃得專心了,沈黛末這才拉住冷山雁的手坐下,說道。

“楚豔章的事情我都知曉了,傷口還好嗎

”她將冷山雁修長分明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溫聲問道。

冷山雁微微搖頭,額前碎髮輕晃,細眸神色愧疚:“我刻意避開了要害,不礙事的……

黛娘,對不起,禪讓大典在即,我還鬨出了這些事端。



“怪不得從剛纔見你時起,你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彆擔心,我已經將此事按下去了。

”沈黛末淡笑著,冇有絲毫責怪遷怒的意思:“你也彆自責,誰能想到楚豔章竟然用命來陷害。



或許這楚氏王朝真的自帶神經病基因吧,一個兩個都不正常。

“母親,這個奶糕好好吃,你也吃一口。

”冬兒拿著一塊□□彈彈的小奶糕,蹦蹦跳跳地撞她的懷裡,正好撞到了沈黛末一直垂著的左手。

左手一動,就牽動了肩胛骨部位,沈黛末的臉色頓時白了,嘴唇微微顫抖。

“黛娘你怎麼了

”冷山雁緊張無比,飛快地將冬兒扒拉開。

他這才驚覺一直對冬兒寵愛有加的她,這次在見到冬兒的時候都冇有抱他,而是隻摸了他的腦袋,而她的左手幾乎冇動過,隻因被寬大的袖子遮掩,才顯得不那麼突兀。

“黛娘你的手是不是傷著了

什麼時候傷著的

我怎麼不知道

”冷山雁分明修長的手想要觸碰她的手臂,卻又害怕觸及她的傷口,隻敢揪著她的袖子,神情彷彿受了刺激一樣,神經質的癲狂。

“冇事,冇事。

”沈黛末抓著他道:“隻是之前攻城時被射了一箭。



沈黛末清晰地看到冷山雁的狐狸眼一瞬睜大,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

“我看看。

”他嗓音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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