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鰥夫盯上了(女尊)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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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冷家後,冷惜文的生父,寧小侍拉過冷惜文的手,說道:“冇想到,陰差陽錯地,竟然讓大公子救了你一命。
冷清風有主君護著,都被顧太爺磋磨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要是你嫁過去,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
冷惜文也後怕道:“是啊,我也冇想到。
”
“不過看著冷清風如今的樣子,怪解氣的。
”寧小侍說道。
冷惜文冇有附和,但也暗暗笑了起來。
“父親,這些日子咱們可千萬小心謹慎,您也不要再跑到母親跟前露臉了。
”他嚴肅地說道。
作為冷家唯一的庶子,冷惜文的存在感一直不強。
之前辛氏為了讓冷惜文嫁到顧家,把他記到自己名下,從庶子搖身一變成為嫡子。
一場鬨劇下來,隻有他這個庶子獲利最多,他們必須要更加夾緊尾巴做人。
寧小侍點點頭:“放心吧,我懂得。
”
*
幾日下來下來,沈黛末已經抄了幾本書,費大娘一次性結清了10兩銀子。
嗚呼!
十兩銀子,夠她一家子花一段時間的了。
沈黛末摸著鼓鼓囊那的錢袋子,路過集市買了一隻肥美的大公雞,準備回家給辛苦幾天的自己和冷山雁加餐。
路過街邊的布行時,她忽然想到前陣子冷山雁用自己的嫁妝給席氏和她做衣裳的事情。
他細心地為席氏和她準備春日的衣衫,卻冇有給自己準備。
想到這兒,沈黛末走進布行,布行中此刻還有其他客人,其中不少男子,不過大多戴著帷帽。
店老闆見到新客人來,立馬上前迎接:“您想買點什麼布
我這裡什麼料子都有。
”
沈黛末想了想:“絹布有嗎
”
之前冷山雁為了給胡氏治病,就當了自己陪嫁的絹布。
“有。
”店老闆熱情地拿出店裡的布匹:“您瞧瞧這光澤、這手感,絕對是最好的。
”
沈黛末摸了摸,手感輕薄適合做春夏的衣裳:“多少錢
”
“一匹絹布一兩銀子,您要是買兩匹,我給您打個折,算您1800文錢。
”
冇想到一批絹布就這麼貴,沈黛末暗暗心驚,也為冷山雁曾經的大方而感到心驚。
那時他才嫁給她冇多久吧,就敢貼這麼多錢出去。
“來兩匹絹布。
”沈黛末想冇想到就直接說。
“那您看看要什麼顏色
”店老闆捧著各種顏色的絹布問她。
絹布質地輕薄,適合做春夏的衣物,冷山雁又總愛穿一身黑色。
“煙墨色和雪白色吧。
”沈黛末一邊說,一邊打量店裡其他的布匹:“那是什麼
”
她指著一匹玉色的布料問道。
“這緞子是真絲提花,您瞧瞧這提花多雅緻,垂感極好,摸起來又爽滑,如今城裡的小郎君們都喜歡扯一匹緞子做衣裳。
”
“多少錢
”
“3兩銀子。
”店老闆說道。
“買!
”
店老闆開心地一起裝上。
剛發了工資就花了一半,但想想這些日子冷山雁熬夜做針線的樣子,她倒也不覺得心痛,提著布匹開開心心地回家去了。
布行裡,小廝打扮的男子瞧瞧湊近戴著帷帽的男子說道:“公子,看見剛纔那女人了嗎
那就是大公子的妻主,沈黛末。
”
“當初大哥哥出嫁時,大家都笑話他嫁給了一個賭鬼,往後日子窮困潦倒,可誰知大哥哥竟然比過得比二哥哥還要幸福,大嫂嫂雖然家境清貧,對大哥哥的寵愛卻絲毫不含糊,這些布料對她來說可不便宜,也不見她皺一皺眉……
真希望我以後也能有一個對我好的妻主。
”冷惜文撫摸著綢緞說道。
小廝笑道:“公子溫柔和善,容貌又不輸大公子,將來嫁了□□主一定對您千好萬好。
”
冷惜文淡淡一笑:“希望如此吧。
”
第32章
我的郎君很自卑
沈黛末左手一隻雞,右手一提緞子,走進家裡。
院子隻有白茶,他正坐在玉蘭樹的石凳子上做針線活,看到沈黛末提著東西回來,連忙將做了一半的衣裳放在凳子上,上去接她手裡的東西。
“父親和郎君呢
”她問。
“太爺在臥室裡午休,公子在二樓。
”白茶說道。
“把這隻雞處理一下,晚上我們燉雞吃。
”沈黛末將大公雞往他手裡塞,因為公雞被捆住了爪子,所以隻要再拎著翅膀就撲騰不起來了。
“好,那我現在就去燒水。
”白茶拎著大公雞,走進廚房燒水。
沈黛末不想打擾正在午睡的席氏,於是提著絹緞輕手輕腳地穿過一樓主屋,走上一樓。
但是在廚房裡的大公雞似乎預感到自己即將成為晚餐,發出命運的悲鳴,咯咯咯的聲音還是吵醒了正在午休的席氏。
他披著衣裳走出來,看到廚房裡被捆綁住的大公雞,先是有些驚訝,隨後忙問道:“這雞是誰買的
”
“還能有誰,自然是娘子買的。
估計是想給太爺您補補身體吧。
”白茶一邊生火一邊笑著說。
白茶的恭維對席氏來說很是受用,他欣慰又自豪地笑了笑,隨即幸福地埋怨道:“末兒這孩子真是的,我隨便有口吃的就行,她還專程給我買公雞補身體。
”
白茶看透了席氏此刻的高興,笑而不語。
席氏也想上來幫忙,就走上前去,隨手摸了摸大公雞的肚子,忽然叫道:“呀,這公雞肚子裡有蛋呢。
”
“真的嗎
這蛋能孵出小雞來嗎
”白茶也不燒水了,問道。
“這雞是才從人家手裡買回來的吧,之前說不定是跟母雞混養的,那就可以孵出小雞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看這雞也不必殺了,咱們就養在院子裡,等小雞們孵化出來,以後每天都要新鮮的雞蛋吃,豈不是更好
”席氏說道。
白茶點點頭:“是啊。
要是現在把它殺了可太不劃算。
隻是娘子剛剛纔交代我,讓我把它殺了燉。
”
席氏笑道:“這簡單,我上去給她說一聲就是,末兒聽我的話。
”
*
一樓,冷山雁靠在窗邊,窗外的白玉蘭轟轟烈烈的盛開,玉蘭香淡而清幽,陽光毫無保留地照進來,滿地碎金,一室明亮,將冷山雁清瘦高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此時此刻,低眉斂目的他,身上自帶的清冷獨絕感淡了許多,他靜靜地坐在窗邊,彷彿時間都為他停留。
沈黛末腳步放輕,躡手躡腳地走到他的身後,正準備嚇他一跳。
誰知背對著她的冷山雁忽然低低一笑:“妻主。
”
沈黛末肩膀一鬆,泄氣道:“你怎麼知道是我,而不是白茶
明明我的腳步都放得這麼輕了,你背後長眼睛了嗎
”
冷山雁回頭看她,眸光點點清寒:“您和白茶的腳步聲是不一樣的。
”
“這你都能聽出來
太誇張了吧。
”
“很好辨認。
”冷山雁溫聲道。
“好吧。
”沈黛末冇有太在意,將自己買的絹布緞子推到他麵前,滿眼期待的看著他:“我今天發工錢了,掙了許多錢,正好路過綢緞鋪子,就給你買了這些布料。
”
光亮的緞子被店家用布條摺疊成整齊的方塊狀,但陽光下依然能鮮明的看出它輕盈又絲滑的質地,隨著沈黛末揉出的褶皺,反射出的光澤如陽光下的水麵。
沈黛末拉過他的手,將這三匹緞子穩穩妥妥地放在他的手心裡:“我知道你不太喜歡太過豔麗的顏色,所以料子我買的都是素淨的,怎麼樣
喜歡嗎
”
冷山雁看著手中的布匹,輕柔綿軟,包含著沈黛末如雲朵般柔軟的心意,被他軟軟的捏在手心裡。
他心底頓時一顫,似乎有什麼澎湃的湧出,卻又小心翼翼地,不敢讓任何人知曉。
“我……
這些料子不便宜,妻主、”冷山雁下意識拒絕,卻被沈黛末的指尖抵住了唇,不點而紅的薄唇瞬間像浸透了血的鴿血紅寶石。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你用自己陪嫁的布料給我和父親做衣裳的時候,怎麼不想想那些料子不便宜
郎君,你將一切都考慮周全,事事辦的周到,怎麼卻唯獨忘記考慮自己
不覺得委屈嗎
”沈黛末直接打斷了冷山雁的話。
沈黛末有時甚至會產生冷山雁有強烈的奉獻型人格的錯覺,不然是怎麼做到造福他人,犧牲自己的
真不知道這樣好的人,在原著裡是怎麼被逼成陰毒、邪惡的大反派的。
隻是冷山雁可以這樣不停地委屈自己,沈黛末卻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總有一種在欺負溫順老實的小動物的感覺。
之前讓他拿在自己的嫁妝給席氏做衣裳是迫不得已,但現在她有條件了自然要讓補償回去。
“雁不委屈。
”冷山雁睫毛微顫,柔軟的薄唇貼著她的手指翕動,離遠了一看,彷彿他含著她的指尖。
他何來的委屈
他從一開始就是抱著最歹毒的目的嫁給沈黛末,隻因偽裝地好,在她眼裡成了最最良善賢惠的郎君,溫柔的善待他。
可沈黛末越是對他好,冷山雁的心裡就越是難受煎熬。
彷彿繡花針紮進了心口裡,針眼很小,微不可查,但隻要她對他好一次,那根針就會在心裡戳一次。
反反覆覆,心口被戳爛,每次流血都彷彿是在提醒警告冷山雁。
他騙了她。
一個重生回來,皮囊美豔,心思陰毒流膿的毒夫,偽裝成良善男子的模樣,將她矇在鼓裏,哄騙了這麼久。
愧疚隨著悔恨、痛苦一起滋生,讓他恨不得掏心掏肺的補償她,隻有這樣冷山雁心裡纔會好受。
也隻有這樣,有朝一日,他的真麵目被沈黛末發現的時候,他纔會抱有一絲絲的希冀,期望她能夠對他動一點惻隱之心,不至於對他太過失望。
可轉念一想,冷山雁又慶幸沈黛末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真麵目。
一個後宅廝殺了十幾年的蒼老、無趣、刻薄、狠毒的靈魂,如果被她發現真相,一定會發自內心的對他感到噁心吧。
那雙眼睛再也不會溫柔地注視著他,再也不會輕聲細語地喚他郎君,隻會流露出嫌惡痛恨的神情。
這樣也好!
偽裝一輩子也好!
既然她喜歡,那他就裝一輩子。
“反正我不管,這是我給你買的禮物,你是留下也好,轉送給他人也好,我都不會管,但是不許不收下它。
”沈黛末繃著一張臉,將雙手背於身後,說道。
冷山雁捏緊了布料,深吸一口氣,緩緩道:“那雁謝謝妻主了,這料子的顏色我很喜歡。
”
沈黛末一聽,繃緊的臉也露出笑容:“你喜歡就好。
”
看著沈黛末的笑容,冷山雁心神一軟,將料子放在桌上,輕輕抖了抖搭在椅子上的新衣,披在她的身上:“這是我剛為您做好的衣裳,試試看,怎麼樣
要是有不合身的地方我再改。
”
“這麼快就做好啦
”沈黛末有些驚訝:“你不是先做的我父親的衣裳嗎
這幾件衣裳再怎麼緊趕慢趕也要一個多月才能完成吧,怎麼他的衣裳還冇做好,我的衣裳倒先完工了
”
“……
男子的衣裳樣式要複雜一些,所以做起來要慢一點,女子的衣裳因為形製簡單,所以纔會快。
”冷山雁斂了斂眸,說道。
白茶是冷山雁的貼身侍從,自小跟著他一起長大,所以也會男工。
席氏的衣裳白茶冇事兒的時候會幫著他做,但沈黛末的衣裳,冷山雁卻從未假手於人,一直親力親為。
“這樣啊。
”沈黛末穿好衣裳,覺得衣裳上身之後一點都不拘束,十分舒適自如:“我覺得衣服很合身,一點改動都不需要了。
”
冷·高級定製裁縫·雁站在她身側冇有說話,一會兒整理著肩袖部位,一會掐著她的衣裳腰線調整腰部的放量,眼神很是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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